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南宋人齐晗喜欢男人,为了孝道娶妻,却死在妻子手上
再醒来已是个活在21世纪的老男人
幸运的是这回他没了老婆却有个4岁的儿子
不过……
怎么工作环境全是女人?!
稍微入眼的男人能看不能吃?!
以及一个拆他骨入腹的游戏对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强强 重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晋(齐晗) ┃ 配角:陆琛 ┃ 其它:1V1,大叔受
第一章
关晨泽三步并一步的冲进医院,挤上电梯对站在按钮前的小护士微笑。
护士松开按钮,笑道:“关先生,又来看你朋友?”
关晨泽擦掉额头上的汗,浅笑:“今天我来接他出院。”
“这一个月,你天天来看他,现在对出院又怎么热心,你对你朋友真好。”
关晨泽微笑,转过身面向电梯门,护士眨下眼不再搭话。
这时楼层到了,关晨泽心急的朝左侧最里面的病房奔去,推开病房门,苏晋正在笨拙的整理衣物。
看着那笨拙的身影,关晨泽心下微酸,好好一个人因为手术过程中呼吸停止过,再醒来有了后遗症,动作迟缓,说话缓慢。
关晨泽站在门边看了会,收拾好心情泽疾步过去,按住苏晋的手,叹气:“不是告诉你,等我来整理这些东西吗?”
苏晋抽出被按住的手走到另一边坐下,关晨泽上前利落地整理起来,没一会就收拾好,笑着说:“好了,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帮出院手续。”
苏晋默然点头。
笑着的关晨泽一出病房,脸立马拉了下来。
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等他来接来收拾,不仅不听,回应还是那么僵硬。
关晨泽再次回到病房,脸色已调试回来,对苏晋笑着说:“走吧,我们回家。”
苏晋抬眼一瞥,关晨泽被那平静无波的目光一扫,改口:“……送你回家。”
苏晋起身去拿那些衣物,关晨泽抢先一步拎在手中,讨好道:“这些东西你放着,我来我来。”
“麻烦了。”苏晋语气诚恳。
关晨泽笑容灿烂,眼里满是苦涩。
走出病房,苏晋跟在关晨泽身后步入电梯,电梯门关闭往下移动这一瞬间,苏晋全身靠着电梯壁,脸色发青,四肢僵硬,近旁的关晨泽发现苏晋的情况不对,电梯门一打开,没到楼层也赶紧扶出电梯。
关晨泽扶苏晋到椅子上坐好,轻揉苏晋僵硬的胳膊,关切道:“哪不舒服?要不,我们晚几天再出院?”
苏晋缓缓摇头闷声拒绝,“我没事,好久没进过那里,不习惯。”
关晨泽对苏晋现在奇怪的说话方式已经习惯,对那爱死撑的德性完全没了脾气,只能继续给他按摩四肢,过了会,苏晋脸色回复如常,两人起身走楼梯下楼,
到了医院门口,苏晋一直盯着关晨泽,看他向马路上的汽车招手,一部土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两人跟前。苏晋纹丝不动,关晨泽过来打开车门,苏晋愣了下,钻进后座紧贴窗户,关晨泽随后坐进来。
一路平坦行驶,苏晋脸色泛白地靠着车窗,关晨泽一脸担心。到了目的地准备下车,关晨泽发现苏晋在看他,不由转头微笑,“怎么了?”
苏晋收回目光,摇头说没事。
关晨泽轻笑,打开车门率先下车,苏晋这才跟着下车。
付完车钱,关晨泽带苏晋走近眼前高耸的高档住宅,到了大堂,关晨泽问:“我们走楼梯上去?”
苏晋沉默了会,“不,我要习惯。”
“怎么会不习惯坐电梯呢?以前你可没这毛病,后遗症吗?一会打电话问问医生,你有什么不舒服要马上说,别老死撑。”
电梯到了,走进电梯,按好楼层,苏晋不说话了,专心注目关晨泽的一举一动,眼里闪烁着一路上都有的求知光芒。
关晨泽笑着嘀咕:“像个小孩子。”
到了苏家,苏晋被安排在沙发上端坐,关晨泽忙前忙后的收拾着,熟门熟路的把物品规整好,又从柜子里取出茶壶泡茶给苏晋喝,“住了两个月的医院,闷坏了吧,你肋骨需要静养,知道你不爱人来家,我还是找了个阿姨每天给你炖汤喝,听说这样骨头恢复会更好。”
关晨泽在说话的空隙里见苏晋一直盯着茶壶看,笑道:“这茶我从家里……我家拿过来,是你喜欢的口味。”
苏晋皱着眉问:“去哪找老王。”
关晨泽楞了下,不太明白这话,“你想找他?他这次给你批了两个半月的假,再长找他也没用。”
“我找他请辞。”
“什么!”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浇在拿茶杯的手背上,关晨泽没心思去注意,只震惊地看苏晋,“你请什么辞!”不习惯这种说法,舌头打了卷,拉直继续说:“你当初为这份工作,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到你收获的时候,你却要辞职!你在想什么!”
这一个月来,苏晋对他态度完全相反不说,性格缩回最初的沉闷,两人相处就像陌生人一样生疏,现在还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决定,因为工作和妻子分居两地,外号是工作狂的苏晋竟然要放弃工作,他快要被出车祸后阴晴不定的苏晋折磨疯了。
苏晋对关晨泽的吃惊没反应,淡然道:“小博和他外婆外公住在晋城,我准备去晋城和小博住在一起。”
关晨泽弄糊涂了,“你可以接小博来这!张莉飞机失事跟你没关系,不用为了内疚而放弃努力至今的东西。”
张莉与苏晋分居两地,这次张莉飞过来看苏晋遇到了飞机失事,苏晋在去机场的路上,因下雨天车速过快,车轮打滑出了车祸。
头部撞伤,肋骨断了两根,失血过多的苏晋在手术室里曾经一度呼吸停止,大难不死后开始关心起一年只见一次的孩子,现年4岁的苏小博。
关晨泽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苏晋,为了一个孩子做这样的决定,抛下这个城市,抛下他的工作,甚至准备抛下……他满心绝望。
苏晋察觉到关晨泽的情绪,内心感触不大,该为关晨泽情绪负责的人早已不在,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只是个借尸还魂姓齐名晗的孤魂野鬼。
齐晗出生于官宦世家,南宋临安人士,家中有七个兄弟他排第三,下人看见都得恭敬地喊声三少爷。幼年与林姓官家小姐定亲,16岁奉父母之命成婚,因他自小喜欢与小子亲近,大婚当晚床事不美满。三年后,林氏一直没孩子,他也没了心思继续搭理女子,转而迷上去花茶楼喝茶听曲,找行头(伎男)玩乐。
正月间,他陪林氏回泉州娘家省亲,路遇土匪拦路抢劫,头部倒霉的挨了一棍,再醒来,可怜的成了名现年36岁丧偶有子的中年男子。
两个月前
头部挨了一棍便进入无边黑暗的齐晗,睁眼醒来入目所见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看不出材质的墙和屋顶被染上象征死亡、凶兆的白色,身下软软的卧榻和被子也是刺目的白。
难受的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激动的呼喊。
“苏晋……苏晋……”
不知又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意识比上次更加清明,知觉更加敏锐,景象却没变,他还躺在那个怪异的房间里,右手手背上插着奇怪的针,针里面装的应该是凉水,整个右臂凉飕飕的。
忙着观察四周没去深究为什么给手臂注入凉水,一张陌生的脸孔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苏晋,你醒了?”陌生人冲到他身边,捧起他没插针的左手。
他用尽全力抽回左手,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只穿布裤和里衣的秀丽男子。
不庄重的打扮和那还俗弟子才有的短发,联系先前那些怪异之处一一推敲,他应该是被方外人士救了。
眼角余光瞟了眼透明窗户外耸立的四四方方到处开着窗户的奇怪塔楼,他似乎离开了泉州到了夷狄之地。
转瞬间他已换了表情面对秀丽男子,温和道:“这位小师傅……”下半句都到了喉头却被对方那见到鬼的表情弄得噎回去。
只见秀丽男子脸色难看大呼着医生医生,他怔在当场,“医生”这个称呼出现更符合内心某个猜想。
可是这份猜想在看见跟在秀丽男子身后进来披着白衣的医生又有几分不确定,对于医生拿了些没见过的冰凉物体按在他身上,掀他眼皮的动作完全是强忍住抗拒才能接受。
随后的问话,在秀丽男子惊恐表情下,全部三缄其口,再问就装头痛,拒绝回答。
“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医生转过身对焦急的秀丽男子小声道:“病人曾在手术中出现呼吸暂停,不排除由缺氧导致认知障碍,现在病人情绪不稳定,进一步情况要等病人不抗拒,主动配合才能确定。”
他分神听两人的对话还不忘继续头痛。
“护士长,给15床打记止痛针。”
他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些人说话口音和习惯很别扭,思维稍微停顿会,一个戴着布质头饰奇装异服的中年妇女高举着前细后粗的针上前,一手按住他的胳膊。他死命挣脱,结果半边身子都被禁锢,针扎的刺痛从胳膊处传来,双眼发直等待异物插入身体的感觉过去。回过神来,房间里只剩下孔武有力的中年妇女。
昏昏沉沉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暂时找不出来,转而下定决心不摸清这是何处以及这里的情况,坚决不坦诚自己的身份。
等他意识再清醒一点,发现这里的男子全是不伦不类的短发,包括他自己也是。
发现这点,他暴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这些野蛮人怎能趁我昏迷剪我头发!”
“15床出现狂躁现象,准备镇定剂。”
“你们这些野蛮人想对我做什么?住手!唔……”
一直养尊处优的他何曾遭过如此粗暴对待,心怀暗火地忍受针扎治疗,再从每天都出现的秀丽男子透露出的情绪里获得情报,进行分析。
后脑挨了一棍的他现在是全身痛,连身子都立不起来,想询问又怕漏泄。一开始就出现的秀丽男子,一天到晚的贴身伺候。如果没有听见旁人称呼他关先生,他都以为这个不去教书的关先生和他签了卖身契呢。过后才明白,原来他和这位关先生的好友苏晋长相相似,惹来对方的误认。
在陌生地方有人全心全意对你好是件便宜事,为了安全起见继续冒充利用这份好才是正经,等身体康健了再说出真相比较有利。
可是,镜子里这个陌生人是谁?为什么我笑他也笑,我怒他也怒?
趟了许多天,今日得知可以下地活动活动,齐晗在关晨泽帮助下走出那一直禁锢他的房间,路过一扇透明窗户,被里面的影像惊到。
扯着关晨泽要铜镜,被带到一面泛着冷光的白色镜子前。
抬头望去,里面映照出来的却是个从没见过的中年男子,一脸病容地回视。伸出颤巍巍的手指触摸镜面,冰凉的触感仿佛会咬人般使他害怕的快速收回,转身使劲摇晃着关晨泽,喊道:“我要铜镜!这不是镜子!不是镜子!给我铜镜!”
一阵眩晕,接着又被粗暴的按回到卧榻上,周围的嘈杂声离他远去,他不再关心这些人会怎么对待这具身体,因为这不是他。
他是齐晗,齐太傅家的三公子,吏部侍郎的同胞兄弟,娇养长大的他就算一夜之间长了十岁,也不可能拥有镜子里那陌生面容透出的沧桑。
庄周梦蝶?他不知道。
内心在痛苦嘶喊,死又复活的恐惧让他四肢不由自主的发抖,家族骄傲和多年来的修养阻止了他最后一线的崩溃。
“苏晋,苏晋,你不要吓我!”
凄厉的悲鸣声引得他恍惚间抬眸看向发声处,关晨泽神色疯狂、悲痛朝他大喊,向他扑来,被其他人阻挡。他暗自嘲笑,用心挽留的人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他,不是苏晋,闭上眼睛将一直守候在身边的关晨泽赶出视野,任由窒息的痛苦蔓延至全身。
之后,他的世界又是一片黑暗,浑浑噩噩犹如梦境,无法醒来。
似乎过了许久,耳边响起幼嫩的童声,他才再次有了反应。
“父亲,父亲……”一声声的呼喊,来自内心深处的渴望促使他缓缓地睁开眼,昏蒙蒙的世界逐渐变得清晰,一个虎头虎脑,好吧,其实是个胖嘟嘟的小男孩趴在卧榻边,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他,嘴里如念经般喊着父亲。
小男孩见他醒了,停止念经回头看向身后
。眉目间带着疲惫和伤痛的老妇人抱起小男孩放他下地,一手牵着转身对关晨泽说:“既然他醒了,我和小博要回去,张莉的丧事还要找人操持。”说到后半句带着哽咽。
关晨泽面色一变:“伯母,你看,苏晋才恢复,可能没办法帮忙,要不……”
话没说完,被老妇人厉声打断:“我女儿的后事跟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反而死缠烂打托我们来这看他,现在他醒了,不想着让我女儿早日入土为安,还要我们等他出院,哼!都是些坏了心肝的东西!”
老妇人凶狠地瞪关晨泽,放下捂在小孩耳边的手,带着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方才那是?”齐晗直到这时才出声询问。
关晨泽收起有些讪讪的表情,眼含欣喜看向他,“苏晋,刚才是不是你在说话?”
齐晗怔了下,点头:“是,方才的男童是……”
“医生!医生!”关晨泽又一次忘记了病房里的呼叫铃,狂奔去找医生。
等医生确定他完全苏醒,恢复正常,关晨泽不顾他人的目光,拉着他的手压着嗓子道:“太好了,你终于认得人了,不要老让我担心害怕,好不好。”
头慢慢地靠向他的手,手背上湿漉漉的。
医生带着护士离开病房,他还在思考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关晨泽,这个最为关心苏晋,在乎苏晋的男人。
关晨泽情绪平复后,抬起微红的眼睛,牵起嘴角笑:“果然是父子情深,让小博在你耳边不停的喊爸爸、父亲,就连爹都喊过,总算把你唤醒了。”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原来那是苏晋的儿子……现在,也是自己的儿子吧。
关晨泽面容一僵,“你刚醒,身体很虚弱,不要逞强说这么多话,现在你瘦的只剩一层皮了。”
“好。”
其实他想问苏晋是不是和儿子感情不好,为什么那个小孩子眼里只有陌生感,见他醒了没有喜悦,只有远离和回到老妇人身边的急切。
可是这些问题他不能问,苏晋知道的问题他都不能问。
曾经他为了孝道,为了有后,娶了个不喜欢的娘子,厮混三年也不见嫡子出生。急于有后的他没想到换了个身体,就多了个儿子传递香火,虽然少了十几年的岁月,但比起一生无子的他突然有了儿子送终,就算不上什么了。
不能回去的大宋只能选择遗忘。
这样一想,他心态变了许多,主动学习这里的说话口音和习惯,努力适应这里的规则,抱着多听多看不说不错的态度,导致行为做事动作难免笨拙,一句话要在脑子里思量半天才出口。
关晨泽却因为这两点,误以为他脑子不清楚,常常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哄。
想到这,齐晗看了眼默不吭声紧盯他的关晨泽,因苏晋父母早亡,苏晋岳父岳母到这个城市领走张莉的骨灰,带苏小博看他一眼,又乘飞机离开,对他的态度非常冷淡。而关晨泽却天天来医院照顾他,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关晨泽这番作为说明了他的心思,喜欢男人的齐晗对这种感情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