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看来不给你一些教训是不行的了!”原本就看渊琂不顺眼的皇甫勤在抓到渊琂做错事就更是想了很多阴招
整他。
“好啊好啊!!哥哥怎么教训他?”皇甫爱一听便来劲。
“让他扮狗给你骑好不好?”受母亲的荼毒,在皇甫勤的心目中,只有自己才是高贵的。
“好啊好啊!”皇甫爱兴奋地猛拍手,“喂!死野种!你快趴下!”
“……是……”狠狠地一咬牙,渊琂四肢触地地趴在地上,任由皇甫爱骑在他身上,架着他在校园内转悠,渊琂将头压
得低低的,因为他不想看到,在所有的人眼中那一抹幸灾乐祸的眼光,他不愿意,再接受一次尊严的凌迟……
最后,在游历完了校园之后,皇甫勤兄妹还不愿意放过他,竟要他钻过他们的胯下才肯放过渊琂,不然就要他们母亲
将渊琂赶走。
死不愿意的渊琂死命地地挣开他们跑回篁园,不停不停地跑,他好想吐,好恶心,他好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时候,
他自己,才能够是他自己?什么时候,到底要什么时候……
惊慌地打开小木屋的门,渊琂发疯地想要找到自己的母亲,遍寻不到,终于在篁园的花园里找到了自己正在被皇甫乾
妻子霍丝晴羞辱的母亲。
“放开她!!”不顾对方人多势众,渊琂急匆匆地跑到渊沁的面前,将正在敲打他母亲的人推开,然后大张着双手看
向霍丝晴。
“死野种,你倒是很有胆啊!打!!给我两个一起打!狠狠地打!!”看到渊琂的出现,霍丝晴更是气红了脸!!
“我不准你打我妈妈!”渊琂将想要靠近他们的人推开,然后跑到渊沁的身边说道:“妈!我们走!!我们再也不在
这里了好不好?我们去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他不想要再见到他们,离开就可以了,离开就好了……
只是……
恶狠狠地瞪了渊琂一眼,渊沁说道:“离开?你要我离开!不可能!我不会离开的!永远都不会!”
说着,她有连滚带爬地跑到霍丝晴的面前,低声下气道:“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你不要赶我走
,只要不用离开,你怎样惩罚我都行的!”
一旁的渊琂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低声下气地祈求那个女人的原谅,甚至乎,在那个女人要他们两母子一夜徒手
将将近两公里的玫瑰园的玫瑰花摘下来的时候,他还得跟着他的妈妈一起卑躬屈膝,只因为他们暂时不必害怕被赶跑
。
……
夜深了,大雨在不停地下着,四处的灯火已经熄灭,人们都进入了甜蜜的酣睡,篁园偌大的玫园内只有一大一小的身
影在劳动着,他们正徒手用他们的手将一朵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连枝带叶地摘下来,任由着茎上的刺将他们的手刺破,
血液伴着雨水一起滴落在地上,却顾不上喊疼,只是一味地继续着机械性的动作。
看了眼手中的玫瑰花,看了眼正在不停地摘花,毫不顾忌手上的伤痕的母亲,渊琂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他冲到渊沁的
面前,一把将她手上的玫瑰花扔掉,大喊道:“不要再摘了,不要在留在这里了!他不爱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你的!他根本就是无心无肉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自己!”
听到渊琂的话,渊沁只是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口中低低地嘀咕了几声,便发疯地一把抓住渊琂,不停地用手打渊琂: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他爱我!他爱我!我不会离开!我绝对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拳头不停地落到渊琂的身上,渊沁还不顾一切地用手打身旁的石头柱子,一边打还一边大哭了起来,任由雨水连着她
的泪水一起划过她带血的双手,流向地面……
看到渊沁的疯狂举动,渊琂哭着上前拦住她,一边大喊道,“不要!!妈妈不要!小琂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我
们不离开了,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渊沁呆呆地站着,任由雨水继续流淌过她的身体,没有搭理耳边不断传来的渊琂的道歉,只是一直静静地,静静地,
看着天空闪过的雷电,无言无语……
只要能够一直留下来,能够远远地看着你,就行了,我的世界只有你,我的眼中只有你,我的愿望很小,为什么这么
地难以实现?
我,到底还要对不起多少人,要拖累多少的人,才足够?
累,好累……
……
Part 3
无论再怎样地忍辱负重,无论再怎样地低声下气,不被承认的人是永远都不会被允许存在的。
即使渊沁再怎样地卑躬屈膝,他们还是被霍丝晴冠以手脚不干净的名义赶了出去。尽管更倾向于离开,但渊琂依旧跪在
大门口苦苦哀求霍丝晴不要赶他们走,只因为他的母亲,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那个负心的男人:
并没有任何的语言,渊琂只是执拗地跪在离霍丝晴房间最近的地方,苦苦地等待霍丝晴回心转意。
从太阳升起到落下,渊琂一直都知道维持这样的一个动作,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娃娃一样。
许久的许久,再也不想看见渊琂的霍丝晴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了出来:
“野种,你再怎样跪在这里都没有用的,我不可能会再让你们呆在这里!”
“大太太,请你让我们留下来,无论是什么工作我们都会做的,而且我们还不需要工钱的,只要可能留在这里就可以
了!”渊琂急切地看向霍丝晴。
“凭皇甫家的财力和势力,你认为你们的那些工钱我会看在眼里嘛?我之前之所以要让你们在这里,只是想让你们知
道,同时皇甫乾的种,我霍丝晴生的就是高人一等,天生的少爷小姐,而你渊沁生的野种,只配做连下人都不如的贱
人!”霍丝晴狠狠地看向渊沁。
“是是是,大太太说得都是对的,那您是否可以不要赶我们走?”急迫想要留下来的渊琂连连地颔首答道。
“不可以!我之前之所以留下你们,是因为我要蹂躏你们,但是,现在不是我不想继续,只是皇甫家的大家长皇甫敬
董事长不想要看到你们,你们的存在让他觉得碍眼,也对,像他这样出身优良的人,怎么会容许你们的存在呢?要你
们,也是他的意思,所以,你们还是快点滚吧!”霍丝晴眼睛一示意,四周的家仆便很默契地走向渊琂和渊沁。
“不要不要!大太太我求求你!求你大发慈悲不要赶我们走!”他渊琂不是害怕被赶出去,他只是不能想象他母亲在
失去了瞻仰他皇甫乾的机会之后可能会出现的疯狂。
“动手!”
“求求你!”说着,渊琂开始用力地在地上磕头,才两下,他的额头便已经冒出了大鼓的鲜血,但是他依旧没有反应
地继续重复着他的动作,好像那用力的碰撞丝毫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他什么都没有了。
“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只要他还有他母亲就好了。
“求求你!”所以,不要让他失去了他的唯一。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就像是一个没有直觉的娃娃一样不停地朝地上磕去,脸上拥有的并不是他应有的稚气,他的脸上,只
有超脱于年龄的成熟。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的纵容她?
明明他才是一个孩子不是嘛?
明明最应该被呵护的是他不是嘛?
他该有的,是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
他该有的,是恩爱的父母。
他该有的,是一大堆所有孩子都应该有的玩具。
他该有的,是摔倒就会哭的性格。
他该有的,是任性和淘气。
但是这些,她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看到。
因为他的母亲是那样的任性和自私,所以他必须收起所有他应有的性情而去照顾她?
生病的时候照顾她的是渊琂。
伤心的时候安慰她的是渊琂。
痛苦的时候任她发泄的,还是渊琂。
就连在这个时候,为了她,他竟然做到了这个份上?
她知道,即使只有五岁,即使身姿还不足够成熟,但是渊琂依旧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自尊,他的自尊,从不允许别人践踏,而
这一次为了她,他连他唯一拥有的,都放弃了。
原来,她真的自私到这个地步,她的世界从来都只有一个皇甫乾,而忘记了这个儿子。
她怀胎十月,血脉相连的孩子。
本来应该得到她最多的,反而成为了付出最多的人。
忽然,她觉得心好痛,为这个,过于早熟的孩子……
而梦,该醒了吧……
站在渊琂的身后,默默地看了眼渊琂的背影,渊沁淡然地笑一笑,轻步走到渊琂的身后,
俯身,温柔地阻止了渊琂的自虐动作,渊琂不解地看向渊沁,不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
“琂儿我们走,妈妈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买糖吃?
渊琂奇怪地重复喃喃着这三个从来都没有从渊沁口中听过的字。他疑惑地看向表情异常温柔的妈妈,连头上的伤痕都
顾不上注意。
“妈妈再也不任性,我们回我们真正的家,好不好?”轻轻地帮渊琂拭去额上的鲜血,渊沁发现,原来她的儿子,竟
然长的如此出众,一股骄傲油然而生。
“真的嘛?”听着她的话,渊琂不相信地重复道。
“恩!”说着,便向渊琂伸出手。
“好!”
“……”
说着,母子两人,便转身毫不留恋地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禁锢了他们许久的牢笼,正式挣脱开监禁,寻找自
由……
……
离开后的渊琂母子,回到了渊沁从前的家里,渊琂发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母亲。
一个温柔委婉的母亲。
托渊沁从前工作的福,他们母子并没有遭遇生活贫困的问题,而他渊琂,也从那一天开始,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他的母亲很疼爱他,他终于觉得他是有人爱的。
但是他们之间依旧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法解决,那就是他的学籍问题。
渊琂之前虽然没有正式读书,但是学籍却是挂着成英幼儿园的名号,当时他入学的时候皇甫敬便早已说明,渊琂去到
那里只是做皇甫勤和皇甫爱的跟班,不被允许有上课的机会,而成英幼儿园又不是普通的幼儿园,从他那里转学调出
学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一向就看不惯他们的霍丝晴则更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现在的渊琂也仅仅是跟
渊沁呆在家里,而没法正式上课。
原本他还以为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过一个正常小孩子的生活,谁知道原来还是一个奢望……
“唉……”第N次叹气,渊沁带着渊琂从成英学院的教导处走了出来。
“妈妈你不要叹气啦!不能在学校念出琂儿就在家里念,琂儿可以保证一样厉害的哦!”不忍看到母亲的灰心丧气,
渊琂给渊沁打气道。
“好!妈妈不叹气!”低头看了眼渊琂,渊沁没办法地说道,说到底还是她欠了渊琂的。
“恩……”原本还想要多说两句话的渊琂忽然在转角的窗户看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身影。
略微迟疑了一下,渊琂朝渊沁说道:“妈妈,我想要上厕所!”
闻言,渊沁调笑道:“需要妈妈带你去吗?”
听到她的话,渊琂的脸立刻“轰”地一下涨成了红色,低声道:“不要了,我可以自己去!”说着,边朝厕所的方向
跑了过去。
一踏入没有人在的厕所,渊琂立刻卸下脸上的表情,冷漠地朝厕所说道:“出来吧!”
他不是不害怕,毕竟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来说,独自去面对一个未知的境况,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渊琂
什么都没有,他们也就没什么可以贪图的吧?
冲这个念头,所以渊琂打算会一会,毕竟,闪躲得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速战速决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你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嘛?”在保镖的引路下,一名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是你!”那个男人渊琂认识,俊美十分的外貌以及响的名号,他,是众人眼中的天之娇子。
他,也是他之所以无法退籍成英学院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便是成英学院最高掌权人,也是理事长练君豪。
“看来你对我不陌生呀!”练君豪如是说道。
“你找人跟在我身后干什么?”看着练君豪那颇有深意的表情,虽然不会畏惧,但是明显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的渊
琂当下决定问完重点问题就闪人。
“恩……找你做个买卖!怎么样?”看到渊琂老是昂着头看着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练君豪很是大方地走到渊琂的
面前朝他蹲下,盯着渊琂的眼睛问道。
“买卖?我没钱!”他当然知道什么是买卖,但是不管是怎么样赚钱的买卖,他都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买卖都
一定需要本钱,而这样东西,他是一点都没有的。思及此,渊琂转身边想要离开。
“不!这样东西并不需要你出钱,但是,却非你不可!你先回答我,这份试卷你认识嘛??”说着,练君豪便从怀里
拿出了一份试卷。递到渊琂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熟悉的试卷上的名字,渊琂答道:“这是皇甫勤的试卷!”
同意地点了点头,练君豪又道:“的确!这上面写的是皇甫家大少爷的名字,但是,这上面做的试题很明显是已经被
改了的吧?上面的答案,是你做的!”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确是肯定句。
“是又怎么样?”那份试题是他之前看到皇甫勤做了太低分发下来扔掉的时候,他拣起来从心再做的。
“没!这是你做的非常好,那么我们的买卖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你要的是什么买卖!我没时间我要走的!”完全听不出男人的重点在哪里,渊琂一心只想要回到母亲的身边。
“你觉得你们离开了皇甫家就可以安逸下来无后顾之忧了吗?你以为皇甫家少奶奶会放过你们?你们会认为皇甫敬愿意
让你们成为他们皇甫家的污点?”虽然知道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说这样的话很可恶,但练君豪却自信句句都是真言。
“……”这个的确是事实,“那又怎样?”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最大的庇荫,也让皇甫家动不了你一根头发,怎样?”想要和对手达成协议,先开出诱人
的条件,是有效的方法之一,而练君豪深喑此道。
“为什么你要帮我?”
“因为我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你,游刃有余!”说罢,扬了扬手上的试卷。
“不用写什么契约?你不怕我反悔?”
“怕?你会比我更怕!”练君豪脸上满满是欣赏的笑容。他知道他不会看错人的!
“将你的要求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