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强攻强受/轻松
关键字:关键字:张浅 梁经衡 年下
喜欢不喜欢,如果说说就算数,
那么,哪里来的伤心人?
寂寞不是磁铁,却会相吸。
张浅,学成归国却还在疗伤期,心理空空的,等有人能来填满。
一直是个守护者,梁经衡已经累了,他该为自己勇敢一次吗?
他们都还在等一个人。
爱与被爱,这次究竟该选择哪一个?
01
究竟过了几年呢?至少七年有馀了吧!
那时候离开了到现在他回来,再次踏上这片他眷慕之人所在的土地,他的心情有些激动,有些怅惘。若说台北是他的伤心地,想法未免太过偏颇,但的确还是不免有那么点触景伤情。
尽管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知道。但知道不能代表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
「真郁闷。」他烦闷的扯着过长遮住视线的浏海,叹道。
所以他做了个决定,喝酒去。
然而这时候的张浅却不会晓得他的这个决定竟然会让他往后的人生朝向全然不同的方向。
老实说张浅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
毕竟从以前到现在他喜欢过的同性也就那么一个。在国外求学过程中,他身边也从不缺乏女性友人的陪伴。虽然说他的玩伴中男女皆有就是。
之所以会选择这间同性恋酒吧……是某个在国外认识的家伙说是他开的店,要他回国后一定要来给他捧场。
所以他应对方的邀,简单的安顿下来后便来到酒吧。
酒吧的格局很方正,也没什么太过繁琐的布置,整体风格是走简洁路线。里头只有一位酒保和两位服务生,都穿着款式一样的白衬衫黑裤子,还有短背心,简单却又不失优雅。蓝调爵士乐配上晕黄的灯光,气氛算是不错,但也许是时间还不到,里头的酒客并不多。
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一杯接着一杯喝,虽然张浅自认酒量还算好但这种喝法还是让他不免感到了微醺。
「喂!你调给我这是什么啊?怎么……嗝……后劲这么强?」晃着已经见底的酒杯他毫不客气的对着酒保问道。
毕竟相识也有一段时间,谁还需要客套?
脸上始终挂着优雅的浅笑,一头挑染的红发,身兼老板之职的酒保陈诣延一边应付着其他客人的要求一边回答:「这还没有名字,算是试作品。」
「当我白老鼠?」他莞尔,却没有拒绝他递上的另一杯酒。
在灯光下杯子里的液体呈现晶莹的紫蓝色,流转出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煞是诱人。
「你刚回来就来这里喝闷酒,没问题吗?」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来喝闷酒的,还问这么多?」自嘲一笑,张浅又对着酒杯啜了一口。
其实他原本是想去看看姚靖宇过的好不好,可一想到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姓梁的浑帐也在,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改天吧……他想。
在国外只要一想起那混帐,尽管知道几乎不可能他就是忍不住诅咒他早日和姚靖宇分手,当然,现在也不例外。
「可恶的梁八蛋……」
听见他的咒骂,陈诣延忍不住好奇,「你在骂什么?」
也许喝多了影响脑袋的运作,难怪人家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平常他绝不会轻易向人吐露心声,但这会,他不答反问,「明明几年前有个人选择的就不是你,几年后他的选择也不可能改变,如果是你,会不会继续……等他?」
「我不是你,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永远不会知道。」口气很淡然,他的表情却意外的温柔,「虽然是很老套,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还有,你喝的够多了。」
摇摇头挑衅似的张浅故意又执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这样莽撞的结果就是他结结实实的呛了好大一下。
呛到连泪都流了出来。
而情绪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一时竟止不住泪,陈诣延只是沉默的递过纸巾,让他一个人无言的排遣情绪废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吸着鼻子仍然逞强嘴硬道,「我可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
「我知道,毕竟我可不觉得安慰一个在我吧台上哭却是身高一百八的男人是我的工作。」摇摇头陈诣延故意叹了一口气,夸张的模样逗的张浅笑了出来。
「是一八七,你这白痴。」张浅摆手,示意他还可以,要他去忙他的。
酒吧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陈诣延实在也没办法继续分心和他瞎聊。
而发泄过后,他的确也清醒了多,顿时为刚才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虽然少了说话的对象,他却一时没有离开的打算,端着仍然半满的酒杯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啜。
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他没有发现有一个男人同样也端着酒杯朝他走去。
「嗨!一个人吗?有没有兴趣我请你一杯?」男人有一张好看的皮相,微微的凤眼似乎带着电,直挺鼻梁下的一双唇却挂着轻挑的笑。
张浅斜睨了他一眼便不理睬的继续喝自己的酒,但男人却没有因此死心,「嘿,我刚才看到你哭了,是有什么伤心事我很乐意听你说的喔?」
「You have a lot of nerve.」张浅轻蔑的笑,像是自语却用男人也可以听见的音量。
男人脸色不变依旧拚命的找话聊,让张浅不禁怀疑对方该不会是听不懂英文吧?出于一种叛逆的实验心,他冷冷的又吐出一句,「You‘re an asshole.」
原本滔滔不绝的男人却停下了话语,神色不善的回道:「老子要请你,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Get over yourself. You’re nothing to me. 」听见他的话,张浅的耐性也正式宣告用罄。
眼看两人间的情势不太对头,说话越来越大声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的迹象,在一边忙着的陈诣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其他酒客更是以一种看好戏的姿态在旁围观。
而张浅似乎却嫌气氛不够热烈似的,又说出了一连串让陈诣延直冒冷汗的话,「You‘re just a bullshit. Don’t waste my time anymore. Now, get the hell out of here. I don‘t want to see you again, or I will kill you. 」
随着惊呼张浅随手抄起隔壁的酒瓶,好帅的当头就把那男人淋了一身酒气。
没办法,他的心情实在太差了,而在他心情这么差的时候竟然还有不长眼的白目来惹他,这就不能怪他了。
「Oh! I’m so sorry, it‘s my bad.」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张浅突然语气一转,「你以为老子来酒吧就是为了专程给你泡的啊?You bastard! 」
因为这句话的刺激,被当众羞辱脑袋顿时空白的男人回过了神,恼羞成怒的抡起拳头对准了张浅。
他却扑了个空,狼狈的摔倒在地,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不只他意外,就连早已摆好架势等着干一场架的张浅也讶异。
他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拳头落下之前好像有谁拉了他一把,而这个谁没意外此刻就站在他身后,还把他蠢蠢欲动的手给牢牢架住。
「抱歉,他只是醉了,你的损失由我来赔偿。而在座的各位如果不介意,就让我请你们吧。」
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可以听的出来对方有着醇厚的嗓音,听得他一阵心悸……毕竟,这和姚靖宇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02
「What’s wrong with you?」到了酒吧外,甩脱掉箝制住自己的手,张浅拧着眉,口气恶劣。
尽管因为那熟悉的嗓音让他有瞬间的失神,但姚靖宇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这种事想也知道不可能,所以他把这归因于他真的喝多了。
「That is exactly that I want to say to you.」梁经衡忍不住笑了,张浅充满挑衅的语气他觉得很有趣。让他有了想要认识他的念头。
张浅眯着眼望他,却因为酒精的影响而有点视线模糊,但还是听的出男人的英语很标准,甚至比自己的还标准,带了点优雅的英国腔。
深夜的台北城,喧嚣中有着孤寂,两个人站着相对无语,只有马路上来往车辆行经的声音。
「我刚才有听到你说中文,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台湾人没错吧……」
不一样!那个笑容和姚靖宇完全不一样!张浅在心中叫嚣着,明明是已知的事实,但看到他的笑容时,他说不出自己为了什么还是失望。
「你的名字是什么?」毫不客气的打断对方正在说的话,反正其实他根本一点也没听进去。
梁经衡眨了眨眼,有点疑惑,「呃……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你这是在问我?」
「梁、梁经衡,我叫梁经衡。」看到张浅拚命忍住不翻白眼的举动,他快快的回道,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愉悦,「经是经纬的经,衡是平衡的衡,你呢?」
但张浅完全不领情,光是听到那个姓就够让他受的了,他只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梁经衡追了上去,仍不死心,「嘿,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干你屁事。」头也不回的抛下这句话,张浅加快速度很快就消失在梁经衡的视线范围。
没有气馁,他只是笑笑,他有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而关键,大概就是他认识多年的酒吧老板,陈诣延。
「他不是你圈子的人。」
回到酒吧,才在刚才张浅坐的位子坐下,他就听见陈诣延说道。
微微的挑眉梁经衡接过对方拿给他的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但陈诣延只是自顾自的又擦起酒杯。
「什么意思?」
一接触到他似乎是感到有趣,探询的眼神,他就忍不住叹气,「意思是,他爱女人。」
尽管他没有答话但想也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再度叹气,「我邀他来的。」
「你们在国外认识?」不理会陈诣延不想再谈下去的态度,梁经衡还是继续追问。
「对。」把酒杯重重的在他面前放下,陈诣延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很严肃,「我不想你去招惹他,为了你,也为了他好。」
耸耸肩,梁经衡笑的一脸痞样,「老兄,我只是想认识他,做个朋友,这样而已,好吗?」
「那……陈嘉呢?」知道用劝的没用,陈诣延只好使出下下策。
皱起眉头,梁经衡口气有点压抑,「你提起他干麻?我不会让他受伤害。」
沉默了一会,陈诣延用一种旁观者清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让我的好朋友再次受伤。」
还想搞懂究竟他是什么意思,对方这次口气强硬了起来,「这么晚了,你一个大学生也不该在外面游荡,还有,记得付酒钱。」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梁经衡扭头看向后面约莫二十人的酒客数量,顿时有点头痛。
「闹事那个?」
「我已经请他回家了,清洗费我先付的,记得再给我。」
看见对方不赞同的眼神,梁经衡笑笑的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干,「放心,我还是有节制的。」
「那最好,不送了。」
回到父母刚为他租下的小套房,没有心思打理,张浅一看到床就整个人栽了进去。
他的心情只有更差。
「烦……」手指耙过头发,他说不上来心里的烦躁是为何。
怎么办?他快不行了……
听见那个相似于姚靖宇的声音,他对姚靖宇的思念已经濒临满溢边缘。
好想——真的好想,好想马上就见到那个人。然后,见到了呢?又能做什么?那不是属于他的怀抱。
见到了,恐怕只会更痛苦。
把脸深深埋进枕头,直到快窒息了他才把脸偏过。
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他?都已经多久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压抑的低泣慢慢的传进耳里,他过了几秒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哭,「真是没用,有够窝囊的。」
下了好大的决心,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拨了那个他已经烙印在心版上的号码。
轻轻将手机贴在耳边,他知道自己的手在抖。
一秒、两秒、三秒……
电话响了十几声还是没有人接起,他苦笑,毕竟,都已经这么晚了。
「喂?喂?是张浅吗?……怎么不说话?你已经回台湾了吗?」听见对方关心的声音,尽管有点模糊他却还是很感动,肯定是睡的正熟被自己吵醒的吧?
「嗯。」只简短的应了一声,满嘴的苦涩让他说不出话来。
「怎么都不先说一声的啊!我可以去接机的啊……欸,对了,怎么了?这个时间打给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说到最后一句,话音里明显的紧张让张浅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想找你改天出来吃个饭。」
似乎没有察觉他的迟疑,对方口气很欢快,「当然好啊!这么久不见,我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那,你呢?你过的好吗?」
「恩,很好!常常会想起你呢!」
明明知道他没有其他的意思,张浅还是开心了一会,随即又心情复杂了起来……因为,话筒里隐约的,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变的更低沉了,他却还是马上就认出来,是梁皓成。
「……我不吵你了,你赶快继续睡吧。」快快的按下结束通话,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喃喃自语着,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03
到了赴约的那天,尽管心里两难,好几次都想拨电话告诉姚靖宇他不能去,随便找个理由都好,但张浅最终还是屈服在想见到他的思念底下。
如果再继续避不见面,他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再撑下去。
两人约在以前高中附近简餐店,又是一个触景伤情的地方。先到的张浅啜着咖啡,苦笑。
简餐店的装潢很简洁,柜台在店门的左手边,还有一个冲泡饮料的吧台,厨房有技巧的和用餐区隔开。
老板娘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美妇人,头发染成俏丽的奶茶棕,打扮得宜气质大方,让她比实际年龄看起来更年轻,从以前就一直很照顾来她店里的学生。而他和姚靖宇,更是常客。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自从他离开这里。
令张浅讶异的是老板娘还记得他,亲切的问候他近来的状况,张浅也毫不保留的回答,两人愉快的交谈。
……直到老板娘问起,「记得那时候还有一个男孩子,你们两个常常一起来的,头发有点咖啡色,笑起来很腼腆的那个,你们后来还有联络吗?」
当然知道老板娘问的是谁,张浅怔愣着,思索该怎么回答。
「只是想说看你们那时候感情很好,他又常常帮我的忙,你们还有联络的话,我可以好好再谢谢他。」误以为张浅是想不起她说的是谁,老板娘一边忙着一边想结束话题。
「呵呵,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有机会了。」
老板娘先是不解,随后了然的点点头,看向他的身后。
一转头,朝思暮想的人推开了店门,还是爽朗的笑容,原本就偏褐的发色在阳光下晒的更浅,几乎闪着金光。
「嗨,张浅,好久不见。」他走过来,不避讳的给老板娘一个大大的拥抱,「老板娘,好想你。」
「这孩子,久久不见,嘴巴怎么变这么甜?」戏谑的一笑,老板娘转回吧台,熟练的冲起咖啡。
「拿铁不加糖,习惯没变吧?」
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又是一个笑脸,姚靖宇眼睛眨呀眨的,「当然,再给我一份今日特餐,好饿。」
张浅从他一进来,视线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多年不见,这个人却像是从回忆走出来似的,几乎没有变,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抹成熟稳重。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笑容,还是带着未褪尽的稚气。
「张浅呢?看你好像也还没吃?」
被那熟悉的嗓音叫唤,他才回过神,也点了一份今日特餐。
「真是的,回来也不早说。」虽然是抱怨,姚靖宇声音还是有着笑意,「在国外这几年过的好不好?那时候听老师说你去美国留学,真是吓了我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