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郭少平的脸黑了,郭宁的脸僵了,武末末被拽出了两步,又挣著脖子往回撤,倒把老赵头带的一趔趄。
横竖也得叫,早叫肯定强过晚叫,武末末脸涨的像猪肝似的,心跳的像变质的弹簧似的,弹上去落不回来,看了眼郭
宁,郭宁一脸微笑的看著他,武末末的心一下平静了。
这是郭宁的爸爸,虽说这父子俩一年也见不了几面,可郭宁爱他,那麽他需要做的也就是郭宁正在做的。
走到郭少平面前,武末末一低头规规矩矩把那声喊出来音都变调的字喊出来了,“爸。”
颤音颤的大夥很喜悦。郭少平微笑,郭宁傻笑,老赵头笑了两声又一脸气恨的一巴掌拍武末末肩膀上。“这不就成了
,哪那麽多不好意思的,老头管了你那麽久,都没落得听你叫一声,现在倒好,白便宜了姓郭的。”
姓郭的听到了抢白没吭声拍拍武末末,“跟我来,有好东西。”
又有见面礼,这回不用郭宁提醒了,武末末乐颠颠跟在郭少平後面。
好东西是幅画,武末末扯开卷轴,看不出来名堂,就连画上的字也不认识几个。
郭宁站在一边但笑不语,老赵头眼睛一亮,捅了捅武末末,小声说,“郭家的传家宝,快收著,他还有一些,回头你
一点一点给他榨出来。”
武末末吃惊,一扭头见郭少平瞪了赵老头一眼,“赵简你别为老不尊。”
瞪是瞪了,也就是意思一下,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武末末也觉的有趣,很明显赵老头在这里过的不错,有事干,有棋
下,还有人唠嗑耍贫,真的不错。
吃完了晚饭,因为郭宁要帮爸准备材料,武末末跟著老头去了他的小新家。
房子是棋院楼下两间教室改成的一个套间。面积不大,装修的简单大方,东西很齐全,该有的都有。
“东西都是郭宁给我弄的,不错吧。”
老头从柜子里摸出一包茶,烧水泡茶。
武末末在屋子里瞎转,电视柜的角落里一个不锈钢的咖啡机擦的甑亮,旁边还有一包拆开的咖啡豆。
知道老头又开始喝咖啡了,武末末的视线转开了。
老头身上不再有那种硫磺香皂的怪味,身上也不是过去常穿的大棉袄,厚厚的羊毛衫再配个羽绒马夹,隐隐的有了一
点那张照片上的样子。
他叫赵简了,不再是赵五。
可五哥也放出来了,不再压在箱子里。
老头床头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里,武末末看到了五哥。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穿著背心军裤笑的肆无忌惮,手里拿了一
个小旗,而赵简正骑在他背上,手里抡著条白毛巾,笑颜如花。
夏天的向日葵--116
赵简走过来看了看那张照片,伸手把它扣下了,“那是学校的运动会,阿成跑三仟米第一,那个年代,人都这样,激
情四溢。”
三仟米,他认识了严磊,这里的三仟米,绚丽的让人落泪。
“要不是郭宁他爸什麽都爱保存,我压根想不起来锺铁成长什麽样子了,人老了,没记性了。行了,喝茶。”
赵简把茶递给武末末,指了指离床最远的一张沙发,让武末末坐。
“赵大爷……”武末末开了口,又不知道该怎麽说下去,说让赵简找个伴,似乎很怪异,忘了锺铁成,也不是很合适
。
“干嘛,臭小子,别那幅目光瞅著我,你当是奔丧啊。”
“没有……”
“没有……”赵简一巴掌拍武末末头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肚子里装了什麽,老头我活的滋润的很,那些儿孙
绕膝的比我能强哪里去,碰上个不孝顺的不气死就算便宜他了,我该喝喝,该吃吃,该笑笑,谁的脸也不看,有乐的
,有逗的,还有学的……”说著拍了拍桌子上的一个电脑,“这东西是挺难,琢磨了好几天,越看越复杂……”
“来我教你。”武末末坐过去开了电脑,屏幕一亮起来,上面是一张清晰度颜色都很差的照片。他七八岁的样子,一
张脸脏兮兮的,手里还拿了个大碗,老头则坐在一张躺椅上打瞌睡。
这是武末末一年级暑假院子里的人无意中拍的。那时候每年的寒暑假武末末就跟老头耗在一起,老头去看大门,他也
去看,老头去菜场拾便宜的剩菜,他帮著提篮子,老头吃面条,他也吃,老头困了打瞌睡,他就在院子里玩。一想到
过去一老一小的身影,武末末鼻子更酸了,想遮都没来的及遮。
“行了,行了。”赵简揉了揉武末末的小短毛,再用力的拍了两下。“越大越没出息,小时候指望你飙点泪你飙不出
来,现在到整成林黛玉了。”
“哪有?”武末末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了。
赵简盯著照片,嘴角慢慢咧开了,那会咋能指望那个调皮捣蛋的脏小子长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记的那年你妈要生了,还是我用架子车把她送到了医院,那会儿我才刚搬进那个院子不到半个月,听你妈在楼上
哭,我还不敢上去看,怕影响不好。你生下来,你妈精神头很差,第一个抱你的也是我,当时你就三扎长,晚上就尿
了我一裤子。”
武末末低著头,脑子里是一个个的片段。那些片段里有各种声音和各种图像,波浪鼓的敲击声,门口五毛钱一串的糖
葫芦,围棋摔在地上霹雳啪拉的声音,还有特有讲故事中间的停顿三秒,老的架著一个小的,老的牵著一个小的,那
个手工的小推车,纸糊的大风筝……他没爸,可一点也不缺父亲的那种关爱。
“那会儿看到我拼死拼活跑回来的家没了,原本我都打算回甘肃了,可看到你妈抱著你连月子都没的做,又留下了,
想著等你母子熬过去我再走。这一留下来就走不了了。这就叫缘分懂不。”
武末末点头。
“你第一次把郭宁带过来,我真是吓了一跳,就怕是我影响了你,那我就真是罪孽深重,万劫不复了,瞅瞅你过去那
一年过的,让我这老头也没踏实过好,行了,郭宁这小子不错,你把他逮到,也是你的造化,不过,你妈那里你可要
想好,轻易的别胡来,你妈这麽多年不容易。”
从老赵头那里出来,再一起吃了饭,武末末半天也缓不过神来,那张黑白照片给他的打击太大,就好像他妈挂在房子
里的那张黑白照片一样,这两个还都是他至亲的人,自己幸福了,就见不得别人不幸福,就是武末末现在的感觉。
郭宁边开车边留意武末末的表情,耷拉著脸的模样还真有点不敢逗。
“听歌吗?”
“不想听。”
“要不,我唱你听。”
郭宁开始唱,亲爱的,你慢慢飞……
武末末转过脸来,“郭宁,我要死了,你会给我挂张照片放上几十年吗。”
“胡想什麽呢胡想。”郭宁照著武末末的头就是一下,把手一拉放在档位上。“挂照片干嘛,我要抱著你的肉体干上
几十年,死了也要把你干的受不了再活过来。”
武末末没笑,脸上正经的让郭宁都不适了,“干嘛呀你,一个人一种活法,你觉的难过的事,在赵叔那里未必也难过
,他心里是另一种满足,你我都体会不来。”
“也许吧……”武末末叹了口气,突然又转过脸来,“郭宁,我要死了,你一定要快点重新找一个,一个月都别等,
一星期都别等,死了什麽都不知道了,活著的人为了没法回应的感情煎熬真的一点也不值得。”
郭宁没有吭气,等车开到车库停下来,下了车,郭宁把武末末一把揽在怀里。
“傻子,真要有那麽一天,那你也别等,一个月,一个星期都不要等,别再像那十个月似的,想想就让人受不了,尤
其像你这种长性子。”
“行。”武末末抓过郭宁的手把玩著郭宁的手指头“这几天过的特别不真实,幸福的就像做梦似的,半夜老想摸摸你
在不在,记的刚从你那搬回去那一阵都不敢睡觉,手一摸著凉冰冰的墙,再一想没准以後的几十年都得这样,那种感
觉真他妈吓人,今天再一看老赵头,我……”
“行了,宝,别去想了。”郭宁揉了揉武末末的头发,“上楼。”把武末末肩一抓推著他上楼,“咱俩都是命硬的老
天爷都不收的人,没准一不小心就活成了老妖精,我得想想你成了老妖精了什麽样,这里不会松了吧。”说著就对著
武末末的屁股捅了捅。
“别流氓。”武末末躲闪。
“谁叫你成天想这些没用的,再想事情也不会按你想的来,顺其自然吧。”说毕再捅了捅.
武末末一边捂屁股一边闪躲的样子逗的郭宁玩心上来了,一只手不够两只手都上了,偏偏武末末走他前面,躲都没有
地方躲。
“别流氓,听到没有。”武末末压著嗓子,楼道太安静了,一点动静都能传好远。
“以後再也不能说这些没营养的听到没。”
见武末末没回应,郭宁的手迅速的从武末末两腿中间摸了上去,一把抓了个实在。
“快松开,郭宁你越发的JB不要脸了。”
“听到没。”郭宁一用劲,武末末倒吸一口气,狠狠掐了郭宁手一下,见郭宁还不松手,而自己那儿已经成形了,武
末末没办法只能把身上的包挡在胯前面。
“知道了,孙子。”音刚落,拐了个弯,武末末臊的差点没一头冲下去,一把把郭宁的手打下去了。
三楼门口,他们那个新近搬过来的男户主正站拿著抹布擦门框呢,一见郭宁和武末末就推起了满脸的微笑点了点头。
“回来了?”
“您擦门哪?”武末末陪笑,一斜眼,郭宁早已经摆了一副人模狗样的微笑对那人点了点头掏出了钥匙开门。
“是,刚搬过来,得下点功夫。”
武末末点头称是,打量了一下男邻居,块头不小,长的也不错,手脚麻利,一看就是和郭宁一样爱干活的主,难得的
是比郭宁还年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挺对武末末的口味。武末末看的高兴顺便再瞅了瞅人家那扇洞开的大门,里
面不算乱,东西一看就是新的,好些东西都没拆包装呢,厨房似乎还有一个影子。
再仔细对著厨房瞅了瞅,看到那男人发现了,武末末有点不好意思,“那你忙,以後就是邻居了,有什麽不方便的只
管说。”
“那我就先谢谢了。”
最後陪了个笑脸武末末推门进屋,一进门,就让郭宁把嘴堵了个实在。
“呜……”武末末拼命踢才算把郭宁踢开,“急什麽呀你。”趴到门上凑到猫眼上一看,吓得武末末差点没叫出声来
。
一只大眼睛就离了他五公分。
“操,郭宁,刚才他一定听见了也看见了,他在偷看,快,郭宁,你看看。”压著嗓子把郭宁推到门上,自己趴在郭
宁背上听动静。
郭宁往外一瞅哪来的偷看了,人家正干的起劲呢,门擦完了,又进去拿个拖把把门口拖的干干净净,还包括他们门口
的管辖区。
“发什麽神经,你以为你明星啊,还偷看你。”
“真看了。”把郭宁推开武末末再看,这会连人影都没了,门也关上了。
“他绝对看了。”
话音刚落,武末末就腾空了。“干什麽?干什麽?”武末末蹬腿。
郭宁把武末末扔沙发上,裤子一扒,对著那两扇白嫩的屁股就是三下。
“在公交车上你发发花痴就算了,当著你老公的面你还勾三搭四,你活腻味了。”
“我没有。”武末末委屈。“他真偷看了,眼睛正对著我眼睛,吓死人了”。
郭宁瞪眼,“你还说你。”
“不是,我就是想搞好邻里关系,以前住大院的时候,每一家和每一家都跟亲戚似的,我去谁家都跟进自家门一样。
”
“你打算和他当什麽亲戚?”
郭宁的眼神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大有听到什麽不顺耳的就来一口的架式。
知道他们家的醋坛子又开始做文章了,武末末小声回答,“当陌生人行了吧。”说完肚子里还在解释,就是想搞好邻
里关系,再说那人真的偷看了,还有,那个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在擦厨房。
武末末的回答很让郭宁满意,捏了捏武末末的鼻子,“宝,快洗洗去。”说著就开始脱武末末的外套,等脱到毛衣,
武末末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来,‘!’的坐起来,差点没把郭宁甩地上去。
“疯了你。”
“郭宁……”武末末眼睛迷了,舔了舔嘴唇。
“宝……得讲卫生,洗澡,听话。”郭宁感觉不妙,开始陪笑。
“郭宁……”武末末上手了,先摸郭宁的鼻子,再是下巴,最後绕到嘴唇上。
“乖,想吃什麽,我给你去拿。”
“郭宁……”武末末的手上到胸口了,打著圈慢慢往下移。
“别犯贱啊,再摸我硬上了。”郭宁的裤子紧了。
“你说我给你放段什麽音乐好呢,我一定给你找一段最激情的音乐配合你。”
郭宁的脸青了。
夏天的向日葵--117
音乐的确激情。
GIMME MORE一起来,武末末就把郭宁往客厅中间一推,窗帘一拉,大灯一关,就剩了吊顶上的一些环形灯,在房子里
转了一圈,没找到柱状物,最後找了个立式的簸箕往中间一摆,自己则盘腿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含了一个棒棒糖。
“快点,别扭捏。”
“我真不会。”
“不会,也得跳,怎麽淫荡怎麽来。”
“我没淫荡过,你教我。”
“屁,我就淫荡过了,你跳还我跳啊。”
“宝,你跳。”郭宁向沙发挪过来,武末末眼疾腿快一跟头翻到沙发後面还不忘指挥。
“手摸著肚子,扭屁股下蹲,找准节奏,想像一下你得取悦於人,怎麽取悦,手,手,手得扶著那根棍。”
“到底摸肚子还是摸棍,棍太矮了,要不,你过来,我扶著你对著你跳。”
武末末分析了一下情势,再看看郭宁的蓄势待发,决定还是待在沙发後面。
“得跳啊,认赌服输,你不能赖你。”
“跳就跳。”郭宁走到酒柜那拿了瓶红酒出来,喝了一大口下去,把瓶子一放,转过脸来。
“我跳了啊,迷死你你自救。”
蹬了蹬腿,两只胳膊一抬就来了一招活动身体的伸展运动。
“别胡弄我,要性感,性感懂吗。”
“来了,别眨眼。”郭宁转了个身,轻轻随著音乐扭了扭胯,然後把毛衣拉起来,快速一脱,突然来了招跆拳道的旋
风踢,腿踢的又高又快,“咳,咳”武末末差点没把糖连棍子都呛到喉咙里。
这也算豔舞,也太硬朗了,咳了几声把气弄顺,郭宁一个横踢结束又来了个侧踢,武末末不满意了正待发话,一件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