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柏知道箫诚其实是在安慰自己,话说连月亮都看不到的晚上哪还会有什么星星,但他还是关掉灯,左手拎酒右手拿着垫子走了过去。
屋里的黑暗让他的心情又低落了一格,摸索着走过去,把垫子交给箫诚,以为他会铺开,可没想到他竟一个人原封不动的坐在了上面,某何站在那里傻了眼,卡巴眼睛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再拿个垫子过来,可箫诚却在这个时候朝他招手示意他蹲下来,何柏想不明白他的意图所以干脆就直接执行,可他刚蹲到箫诚的身边,就觉得腰上一紧,紧接着重心不稳的他就坐在了箫诚的怀里。
何柏当场紧张的就想站起来,可是挣扎了一番却发现箫诚已经把他环腰抱进怀里了。
“别动了,这么坐着就行了。”
箫诚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超市的袋子里拿出一罐米酒递给何柏。
何柏红着脸接过米酒,可罐装的冰凉触感不但没有让他放松,反而让他更紧张了。
“哥,我还是再拿个垫子把,怪……怪沉的压着你多难受啊。”
何柏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结巴,可箫诚听到这话却笑了。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箫诚淡淡的问他“你现在多重了?”
“六十五公斤。”
“说实话。”箫诚对于听到的这个数据完全不信,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也随之变得黑暗了起来。
何柏知道自己面对这双眼睛说不了谎,于是目光游离的又报上了一个数字“五……五十七。”
箫诚听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回才是个八九不离十的真实值,本来的么,三个月不见回来的时候都一把骨头了,现在抱着他都摸得出棱角,话说前几天私下里他还是因为这事儿被母亲好一顿埋怨,说他不照顾弟弟,不会疼人。可是天晓得当他看见那尖细的下巴的时候有多难受,自己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到头来竟然因为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心里的感觉可想而知。
心疼啊!心不疼肉疼!还都疼到心尖那一块肉上去了。
箫诚皱着眉心疼,抱着何柏的那只手臂就不由得收紧了。何柏不敢吱声,只得由着他,然后径自打开米酒递到箫诚闲着的那只手里。
“那个是给你的。”箫诚一边说一边把米酒推了回去,他除了白酒以外不太愿意喝其他的酒,那些不是辣劲儿不够就是泡沫层出的东西他一向不喜欢。
伸手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白酒,箫诚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口,实话实说,酒味一般,因为度数不高所以不呛人。
喝了一口之后的箫诚把瓶子放在地上,然后就这么抱着何柏和他聊天。一开始何柏还有些紧张,可是很快就好了,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小时候的事情,而某何也因此渐入“佳境”,酸甜可口的米酒很快就被他喝掉了两个,因为度数不高,所以箫诚也没注意,可是他们不知道,米酒这东西入口的时候虽然没什么反映,但它的后劲儿极强,结果一个半小时之后何柏就迷糊了。
酒劲儿上来的何柏小脸红红的,眼睛也少有的眯了起来,这让他看上去像一只刚刚偷到好料的小猫。
“哥——”何柏一头栽到箫诚的肩上,然后手臂绕过他的脖子就这样把箫大人抱住了。
箫诚没想到何柏会喝醉,于是面对这样的小孩儿他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更让他哭笑不得的还在后面。
似乎是想找一个舒服的角度,何柏慢慢的磨蹭着箫诚的身体,嘴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叹息。这让箫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怀里温暖的身体让他感到自己的下腹起了火,焦躁的欲望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觉醒。
“小柏?”箫诚试着叫了他一声,可是这却让情况更加的糟糕了。
何柏似乎听到了这声呼唤,之后便慢慢的抬起头开始正视箫诚,在那种目光之下,箫大人也忍不住脸红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何小猫忽然倾城一笑,然后捧住箫诚的脸吻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青涩触碰,这个吻来的直接而火热。
吸吮,勾缠,打压,伴随着呼吸的强烈波动,舌尖上的酒分子也很快的混合,这使得跳跃的辛辣瞬间游离在口腔的每个角落。
箫诚从没见过这样的何柏,小孩儿的急切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好在没过多久,纠缠的吻就慢慢变得温软,随后箫诚听到何柏猫一样的呢喃,那声音虽然小小的,却带着说不出的固执和几近绝望的孤独。
哥,哥……
这种柔肠百转的叫法让箫诚忍不住用力的抱紧了何柏,一时间甜蜜,酸涩,伤痛全都涌到了他的胸口,他从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回应竟然会让这个孩子默默承受了这么多。长期的压抑让他像是一个极度寻求保护的小兽,明明吻得来势汹汹却又在自己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那样子就像是用尽一生的力气才得到了什么东西,可是又怕失去了,所以只得贪婪而小心的占有。
终于,当这个吻停下来的时候,在黑暗之中,箫诚看到了何柏眼里滑落泪水的同时,他听见这个孩子用颤抖的声音对自己说“哥,如果你不后悔,那你抱我好不好?”
第六十二章:寒冬热夜
好,当然好,
只要你不后悔,那么我便再无顾忌……
从这一刻起,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那么,给你,统统给你。
箫诚伸手抹去何柏的眼泪,然后笑着吻上了他的嘴唇。那种吻很轻,很慢,却一下子抽空了何柏的大脑。
身体开始发热,那种热让人烦躁的不知所措,何柏只能依靠本能去探索箫诚的身体,可是欲速则不达,反复的纠缠除了让箫诚的衣服堆在一起之外他竟然一件都没脱下来。
何柏懊恼的趴在箫城身上,难受的用前额蹭着他的肩膀。
看着小孩儿挫败的模样,箫诚偏过头,嘴唇贴着何柏颈项上的大动脉一路吻上去,直到耳廓才停下来。
“别急,小家伙。”
轻声的耳语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挑逗,这对于何柏就像是在熊熊大火之上又泼了一桶油。
难受,真的很难受。
何柏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迷茫的在箫诚的身上磨蹭着自己的身体。何柏被那种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的身子一软,直接趴在了箫诚的肩上。
箫诚单只手腕用力,随着衬衫扣子一颗颗绷断的声音,何柏柔软光滑的肌肤就显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让黑暗之中那隐隐的两点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无比妖艳。
酒精麻痹了大脑却让身体格外的敏感,双重的刺激立刻让何柏呼吸困难,他像一只被扔到海滩上的鱼,想大口喘息却得不到急需的氧气,身上的火热让欲望极具攀升,何柏不敢张嘴,他怕自己叫出声来,可是难耐的煎熬总是能让那种娇软溢出唇角。
下腹的折磨时紧时松,何柏很想把腿并拢,可是他做不到。
再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何柏受不住那种刺激,忍不住弓起了腰,半迎合的贴向箫诚。
突然失去的禁锢让何柏顿时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吊在了半空中,上不去又下不来,身上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身体,抓心的难受!
“哥……”何柏熬不住的轻声低泣,明亮的大眼睛里揉碎了点点星光,冷光色的皮肤之下浮上柔软的红,那种感觉就像是秋天熟透了的果实,饱满的连表面都有些透明了。
箫诚挪动身体,一个翻身就把何柏压在了自己身下的地垫上。
何柏猛然睁大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就这样流了下来,随后由舌尖的触碰所带来的窒息般的快感让他大脑全然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
何柏喘息着望向箫诚,他看到那结实的身躯上早已透着一层隐忍的汗水,时不时的还会有几颗融合在一起顺着肌肉的纹理滑落。
尖叫随之而起,百分之百的痛并快乐,何柏死死的抱住箫诚, 在此之后他便全身瘫软的躺在了在地垫上,开始近乎虚脱的大口喘息。
箫诚呼吸粗重的站起身,然后随便在地上拿了件衬衣包在何柏的身上,之后就这样抱着他上了这栋别墅的第三层——阁楼。
到了这个打开的大空间,箫诚把人直接抱进了浴室,清洗的整个过程何柏都没有醒,箫诚知道喝酒之后他的睡眠极深,所以也没太折腾他,只是用水把两个人都冲洗干净就结束了。
阁楼有床,而且超级大,绝对的KingSize,不知道为什么,当箫诚把何柏塞进被子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苏华曾经和自己说的一句话:爱到极致终为欲。
“真的只是为欲望么?”箫诚苦笑着低声自语,然后怜爱的亲上小孩的额头,抱着他沉沉睡去。
第六十三章:晨光初醒
箫诚一个人在盘山道上晨跑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之所以别扭是因为打出生到现在,自己好歹活了二十一年了,不是他夸自己,虽然青春期的欲望他不是没有,但是比起同龄人,他早已学会了克制,而为了压制自己的欲望才晨跑这种事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话说他也想抱着他家何宝贝共同迎接一室的朝阳,可是他敢么?今天早上一睁眼睛,小孩儿粉白的睡脸就出在自己的臂弯里,那近乎透明的白皙颈项上还有一颗颗可疑的暗红,而这些景象无一不在痛斥自己昨夜的放纵,可是天晓得昨天他忍的有多难受,再说男人一大早上的欲望就如同猛虎开闸,一旦意志放松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是自己的这种尴尬怀里依旧睡傻的小鬼哪里知道?
看着那副憨态可掬的小模样儿就让他心里痒的恨不得翻身把人吃的骨肉不剩,可是就何柏那瘦巴巴的小身板受得起么?再说自己是学医的,孟浪的后果他怎么会不知道啊……万一不小心把人折腾进医院可怎么办啊,说白了事到如今他倒是不怕出柜,可是看着小孩儿遭罪心疼的还是自己不是?
无奈叹气,箫诚为了撇开那种感觉,开始加速,一口气环山跑了大半圈才停下来,冬天的冰冷让他呼出大团的白雾,抬手看表,他发现已经快八点了,按照生物钟,此时在床上酣睡的小家伙也该醒了,于是箫诚在下一个路口转弯,直接到半山腰的小餐馆买早饭去了。
地道的中式早餐,馅饼,粥和几种酱菜,箫诚拎着外卖包回了别墅,进厨房放下东西之后他就直接上楼去了,可是刚一走到二楼他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二楼所有的房门都开着。
难道进来陌生人了?
箫诚立刻紧张了起来,他顺手拿起身边的纯铜工艺品,然后脱掉拖鞋,开始在安静的走廊里行走,眼看着左右的屋子都没有人,箫诚便皱起了眉头,他发现室内并没有被盗的感觉,所有的门虽然都打开了,但也仅仅是打开了,完全没有翻动的痕迹。
直到他走到自己在二楼的房间,他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看见一个黑色的小脑袋正背对着自己靠在床边。
箫诚放下手里的“武器”然后绕到床边,但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还是难受了。
眼前的何柏裹着被子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睛的眼泪里马上就要泄洪了!
“你这是……”还没等箫诚开口问个究竟他就被何柏起身抱住了,而雪白的被子随之掉落在地上,箫诚这才发现何柏木有穿衣服!
“哥,你别走……别丢下我。”听着怀里小孩儿哽咽不止的声音,箫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娘了地!这是啥个情况?
某箫顾不得别的,手臂一用力就先把何柏抱到了床上,然后拿起身边的被子把他包好,之后才问他“小柏,你这是怎么了?什么走不走的?”
何柏卡巴着泪汪汪的眼睛瞅瞅衣柜又瞅瞅箫诚,箫大人顿时明白。
原来小东西早上找不到人,结果一来自己的房间又发现自己东西全没了,所以就以为自己走了,殊不知昨天中午自己发现阁楼设备齐全之后就把东西通通搬到那里去了……
箫诚伸手揉了揉何柏睡乱的头发,然后起身把何家的“蚕宝宝”直接扛在了肩上,出屋,转向,上阁楼,打开阁楼里的大衣柜,之后他才把何柏放下来。
何柏看着柜子里的箫诚的东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安心了?”箫诚从背后抱住他,然后用下巴慢慢的磨蹭着何柏的肩窝。
某何抿着嘴低着头数手指不再说话,箫诚看他难为情的样子就好人品的不再口头上逗弄他,只是很恶趣的以一个公主抱,把何柏直接抱进了浴室。
把人放进浴缸,箫诚转身打开水龙头,看着温热的水流很快浸没何柏的脚踝,小腿,膝盖,胸口。
很奇怪,克制了一早上的欲望现在竟然完全不会有邪念。箫诚看水位差不多了就关掉水龙头,然后坐在浴缸的边缘,拿过洗发水开始给何柏洗头。
因为水是半浑浊的,所以水下的身体也不会一直“走光”,但何柏还是把身体尽量压低,并且小心不让自己动作过大。
“小柏,身上……还疼么?”箫诚注意到何柏的僵硬就开始和他聊天。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露骨的问题立刻就让何柏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某何红着脸抿着嘴唇先是点点头,之后又缓慢的摇摇头。
说实话,其实是疼的,虽然昨天晚上自己已经尽量放松了,可是那种突如其来的胀痛感还是让他不由得想收紧身体,不过好在后来快感代替痛感,高潮之后他就累的睡死过去了。
“没有很疼,只是还有些不舒服罢了。”何柏仰起头,眼神清亮而安静的看着箫诚。
第六十四章:先胜后败
“没有很疼,只是还有些不舒服罢了。”何柏仰起头,眼神清亮而安静的看着箫诚。
其实就算疼,他也知足了,毕竟对于两个没有经验的人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不进医院就不错了,再说,这个人是箫诚,可以说代价再大他也是愿意的。
箫诚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在何柏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
老实讲,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现在,他应该说他从没想过要和何柏以外的男人在一起,说起来,也就是这个孩子,不对,该说是只有这孩子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背他,抱他,给他洗澡,替他解决一切的麻烦,不夸张地说,就算自己不和何柏在一起,找了个女人做老婆,估计也是大男子主义的一员,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想让他屈尊降贵去照顾别人,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人都有洁癖,这种洁癖不仅仅是在表面的清洁度上,更多的则是在心里,他人的触碰对于箫诚来说就是一种禁忌,以至于他天生感觉灵敏,任何人只要靠近自己两米以内,即使睡的再沉他也会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肌肤相贴这种事儿,他根本没有过多的想过,和何柏在一起,是早已经形成的一种习惯,呼吸一样,平和而简单。
指端恰到好处的力道很快便让何柏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快洗好了的时候,箫诚拿了毛巾折好放在他的额头,然后拿过蓬蓬头调好水温开始给他冲洗。
黑亮柔软的发丝很快就脱离了泡沫的包围,箫诚把他们捋顺了,然后拿掉何柏额头上的毛巾。
顿时四目相对,箫诚看着何柏因为泡澡而水润的双眼和饱满鲜亮的嘴唇就忽然眯起眼睛无比邪恶的笑了一下,细长的手指同时摸索着何柏的喉结,食指一挑便将小孩儿的下巴抬起。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秀色可餐呢?”
何柏被那及其妖孽的一笑顿时弄了个大红脸,可下巴还在人家手里呢,这下连回避的权利都没有了,小何童鞋的心血啊,就这样汹涌了。不过他转头一想,既然他箫大人都赤裸裸的勾引了,那他为什么就不能理直气壮的勾引回去呢?
想到这里何柏把手从水中拿出来,于是细白的胳膊带着水膜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弹钢琴的双手就这样扶在了箫诚的脸颊上,这个动作让他手臂上的水珠立刻顺着纤瘦的肌肉线条滑落。手臂用力,何柏将箫诚的头拉低,然后软软的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