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的肢体动作,浑身都透着不一样的气息。
李加两眼氤氲,一层雾就这么罩了上来,想要把他看得更清楚,微仰着头把泪水控回去。
“我没想过要找你,”找你什么?找你麻烦还是找你理论清楚?李加的话说不下去,垂下头,他有点累了,想起身。
佩林把他推回去,两个人四目相对,李加竟然微微笑了一下,佩林也笑“你没想过要找我,那你想找谁?”
佩林解开领带,膝盖半压在李加身上,李加的肚子被那半圆形的关节压迫得有点疼,李加皱了皱眉头,用手推佩林的
腿。佩林的膝盖便一点点向下,在小腹稍事停留后一路向下,慢慢的贴在最脆弱的位置,略带恶意的压了压“找索妮
雅?还是想找别人?”
佩林强行抱了李加,李加陷在沙发里,随着佩林每一下冲击而仰起头,略有挣扎便会被佩林逼视,那盯着他的目光,
如同发疯后不受控制的野兽,眼角泛红,鼻息粗重。如同心里压着沉沉的负担,无论怎样宣泄仍然憋得他快要发疯。
林将李加紧紧锁在怀里,李加姿势别扭的一下下轻拍佩林的后背。佩林用尽了花招,李加仍然肢体僵硬,单人沙发很
窄,被顶得只能承受。
折腾了一夜,两人俱疲,李加的身上布满爱的痕迹。佩林仍一遍遍吸吮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你没有良心,怎么也不回
来?”好像他们没有嫌隙,只是刚刚重逢。李加红了眼角,微扯着嘴角“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男人委屈的视线里,佩林回避他的专注顺口说谎“我吃醋,吃江江的醋,你对他比对我好。”“我也吃你的醋,你的
家,”佩林律动的身形一顿,下一次便重重的冲将进去,李加的话只剩下“呜~啊~啊~呀~”
两人互诉衷肠,如同那些久别胜新婚的小夫妻,相互索取的温度又总也没有期望的高。
佩林烦躁不堪的看着手里的几份文件,数份合同来回倒弄,然后啪的全数丢在桌上“你们看着做吧。”解开衬衫第二
粒钮扣还是觉得太热,佩林背靠着老板台眉头纠结,那个人隐忍的样子再浮现眼前,点燃一只烟,猛吸几下,心口隐
隐泛上来的疼痛不见缓解反而越来越重。
佩林忽然间特别害怕李加离开,昨天没要他的承诺,只一味的用行动挽留。佩要不是征服者,却要求那个人在受了委
屈以后还要全情放开。然后呢?那人会怎么办?那个男人是会跑的,以前就趁他熟睡时偷偷遛走过,那这一次,如果
跑得再远点,会不会还找得回来?
佩林红着眼睛匆匆往回赶,提速又提速,闯红灯被影下来也无所谓,不断下踩油门,如同脚下用力在碾碎那个男人的
腿骨,把他弄残,哪怕坐在轮椅里也不让他走。
佩林腿长,下了车没有缓冲的便往公寓楼里跑,来不及等电梯,一步跨三级台阶,沿着紧急通道狂奔,喘息不稳颤抖
着手开门。
钥匙在门锁边划了几下仍对不准锁孔,那金属划痕像嘲笑般弯出无数弧度。
第四十六章
佩林闭着眼睛将额头顶在门上,李加在或是不在,他都心神飘忽,有那么一瞬间挽留的话冲到嘴边,期望李加不会离
开,又不确定他肯留下。
伤害李加,痛在他身,自己心里更痛。昨天跟着李加回来,佩林想了许久,给不了合理的解释,难道告诉他我是真的
没想过,希望你不要介意?
似乎李加承受得越多就越能证明他爱自己。其实,李加最开始说爱他的时候,佩林并不适应,如今也不完全相信,却
下意识已经把这句话当成了救命稻草,希望李加能够因为这个爱字而心甘情愿的承受。
佩林几乎可以想像得到自己暴跳如雷的责备“你不是爱我吗?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你又临阵退缩,李加,你耍我。”
似乎那就是不久即将发生的事实。
李加身心俱疲,勉强去倒牛奶喝,手撑在台案上太阳穴怦怦直跳。
听到门锁声响时,还以为是幻听,这种时候,佩林应该在公司才对。
竖着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钥匙一下下捅着锁眼的声音如此清晰,李加紧张的握住门把,再三鼓足勇气才拉开门
。
佩林一怔,不是因为李加蓬头垢面,而是这个男人竟然还在。
佩林目光如炬,吃惊在一瞬间就被掩盖,怒火蒸腾,把李加抱起来抗在肩上,然后摔在屋里的大床上,那一瞬间李加
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愤怒。佩林两手叉在裤腰带处,怒气冲冲“你要去哪里?”
李加被摔蒙了,佩林半俯在他上方,手掌撑着软绵绵的床垫,把李加困在两臂之间,表情恐怖得令人错觉他头发呈倒
竖状态“我问你呢,你要去哪里?”
李加张着嘴惊喘,手悄悄摸上佩林的脸,悲悯着慰籍“佩林,我哪里也不去。”
佩林的火焰瞬间被熄没,慢慢垂下头,然后把脸埋在李加肩头“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
耳边是喃喃的重复,李加眼中袭上层绝望,双臂缠过佩林的后颈,动作迟缓却终于握紧自己的手腕,把佩林紧紧圈住
,用脸颊轻轻蹭着佩林的脸上,李加流泪“你为什么要我走?”
“你又要我去哪里?”
佩林的憎恨佩林的绝望,佩林的无奈,佩林每一种情绪变化都让他牵肠挂肚,佩林每一个隐忍背后都让他心疼,他已
不是当年的李加,现在的李加,透过佩林的冷漠看到的是无助。
佩林的手在李加身上种下片片火种,一条膝盖单压在床垫上,一条腿则挤进李加两腿之间,手自腰间探进去,掌下肌
肤的触感那么熟悉又那么令人不可自拔。佩林病态般重复“李加,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
李加只好喃喃的回答“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
佩林的动作瞬间停顿“李加你在说什么?”对上李加的眼睛,两手用力搂他的脖子将李加往怀里拽,那力度掐得李加
几欲窒息。佩林亲吻着李加的脸颊、睫毛,鼻梁、嘴角,似乎怎样都不够。
其实激情过后,疑惑更深。怎么可能会这样?李加图他什么?以前动不动就逃避的男人,如今大胆的总是把爱挂在嘴
上。不相信的同时,又让他一遍遍重复,“说,你爱谁,你爱我什么?”
李加昨天被折腾得够呛,今天这热情承受起来实在是力所不能及,一边抵挡那四处惹火的魔爪,一边绞尽脑汁总结佩
林所有优点。喜欢一个人必是因为什么,哪怕一个侧脸哪怕一个动作,哪怕是恶劣的性格,那也是他留给你的唯一唯
二唯三。
而钱佩林就算再不承认自己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也不得不对李加的夸赞侧目,他学得如此势利?如果
用钱可以绑住他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大笔的投入令李加心惊胆战,这小公寓乌枪换炮几乎一天一个样,李加张口结舌面对着一地的家俱,佩林脱掉鞋子丢
在一边也只是拉过他的手亲吻。李加揉弄着佩林的头发,满眼都是悲哀,他们已经回去了,每个人都憋着,万一有一
天爆发,那将是怎样的场面?
冷静如钱佩林,对待所有事情都滴水不露,近日的行为却反常得很,能影响到他的那个人除了李加再不会有第二人选
,幸或不幸,唯有自知。
普通的恋爱只会让人春风得意,而佩林的爱情注定要惊为天人且大动肝火。
哪怕是在电梯间里看到送快递的小伙,佩林都会借题发挥“他为什么会来?他是谁?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别人开门
?是狗仔队怎么办?看书?看什么书?有我在不需要看那些东西。”
发怒般的折磨人,事后又会抱着李加说“我最近过于敏感,索妮雅总是在和我闹,我好累。”佩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
开始,已经不习惯说对不起了,身为上位者,抱歉的话会如流水般倾泄,那三个字再也不会像年轻时一样轻易吐口。
不知道节制的纵欲,尤如末日狂欢,伴随着刺耳也更刺激官反应的话“你这样子,别人有没有看过?那个周大志像个
馋猫一样围着你转,闻走多少腥气,他有没有这样舔过你的手指……有没有这样舔过你那里?”
李加掩着脸害羞,身体止不住的反应让他推上更亢奋的高峰,佩林明明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却总是用这样刺激的话挑
拨他的神经,李加在高潮中悲泣。
李加委屈得哭红了眼角,佩林用毛巾垫住他的下身,单手抓头发懊悔一遍遍亲吻李加“我失控了,我失控了。”
李加觉得佩林变了,一瞬间变得暴厌,一瞬间又变得温柔无比,每一次都如同站在悬崖边,几乎在控制不住的下一刻
又切换回理智,是自己把他逼得走火入魔吗?他为什么会这样,李加不知道该怎样解开佩林的心结。
原以为那道伤口随着他的努力会日渐弥合,裂纹仍在却浅浅淡淡。既然曾经有过分裂,就没指望过恢复如初,如同最
好的瓷器,经过作旧修复没人知道里面的石膏是后天嫁接,他们只要还在一起,那就好。
李加万万没想到,佩林那皮下的伤口竟然狰狞得深可见骨,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回到从前?佩林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忧郁,让李加心碎,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时光能倒流,那该多好。
佩林不会像失恋的女人般期期艾艾的看他,也不会在他面前示弱哭泣悲鸣,假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实则暗流
汹涌。
被伤害的总比伤害别人的来得从容,正因为有所亏欠,于是就此掌握了主动权。懵懂恋人之间或许会以握住小辫子为
乐,时不时的拿捏作法掏出来炫耀。佩林只是不动声色,李加便会更加小心翼翼,回想年少无知的纵情岁月,便觉得
往事可笑得不值一提。
李加越来越少出门,虽然报了学习班,除了第一次上课便再也没去过。不泡吧不购物,甚至连楼都不下。秘书汇报李
加的情形时,佩林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却听得认真仔细。
佩林试图重新调整他和李加的关系,又忍不住总去看他,只要看到那里亮着灯光,一颗心便暖暖的想要上去。每次面
对他的人,在那扇门的后面,他就又不自觉的变身成控制欲极强的那一个。
完全投入的融合,每一次都像是最后的放纵。“李加我喜欢你,喜欢你。”把那个人压在门板上,揉进怀里,怎样都
不够。而李加似乎也习惯了佩林的变化,每一次要求都会尽力满足,并且摆动着适应。被压在浴室的磁砖上,脸颊贴
着那冰凉的装饰,李加会侧过头来和他亲吻“佩林我爱你,我爱你。”
当誓言毫无停顿的冲口而出,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流畅时,他们之间有些东西被打破了,两个人都不想深究究竟是
什么,放任他们的关系向某这样一个未知的方向滑动。
李加默默承受佩林,佩林不让他回家就不回,不让他接学校的电话便不接。补习班的教员不停的“骚扰”,在某些时
候甚至成了佩林“惩罚”的借口,不一样的情趣游戏,演得投入,李加甚至自觉的不敢多看别人一眼。更多时候,李
加会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佩林,满眼悲悯。
佩林试不出李加的底线,让他用嘴便用嘴,让他用手便用手,让脱光了衣服趴在那里翘起后臀,李加便脱光了衣服翘
在那里,嘴里含着佩林的东西,还有手托着囊袋轻轻用指尖按摩,那样的脸那样的表情,就算极力控制身下的欲望,
也会在最后一次刻崩溃。
佩林脸部冷硬的线条,令李加不安,如果连这一方面的快感都不能带给佩林,那他们该怎么办?离分手或许也就不远
了。
看那个人紧张着讨好,佩林内心空虚无比,越是做得激烈便越是不安。原来的李加像泡沫一样连虚幻的影子都不复存
在,现在的关系不是他想要的,应该也不是李加想要的,想要挽回什么,像从前那样随意的闲谈,在对方眼睛里看到
自己,那从不说出口的爱字在眼眸里跳跃闪动。
佩林把怒火扩展,对着像变身后的魔兽一样的佩林,周围人皆惶恐不安,却又无一人能幸免,佩林向柏力发动攻击,
冲着索妮雅施威。
索妮雅说我受不了,柏力说我也受不了了。索妮雅告诉柏力他这是恋爱了,柏力目瞪口呆“这爱情太可怕了。”确实
,佩林的爱情就是这样可怕,如同火山喷发,不动则已一动死伤无数。
索妮雅第一次看到佩林酗酒,第一次看到佩林满脸无助,“佩林,我求求你别这样。”索妮雅拿走他的酒瓶,佩林抬
头冲她笑的表情,让她觉得那两人都是如此的悲哀,何其幸何其不幸,以前为得不到这个男人的爱而觉得自己的生活
是场灾难,如今做为局外人倒有点同情李加,被钱佩林爱上何偿不也是一场灾难,而且是在劫难逃的那一种。
索妮雅与柏力相约私奔,收拾好东西准备悄悄下楼时,松松抱着小熊站在走廊里,脆声声的叫“妈妈?”
索妮雅吓得一哆嗦,将行李放在脚边蹲下身亲吻儿子,儿子那惊恐的眼神,盯着旅行箱看的表情都让她害怕,可是未
来更诱人,于是一咬牙一跺脚终于狠心离开,扯开儿子的手,看着松松被拖得摔倒在地上,顿了顿终于没有去扶起他
。
松松仰头大哭,只哀嚎几声,眼泪也只流了几滴,就见母亲仓惶着逃回楼上“嘘,松松乖,别告诉爸爸妈妈要出去的
事情。”
松松从敞开的卧室门里看到母亲把行李塞进大衣柜,然后扒掉自己的衣服,睡衣套在身上,那衣服穿反了她也来不及
换,就这么连滚带爬的又钻进被子里。
松松抱着小熊发呆,愣愣的看房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妈妈,是不是生病了?蹬蹬脚步声响,如同地震般,爸爸上
来了。佩林抱起儿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把他关进自己的房间“松松乖,去睡觉,不要出来。”
房门被反锁了,松松用小爪子挠门,虽然打不开,但还是放下心,最起码妈妈走不了了。抱着小熊上床,把它紧紧搂
在怀里,松松在小熊脸上叭叽亲了一口,安心的闭上眼睛“终于可以睡觉了。”
第四十七章
佩林撞开门,索妮雅装做刚睡醒的样子用手背在眼皮上来回蹭“你回来了?”打了个呵欠,懒腰伸到一半,被佩林的
视线盯得动住顿住了。
索妮雅快速思索着佩林回来的理由,莫不是和柏力出逃的风声走露了,绞尽脑汁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家里是不是
有内鬼在盯着她的行踪告密。
索妮雅越来越不安,刚才关大衣柜时用力过猛,柜门弹开三十厘米的大缝隙,只要稍加注意就会看到那里立着一个皮
箱。
佩林靠在门上,面色不善的盯着索妮雅。冷哼两声,向床上走来,索妮雅在他走到床边站定时,已经要害怕得双手高
举告侥,忏悔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我没和柏力约好,我不是要私奔,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络了。”多少种设想在脑中
快速度闪过,她谨慎的挑选最不会刺激到佩林的那种可能。佩林最近像疯子一样,她真的不敢惹。
索妮雅看着佩林,心里虽然紧张还是做出无辜的表情“怎么了?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直到佩林爬上她的床,索妮雅才惊悚的发现他是要做什么。在佩林扑过去压住她的一瞬间,索妮雅死命抵抗,她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