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乱浮生（魔幻 FZ 三）——夏言若暖

月月有些奇怪，这些话刚才不是才说过么？但是看到威斯特那坚持要听到答案的神色后，月月不由开口说道：“我知道了。”这个人的表现是在关心么……月月有些疑惑，在安静地等着宝宝成功的信号的时候，威斯特却是听到月月对他低低地说了距：“你也是、”

威斯特想，他大概是真的栽在了这个清冷如月妖的月月身上了。

第32章：精灵王樊篱

小心翼翼终于靠近了内屋的三人，却是露出了奇异的表情。宝宝努力眨着眼眸的样子，很是可爱，他心中想“我就说有看到东西么”。

在屋子中的两个人——可能说人有些不准确，该是一个精灵，一个鲛人。

鲛人的巨大的鱼尾被包围在波动的水中，看去竟像一个水球汇总的精致装饰物一般，他与长着实实的精灵耳朵的男子相视而立。

两个人的面容都是说不出的好看，那鲛人面目柔和，有种说不出的柔弱，让人想要保护起来。耳朵像鱼的鳍，眼瞳是竖着的，有种异样的诱惑；而精灵王的面目却是和顺绝美，一副温柔的模样。两人的模样是他们所见过的，甚至能和霓凌霄和霓云霰相比的绝色。

两人之间的氛围算不得剑拨弩张却也绝对不是平和安稳，那在两人间流动的气氛很是怪异。

宝宝心中不由嘀咕，这两个人已是对视了很久了，什么话都不说他们如何得到跟多有用的消息。

威斯特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到很想感叹一声的，这个长得精灵耳朵的人，那身份十有八九是精灵王啊~看他的模样，以及他身上所穿的衣袖上的腰带，精灵中以腰带上的花纹来区别身份高低，他的腰带一看就是精灵王的标志——开得旺威的七彩精灵之花。

在他们心思各异的时候，那相视的两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樊篱，只要让我能跟着你就可以。让我能看见你，我不会做其他的事情的。”那鲛人的话语如歌声，辽远绵长。

“玖，我说过了，不会有结果的。”樊篱的话语温柔，但是却是带着坚决。那明明该是一片温柔的眸子，让那个与他对视的人却觉得难以呼吸。

“樊篱，我坚持。”那鲛人虽然面目柔美，语句中却是不见退让。

樊篱明亮的淡色精灵眼眸中带了浅浅的无奈和焦虑：“九，这次你真的不要再跟着我了。”

鲛人玖看着樊篱坚持的样子，眼眸中带了些微的痛楚：“樊篱，我只是这样的要求都不可以么？”

樊篱看着那个在一片缤纷的水中的鲛人，觉得有什么东西松动得越来越厉害了：“玖，现在这里很危险。昨天我才收到休息，冥王她好像遇到霄他们了，结果应该不怎么样。现在，她是愈发疯狂了……”

温柔如风般的声音带了淡淡的无奈和痛苦，“据说霄在乎的那个人已经和霄一起回来了，不过他好像受了重伤的样子。我想，可能没有办法救回那些族人了。”

“那精灵树呢？你不是要……”

“别说话？！”樊篱突然制止了玖要说的话，眼眸看着房屋外变得危险。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出来吧。”话语依旧是温柔的，但是听到的人却是不敢小觑那个温柔说话的精灵的。

威斯特暗自叹了口气，只怪在精灵王说道那人受了重伤的样子的时候，宝宝和月月身上明显的感情波动。特别是宝宝，几乎叫出了声音来。

“各位的来意是什么呢？”樊篱问道，鲛人的尾巴也是收了起来，玖成了一个穿着海色衣物的柔美男子，站在了樊篱身后。

威斯特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宝宝，以及面无表情的月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精灵王，我们并无恶意。”装模作样都是没有用的，看这个两个人戒备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说哥哥怎么了？”宝宝看到已经被发现了行踪，也就一心一意关心起他的哥哥来。

威斯特还真是想捂头，这个宝宝现在把自己所处的势力也是交代出去了：

“我是威斯特，我们不过是因为在神界看到了精灵王感到奇怪才跟了过来。”

精灵王轻笑一声，他们谁不知道，他是穿着鲛人所织的斗篷出去的，怎么都不会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这一种说辞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

樊篱想了一会儿，看着那个瞪着自己的紫发少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若是你们能让我见到霄，我就告诉你们你打听的那个人怎么了。”如今冥王那边已是不能如愿，希望霄能有办法吧……

“你要干什么？！”宝宝对于他哥哥的事情都是非常的谨慎的，看这个人想要见到大主人的样子，宝宝就非常警觉了。

樊篱并没有回答宝宝的问题，他看向威斯特：“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那个结界的，也不确定那么是否真的和霄又关系。但是，现在我也只有有一分希望就要抓住了。”虽然现在并不是百分百确定他们的身份，但霄一来到这里，所有人就开始着手调查了。

那个像是月妖一般的人和这个紫发少年，应该是霄身边的人。

威斯特考虑了一番，眼前的人像是与冥界的人有所关系，但是以他们三个人现在的能力是无法从精灵王口中挖出些什么的。

看来的确是只能让他去见那对父子了——反正以那对父子的能力，事情都让别人去干了才是浪费吧……

“可以，我们会让你见到霓凌霄的。”威斯特双手环胸，“但是，却不是马上就可以的。现在，我们并不完全清楚他们在哪里，只能以信息联通，无法过去。”

樊篱考虑了一会儿：“好，我可以等半年。”半年已是最大的可能了，这一年多他在神界，却是一直找不到再生果，若是再半年……

“那你可以说说身为精灵王的你为什么在这里了么？”威斯特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动作随意间带了压迫。

樊篱眼中闪过了挣扎，在看了一眼宝宝和月月后，他示意玖可以离开了。

“樊篱，我要在这里。”柔美的鲛人一点都不退让。

樊篱带了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也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精灵王本就长得极其好看，动作又是优雅，倒是会让常人看呆了去。

“这件事要从千年前开始说起了……”樊篱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要如何说清这些事情：“精灵族向来是很难生育的，要生育的精灵夫妻只能在

精灵树上面有果子成熟后，得到果子，吃下后才能受孕。”

“这个我知道，很多特殊种族都是很难受孕的。精灵族特别困难些，因为被赐予了永恒的生命，所以相应的代价应该就是这个吧。”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有些东西，只有以相应的存在交换才会继续存在。

“是的。”樊篱微微点头。“可是，即使那样，我们精灵族也是生活得十分快乐的、将每一个生命当成了被赐予的最好的礼物，每一个族人出生，都是会受到所有人庇护的。大家都相处得十分和谐，精灵森林是每一个精灵的家，每一个精灵都是不可或缺的。”

像是在回忆那个时候的精灵森林一般，樊篱的眼眸有些迷离。

“千年前，精灵树结的果子却是越来越少。长老们都找不出原因来，所以这千年来精灵的出生非常少，甚至，精灵族的精灵数量有减少的趋势。”是的，精灵是永生的，但是那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自灵界并不只有精灵族。

若是精灵死亡了，那些精灵的灵魂会回到精灵树，等待着精灵树结果——其实，每一个精灵树的果子就是一个已逝精灵的灵魂。从千年前开始，

精灵树结的果子就开始减少，到后来甚至比死去的精灵都要少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应该回去找解决的办法吗？”宝宝早拿过了一旁桌子上精灵森林的果子，开始吃了起来。

“千年来，我们并没有找出缘由是什么。但也猜想到了一二，应该是精灵树上面的生命力正在慢慢流失。神界有一种再生果，可以让它恢复生命力，所以我才出来找的。”

威斯特看了一下自己修长的双手，暗色的肌肤在明亮的晶核照耀下，有些隐隐的诱惑意味。有着凌厉线条的嘴唇，在听到精灵王的话后，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你在撒谎。”

精灵王的话中有一半为真一半为假，若是真的是要有再生过就可以让那精灵树恢复，精灵王不会亲自来到神界，也不会和冥界有所牵连，更不会在这里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只能说，精灵王一开始和冥界虽然有所牵连，但是他并不甘心，所以才会在这里出现，至于具体的事情是如何，威斯特也是不能猜到了。

“的确，我的话有一半是假的。”即使被戳穿了谎言，樊篱也不见有惊慌的样子，仍旧是温柔的表情，柔和的语气。

“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半真实，因为我并不知道，你们是否真的能够带了我去见到霄。”樊篱他是精灵族的王，即使再没有办法的时候也是不会让自己毫无退路的。若是什么都告诉了这些人，他并不能保证见到霄，那么精灵族就可能便对更加大的威胁。

“呵呵，果然是精灵族的王。”威斯特笑了起来，他也并不生气，这个人会对着他们说完全的实话才是奇怪的。因为，作为活了那么久的，还是一个族里面的王，怎么可以不谨慎行事。“那么如果有了霄他们回来的消息，我们会马上联系你们的。”

“不用了，我会跟着你们的。”他本就已经在神界，那再生果其实是可有可无的。有了，也不过是解了一时之急，让那些长老们去找便可以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短的时间找到霄。

“那么我也会跟着你们的。”一直保持安静的鲛人玖，在精灵王一说完话就马上说道。引得在场的人都不由朝这个和精灵王长相不相上下的鲛人看去——若是他们没有记错，他们来的时候这两个人正在为什么事情对峙中。

第33章：愿为你落泪成珠

“玖，虽然跟着他们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但是……”

“你不用用危险来让我离开，反正你的那份感情是被除去的，即使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该是没有感觉的。”玖变回了鲛人的样子，像是被那个包裹着他半个身体的水托在了半空中一般，“樊篱，可是我的感情还在。我希望我有意识的时间内，都是能看到你的。”

柔美的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忧伤和坚决的笑容，朝着威斯特他们点点头后，玖便跃向了那个巨大的湖泊，消失在了那湖泊之中。

听着那水声荡漾，以及像是留在空气中的坚决的话语“我我希望我有意识的时间内，都是能看到你的。”在场的人表情各异。

“我想，精灵王你还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的。我们先离开了，明早再过来找你们。”威斯特可不想卷入什么感情纠纷中，即使是在一旁看戏他都是没有兴趣。

“等等。”月月这个时候却是出声了，“他还没有说主人怎么样了。”

威斯特挑眉，他可是没有忘记霓云霰他们的事情，只是既然这个人想要见到霓凌霄，那么霓云霰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谁让那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的存在呢。果然——

“他没事，有霄在他不会有事的。”看后来冥王的样子就知道了，那个男人又怎么会让他有什么事情。

威斯特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略微有些魂不守舍和疑惑的樊篱，好心地说道：“精灵王，有时候有些东西是会变的。毕竟，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樊篱身姿挺拔，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终是走向那鲛人所在的湖泊。

威斯特最后的话，是想提醒自己什么？是自己体内的，为了让自己不陷入难以自拔的情爱而下的封印么？他是想说，有些东西在时间的堆积和冲刷下，是会慢慢失去本来的样子的么？

的确，樊篱明白，若是封印没有松动，他是怎么会管玖的死活——玖终究不是精灵族的一员，若是本来的他，是绝对不会理睬的。

想到从认识他以来就被“纠缠”，玖的脾气很好，却也很难说服。他不会缠人，只会安安静静地跟在你的身后，用那双特殊的竖瞳专心地看着你。无论怎么说他都不愿离开，樊篱终是问了他，你想要什么。

玖说：“我愿为你落泪成珠。”

众所周知的，成年的鲛人是可以落泪成珠的，并且那些珍珠都是世间珍宝，那些鲛人泪有解百毒的功能，含在口中，还能让普通人在水下一定时间的呼吸。可是真正见过鲛人泪的，却是从来没有听所过，只有偶尔流传出来的鲛人泪被人所抢夺的事情倒是见到过的。

作为精灵族的王，樊篱是知道的。就像是精灵族的永生所付出的代价是极少的生育一样，鲛人的美好歌喉，落泪成珠，也是有相应的代价的。那些全是鲛人的生命力所换来的，每一次鲛人歌唱，每一滴鲛人泪都是鲛人付出了自己相应的生命力的。

樊篱知道这个眼前的鲛人是在对他表达爱意，在对他说：“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包含生命。”他并不缺少这样的人，那些精灵族的勇士们，以保卫精灵森林、精灵王为己任的勇士，就是这样做的……但是，那个时候他觉得心中有所松动，这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鲛人说，愿为他落泪成珠。

在经过了那么久之后，原来的不相信，慢慢地转化成了相信。所以由一开始的冷漠相对，到了现在的，在有危险的时候希望能让这个倔强的鲛人能够退让一步。

就是因为这个面目柔美的鲛人，总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却又无比坚持的样子，他那个封印像是真的已经开始松动一般。

玖在湖中缓缓游着，从湖面上洒下来的微光，随着水波划出精致的银蓝色水光。七彩缤纷的巨大尾鳍轻轻随着尾巴的摆动而浮动，柔美无比。他摸起脖子上所挂的莹莹圆珠，嘴角带了苦笑。他这个鲛人王，竟会因为感情而这般低声下气。

巨大的尾鳍一甩，有着白色细沙般颜色的发在银蓝色水光朦胧的水中划出别致的弧度，破水而出的玖看着那个优雅温柔的精灵王，眼中早是已经掩下了那些苦涩：“樊篱，不用再来劝说，我已经……”

“玖，我不是来劝说的。”樊篱微笑，笑容温柔如微风，“你若是想跟着我便跟着吧，只有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做到：好好保护自己。”

风吹过，精灵王淡金色的微卷的发轻轻波动，那美丽的脸庞上带了温柔的笑意，以及从来没有真正达到过眼底的关系。身上植物的清香，随着夜

风消散在空气中，竟让玖觉得有些微醺。玖鳍一般的半透明耳朵微微抖了抖，像是在消化和确定刚才听到的话语。

“樊篱，我会的。”我会在保证你没有任何事情的前提下，好好保护自己的。

这是鲛人族的特性，一旦爱上便无法再回头。若是自己的爱人死去，另一个鲛人也是无法再活下去的。对于你，无法离弃，无论是生还是死——这是鲛人在一起的时候所许下的誓言。

虽然，樊篱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封印松动。只是，我不能确定能否真的让那个已经存在了几千年都没有被破坏的封印消失。若是不能，我只能让自己在你之前死去，我会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我依旧愿意为你，落泪成珠，啼血而歌。

“那就好。”樊篱知道自己的封印还存在，他不知道那个封印到底什么时候会完全消失。在这之前，玖要好好地存在着，等到他确定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