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明明去圆景新村找了那个穿着唐装,看起来气质很好的老太太。回过神,自己竟然坐在单位的会议室。第
二次了,他缺失了中间怎么回家又怎么来上班的记忆,却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就像自己亲身经过着某件事。他
是那个叫庄凡的青年,而周嘉树则与苏逸之重叠在一起。说给谁听都是很荒谬的事情。
“你有种,敢在周副主编的眼皮底下打磕睡。”散了会,郑乐天兴灾乐祸低声笑着。罗睿吐了口气,相比于周嘉树的
怒意,他更在意的是那个让他陷于混沌的梦境。其实自己都已经开始迷糊,那么真实的场景是不是梦。难不成是一场
自己演过的时代剧?他闷闷的坐在位置上,突然问郑乐天:“你相不相信,人有前世?”
郑乐天眨着眼睛诧异的看了他一晌点点头。
“你有没有梦到过你的前世。”
郑乐天又点了点头。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梦到我前世是一个地主家的恶少,整天提笼架鸟带着一帮恶奴在街上晃悠。看见谁家姑娘媳
妇好看,就上前去调戏调戏……”
罗睿脸色沉了下来,他木然白了郑乐天一眼。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他QQ签名里的内容。
“你不觉得那种日子很爽吗?”郑乐天陶醉的问。
罗睿摇摇头,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你过来一下。”周嘉树在电话里不耐烦的说。
罗睿脑子一懵,怕是周嘉树要对他在会议上的失态表现有报惩罚了。至少是要好好的批评教育一番。郑乐天瘪着嘴拍
拍他的肩祝他好运。
“明天远发集团董事长的采访,你跟我一起去。”周嘉树出人意料的并没有说什么责难的话。罗睿吃惊的看着他。
“我脸上有什么?”周嘉树不爽他这么直愣愣的看人,摸了摸脸。
“没什么。”罗睿连忙摇头。
“出去吧,明天记得穿正式点。”
“哦。”
从周嘉树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嘴角不知不觉挂起笑。这表情让郑乐天非常意外。
下班的时候罗睿本还想去探究一下自己园景新村的那个老太太。见过两次面都没有问过她姓什么。但一想到要跟周嘉
树出去采访,那念头就作罢了。如果突然记忆又缺失了,明天在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总面前失态,那就算秦彦明是他亲
哥,估计这饭碗也保不住。
下班按时回到家里,随意弄了个晚饭。游戏也只玩了一会儿,见好就收。十一点之前上床睡觉。七点钟起床洗漱换好
衬衫西裤。昨夜脑补了很多周嘉树临场出现状况,而自己很恰如其分的接上的场景。打好领带,罗睿捋了捋额前的头
发,对着镜子里那个精神抖擞年青有为的帅气男子比划起拳头做了个努力的手势:“打倒周嘉树,他的位置不久之后
就是你的。”
天气不太好,似乎某个台风又要登陆。阴沉沉的,又闷热难当。罗睿仍旧一路脑补着各种突发状况走进报社,在办公
室见到周嘉树之后,突然觉得那些脑补的场景,永远出只会是自己的脑里剧场。
周嘉树穿着一件深灰色T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自信满满,有书卷气又不失攻击性。站在他身边,罗睿顿时觉得自己
像是书童。他轻轻的咬着嘴唇瞅着那T恤上POLO的小标。这样一件,足够他买好几件衬衣,如果不能把气场称得强大,
真说不过去。
“这个给你。”
坐到车里周嘉树把录音笔交给罗睿:“拿好。”
“呃,哦。”罗睿接过录音笔,郁卒的皱着脸。结果,自己果然只是个陪太子读书的。
远发集团懂事长的办公室在远发大厦的41楼。是个占用了四分之一层楼的奢华大办公室。南面的整南墙都是玻璃的,
俯瞰着这个城市。健身器材和补眠的船形封闭舱零散的摆在办公室的某一角。远发的董事长林向明是个斗志昂扬的中
年人,鹰视虎步,浑身散发着大将之风。罗睿被他的气场所逼,腰身挺得直直得,大气也不敢出。周嘉树却气定神闲
坦然自若的走到他面前:“林董,你好。”
“你好。”林向明客气的同周嘉树握手,请他们坐下。罗睿坐在林向明和周嘉树之前,拿着录音笔。时间安排只有一
个半钟头,周嘉树一分钟也不浪费的发问,每一个问题都非常有质量。而且保持着气氛的轻松随意,连近日流传的林
向明和某女星的八卦绯闻也不经意的问出来。林向明一一回答,没有任何遮掩。罗睿呆呆的拿着录音笔。比起听林向
明成功的辛路历程,他更多的是对周嘉树的佩服,几乎要五体投地。身临其境,才发现得自己早上那个叫嚣多么不自
量力。
完成采访从远发的停车场里出来,雨落了下来,空气里掠过一阵凉爽。罗睿深深深呼吸着,把郁结在肺里的浊气吐出
来随凉风吹走。周嘉树握着方向盘将驶到公路上准备回报社。刚过了一个红绿灯,暴雨正式登场,铺天盖地,任是雨
刷再怎么刷,眼前的视线都是水淋淋的。周嘉树缓慢的开着车,街道上的雨水迅速的积涨。没过多久,车熄了火。
“我X。”周嘉树暴了句粗口,无奈的捶着方向盘。
“偏偏这种天气……”罗睿低声的嘀咕着。
“只有这种天气林向明才有时间。”周嘉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自己抽出一支,又把烟盒递给罗睿。
“不会。”罗睿摇了摇头。
周嘉树眉头微皱,看了他一眼,把叼在嘴上的烟又放回去。
“你抽没关系。”罗睿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周嘉树扶着方向盘看着车窗外。因大雨而搁浅的车,这一块已经有三、四辆。好在不是交通主干道,所以
也没有造成堵塞。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这种天气,估计一时赶不过来。两个人坐在车里,互相看了看,没什么话好
聊,也没事情可以做。空气又潮湿沉闷的,实在很无趣。
周嘉树环顾四周,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小巷子:“那里有家小茶馆,要不要去坐坐?”
罗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路边有个铁艺的招牌,在暴雨里惨兮兮的支撑着。
“怎么过去?”
“走过去。”周嘉树拿出折叠伞推开车门,捋起裤腿提着皮鞋踩到过膝的积水里。罗睿吃了一惊,周嘉树呶呶嘴示意
他下来,罗睿只好照他的样子走到他的雨伞下。
两个大男人才一把伞,周嘉树扶着罗睿的肩将比自己矮了十公分的罗睿夹在腋下快步奔向小茶馆。衣服的摩擦让罗睿
感觉到周嘉树身体的温度,耳根微微发烫。他觉得自己怎么着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复想了一遍这词,耳根更热
,把自己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亏得是学文的,竟然脑袋里贫乏得只能想出这种词,真丢人。
推开茶馆的门,服务生看到两个湿淋淋的人赶紧递了两条干毛巾。罗睿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肩膀,这才看到周嘉树大
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头发湿达达的,擦干后凌乱的搭在额前,反倒看起来比平时显得年青了几岁,也更帅气。
罗睿看着周嘉树微微愣。周嘉树轻轻的咳了两声。罗睿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Gay。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误会的。”周嘉树放下毛巾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漠然的看了罗睿一眼。
罗睿脸色倏然一红,不自在的扯着嘴角干笑了笑坐在他对面。
要了一壶热乎乎的红茶,热气透到掌心,被雨淋的冰冷感被慢慢驱散。罗睿小口的抿着红茶。虽然被周嘉树警告过,
目光像是被吸引着仍然不知不觉落到周嘉树脸上。周嘉树微皱着脸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的雨,表情有些烦
躁。这个头发耷拉到额前的人,让人觉得少了许多距离感,面部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罗睿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的侧
脸,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晚上,还有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过的春梦,心底里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在蠢蠢欲动。
雨终于停了,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把半个城市泡在积水里。云刚挪开了一丝缝,阳光透了下来。
“跟我走。”周嘉树凝着眉看着罗睿,从钱包里拿出一张RMB压在茶壶下。
“哎?”罗睿还没反应过来,周嘉树拉着他的手走出茶馆。
八
房门刚一关上,罗睿就被周嘉树压到墙上,亲吻以宁人窒息的态势迫得罗睿透不过气。好容易大喘了一声,看到周嘉
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泛着些微褐色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怨忿。
是怨忿,罗睿微微惊讶。他微张着嘴,喉头却发不出来音,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周嘉树凝视了片刻捧着他的脸
又吻住他。不像刚才那样激烈,温柔得像一阵清爽风轻轻的吹过,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让他情不自禁的沉溺下去。
手臂勾住周嘉树的脖子,舌头给了他回应。周嘉树抱着他放到床上,手指轻巧的扯开脖子上碍事的领带,牙齿啃咬着
他的锁骨。
罗睿轻轻扭动着身体,那种被拥抱的记忆占满了整个脑子。他几乎迫不及待的想对周嘉树说:进来……
“怎么?”周嘉树讥诮的笑着,褪去他的裤子,将他的另一个身体完整的释放在眼前。他像个少不更事的少年,虽然
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身体,体肤触感都停在少年人的阶段。颜色浅淡,毛发整齐。周嘉树伸手握住羞涩的柱体在手里轻
轻抚弄,低头亲吻他大腿的内侧。
“不,不……”罗睿捂住自己的眼睛羞耻的喃喃。明明身体已经被他抚摸得开始发烫,却耻于将自己的需求说出口。
周嘉树不紧不慢的玩弄着他的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仿佛在等着看一场好戏。罗睿夹紧双腿,咬紧牙齿拼命的颤
栗。僵持到全身都快要因膨胀而爆炸,却又无地释放,才不得不松口,低声乞求:“抱我吧,求你了……”
周嘉树的唇角绽出胜利者的微笑,扶着罗睿的腰,慢慢分开他的双腿。
=================时空跳跃=====================
“逸……逸之……”庄凡被惊得醒过来,身体已经赤条条的落入苏逸之的怀里。他惊骇的看着黑暗中苏逸之神采奕奕
的眼睛:“你怎么进来的?”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苏逸之低声窃笑,手指探入庄凡身后的甬道里。庄凡吃惊的尖叫了一声,被苏逸之
的唇堵住了嘴。
“小心隔墙有耳。”苏逸之的手指在艰涩的甬道里灵巧的活动着。庄凡咬着唇:“你……”
“小娘子千里寻夫,难道不是想与为夫的鸳帐温存?”苏逸之探入三根手指,艰涩的内壁在几番活动下变得柔软。庄
凡忍着痛,额头大汗淋淋。坐了许久的火车本来身心俱疲,想好好睡一觉,躺在床上却不习惯这大户之家硬绑绑的木
板床和凉席。好容易睡着了,又被这冤家弄醒。他有些生气,但身体却不听自家使唤的起了反应。这模样反倒是显得
半推半就让苏逸之更加得趣。契合之后,苏逸之轻轻推送身体,让庄凡慢慢适应下来。他嘬起庄凡胸前的粉粒,嗅着
他皮肤上淡淡的香气,留下个红印。
“若叫人看到怎么办?”庄凡低声斥责……
“难道你还想脱给别人看?”苏逸之皱着脸猛的一个推送,庄凡又是一声尖叫,被苏逸之捏着嘴把声音捂在掌下。眼
角渗出泪,身体却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摇摆。庄凡郁郁看着黑漆漆的帐幔:“我是注定要被你欺负的。”
“你不就喜欢我欺负你么?”苏逸之吃吃的笑着,恶作剧似的又在庄凡的身上留下两个印子。
“那屋里有人住?”苏震早起在书房院里打了趟太极,隐约听到书屋侧面的厢房里有人声,吃惊的看着苏舜青。苏舜
青笑了笑:“逸之的同学,从北平过来玩的,昨天才到。”
“哦。”苏震接过苏舜青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汗:“听说杏华昨天又惹事了?”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苏舜青若无若事的笑着。
“你就会惯着她,已经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了。”苏震幽幽叹了一声,突然转脸不高兴的看着苏舜青:“你昨天下午找
鲁泽平了?”
苏舜青微微一怔,旋即浅笑:“嗯。”
“找他做什么?”苏震青着脸表情不善。
“咱家要找他的事难道少吗?”苏震擦完汗,苏舜青又递上一杯清茶:“药店那边来了个勒索的,所以我跟鲁局长打
了个招呼。”
“差个什么样的人去去不行?”苏震喝了口水:“以后不许你自己去找他。”
“是。”苏舜青应了一声。苏震活动完筋骨神清气爽,转身正要去洗澡换衣服,蓦得看到厢房里的门打开,走出个睡
眼惺忪的俊美青年。愣了愣,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苏舜青,这个青年的俊美一点都不逊于苏舜青,相比于苏二爷,多的
是另一种悠闲适意的慵懒。
“那是……”苏震看着那青年,青年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皮,走到苏舜青面前:“苏二爷。”
“呃。”苏舜青点点头,正欲介绍给苏震却发现苏震的眼睛生生定在人家身上。苏舜青幽然打了个激灵,轻轻咳了一
声:“这位是我们老爷,逸之的契爸。”
“苏老爷。”
苏震哦了一声,回过神。苏舜青微皱着脸:“这位就是逸之的同学,庄凡庄公子。”
“庄凡。”苏震将他这名字含在嘴里,细细品着,露出和蔼的笑颜:“庄公子从北平来的?”
“是。”庄凡老老实实应答。
“既然来了不妨多住些日子。小城比不得北平的大气,庄公子可别嫌弃。”
“不会不会。”庄凡摆着手打量苏震。还不到四十,比自己家的父亲看上去年青很多。单凤眼,瘦长脸。若没站在苏
舜青身边单看,也绝对不难看。只是苏舜青的样貌似乎太过耀眼了些,称得周围得人都平庸无奇。
“庄公子昨天夜里睡得还好?”苏舜青看着他泛青的眼皮,客套的问。
“呃,还好。”
“嗯,那就好。一会儿洗漱了,来正院的花厅吃早饭吧。”
“是,谢谢。”
苏舜青拿着苏震的毛巾茶杯离开。苏震跟在他身后,走到院子的圆门口上,又回头看了一眼。庄凡已经回房去洗漱。
他幽幽的叹了一声。
“大小姐说,她身子不舒服,不来吃早饭了。”红罗过来花厅这边报了个信儿,苏震拧着眉,有些不悦。碧莺盛好粥
放在他面前:“咱家大小姐就是个多愁多病的身啊。”
苏逸之和庄凡一前一后走进花厅,跟各位长辈问过早安,两人一起坐在桌子的最下方。苏震抬头无所顾忌的打量坐在
自己正对面的庄凡,杏华吃不吃早饭的事一转眼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庄公子远道而来,逸之你要尽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