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我当然不会为你担心。」伦恩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想了一会儿又说:「这几天闷坏了吧,我和马里奥商量好了
,等等帮你办出院,我们回家去吧。」
一听,阿尔文瞪大猫眼,「但是爸爸说了,他要我住院,伤好了才能回去。」
伦恩听他的反抗,立时冷下眼,「就算这样又如何?」
「爸爸……他会担心我的。」他垂下眼,嗫嚅说道。
「你让他担心的事太多了,阿尔文,你以为只有这件事会让他分神烦心吗?」尖利的讥诮自伦恩口中吐出,又过了会
,他才淡下口吻,「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住到痊愈才出院,阿尔文,你可得祈祷不要像发生看板脱落的事件一样
,在医院又发生什麽事啊。」
他僵了僵,同时竭力克制身子不要颤抖。
「如果你发生什麽事的话,我会很心疼的。」
伦恩和来时一样突然的离开了,直到亚力士回到房里,阿尔文都一直垂著双肩,好半天也没有抬起头来。
打死不说爱 十九
亚力士感到奇怪,为阿尔文近来的异常。
也许,他得承认自己有些原谅青年曾对他做过的事。阿尔文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习惯被人捧在手上,遇到不顺心的
事就会任性迁怒,邮轮上甲板那晚就是一个范本。被难得拒绝了,才会愤怒地口出狂言,还将那些过往恶意扭曲,恣
意伤人。
亚力士还是会为他的言词受伤,尤其他还将中伤的话毫无顾忌地对他人说了。即使如此,最终亚力士心里还是无法气
他太久。如同以往他的经历,亚力士己经习惯把责任背在身上,阿尔文也许无知任性,但自己也该要像个成熟大人才
对,一直记恨这件事并且责怪阿尔文,并不会让他感到喜悦或满足。
所以亚力士只在心底叹了口气,对於已定的现状也是被动接受了。不管是对他冷漠疏远,或是挟怨责难,自己还是得
要照顾阿尔文到他痊愈出院为止,既然这样,他也懒得再和他刻意保持拒离。况且是阿尔文先对他示弱,也不再像之
前那般摆高姿态,亚力士也就乐於走下他设好的台阶。
他也以为,应该就是这样了吧?照顾一个怕孤独的倨傲小鬼,被他依赖,也会对自己尽情撒娇和耍赖。亚力士并不会
感到困扰,反而觉得有些有趣。
然而情势在他以为定论时又有了变动。阿尔文突然又在他面前发作了,像是被什麽可怕的事情吓住,彻底崩溃。
亚力士不懂他发生了什麽事。阿尔文原本好好的,他的兄长还特地过来探望他,但等他送走了伦恩回到了病房,他却
开始沉默不语。亚力士原本以为他也许是在感伤或者寂寞,也贴心地不去打扰,谁知道几个小时後阿尔文却开始吐了
,还不止一次,昏天暗地的模样,在亚力士看来他更像在强迫自己吐光胃里的食物。
入夜後还发了烧,高烧在几次退升间来来回回,亚力士为他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让他退了烧。谁知隔天开始他
又有了新的花招。
阿尔文开始拒绝进食,推开了亚力士为他端来的每一道餐点,焦虑地像是看见怪物一样。亚力士感觉得出来他饿了,
也会为食物送上来不住吞咽喉头,但他就是不肯吃。
药物也是,除非亚力士一再保证,阿尔文惊惧地回避每一个针筒和药丸。宁愿疼痛也不吃止痛药,若是亚力士再逼紧
一点,阿尔文就会用力抱住他的身子,埋在他的胸前怎麽也肯不起来。
唯一反覆几句话也很怪异,他求亚力士不要离开房间,谁也不能进来。
他不知道阿尔文究竟在害怕谁,也只能尽力不让他倒下,不过看他虚弱的模样,那个时日似乎也近了。
闻讯而来的拜尔得同时也给他压力,言语中隐约威胁若是阿尔文有什麽不测,所有责任都在亚力士身上,他得负责。
亚力士不会逃避责任,但他仍是努力想办法让阿尔文情况有所好转,直到某天,事情似乎才有转寰的地步。
那天亚力士实在被阿尔文缠得受不了,也无法离开病房回到办公室,习惯在员工餐厅解决肚腹问题的他,第一次被迫
拨电话请院方派一份员工餐食进来。
阿尔文正在半睡半醒中挣扎,亚力士拿了餐点後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吞入腹中,直到他听见一声巨响。转头时
阿尔文已经跌在地上。
他急忙起身要去探看,但阿尔文却推开他的手,几日来饿得迅速消瘦的脸颊上双眼放光,一心一意往前爬。
见状,亚力士也无法阻挡,只得眼睁睁看他一路爬向前,直到沙发那里。他还感到怪异时,阿尔文已经一手抓了亚力
士吃到一半的餐点,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亚力士大感惊奇,又见他饿得手发抖,赶紧将他扶起喂他吃完剩下的东西。他以为阿尔文好了,但到下一餐,他依旧
不肯动眼前的餐食一眼。
但阿尔文也更不准他离开病房,贪婪的目光瞪著他,等他拨电话叫自己的员工餐点。然後,又是一次抢食。
员工餐点当然不比头等病房的食物精致,不过看来阿尔文是不介意的,总能吃得津津有味。
亚力士看著他的模样,隐约有了预感,为了证实他的猜想,他耐心等到时机验证。
那份晚餐无比美味,但不属於亚力士的份,放到了阿尔文的面前也依然只得来主人厌恶闭眼。站在阿尔文床侧的亚力
士於是想了想,伸手将里头的浓汤捧起喝了起来。
闭眼的主人听闻了吞咽的声音立刻睁眼,看向亚力士时一阵错愕。
「还满好喝的,真不亏是头等病房的伙食。」亚力士还想了想,为这碗汤做出评语。
看著他那张老实憨厚的侧脸,阿尔文的眼眶红了,等了很久才说:「你这个笨蛋,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
亚力士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反正我是医生,要是身体怎麽了就开药来吃就好。」
「笨蛋!那如果是毒药的话怎麽办?」
「那……我也没办法,你找律师帮我告下毒的家伙,让他被判死刑好了。」还能耸耸肩,说著不好笑的笑话。
「……你真是个傻瓜。」阿尔文突然笑了,看著亚力士的眼光也不同以往,变得柔软而复杂。
接过了亚力士喝了半碗的浓汤,阿尔文有些迟疑,但还是闭上眼喝完,放下碗时,他转头看了亚力士。
「滋味还不错吧?」笑了笑,亚力士有些高兴。
「……还不错,加了亚力士的口水就更美味了。」阿尔文也笑了,故意说道。
白了他一眼,亚力士知道他还有所畏惧,於是每一样菜都帮他嚐过一口,并且故意露出意犹未尽的神情。
阿尔文为他毫不考虑後果的举动沉默许久,但也乖巧地随著他的进食一一将食物扫入胃里。几天来第一次,那间病房
里的餐盘是空著端出去的。
亚力士回到了病房时,阿尔文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他说:「我会和你一起,无论发生什麽事。」
亚力士想了想,也笑著回他,「我也是,不管发生什麽事情,我会一直陪著你的。」
之後并没有什麽不良异状,但亚力士看得出来,阿尔文依旧神情萎靡地惧怕著什麽。於是那天之後,亚力士便会在阿
尔文之前,在他面前将他的食物一一嚐过一遍。久了,倒是演变成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食,亚力士为此觉得有些不能
适应,但看阿尔文愿意进食,他还是相当高兴的。
无论是不是真的加了自己的口水会让他感到好吃,亚力士不想去多想,只是下意识想要为他分担一些。他总有总感觉
,阿尔文似乎是一直压抑自己,被某个长久而巨大的恐怖形象压迫扭曲,如果放著不管,也许哪天会活生生把他逼疯
了也说不定。
打死不说爱 二十
饱後思味,则浓淡之境都消;色後思淫,则男女之见尽绝。
亚力士不知道曾听哪个中国文学系的人这麽说过,虽然翻译过来的字句浅显意懂,他却怎麽也无法理解这个说法。
当然,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突然想起这个句子,勉强有联结的地方,大概就是他和阿尔文都吃饱喝足了,休息了一会
才又到了每天的固定工作时间──替阿尔文擦澡。
前些时候由於阿尔文太过虚弱(饿的),所以他都是直接在床上用毛巾为他擦拭身体,直到今天他习惯性要进浴室前
,却被阿尔文叫住了。憋屈著脸的青年可怜兮兮地求他抱他到浴室,身体实在痒得受不了了。
亚力士没有多想,阿尔文喜欢将身体保持乾净,要他好几天都只能用毛巾擦过已经是很委屈他了。於是他先往浴室浴
缸里放满热水,确定水温适中才把阿尔文抱进浴室的空位上。然後也没有离开,反正他很习惯看对方裸体,也不会觉
得要有羞耻回避的地方。
替他洗了头(在阿尔文强力要求下),又用热水浇热了那具白皙身子,亚力士熟练地将刷巾用沐浴露搓揉至起泡,先
把他的背上和胸前细心刷洗,洗到小腹时却见对方扭捏地掩盖了重点部位。
亚力士感到啼笑皆非,也不是第一次看他那里,这人却现在才知道害羞。
见阿尔文通红的脸,他本来想拨开青年的手清洗的举动,又一次顿住。
手掌挡不住的勃发如此显眼,他是被沐浴露的泡泡遮了眼才会没看见。
「……我先出去……」尴尬起身时,沾满泡沫的手又被拉住了。
「帮我……」湿润浅眸抬头看著他,眼里满是细小的期待与小心翼翼。
让人有了错觉若是拒绝的话,也许对方会无措的哭出来。
亚力士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了什麽才没有直接掉头离开。被扯著手掌触上那道灼热时,不只是阿尔文忘情低吟
一声,亚力士也震了震,反射性要收手。
就见阿尔文红了眼眶,委屈又倔强地抿著唇,一副被伤害了的模样。
见状,亚力士暗地挣扎了许久,才咬著牙张手环住。
「亚力士……」低喘几下,阿尔文夹带喜悦的声调立刻环绕整间浴室。
比手掌还要热烫的东西被沾著泡沫的湿度而能轻易滑动,亚力士强迫自己认定这只是一个手部运动。还要反覆说服几
次才能开始动作。
一开始,亚力士显然并不熟练,即使青年巨大的象徵握在手里还会忍不住滑掉,尴尬重新握回去时,耳边听闻阿尔文
透露的浅笑,有些恼怒。
也许是怕亚力士罢手而去,阿尔文也没敢出声取笑他,咬著下唇感受再次被握住的舒畅。然後低头看向亚力士因为专
注而显得接近的黑发脑袋,眼里闪了闪。
如果能进去亚力士的嘴里,一定更舒服吧?
虽然是这麽想著,但阿尔文也深知为自己用手服务的亚力士已经感到勉强,再提出其他的要求只怕对方会翻脸。於是
只得可惜地暂且挥别幻想,喜孜孜地感受起亚力士生涩的手部技巧。
然而亚力士麻木又机械的举动很快又让阿尔文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亚力士,你不要跪著,地板很硬,坐上来嘛。」用著动情时格外沙哑的声调,他软绵地规劝道,同时还伸手扯著他
的双臂腋下,像是要帮助他起身。
亚力士没发觉自己身前衣物被刻意沾湿了,贴在平板身膛,更显露出胸前两点。为了方便动作,他只穿了一件单薄上
衣,反正身在开著暖气空调的室内,若是穿太多反而会防碍工作。看了阿尔文一眼,为了不知名原因而汗流浃背的亚
力士也没反对,随著他的拉扯坐到了浴缸边缘,有些困扰地注视著依旧精力旺盛的昂勃男性,环著的手指乾脆分开来
。
食指勾划著敏感的顶端,抚过某个凹陷时,就见阿尔文惊喘地倒向自己。怕他会跌进浴池,亚力士稍稍移过去让他扑
倒在自己身上,只是视线被挡住,只能靠手指盲目摸索。
埋在亚力士结实的胸膛上,阿尔文偷偷窃笑,原本抓著他的衣襟的手偷偷下滑,越过了亚力士忙碌的双手,落在他平
静的腿间。
这一抚触,亚力士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又记起身前还有个无法自救的病患,只得勉强动了动下身,以为这样就能避
开偷袭。
偏偏青年就像没有察觉一样,先是覆在上头,而後微微施压。
「阿尔文,别闹。」皱眉轻斥却也没让他有所退缩。
「亚力士,你也很久没发泄了吧?」埋在怀中的阿尔文轻喃,吐息正好落在亚力士敏感的左胸。
被那阵热气呵得背脊发麻,亚力士唇一抿,警告道:「你在这样下去我就不帮你了。」
一听,阿尔文立刻直起身子,无限委屈地看他一眼,「亚力士居然威胁我……我也想帮你嘛。」
「不用了……」才在拒绝的时候裤头拉鍊已经被拉下来,亚力士惊讶地垂下视线,正好看见他的手掌灵活穿过了裂缝
探进。
被包住的手掌似乎不知道自己带来多大影响,先是在份量十足的东西上试探般滑动,然後找到了上方的缝隙钻了进去
,越过了浅薄布料直接握住。
亚力士微微弯下腰,唇边淌出的喘息来不及收回,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掌也被他的另一手拉回,「亚力士要记著这里,
它还没出来。」
说话的同时已经掌握了最敏感的几处,用修剪过的手指指缝微微抠著上头的凹缝,沿著柱身轻巧下滑,在不经意时揉
弄下方小球。技巧之好让亚力士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想拒绝又无法出声,亚力士的唇角微微开阖,但怎麽吞吐都只有粗喘溢出。
底裤被刻意扯到最下方,阿尔文将他的东西从拉鍊裂缝中小心取出,有了反应的勃发看起来非常惊人。他微笑,凑近
亚力士的耳边低声说道:「亚力士再移过来一些,我们一起……」
也许确实是被情欲蒙上理智之眼,亚力士在短暂挣扎间还当真稍稍将下身移了过去,顶凑到的东西一个乾涩一个湿滑
,但也足够让亚力士重重闭眼喘息。
阿尔文将他的手伸过去,覆在上头包住了两人。
「这样的话,亚力士就不会忘记我了。」
被另一双手包覆、被迫滑动,有了湿润的液体让他更顺畅动弹,偶尔在手掌滑到根部时,阿尔文会顽皮地脱队触上亚
力士颤抖的顶端,并且不住抠弄那枚裂缝。不多时,亚力士就忍不住僵著身子淌泄出来。
很遗憾的,阿尔文却还没有出来的意思,见他闭目粗喘,只得叹口气,自食其力起来。不过还不忘拉著亚力士的手当
做辅助,两道不同颜色和粗细的手指穿插交缠,握著发烫柱身不住游移,加快了动作,直至喷发浊液。
背靠在冰凉的瓷砖墙面,阿尔文忍不住低叹,从初体验以来第一次禁欲这麽久,他也难得能有如此满足。当然也不排
除亚力士是让他感到满足的其中因素。
带著笑意的眼抬眸看向亚力士,却见对方平复过来之後神色没有半点愉悦,淡漠地收回了沾上某些体液的手掌,将自
己底下垂软的男性收妥,又拿起布巾重新为他擦身。
这之中没有再说半句话,也不看他,就像回复到初时见面那般疏离。
阿尔文蹙眉看他,愉快的心情也降了下来。
一直到亚力士将他擦乾身子抱回病床时,阿尔文将要转身离开的亚力士叫住了。
「你讨厌我吗?」他问,语气有些试探。
亚力士回头看了他一眼,慢慢摇头,「我不讨厌你,阿尔文,我讨厌的是我自己。」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把阿尔文一个人留在那里。
打死不说爱 二十一
一旦确定阿尔文复愈的情况到达理想程度,拜尔得立刻要亚力士著手安排复健事宜。曾以为自己迎来让他能一步登天
的娇贵宾客,现在他是唯恐避之不及。
对方住进来短短不到一个月,居然就让整个医院天下大乱,也许说法是夸张了点,但他有了深刻体验,也就巴不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