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许安激动地惊呼出声,急切地问道:“他怎么了?生得什么病?”
“食物中毒。”
“怎么会这样!”
“闫莫说要做红烧鱼给那小子吃,结果……”
“这个笨蛋!”许安一听,顿时急得跳脚:“明明自己就是个生活白痴,怎么还会不自量力地做饭给孩子吃!”
闫非梵低头觑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愤怒感到不以为然,耸了耸肩,道:“没人打理生活,只有自己动手了。”
“他不会再请一个保姆吗?小孩子的身体怎么可以拿来乱开玩笑!”越想越生气,许安恨不得能立刻飞奔到医院去看
看小家伙。
闫非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作忧郁状,又不说话了。
许安见他不说话,只得问:“浩浩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闫非梵也不理,重新点上烟,不答反问:“不想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
“我……”当然想!可……
闫非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报了一串地址,然后转头语气凉凉地扬声对着一旁的绿化带道:“躲在树后的同学出来吧
,老师不会吃人的,不用害怕。”
这可是赤果果的挑衅!
这边的方程一听顿时就炸毛了,一个挺身便潇洒地从树干后面现身:“出来就出来,老子还怕你不成?”大步大步地
走近,很“小心”地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在三步之外。
本想躲在树后面就这么装死,可天生的冲动个性就是经不起激,一被撩拨就要炸毛。
虽然现在已经修完了所有的学分,也即将跟这所学校分道扬镳,甚至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个阴险的、满肚子坏水的恶
劣男人。但说真的,即使是这样,方程还是忌惮着面前的男人,非常忌惮。
谁让他在上学期末给这男人整得惨兮兮,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所受的耻辱。
闫非梵挑眉,看着对面的大男孩虽然一脸大无畏、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眼底却是对自己有着深深的畏惧,心里不禁
觉得好笑,没来由地想再捉弄他。
他态度悠然地走近,每走近一步这小子都会像惊弓之鸟似的急急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大吼:“你……你别再过来了…
…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去你大爷的,他妈的老子叫你别过来你聋了是不是?”
“X你老母,再过来小心老子一时火起爆了你的菊花!”
闫非梵危险地眯起双眼,再也无心于这样你退我近你追我赶的无聊游戏,一个健步上前攫住了男孩的下巴。
方程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双目圆睁,明明心里怕得要死,高傲的自尊却不允许自己退缩。“诶哟我X,你真的是聋子啊
?真是对不起啊,小的实在不应该对残疾人恶言相向的,对不起,真对不起啊!”
闫非梵没听见似的,端着他的下巴用让人浑身发毛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底:“你想爆我菊花?就凭你?”
“就凭我……怎……怎么了?老子要把你爆得屁滚尿流,爆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爆得一辈子后悔得罪了老子!”
“是吗?”凑过俊脸在他耳际轻喃,轻轻地笑了。
方程差点被他阴阳怪气的笑给吓得屁滚尿流,却仍是故作无畏地挺起胸膛:“当……当然!怕了吧!”
“确实怕了。”闫非梵点点头,双手却依旧钳制着他。
“哈哈!”方程这傻帽一听还真以为他怕了,嘴巴一咧两颊的小酒窝立刻就现了出来:“既然怕了还不赶紧把老子给
放了!”
“我怕你毕不了业啊同学。”
“什……什么?”
他看着方程,又是摇头又是晃脑地叹气: “你这德育成绩不过关啊同学。”
方程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变了又变,忽然谄媚地咧开嘴笑了,狗腿地对着他拍马屁道:“教授
您真像一支红烛,为我们后辈贡献出了所有的光和热。您的品格和精神又多么像那普照大地的阳光啊,有了您,花园
才能这般艳丽,大地才会充满春意。教授,您快推开窗子看看吧,这满园的春色,这满园的桃李,都在向您敬礼!”
站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话的许安听了这话,浑身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受不了地直搓手臂。
天老爷,这么肉麻的话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方程的谄媚听在闫非梵耳朵里倒是十分受用,他微微一笑,大点其头:“不用开窗子了,我就站在外面呢,能看得见
。”
“呃……”呸!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闫教授看了他一眼,薄唇微掀,“继续。”
“……好。”方程浑身僵硬,心里早把这不要脸的男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彻彻底底。
“您的爱,像太阳一般温暖,像春风一样和煦,像清泉一般甘甜。您的爱,比父爱更严峻,比母爱更细腻,比友爱更
纯洁。您——是勤劳的教育工作者,您的爱,是天下最伟大,最高洁,最不容亵渎的!”
“教授,如果把您比作蚌,那么学生便是蚌里的砂粒。您用爱去舐它,磨它,浸它,洗它……经年累月,砂粒便成了
一颗颗珍珠,光彩熠熠。”
“学生对你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千言万句只能化作一句话——教授,我爱您!”
正眯着眼享受赞美的闫非梵一听,双目顿时睁了开来,一双黑漆漆的眼就这么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瞧,眼底的流光溢彩
摄人心魂。
“你真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