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赛斐雷,凯丁还是铸了那把剑!”雷瑟恼怒的直跺脚。
“不要管这些,那小子翅膀是黑的还是白的!”赛斐雷推开雷瑟,却被任蜂一身鲜艳的火焰纹惊到。
“当然是白的,不然我干吗用黑布裹呀!”对于赛斐雷难得的粗暴,蒙诺曼有些不满。
“任蜂!是任蜂吗!”梅特纳尔推开围成团的人,心急的要见到自己一直挂念的人。
看到躺在床上的任蜂,梅特纳尔也僵住了。依旧是一头黑色长发,但样貌和体形完全是六翼的样子,一身接进鲜血色的火焰纹乍眼地爬满全身。
“他……还活着吗?”提娜凑上前,问着在场所有人的问题。
“他还活着……”男人的胸膛平稳的起伏,但十分缓慢,若不去注意,还以为没了。
白色双瞳流出清澈的眼泪,梅特纳尔颤抖的抚摸着俊美男人的脸庞,为了保护身体,灵魂了冲破肉体的禁锢。任蜂,你现在是你自己……还是……作伪天使的佩尔……呢?
“只是不知道何时能醒了。”看着任蜂身上的纹身,雷瑟接过梅特纳尔的话,凝重的叹口气。
提娜很想再问……佩尔在哪里,自认为自己不笨,但……床上的男人怎么看都不是之前的自己所认识的人,他长的不但英俊迷人而且高大有型,身上的火焰纹不但不影响,反而有种狂野之美。完全不能跟那个瘦小的不男不女的家伙比,然而,既然梅特纳尔大人都承认他是任蜂,那也就是佩尔,但他体格怎么一下仔窜着了这么多,怎么长的??!
“我要带他去六翼天……”除了提娜,所有人皆吃惊的望向银白天使,只不过赛斐雷、雷瑟、蒙诺曼一脸震惊,而莱列则一脸的不解。
没等提娜提问,梅特纳尔轻轻的抱起心爱的人,泪水滴落在男人的脸上、嘴里,身上。
“只有六翼天的升天水可以消去他身上的纹身。”梅特纳尔轻缓的开口说着,好似害怕吵醒怀中人。
“怎么可能,被贬下双翼天不得回去,更不要说这全身布满诅咒之纹的六翼!”赛斐雷着急低喊。梅特纳尔傻了吗,任蜂身上的咒纹是神对光之子愈超越父神而刻下的惩罚,是禁忌之纹啊!
“德克什么都说了!”梅特纳尔深情的抚摸着怀中的黑发,却口气坚定道,“六翼天早就不是之前充满神光的地方,神座早已空去,我带他回去谁也阻止不了我!”对于梅特纳尔的话,赛斐雷丝毫不感意外,依旧冲梅特纳尔低吼:“那你知道他身上的咒纹是什么吗!那是接受了鲜血的献祭而变的面目全非的咒文,是神对超逾神坻之人的诅咒!” “我才不管这些,纹身会要了他的命,我好不容易才……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再死一次!”梅特纳尔也朝焦急的赛斐雷低吼。
“将他放入升天池里一时还可以,假如他一直长眠不醒呢!”雷瑟也着急了。
“我会一直呆在他身边,直至他醒来……”银白天使再次低垂深眸,深情的望着怀中深睡不醒的人。这次我终于抓住了,不管是谁,都不许阻碍我去爱他……
六翼天啊……等我上去的时候,他还记得我吗……
莱列脱离人群站在窗口,遥望着高远的白色天空。没想到梅特纳尔大人早在很久之前就与佩尔认识,不光如此,可能他们两人之间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想到这里,莱列心里说不出的痛,一直以来以为只有自己一直关心佩尔,在不知觉时喜欢了他,没想到……他身边有了梅特纳尔大人,自己还有胜算吗……?
“喂,我说……谁判断他是六翼的,他不过是个白翅大翼。”除了梅特纳尔,所有人都朝蒙诺曼望去。
拐角不是白混的,蒙诺曼丝毫不被八双各色的诧异眼神影响,只见他悠哉的小酌铭茶,跟赛斐雷来个间接接吻,随后开始满怨起赛斐雷:“是你描述的哦,我可没听错,当时任蜂变成六翼引起了神罚,所以我才按照六翼的标准找的,但,我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也就不过比白翅大翼力量强一点,要不是认得那把剑的咒纹,还以为是混战中的哪个天使掉落下来呢,差点就错过了。”说完,蒙诺曼补充了一句:“不过……说句实话,长得真不错!难怪费奥多这么想要他。”没等蒙诺曼满怨完,更无视他一脸坏笑,赛斐雷诧异的回头看向沉睡不醒的任蜂,着急的朝还在梅特纳尔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我叫你来就是为了给任蜂治愈,地狱十层的瘴气也只有你能去掉,顺便将体内的翅膀逼出来!”不用赛斐雷说,梅特纳尔早在任蜂在自己怀中的时候,他身上的外伤就治好了,只是梅特纳尔在意任蜂身侧的一处剑伤,此伤不但留下还刺的相当深,肉体灵魂一起伤,梅特纳尔怀疑重创任蜂作为生者性命的,除了这个别无他处了。
现在只剩下存在灵魂中的瘴气了……,梅特纳尔微闭双眸轻唱颂歌,不久任蜂皮肤由暗红变为正常肤色,接着背后探出翅膀逐渐包裹住全身。
赛斐雷走上前掰开羽毛,看向根翅,果然如蒙诺曼感应到的,只有一对白翼!
“去地狱那么深,还是第十层,免不了会遇到最强的恶魔,他能活着回来就已是万幸。”莱列可惜的叹口气,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好。
“那个……谁能跟我解释一下……”提娜实在受不了了,开始举手提问。
这回去掉提娜的绿眼,加上蒙诺曼的褐色眼睛,八只各色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棕色大卷发少女。
“天哪,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雷瑟大吃一惊。
刚刚说的她全听见了??
这次各色眼睛瞪如牛眼般朝另一方向看去,看得提娜直翻白眼,自己之前有说话,难道他们全当了画外音!
“哇噻,很久没看到真正的小天使啦!”如同发现一块罕见宝石般,蒙诺曼大感意外地惊叹,上下打量提娜,伸手想去试探一下她的真伪,顺便吃一下豆腐。
莱列挡下蒙诺曼的贼手,严肃的警告道:“她是我的学生,不是你能碰的。” “噢,咏唱天使啊,你跟任蜂什么关系?”蒙诺曼不屑的瞪了莱列一眼,随后笑咪咪的问。
任蜂……就是佩尔……,提娜好容易转过弯,眨眨大眼认真回答:“我和他是室友。”雷瑟倒吸口凉气,蒙诺曼则双眼放光:“那小子太好运了,竟然跟一个女人同床共枕!” “佩尔才不是这种人!”提娜脸红的反驳。
“蒙诺曼,天使界没有你想的那么腐败!”莱列怒叱一脸淫荡的褐发男人。
“真的吗?”见三位六翼沉默不语,蒙诺曼懒得抬眼看莱列,神情一变,轻浮道:“呐,呐,我说小天使,佩尔的滋味怎么样啊?” “蒙……!”莱列刚想上去保护提娜,不想气愤的提娜抬脚踢中蒙诺曼命根子,众人皆倒抽凉气。
那一脚可不轻啊~~~~~!
蒙诺曼脸色煞时变绿,直截脸部抽搐的蹲下。
雷瑟倒抽气最厉害,差点背过气去,他夹直了腿,一脸同情看着蒙诺曼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赛斐雷吞着口水看着棕发少女抬起秀脚,朝暂时不能反抗的蒙诺曼不停踩下去,感觉很像踩蟑螂一般。
虽然莱列很想夸奖提娜的勇气,但她踢中的地方自己也有,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提倡赞扬比较好……
提娜终于跺够,满意的擦擦额头的汗水:“这次放过你,再敢这样对我以后就不只这样!听到没!”对于咏唱天使来讲,这种体力活还真有点累人。
“听……听到了……”蒙诺曼弓着腰痛苦的扶着凳子,现在他只想赶快躲开身后的女天使,生怕她踢得不爽再来两脚自己就废了。
“你……只是任……佩尔的室友吗?”雷瑟已经不敢笑了。
“我跟他一起是咏唱学习班的,所以也住在一起。”对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态度,看眼前的男人很有教养的样子,提娜再次笑容迎人。
表情变化真快呀——,四个男人同时惊叹,难怪能和佩尔是室友,他也不容易呀……
还在佩服的时候,突然屋外响起众多的翅膀声音,赛斐雷警觉的取下墙上的剑,快速拿起之前裹在任蜂身上的黑布罩住半跪在地上还没有起身的蒙诺曼,随后对提娜和莱列命令道:“你们站到蒙诺曼身边去!”莱列是四翼遮盖蒙诺曼气息还不够等级,加上身为白翅大翼的提娜或许还能蒙混过去。
见赛斐雷紧张的神情,梅特纳尔快速扯下身上的披风遮盖住任蜂一身的咒纹。
看赛斐雷和梅特纳尔警惕的表情,两人听话的张开翅膀站到黑布前面,提娜’不小心‘太过退后,全身重量全放到’不小心‘踩到的某人手上。褐头发的某人痛得直咬牙,但却不敢出声。
“赛斐雷大人,我是狄修鲁?罗兰斯。”突然的访客没有闯入而是很有礼貌的在屋外报上自己的名字。
什么!罗兰斯?雷瑟有些吃惊的望向赛斐雷,悄悄道:“西军军长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咱没出什么格呀?”顶多将一个大麻烦送上双翼天,又深交了几个地狱朋友。雷瑟心里默念叨着,接着看向被披风遮盖的任蜂,又看向莱列和提娜背后的蒙诺曼。(= =无语,这还不够吗……)
赛斐雷示意雷瑟装哑巴,将剑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随后对屋外的人有礼道:“欢迎西军军长来此敝舍,有失远迎!”话音未落,一头淡绿色微卷长发的男人高大威武的踏进屋内,走上二楼卧室。他环视四周,很快瞥见丹青色天使和棕发少女天使身后的异物。
除了吃惊梅特纳尔大人在这里外,没想到他也在!
“罗兰斯,你来这里有何要事?”梅特纳尔冷言说道。
“原来各位全在这里啊,那我也不必一一去找了。”哼,赛斐雷还在跟蒙诺曼有瓜葛!呆在灰界时间长了,反而便宜了他!
想起正事,罗兰斯轻咳一声,严肃的摊开一张纸,“传达神的旨意:赛斐雷?亚利士恢复东军军长职位,雷瑟?图特以及梅特纳尔?杰若迦重回六翼天,在灰界的众军分别返回双翼天和四翼天,不得违令——!”
番外:傅继德
“去他妈的!”傅继德朝无尘的地面吐了口水。
“老子从小唱圣经,每次礼拜从不缺席,战场上还念念不忘上帝的圣明,到最后来到天国还是让老子仰望天堂!以后轮回一定当个无神论者。”傅继德快气炸了。出生在一个富贵的天主教世家,从小衣食无忧,长大后依照父母意愿当了名军人,由于出战勇猛,年纪轻轻升为旅长,只不过死之前毙了自己的副官,更不知悔过,检查室的通关天使无论如何就是不让他上双翼天。
凭什么我要原谅那个家伙,要不是他投靠敌军,这场仗我也不会输!只是闭眼睁眼的工夫,从战场躺到一个广场上的喷水池旁,看着眼前人头簇拥的广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傅继德躺回去闭上双眼,但肚子饿的一直抗议,不得已再次起身审视面前的一切。
我这是……在那里……?我想,这是莫名其妙来这里的人都会问的一个问题。由于是被乱枪打死,已经破烂的军服还有那场战争实在拖的太久,胡子也就没来得及清理,本来仪表堂堂的傅继德怎么看都是个乞丐大叔。
加上这次……被赶出来几回了?傅继德抽着兜,苦恼的在原地转圈圈。
“妈妈,那个人怎么一直在这里啊!”一个长得天使般可爱的棕色卷发的小孩摇着一位中年女性的手,指着还在兜圈子的傅继德。
傅继德回头看向母子两人。
本来只是一般的看一眼而已,但傅继德本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实在太邋遢,透过半长的刘海显露出军人犀利的目光……怎么看都像:你再敢指我就把你杀了……!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见了赶紧躲,知道吗!”妇女受惊的拉起哇哇大哭的小孩迅速跑离广场。
太可悲了,在家乡每次出席宴会,自己都是少女们憧憬的对象,夸张的时候还排着队等待邀舞,现在不但变成人高马大的障碍物,还人见人怕!傅继德哭丧着脸驻足原地,自己宁愿回到战场再死一次也不想呆在这种地方!
“喂——。”一声懒散的声音外加一个迅猛的拳头,傅继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揍倒地上。
自己还没有起身,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外加连踢带踹纷纷而来,连防也防不得。
肚子又饿,外伤又没全好,再这样下去,再强壮的身体也挨不住这样揍呀,傅继德狗爬式的从一人跨下钻过,随后站起身:“我怎么招惹你们,为什么揍我!”傅继德定睛一看,全是些大汉,还好刚才不顾尊严的爬了出来,就他们几个人的拳头,不被揍死也要残废。
“竟敢在如此神圣的地方威胁柔弱的妇女儿童,饶不了你!” “我怎么威胁人了?”被打的莫名其妙,傅继德气不打一处来。
“连孺幼也不放过,还想去天使界,做梦!”被他们一人提起,傅继德才想起刚刚的那对母子,难道这些人是那个女人找来的!?这也太夸张了,自己既没有伤她们,也没有出口骂人,只不过看了一眼而已!
“说你威胁,你就干了,准没错,别想狡辩!”其中一人指着傅继德,理直气壮的狂喊。
“你们有什么证据?!”傅继德快气死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才来了几天,除了去检查室通关,就是喝喷水池里的水,连饭都还没吃过一口!
“证据就是你有影子还没通过检查室,现在留下来的你只能威胁我们!”傅继德低头一瞧,脚下的确有淡色的影子,但……这很正常啊!随后,傅继德环视四周才发现,人潮攒动的广场上,除了排着长队那边有暗色的人影,其余地面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奇怪,这又是为什么……!?
“不要跟他多废唇舌,既然放弃深升上天,趁还没造成更大危害赶紧灭了他!”几个大汉气势汹汹的架势,好似不把眼前邋遢如乞丐的家伙揍去那边,是不会罢休的。
傅继德一时无从反映,竟然愣在原地。
“呆子,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一声急促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傅继德还没弄明白是谁,就被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男人拉起就跑。
“等等!我还要去检查室呐!喂~~~~~!”看着越离越远的广场,傅继德很想甩开斗篷男人紧抓不放的手,但无奈自己饿得快没了气,只能先任凭他摆布。一路狂跑至一处看似被遗弃很久的旧居民区内,斗篷男人才挑开帽子,傅继德定睛一瞧,好俊的男人,黑发黑瞳,也就二十五六岁左右,一双炯炯有神的黑耀石发出耀眼的神采。
“你不要去检查室那边了,几次不过肯定没希望了。”黑发男人解下斗篷,古铜色的皮肤,如模特般的完美身材令同为男人的傅继德看的都有些赞叹。
“你怎么知道的!”傅继德吞吞口水,不甘心地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