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你该做的事。”
“……是。”
谢威长吐一口气,“龙哥,至少……该问问衿西的意见。”
“我说过了,去做你该做的事。”
“……是。”
谢威心里憋闷的难过,在衿西房外站了很久也没有进去,在车上抽了会烟便开车去了陈毅锋那,见楼下没人,便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烟,也没有去叫陈毅锋下来,陈毅锋在监控录像里看了好一会儿,才下楼。
“怎么了?跟龙哥吵架了?”
他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把谢威手中的烟夺下来,按灭,“我这里是不准抽烟的。”
“切。”
“发生什么事了?”
谢威顿了好久才说,“找到水儿了……易锋!龙哥疯了,他真的疯了!他把水儿关起来明天还想要除掉欧在浩,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重点是衿西怀孕了,龙哥让打掉孩子,你知道的,衿西一直希望能有一个龙哥的孩子,他真的疯了!”
“从水儿离开的那天起……他就疯了。他做这些事并不奇怪,只要不是他和水儿的孩子,他都不会在乎,至于欧在浩,我早说过,找到水儿找不到水儿,对他来说,都是死路一条,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我什么时候像你这么看的开就好了。”
“不是看的开,是没办法,我什么也做不到,所以才会这么看得开,你之所以紧张,生气,是因为你还有资格生气紧张,因为你还能做点什么。”
“比如……”
“比如,照顾好衿西……和龙哥的孩子。”
“……也只能这样了。”
“这样已经不错了,对手是啸龙,你还指望能做什么?”
谢威吐了一口气,看着门侧的昙花出了好一会神才说,“好了,我走了,你保重。”
按啸龙的指示,谢威来到昙花社去找在浩,两人相对而坐。这个男孩……这么像啸龙,也许就因为太像了,反而容不下吧。
被谢威看的不自在,在浩微锁眉头说,“副会长,您来到底有什么事?”
“事情有点眉目了吗?”
“初步调查苏水儿回来香港了,可是回来后就失去了她的消息,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恩,尽快吧……会长没有耐心了。”
“是。”
燕嵫站在门外,轻叹一口气,为什么,他们口中啸龙是主宰一切的王,他明明是个魔鬼。为什么他们在啸龙面前会显得这么无力。
燕嵫紧抱着画板,缓缓蹲下身。
谢威回去时,啸龙正在厨房门口监督用人做饭,这都是新晋爸爸才会做的事,啸龙也是要做爸爸的了。
“会长,做好了。”
啸龙用调羹尝了一口,谢威看见他眉头微锁,知道是发火的前兆,果然,他挥手把碗打翻在地。
“放这么多盐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会长,衿西小姐一直是这个分量的。”
“谁说要做给何衿西的!马上重新做。”
“是,是。”
女佣忙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厨房重新忙碌。
衿西,是啊,衿西算什么谢威不禁陷入沉思,衿西,算什么,她被啸龙救了回来,便跟定了啸龙,愿意做他的女人,愿意被他践踏,愿意被他忽视,半句怨言也没有,可是,这样一个衿西,在啸龙眼里,算什么……
“你回来了。”啸龙的话扯回了他的思绪。
“是,照你的吩咐……”话没说完,啸龙很不耐烦的挥手打断,“我知道了。”便继续盯着煲汤的女佣。
谢威不知为何叹了口气,“我回房了。”
啸龙不知没听到还是没空做反应,总之,还是盯着女佣煲汤,没有回话,谢威轻笑一声上楼去了。
“会长,您看一下,这次可以了吗?”听得出女佣的声音也在颤抖。
啸龙尝了一口,仔细品味了一下,并没有表态,直到他淡淡的说了声,“端上去吧。”
女佣悬着的心才算放下,端着碗跟着啸龙去了水儿房间。
女佣把碗放下便识相的出去了。
“吃饭。”
“不吃!”水儿大义凛然的把头一扬,脸上有哭过的痕迹,眼睛也有些肿。
“你脸哭花了。”
“干卿屁事。”
啸龙包容的笑了笑,“晚上我陪你睡,别哭了。”
“滚滚滚!”
啸龙似乎没听到一样,跑到洗手间拿了一块湿毛巾,又从冰箱里取出两块冰块,强制性的把水儿的脸擦干净,用毛巾包着冰块抵在她眼睛上。
“消消肿。”
“我姐姐怎么样啦!”水儿很不配合的推开他问。
“你听我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
水儿气呼呼的看了他一眼,拿起毛巾盖在眼睛上,微噘的嘴巴宣示她的不情愿。啸龙开始一口一口的喂她粥。她倒很配合的喝着,还特享受的舔舔嘴唇,啸龙看了突然很想一亲芳泽,见水儿依旧用冰块毛巾抵在眼睛上,他很快速的吻了她嘴唇一下,又迅速归位,水儿感觉不对劲,拿开毛巾,盯着啸龙看了几秒,越看越无辜,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继续用毛巾敷着眼睛。
喝过粥之后,显然水儿精神十足,迫不及待的问,“快告诉我,我姐姐怎么了?”
“你姐姐很好,没事,你放心吧,乖乖睡一觉,明天我就让你去看她。”
“真的?”
“真的。”
“好,那我睡觉,你出去。”
“我不是说今晚要陪你睡吗?”
“我不要!!!!!”
啸龙懒得跟她废话,横抱起她塞进被窝里,关上灯,“乖乖睡觉。”
这次啸龙倒算老实,只是要水儿枕着他肩膀,没有动手动脚,水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啸龙,我睡不着。”
“哭了一天不累啊?”
“不是啊,我认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不着啊。”
“对了,我忘了,你睡不惯这间房的,走吧,我带你去我们以前住的房间。”
“不,我懒的动呵呵,你唱歌哄我睡觉吧。”
“我什么时候会唱歌了。”
“我不管,你不唱歌就是不听我的话。”
“我……真的不会。”
“那我教你,教会了你你就唱歌陪我睡好不好?”
“好。”啸龙抱紧她,翻了个身,很认真的样子。
“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好。”
“你的眼泪……”
“你的眼泪……”
“装满心酸疲惫……”
“装满心酸疲惫……”
“春去秋来……”
“春去秋来……”
……
“你的眼泪
装满心酸疲惫
春去秋来
承受多少伤悲
我都知道替你分担苦累
你的微笑
就是我的快乐
你的叮咛从不忘记
人生路上有你伴着
你的慈爱铭记在心间
只要你幸福永远”
“真好听啊。”
“你还没睡着啊,我都唱了好几遍了。”
“呵呵,我就是想听你唱歌嘛,我根本就不困呵呵。”
“该死的。”
“反了你了,敢骂我了。”
“我该死还不行吗”
“乖呵呵。”
水儿伸手摸黑去捏啸龙的脸,换来他几声惨叫,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水儿。”啸龙更紧的抱住她。
“怎么了?”
“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
“水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啸龙,从回来我一直没有叫你一声姐夫……我跟你……不可能。”
“对不起水儿,是我不好,我不该伤害衿西,可是,你明知道我只想要你。”
“我去洗手间。”说着,水儿从床上爬起来。
啸龙打开灯,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到我身边。”
“不可能。”
“为什么!因为衿西吗?那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你这个疯子!你再说什么!”
“是!我是疯子!是你把我逼疯的!你躲了我四年,现在告诉我你还是不能留在我身边,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
“这四年你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好好的?你要不要问我这四年过的有多好,要不要问我死了多少次?!”啸龙抓着水儿的手腕,眼中燃烧器赤色的火焰。
“你干什么,刚刚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开我!”
“你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嘞色吗?!”
“我喜欢你,我把你当成我最爱的人!”听到水儿的话,啸龙冷静下来,松开手,心疼的看着水儿的手腕,被他握出了红痕。
“疼不疼!”
“你这个疯子!”
啸龙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许久他转身离开,依旧把门锁好。水儿这次没有哭闹着想要出去,只是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眼泪终于还是滑落出来,许久压抑不住的哭声也自喉咙发出。
“龙哥呢。”
谢威听到声音出来问保镖。
“书房里。”
“恩。”谢威犹豫了一下才敲门。
得到允许后方才进去,见啸龙正坐在办公桌前,审核着一摞资料。
“怎么了?”
“你去找欧在浩,他怎么说?”
“他会尽力。”
“恩。”啸龙抬眼看了看他,淡淡的问,“你有事?”
“没有,听见你跟水儿吵架了,就过来看看。”
“不牢你费心。”
“既然睡不着,我也想找你说点事。”
“说吧。”
“水儿既然想你放了欧在浩,你就依了她吧,毕竟欧在浩也是个好苗子。”
啸龙冷笑一声,转动着笔靠在椅背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谢副会长。”
口气中有几分揶揄。
“他胆敢违抗我的命令,就这一条我就能让他死十次了。”
“你这是找借口。”
“是。”啸龙爽快的承认,身子离开椅背,胳膊肘撑在桌上,一手翻看着文件一手转着笔,冷然的问,“既然知道我一定要他死,你又何必来求这个情。”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杀了他,也许水儿更加不会回到你身边。”
啸龙没有答话,旁若无人的继续工作,谢威看见桌上一瓶已经见底的威士忌,眉头微锁,“你又喝酒了?”
啸龙冷笑一声不答话。
“水儿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以后……别再拿水儿来压我,你,何衿西,不要整天把水儿挂在嘴边,你以为这样我就输了吗?”
“对不起。”
“下不为例,谢副会长。”
“是。”
“你可以出去了。”
“你……爱惜点自己。”
面对啸龙的沉默,谢威有些无力,无奈的退出去。刚关好门,就见女佣端着两瓶酒送来。
“怎么又送来两瓶酒?”
“会长要的。”
谢威似乎很恼火的抓了抓头发,看了看酒的度数。
“拿回去,以后不管他怎么要,就当没听见。”
“可……可会长发火怎么办?”
“你没见过会长发火啊,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区别,受着就是了。”
“可是……”
“什么可是,你想见副会长发火是不是?”
“不是不是。”
“还不把酒端回去。”
“是,是。”
“等等,待会儿,把储酒室的钥匙送我房里。”
“是。“见女佣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谢威也消了气,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啸龙找不到酒,问那些佣人又一问三不知,他自然想到一定是谢威搞得鬼,想冲到谢威房里拿钥匙,门在里面被反锁了,他狠狠踹了几脚,“谢威,你滚出来!”
谢威擦了擦刚刚洗完的头发,打开电视机,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看了看没什么好的节目,便钻进被窝关灯睡觉了,临睡前不忘塞上耳塞。
“缩头乌龟!”啸龙狠狠的咒骂一句便下楼,开车出去,保镖正想跟上去,他的电话却打来了,“喂,会长。”
“不准跟着我。”
“可是副会长……”
“给我轮番去踹他的门,踹出来为止。”
“呃……”
凌晨两点钟,谢威终于忍无可忍的走出房间“你们……无耻!”
“是啸龙会长吩咐的。”保镖无辜的说。
“无耻小人!”
啸龙找了个酒吧,喝饱了之后,酒吧里派来代驾司机,啸龙摇摇头想要自己开。
“不行啊先生,您喝多了,让我们的人送您回家吧。”
“真是麻烦!钥匙给你,我不开车了成不!”说着啸龙把钥匙丢给门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胃痛死了,陈毅锋上次真的没说错,他不如干脆把胃切除好了,苏水儿,你觉得我过的好事吗?你知道我动了多少次手术了吗?我为了你折磨我自己啊!
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倒在地上,听到声音,燕嵫回过头,月色下,她隐约看见那边躺着个人,大胆是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啸龙。
“喂,没死的话说句话啊。”
“没死。”啸龙嘟哝着。
“酒气这么重?你喝酒非要喝醉干吗啊?”
啸龙好像觉得很烦,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你……还没有谁敢这么跟我说话呢,酒鬼!按道上规矩,我该剁了你的舌头!”
道上规矩,啸龙忍不住轻笑出声。
“喂,酒鬼,你到底有没有事?”
啸龙懒得理她,闭上眼睛,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是高速公路,睡饱了再说。
三十六:你知道我死了多少次了吗
燕嵫很没辙的坐了下来,心里不免觉得憋屈,为一个酒鬼,她彻夜不归,想想都窝囊。
“你干嘛还不滚?”啸龙冷不丁的讲话,燕嵫被吓了一跳,就像见到死人讲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