缭乱浮生（魔幻 FZ 二）——夏言若暖

第28章：空间缝隙

霓云霰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而醒过来的，好像自从遇到他的父皇开始，身体上受伤的事就极少发生。即使是身体上受伤，也是轻微的，并且因为自己拥有的力量而可以马上恢复，而他的父皇也是不会让他带着伤的。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能力去治愈自己身上的伤。感受到身旁的体温，看到小银也不过是受伤的样子霓云霰松了一口气。看向周围，他竟然掉落的是一个森林里！但是森林的一面却隐约可以看到是黑寂的，不知是什么的存在。他明明记得是被那个黑色洞穴给吸了进去，若是在那个洞穴中怎么会有如在地面上的情景。还有他记得掉入下来的时候是经历了非常大的曲折的，但是看看天上却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也不似他掉落下来的地方。

“霰，我们是掉入空间夹缝了。”小银也醒了过来，在进入那个暴乱的地带的时候小银就开始怀疑了该是进入了空间夹缝。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小的机遇还被他和霰遇到了。幸好在最后掉落的时候他的力量还没有完全用完，终是免于了葬生在那空间乱流中。

每一个空间并不是如两个非常光滑平整的平面一样，能够完全和起来的。大部分的空间之间是没有关联的，有关联的也不过是只有一个小小的地方是相连的。所以在各个空间之间就存在了缝隙，空间缝隙只存在一个——就是说是相连的，这些缝隙一般人是没有办法进入的。而现在小银看了看他们所处的地方，空间裂缝里看来也还是生存着不少人的。不过想来也是，那么长久的时间堆积起来，那么多的世界堆积起来，即使是意外进入的人也有不少了。

可是空间缝隙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很多事情都不能自然而然发生，并且——小银抬了抬爪子——空间缝隙的重力比一般空间的重力要大一倍左右。而且，这里的能量对于一般界出来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太好利用啊……这个时候小银也不得不庆幸自己是库奇摩罗兽了，至少这里的能力他还能利用。就是说，他能保护身边这个进入了混乱地带却还紧紧把自己抱在怀里，导致那些在防护罩来不及补充能量时进来的风刃割在了自己身上的霰了。真是……果然是灵魂没变，还是那么爱逞强。以小银的身体强度，那些穿过防护罩时已经消耗了一部分能量的风刃所造成的伤害，一定没有霰那么悲惨。

霓云霰现在只能靠自己的身体机能慢慢恢复了，他靠着旁边的一棵树慢慢坐了起来。霓云霰在听小银解释空间裂缝的同时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右手骨折，并且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到现在还在流血。另外的地方也应该还有轻微的骨裂，还有身上数不清的伤口，嗯……脸上应该也少不了，因为有点火辣辣地疼痛——当然，霓云霰也要感激一下自己的特殊体质和属性的，那些伤口即使在他没有多余的能力去照料的时候也没有留太过多的血，除了较大的几个伤口还在流点血外。

本来以为作为风唁的日子是不会再来了，现在看看这些要自己处理的伤口，哎……果然是想得太过美好了些。幸好空间戒指还在，戒指里也有不少食物（现在的霓云霰不能从外面世界得到足够的能量，所以食物是必须的）和衣物等必需品。情况也不算太过差不是么……在他的父皇不断地疼宠下，霓云霰还真是快忘记遇到自己的父皇之前的日子了。就当是再次回味一下，也当是警示吧。但是想到霓凌霄，霓云霰又不由皱了眉，他不知道他的父皇在知晓他不在空间后会怎么样。担心是少不了的吧……

他和小银都明白，以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能力定是不能回去的，而现在在霓云霰能力还没有恢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连对于那个一开始若有若无的波动也无法感受到了。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待身体康复，力量稍微恢复了才能做下一步的事。想来若那让自己处于这个境地的波动真的是来自另一块蕴含着霓云霰的灵魂之力的能量石，那么在得到后霓云霰是能解开了那个霓凌霄设在他身上的封印的。那个时候再提升一下自己的力量，加上小银的，说不定能够开启回去的空间裂缝。

只是现在想这些有些徒劳了……

“霰，有人接近。”小银现在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如果来的人不怀好意……小银有些戒备地站了起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女孩，不过十一二岁的年龄，脸蛋还犹带着小孩子的肉感。墨绿色的头发扎成了两个羊角辫，比较特别的是额头中间有一个圆圆钝钝的角，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显得十分可爱纯真。

在看到受伤的霓云霰和小银后，显然小女孩感到非常惊讶，但是在惊讶过后马上跑近了霓云霰身边。

“大哥哥你怎么样了？”看着这个全身狼狈，看不出本来样子的少年，小女孩带着胆怯却是关心问到。看到霓云霰突然抬起的眼，那流转着各色光华的黑色眼眸让小女孩有些失神地讷讷着：“大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霓云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纯净的人，放松了原本紧张的神经：“没什么大的问题。”即使对方的确是不带有威胁的，但是霓云霰不知道在这个森林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所以霓云霰没有要求这个小女孩带他们出去。

明显的这个小女孩却是没有感受到霓云霰淡淡的拒绝，朝着来的方向大喊了几声：“爸爸——爸爸——这里有一个受伤的大哥哥~~~”在这个喊声过后不久就出现了一个大汉，大汉头上圆圆钝钝的角倒是让人一下子就能猜想到这父女两个的关系。

“啊啊，小云跟你讲不要太大惊小怪……”在看到自己的小女儿指着的人后，这个大汉挠了挠头，“在这个地方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真是奇怪。”虽然是这么说的，却是要伸出手来帮忙的样子。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站起来。”霓云霰可不习惯接触别人，额……特别是这个看起来长得毛发浓密的大汉。虽然他身上有着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站立还是能够做到的。

最后，在大汉和叫小云的小女孩的帮助下，两人走到了那个小小的村子。

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极少有外来的人来到，特别是霓云霰身上即使已经破损得很厉害还是能看出布料非常高级的衣服，这显现出来的是这个少年的身份不凡。当然，这里的人并没有想巴结的意思。这个村子里人虽然少，但是几乎是各种形态的都有——能量体形式的，类似兽人一样的，还有和人类相差无几的。但是这些人都非常纯朴，不过是单纯得喜欢这个外来的人罢了。

第29章：存亡

已经五天了，霓凌霄在见到威斯特之后就直接说出了要求，让他带着那个蕴含着灵魂之力的能量石感受同源力量的波动。霓凌霄知道，以那天的时间推算，霓云霰是不会离这里多远的。但是无论怎么搜寻都没有反应，果然因为不是本来就拥有那些力量的人终是不能完全感受到力量波动的。

这几日霓凌霄简直是寸土寸土地让威斯特感受有没有霓云霰的存在，但是没有任何收获。

威斯特用拇指抚了抚手上流转着银白色光芒的戒指，看着那个眼中一片墨色的男人神色冷峻。这个男人在刚找到他的时候，用长久处于上位的口吻对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虽然说出的话像是在请求自己，但是那个男人的表情和气势和“请求”这两个字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那个时候威斯特看着男人沉寂暗沉的墨色眼眸，几乎能想象如果自己不答应的后果是多么悲惨。虽然威斯特明白这个男人的力量虽然在自己之上，但更多的是受到了一种气势的压迫。

霓凌霄现在的力量已经恢复得算是七七八八了，虽然是这几日内强制地恢复的，总是有些损伤，却不是不可弥补。现在对于他来说，他的宝贝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五日，平常见到他的人根本不会看出他心中的惊慌与担忧。那种害怕又相隔长久才找到的恐惧——是的，是恐惧。只有在霓云霰身上，霓凌霄才会生出这样的感受。那本来到头的等待，却在这个时候变得有些不可琢磨起来。

即使这个时候他们两个都互相记得对方，但是若是要从与这个空间相连的空间一个个找过去，就至少百年。但是开启空间裂缝的力量恢复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这样加起来就是千年。这样漫长的寻找和等待，让霓凌霄想到了千年前孤注一掷的自己，决定投胎寻找霰儿的自己。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的肉里，蓦然睁开的墨色沉寂的眼睛带着一种决然。

他不想再等那么久，如果是利用那个方法该是能很快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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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空间缝隙里生活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在努力康复自己身体的同时，霓云霰也终于了解到了这个被他踏着的土地是怎么样的存在。

在空间缝隙中那些难以利用的能量让不小心进入的人几乎绝望，但是想生存下去的欲望迫使他们努力想办法。最终那些零散的人中以能力最强的几人商讨后决定，燃烧灵魂。

能力越强的人，一般而言灵魂的力量也越强大。他们是想燃烧灵魂，然后聚集起可以生存的土地。他们成功了——这个地方就有三个这样的土地，以灵魂为凭借而产生的土地。让那些误入空间裂缝得以存活下来的人，能够继续生活下去。虽然开始总是比较困难，但是在千万年、亿年之后，这三块土地都变得生机勃勃。而且这三块土地的面积加起来也有一个普通人类居住星球那么大了，虽然总体来说人口过少……

这三块土地呈三角分布，相互间都有可以通过的通道。像是浮在空中的岛，而那些通道则是长长的桥。每一块土地都像是一个倒立的圆锥，这平缓的土地下是如山峦般有起伏的棱角。本来创造这些土地的人是能在两面生存的，因为他们不会因为四处的重力而掉落下去。但他们发现，他们的后代却是不拥有那些能力。所以那些还拥有力量的人共同给三块土地加了一个大型的防护罩，以防止那些因为走到边际而掉落的人。

虽然那些误入这里的人因为难以使用的能力，在使用后总是无法恢复，然后一代代变得愈加接近普通人。但是他们还是心怀感激，因为只要活着，只要活着就可以看到希望。

也因为误入这里的来自各界（当然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神魔仙的后代，因为九界中人界的人虽然生活在最不稳定的空间，但是相对的人的破坏能力也要比神等小无数倍，所以能造成空间崩塌然后进入这个裂缝还能活着的人几乎是零）。

霓云霰的来到给这个平常生活简单的村子带来了一定的波澜，当霓云霰把身上清理干净的时候，小云看着这个即使脸上有着细小伤口的少年也出了神。这里的大部分人因为遭遇的关系，没有种族方面的偏见，这就导致了出生的孩子各种各样都有，现在出现一个这么精致灵气的少年，他们还真是难以想象。

生活在这几块土地上的人们都知道这里的人源自于哪里，所以对于这个少年的来处他们也并不提及。因为善良的他们觉得那已经是回不去的地方，觉得提起那里会造成这个独自来到的少年的悲伤。那些回不去的地方还是埋藏在记忆力便好，这样才不会因为半夜梦醒而泪流满面——关于那些回不去的希冀。

霓云霰抱着小银慢慢散步在这个房子零落的村庄，偶尔经过的人则以微笑互相打招呼。无论是身为风唁的时候还是身为霓云霰的时候，自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是生活在一个不简单的环境中的，而且愚见加深的争夺和黑暗，让霓云霰对于人性都有些绝望的疲惫。而这次，来到这个空间裂缝，他才终于意识到，以前还是过于偏激了些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此黑暗的，那些心中有着美好愿望，懂得感恩的人竟是那么单纯美好。

这里没有日月，那些光来自三块土地外的防护罩，相隔一段时间后就会变暗起来。但是这里的人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带着灿烂简单的笑容，只是能这样生存下去就对给予自己这一切的人带着无限的感激。而不是不知满足地索求，希望得到更多权利，更多钱财，更多力量。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里他们可以安心生活。即使总是有一些人不能满足这样的生活，或者去城镇发展，或者死于他途，他们带着怜悯和悲切却是不会效仿。大概“无欲则刚”就是形容这样的人的吧。

“霰，你这样……”小银看着这个没有明显的远离那个男人的自觉的霰，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以为离开霓凌霄，霓云霰肯定会有一段时间的不习惯和惊慌，没想到竟然平复那么快。因为小银不知道，在没有遇到霓凌霄之前，霓云霰的幼时是在怎么样的一个孤儿院生活。

“村长，你找我？”早上就听着那个头上长着圆圆钝钝的小角的小云在那里喊着，村长先生找他的话。额……这样早睡早起的生活霓云霰还真是难以习惯。想到小云墨绿色的羊角辫随着她的跑动一跳一跳的样子，霓云霰心情算是非常不错。嗯，就这样慢慢等待吧……等待自己找到出去的路途，或者等待父皇寻找到自己。

“你来了啊……”村长已经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了，但是眼中在看着你的时候偶尔闪过的精光，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人。那双像是经历了无数风霜，看透了人生百态的眼睛，虽然已经不再清澈，带了一些年岁堆积的浑浊——但是，不损气势。想到小云还说这个老人是如何糊涂，更多的是表象才对。

霓云霰走进村长的家就非常自然地坐上了看起来最舒适的椅子，他从来不懂得怎么亏待自己。

村长看着这个穿着样式简单，但是布料做工都是绝对一流的衣物的少年，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是一个以占卜出名的种族中的一员——虽然到现在他所剩的力量已经不多了。前几个月他的心中一直有些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愈加加深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必须要占卜一次了。但是那样的结果让他无法参透，活了千百年岁了，每一次的占卜即使模糊也是只指向一个结果。这次的占卜却是结果混乱，只能猜测出与这三块土地的存亡有关。而指向最终决定人物是这个眼前灵气逼人的精致少年。

第30章：火狮

“霓云霰么？”村长坐到霓云霰的对面有些自言自语地问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想去知道。”看了一眼只顾着吃着从空间戒指中拿出的水果的少年，村长犹豫着是否把那个关系着千万人的生命，生活以及回忆的占卜结果说出来。

霓云霰有些不耐地看了一眼眼前明显是在思考的老人，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地方，但是不表示他的性格中某些恶劣性质有改变。现在在这个村长说好了那句话后就保持着这个思考的样子，到现在他都吃好了三个奶棉果了，却依旧不见下文：“到底有什么事？”因为不耐，身上高高在上的气质就愈加体现出来了。

“哎……”老村长知道，有些事情即使不说也会发生，虽然不能明确说明，但是为之努力过总比什么都不做好些，“我占卜出来，你的来到会影响这三块土地的存亡。所以……所以希望你如果真的做什么有决定性的事时——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看着那个说完这些就又陷入沉思的村庄，霓云霰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起身离开。他不觉得他的来到会给这个存在了亿万年的土地带来什么影响，他自认为不会去做那些毁灭世界的人，也不会去做拯救世界的人。

“霰哥哥~~”还没有走回可以看到小云家的地方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跳着过来的样子，头上两个墨绿色的羊角辫上下跳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