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接洽过的老美公司定期给他发最新产品目录以及简介的邮件,虽然在医疗器械方面李津京从来没考虑过美国制造,但能有最先进的信息非常重要。
建立新文档,翻译一些有用的资料记录存档,整理汇总,筛选定向后发给古剑的邮箱。再打开带回来的文件,仔仔细细的阅读,业务报表也拿出来一一核对……
秦立东回来的时候儿,第一反应是着火了。
“京京?京京?”扔下手里的文件夹就冲向厨房。锅都烧黑了……还煮毛豆呢,改烤毛豆算了!“京京!”
李津京拉开书房的门,趿拉着拖鞋跑出来,“哎呀!糟了,我怎么忘了这碴儿了!”伸手就要去端锅。
吓得秦立东一把拉住他,“你傻呀你!别动那锅!烫熟了你那爪子!”
俩人并排站着看了看糊巴巴的锅底,看了看满厨房的烟……
李津京嘿嘿笑了两声儿,“味儿挺香的。”
秦立东揍了他屁股一下,“开窗户通风吧!这屋没法待了。”
这通折腾之后李津京又出了一身汗,干脆和秦立东一起鸳鸳浴。这回他学精了,坚决不让大野狼动手动脚,以“今儿我伺候防火功臣”为由占领先机。
秦立东靠在浴室的墙壁上双手扶着蹲在身前的人的脑袋,随着口舌的刺激很快缴械。
李津京呆呆的看着爽过之后完全没反应的某人,人家正吹着口哨儿倍儿精神的往身上打浴液呢……
“你体力真不错。”
秦立东满身的泡泡,一回身儿抱住他,用浴花儿在他后背上涂抹着,“我的体能非你可以想象,觉悟了吗?”滑溜溜的手指头挤进股缝,来来回回的摩擦。
李津京也毫不示弱的用沾满泡沫的手握住两人的小兄弟,“觉不觉悟也不在口头儿上,行动证明一切。毛主席曾经说过,‘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你得意的了一时还能得意一世?”
秦立东仰头大笑,然后飞快的亲了亲小痞子的脸蛋儿,“笨蛋,这是朱德总司令提出的游击战十六字方针。后来主席写了副对联儿,好多人就以为是主席发明的。”
真是的!忘了这家伙的爷爷是老牌儿野战军军长了,班门弄斧砸自己脚上了吧?李津京各种懊悔,手上加重了力度和速度,嘴巴也啃上面前的脖子。
湿漉漉的分不清口水还是清水,嘬得啧啧有声,“主席的对联儿写了什么?”我吸我吮,我咬我舔。
秦立东一笑,微微偏头亲着李津京的耳廓,声音沙哑的说:“你真想知道?”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
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李津京淡定的躺在唯一没窜进烟的卧室里看文件,刻意忽略枕在他肚子上那个饱餐一顿后春风得意的大野狼。
秦立东把抽了一半儿的烟递到小屁孩儿嘴边儿,“来一口?”
李津京翻动了一下上嘴唇儿,无视!自己伸手拿了一根儿点上,谁抽你剩下的呀!
大野狼爬起来趴在他身边儿,“生气了?绝望了?无奈了?还是彻底觉悟了?”
“开玩笑,我是懒得跟你较真儿。再说,你伺候得也不错,虽然还有些不足,但本小爷比较满意。下次继续努力啊~”
秦立东啄了一下他的肩膀,“哪里不满意?说说,也方便咱改进一下。”
李津京一听,马上盘腿儿坐了起来,把手里的文件翻过来,用笔在白纸上写着:“好,咱们总结一下儿。你看,长度够了,宽度够了,持续时间也OK了,但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画了个圆圈儿,“承受地开拓不足,沙盘推演不够,火候儿掌握的不好就不能达到最快乐的极限。”
“你是说我的生意吗?”
“擦!我是说你还没把我伺候高兴呢就生闯,很疼的知道吗?!”
“那我给你揉揉。”大手非常开心的往下摸。
“翻脸了啊!”
秦立东把头埋进李津京的颈窝一震一震的笑,“我刚才真以为你说的是咱们那新型建筑的买卖呢,还以为你是神机妙算,结果满拧啊。”
“嗯?”李津京推开他,眯着眼看了看,恍然大悟,“你今天晚上是不是签了个大合同啊?这么得意!”
“过来让我亲亲,聪明的小孩儿有哥哥疼。”
“滚!!”
秦立东出去了一趟,把散了烟的房间都关好窗户,又把空调开到最大,这才拿起带回来的文件夹回到卧室。
李津京伸着手:“快给我看看。”接过夹子打开一看,可不就是一份草签合同吗?“L省的体育馆?做开启式的吗?还是就用钢结构?”
“只用钢结构。开启式目前还应付不了超大型建筑,滑道和牵引力角度需要更多次的实验。之前着急去L省就是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可以说一单合同咱们的投入全部回本儿还油水大大的,怎么样?”
“厉害!真厉害!”李津京仔细的看,逐字逐行的过,生怕有他们没注意到的陷阱,“工程款怎么付?别又是转圈儿账,那可麻烦了。”尤其这还是地方上的买卖,他们的人脉很一般。
秦立东仰躺在床上,抚摸着那个光溜溜的背脊,“放心好了,专门儿负责批款的部门我已经做足了功课,他们为了自己的提成儿就得上赶着给我结账。”
李津京还是不放心,转过身,“那咱们是垫付?”
秦立东一笑,拉着他躺在自己的胸口,亲了亲小崽儿的发心,“提前预支的。咱们这种工程的一大优势就是施工速度快,他们出钱买进我指定的钢材,货到组装吊装只不过一周就能完,后期测压加固也不过十天的事儿,所以压根儿没有垫付这一层。”
李津京因为是趴着,听他说话的声音就像从胸腔冒出来的一样,嗡嗡的,还有咚咚的心跳声,到也挺好玩儿。干脆不起来,抱住秦立东的腰,“你指定的钢材?这一块儿也少不了得赚一票吧?是不是提前联系好厂家给回扣了?”
秦立东哈哈笑,“你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那你到是让我进去啊,就看见你进我了,也不知道谁是蛔虫!”
秦立东翻身压住他,“以后我好好伺候你,保证不让你疼。哎,我问你,除了疼就一点儿都不爽吗?”
李津京撇开头,“甭问我,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亲自体验一下。”
“行,这个以后再说。刚才你不是说我沙盘推演不够吗?那咱再试试呗,今儿我好好推演一把。”
“别来劲啊!几点了?明天你没事儿我还得去公司呢……哎哎,这人怎么不听劝呢!”
咬了咬已经凸起来的小肉粒儿,“京京啊京京,你一兴奋这儿就先立起来,还说不爽?骗谁呢?”
“我草!明明是你把空调开的太冷好不好?不信冬天试试,脱了衣服就能立起来不用你咬……哎呀!疼!你轻点儿,晚饭没吃饱啊!”
大野狼果然收起了“獠牙”,改咬为吮,“嗯,我轻点儿,这样舒服吗?”又用舌尖画圈儿,“这样儿呢?”
李津京惆怅了,他怎么就长了副容易被挑逗起欲望的体质呢?
不得不说,除了反击希望比较渺小以外,和秦立东在一起的生活还是很惬意的。
虽然时不时的被他各种旁敲侧击的下套儿,希望李津京能来公司帮忙,但小痞子就是死磕到底——不去!钱投进去了还想让我人也投进去?没门儿!
这也算大小流氓同居生活中唯一的不顺心。
但大流氓是个有耐心的人,慢慢儿来吧,还跑的了你了?
可惜小流氓也是个有耐心的人,您来着吧,我就是不去。大不了进口公司不开了我把钱全做信托投资,每年收租子我也不去!
这就好象两军对垒,全是耐得住性子的,谁也不着急。所谓拉锯战,就是这样儿了吧?
秦立东投资的房产果然很痛快的脱了手,一套顶层带私人空中花园的大跃层顺利买进,就在李津京这个单元的楼顶。
当得知这是骏府花园儿最后一套大户型时,秦立东说:“缘分,妙不可言。”
李津京说:“狗屎运!”
没错,秦立东就是有狗屎运。那个神神叨叨不着调儿的发明家竟然真的是块儿璞玉,曾经四处自荐无人投资的项目变成了下金蛋的母鸡。
外省体育馆的成功进一步奠定了公司的声誉和威望,似乎只要一提起大跨度钢结构,首选就是“五常轻钢工程公司”。
秦立东他们随着公司经营项目的扩大和办公人员的增加,已经脱离了挂靠,自己单独成立了公司。名为五常,取仁义礼智信的五德,也代表了五大股东。
办公地点从遥远的北城迁到了城东的著名商圈儿,正式入驻那天李津京跟大家一起到场。明亮的办公区,气派的老总办公室确实相当提气。
向窗外望去,他知道,未来十几年里这里将更加繁荣,高楼大厦林立。
秦立东和李津京并肩站在董事长办公室的窗前,“这儿的风景不错,把你的公司也迁过来吧?”
李津京一笑,“我可付不起这边儿的房租,我那小地方挺好的。”
“我给你租?”
“我才不要呢。你这人喜欢张扬范儿就不许别人喜欢低调范儿?各干各的不挺好的吗?瞎掺合什么呀。”
“我就是这么一说,一个提议而已。”秦立东搂过李津京亲下去,“没祝贺我呢吧?”
李津京捧住他的脸,重重的嘬了两口,“嗯嗯,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张文在门口愣了一下儿,老潘踮着脚看了看,笑嘻嘻,“老文,隆重给你介绍一下,咱董事长已经成功的把一个股东勾搭到手了。从此他们将过上王子与公……公爵的美好生活。”
李津京非常想把写字台上的裁纸刀飞过去。
“文哥。”
张文点了根儿烟,冷静了一下,“京京,你是……?”
“嗯,麻烦您给我保密。老武和小竟还不知道呢,这是我私事儿。”
现在的孩子啊~~张文清了清嗓子,“秦立东,京京等于是我亲弟弟,你要敢对他不好,我饶不了你!”
龙庆最后进来的,随手关上门,“老文你这话假的我都听不进去了。”
李津京拍了拍张文的肩膀,“文哥你放心,我会对秦哥负责的。”
潘向荣滚进沙发里狂笑,龙庆也想滚,但沙发没地方了……只好站着笑。
张文看着秦立东越来越黑的脸,无奈的说:“东子,保重啊。”
殊不知,此时一逞口舌之快的李津京心想:今天晚上要坏菜,得找一辙躲了。嘴啊嘴,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唉!
作者有话要说:
介个就是秦立东和李津京并排向窗外望的背影……
【无责任番外小剧场】
秦立东:京京,你要对我负责。
李津京:乖,我会让你舒服的~
秦立东:那你动一动啊~
李津京:这不动着呢吗?
秦立东: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秦立东:快!快!快!
李津京:我擦!腰都酸死,要动你动吧,不管了!
秦立东:你说会让人家舒服的……
李津京:秦哥,我真的很累啊,又要夹紧,又要扭,换个姿势好吗?
秦立东:咦?不是你要在上面的吗?
李津京:……跟你没法沟通,赶紧的!
秦立东阴笑着扶他换了个姿势:京京,腿再抬高一点儿。其实,不是光快就爽啊,咱们慢慢磨一磨,感觉如何?这招就叫敌疲我打,今天晚上你就准备死我手里吧。
李津京:唔……嗯……
【后记】:一开始看以为是反攻的看官,您误会了……真的。【兔子淡定的嚼着萝卜】
第四十四章
席砚沮丧的看着外套的袖口。这种廉价的样子货根本就别想要求布料的质量,做工更是粗糙。才穿了一个多月,开线的地方还可以缝一缝,但磨损的……
窗外已经是北风呼啸,而他能够御寒的外套只有这一件。
小小的一间屋里,简陋的家具是房东提供的,他自己没添置任何物件儿。衣服全都装在行李箱里,墙角摆着一个小电炉子,旁边一张矮桌上有简单的餐具。
在暖气上方拉起一根绳,上面晾着几双袜子和一套刚洗干净的秋衣秋裤。画板和装画具的背包堆放在床尾,旁边一床薄被叠的整整齐齐。
席砚蹲在箱子前翻了翻,拿出一条洗的干干净净,但裤脚微有破损的牛仔裤。
咬了咬嘴唇。他这个月没剩多少钱了,如果每天把早饭省下来,中午只吃两个烧饼的话,晚饭有师兄的工作室提供,那这笔小小的资金里也许能结余下来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他有一些工具是必须要买的,还有颜料也该补充了。可是他还看中了一双价廉物美的短靴,就摆在离学院不远的一家小店的橱窗里。他需要一双保暖的靴子,毕竟他的帆布鞋应付不了B市的冬季。
如果把中午的烧饼也省下来,到月底还能额外结余……二十块钱。
席砚用双手捂住脸,他缺的东西太多了,当他第一次从师兄那里拿到两千块钱的工资时,竟然三天就几乎花光。以前毫不在意的进口巧克力现在只能看一看,以前在大饭店面对一桌美食都没胃口的时候,秦立东为了让他多吃一点儿,换着花样儿的带他到处品尝。
自嘲的笑了笑,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他绝对不会因为生活上的困苦去找秦立东或者李津京,他的骄傲和倔强不允许!
他现在需要面对的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这件袖口磨损的外套修补的像个样子,并且不让这些该死的口子继续扩大。
值得庆幸的是,工作之便,他的缝纫工具和材料都是免费的。就当这是做手工吧?
拎起同样廉价的牛仔裤,眯着眼睛审视了一番,又在腿上比了比,用粉饼虚虚的画上线。一剪子下去,这条正常的牛仔裤牺牲了两截一扎长的裤腿儿,变成了一条新的七分裤和两块袖口补料。
穿针引线,凑在窗前借着天光,席砚埋头细细的缝补着。
颜色挺配,补上我不说谁能知道呢?
非但没人知道,还被人拦住问,“这位同学,请问你的衣服是自己修改的吗?”
席砚警惕的离开问他话的中年男人一步,“是的。”
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眉目和善。
男人也没计较他的防备,反而礼貌的退开一步,仔细打量了一番,“你的书包也是自己设计的?”
席砚低头看了看,这个帆布包原本很简单,但因为被工具戳破了一个洞,让他用一块废弃布料缝补过。只不过他用了最显眼的白色粗线,故意缝出交叉的样子,还在四角缝了几个由大变小的叉子做为延伸。
“嗯。是的。”
中年男人很感兴趣,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很喜欢你这种务实的设计,不会很夸张但很有个性。我在这边有一间小小的设计室,如果方便的话,请你空闲的时候来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