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 上+番外——一刀两断

那种温暖是我无法拒绝的。

那时我时常想虽然没有父亲的怀抱，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也是不错的。

没想到我却错的离谱。

父亲虽然几乎不回家，但在我快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时，他还会出现那么一下，在我眼前晃上一晃，让我再次记住他究竟长什么样子。那是一张和我很相似的脸，却有着不一样的韵味。而那个让我觉得还不错的母亲却做的更加漂亮，走得更彻底。后来每次想起她，却只能记得她是个女子，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

呵呵，真是一对好父母，一个时不时的让我处于忘记与记忆的交替中，一个干脆彻底走出我的视线。我忍不住想要为他们鼓掌喝彩，为他们颁发一个荣誉证书。

“小北，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在我越回想越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时，韩向鸾的话坚定而清晰地传到我的耳边。

我缓缓睁开双眼。扭头看向他原本冷峻的神情，充满着道不尽的疼惜，心中一片恍惚。为何要露出这副神情？在为我难过吗？为何要为我难过？

他把我拥到怀里，低声说“小北，你还有我。”我知道，我知道，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别人，他是我用心爱着的人。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我的哥哥，有着和我一样的父母。

他同样遭受了抛弃，同样小小的年纪。

我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低语“我知道。”

他吻上我眉梢，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小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非得对谁负责，我们的母亲她的离去，是她的选择，我们没必要因此责备她。”

他勾起我的下巴，认真审视我的眼睛。我知道我心底的想法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我没有韩向鸾脱俗的心态。我只是一个渴望父母的关怀却始终不可得的孩子，很没出息对不对？

只是那是以前，现在的我对他们早已没了任何期待。

我已足够大，也有足够的坚强来接受现实，也许在心底我始终怨恨着他们，怨他们的不闻不问，更恨他们的狠心，既然不想对我们负责任当初又为何生下我们？只是那些零星的怨恨只会增加我的负担而已，过去的早已过去，不管怎样，我不想再回忆那些难堪的过往。

“小北，当年母亲也是不得已才选择离去，我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一点，我不希望我的小北总是生活在阴影下。”

我蹭了蹭韩向鸾的脸颊，压下心底理不清的思绪，扯出个笑容说“不要说这些没意思的事情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韩向鸾，不要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脆弱，不管她有没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都不想再去追究。那些事已经压了我好些年，我不想再让自己疲惫下去。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知道也许母亲始终爱着我们，让我活在快乐中。我也知道你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不会带我来这里。只是你不知道我不再是五岁的我，就算她牵挂着我们，又怎样？现在的我早已不是需要母爱的年龄了，何况她已经彻底走出了我的世界，既然当初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就算是恨我也不想再给她。对我来说能够始终拥有你就已经足够了。看出我眼中的坚定，韩向鸾没再多说什么，他拉着我回了房间，我知道他懂了我的意思。

我瞥了一眼偌大的床冲韩向鸾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脑袋说，“不是想睡觉了，还不上床？”

折腾一天，又说了那么久的话，想了那么多费脑子的事，确实够累了。我拖着疲惫的身心上了床，韩向鸾拿着被子盖到了我的身上。

他顺手熄灭了灯，也钻了进来，温暖的身躯贴近了我。

我翻了翻身，面朝他睡。

他的胳膊搂住了我的腰肢。

我又向他靠了靠，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

“不是累了吗？不要再乱动了，老实睡觉。”

韩向鸾的气息拂到我的脸上，我动了动脑袋，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低声说“我要贴着你睡。”

他笑了笑，收紧了搂在我腰肢上的手，戏谑道“这下满意了吧？”

我点点头，脑袋又向他靠近了一些。

不料，嘴唇竟然蹭到一片柔软。

我出于本能反应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我听到他倒吸一口气，糟糕，那是他的……

我的心又怦怦跳了起来，不受控制，甚至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小北，你是故意的。”我听到韩向鸾低哑的声音，话音刚落，他的吻就倾覆而下。

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脑袋。

我冤枉！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想好好睡觉来着。谁知道会亲到他？谁知道我又会舔上一下？他才不管我的腹诽，连我刚开口发出的音都被他吞到了肚子里。

这个吻不似前两次他吻我时那么疯狂，却还是那么激烈。不过第三次吻我而已，他竟然进步的那样快。他轻柔而不由分说的撬开我的唇瓣，把我吻的都有些窒息。

我的心怦怦乱跳，仿佛要跳出心脏般。

这种超出控制的发展，让我有些心慌。

就在我启唇抗议时，他的舌头竟然趁机闯了进来，与我的纠缠不休。在这种温柔却又充满强势的攻势下，我终于招架不住，虚软的开始回应。

似乎察觉到亲吻的姿势不方便，他的手臂微微使劲，身躯也覆了上来将我牢牢地压在身下。身上骤增的重量令本来就呼吸不畅的我更加觉得呼吸困难。

我长大嘴巴想要喘口气，不料，这个举动却更加方便了韩向鸾的进攻。他的舌霸道的扫过我的牙床，纠缠着我的。不等我有一丝反应，向更深处探去。我报复性的狠狠缠着他的舌，不想让他乱搅。

我感到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我头晕脑胀的被他压在身下，忍不住诅咒。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眼冒金星，就要断气时。这个挨千刀的终于发现了我的异状，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我。将我在因氧气不足而光荣献身的前一秒救了下来。

我贪婪的呼吸着氧气，终于不再感到那么难受。身上的韩向鸾竟然还不知好歹的压着我，我瞪大眼不满的控诉他。竟然只顾着自己享受，不问我的死活！真他妈的欠扁！！！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的明亮，嘴唇红润的可怕，微张的唇竟然泻下一条明亮的银丝，瞅清这一幕。我感到我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血气全都涌了上来。妈的！该不好意思的是他才对，我害哪门子的羞，明明是从他嘴里流出的东西，要脸红也该轮到他才对。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抹了抹，深沉的目光定定的望着我。慢慢冷静下来后，我分明感到有一片灼热抵住我的小腹。

我蓦地瞪大眼，吃惊的望着韩向鸾。他眼底跳跃的火光让我不自觉地降下了声势。我瞪大的双眼也跟着不自觉地闭了一下，睁开后委屈的看着他。老天，刚刚表白不会就被他吃掉吧，我不要，要压也该是我压他才对啊！

他搂着我腰肢的手收紧了些，平日里幽深冷静的眸子溢满情欲，他望着我眼神挣扎不已，看到我委屈的神情，他慢慢平静下来，最终又慢慢低下头安抚性的亲了亲我的嘴角，从我身上撤了下去。

他开口说“睡吧。”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我愣愣的望着瞅不清真实的天花板。身体上重量的撤退让我感到心底某一处也跟着一下变得空空的。我不悦的撇撇嘴，他都这样了让我怎么睡？

我转过身，向他靠去。他竟然真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我弯弯唇角，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慢慢的伸出手向他的下身触去。当我的手掌放到那片灼热上时，他的身躯徒然僵硬了起来。

我乐呵呵的凑到他耳边低喃，“我帮你解决，憋坏了可不好。”

他睁开眼，低声说“我不知道吻一下会这样。”似乎是在向我解释，我撇撇嘴，跟我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使坏的凑近他，“这是我的魅力太大的原因，你无须自责。”

他不以为意的挑挑眉，伸出手将我伸到了他下身的手又移开了，“很累了，还是好好睡觉，不要再闹了。”

我狠狠盯着他，我在闹？？！！哼……你以为我稀罕帮人动手做这事？？还不是……我气得说不出话。奈何他一副极为平静的样子，甚至又闭上了眼晴睡觉。看都不看我一眼，自动忽视我的目光。

我不悦的收回被他移开的手，又瞪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理他，我闭上眼，在肚子里不住的诅咒他。难受死他算了，好心帮他还不领情，哼……

我以为我会一夜无眠，没想到一会儿就进入梦想。

看来真是累极了……

该死的韩向鸾，我忍着疲惫想要帮你，你都不领情。

我在梦里不住的埋怨他。

第17章：事关周延

估计是太过疲惫，等我醒来时，都已经日上三竿了。韩向鸾似乎早早就起来了，此时他正在阳台上不知道在和谁通话。低沉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跑到我这里时除了模糊的音节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判断出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等我悠哉悠哉的换好衣服，韩向鸾已经打完了电话。

“饿了吧？先去洗涮，我们一会儿去吃饭。”

他逆着光走过来，若无其事的说。

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俊美五官上，竟然丝毫显示不出一点儿温暖的气息。韩向鸾就是这样，每当他的脸上逝去笑容，眼底没有笑意时，只是一副极为淡漠的神情就能让人从骨子里觉察出一丝冷意来。

我瞪了他一眼，哼！你就装吧！！真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瞅见我怨愤的神情，他的眼底慢慢溢上笑意。他走过来，想要把我拉入怀中。我侧身躲避了过去，“韩向鸾，我要去洗涮，你别闹了。”我语气重重的向他说，不经我的同意，你休想再碰我。说完，我才不管他什么表情，径直去刷牙洗脸。

等我收拾好，下楼吃饭时，韩向鸾又想过来拉我的手，被我哼了一声给躲掉了。他无奈的笑了笑，充满溺爱的感觉，仿佛是我在无理取闹，他一味的只是纵容，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咒骂着他，率先下了楼。我发誓今天绝不轻易放过他。

柜台少年今天换了件米黄色的衬衣，看上去还是像昨日那样清爽，干净。他恢复了初见面时的样子，不再那么局促不安，仿佛经过一夜的挣扎，终于不再对我们异眼相看。

早饭样式很简单，我百无聊赖的慢悠悠吃着，不能给自己的胃过不去。韩向鸾仍旧坚持着他的优雅风度，所谓寝不言食不语。

“韩向鸾，吃过饭，我要直接回学校。”

“好吧。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埋头苦干。

还真是令人满意的答案，我瞪他一眼，继续悠闲地吃我的饭。

离开清水镇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怀着一种怎样复杂的心理，也许如韩向鸾想要的结果一样，我不再总是纠结于过去的事情，真正想放开过往了。

不管怎样，那个女子都曾给过我温暖，不管怎样，她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也许终有一天，我会坦然的面对她。后来我望着清水镇满地的枯叶轻松地笑了笑。

回到学校时，已经下午两点钟了。

韩向鸾跟着我进了校园，“要不要再去吃些东西？”

我摇摇头，在车上已经吃过了，现在我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坐那么久的车真不是件舒服的事。就在我准备进宿舍楼时，韩向鸾又喊了我一声，“小北。”他走上来揽起了我的肩膀，我横他一眼，“干嘛？”

“昨晚我只是怕你太累。也怕控制不住自己。”他在我耳边低低解释。

我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就那样拒绝我，也不想想我的感受，讨厌的家伙，我冷哼一声道“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所以你不敢让我碰？”说完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宿舍楼。

他们三个竟然不在，我从阳台上看到韩向鸾还愣在原地，忍不住勾起唇角，这下让你好好头疼一下，报应来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擅作主张。

韩向鸾在楼下呆了一会儿，就朝他们院系走去，还挺聪明嘛！知道现在过来肯定吃闭门羹。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韩向鸾，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小北，如果我怕，就不会吻你。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一会儿，笑了笑，把手机扔到床上。

打开电脑，周延竟然还没有回复，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手机号。

电话那边一直传来忙音，就在我要挂断时，他接了起来“喂？你找哪位？”嚣张依旧的声音，光听声音你绝对猜不对背后的主人长着一副什么样的尊荣。

“当然是找手机的主人。”我笑嘻嘻的说。

“靠！你小子终于知道给哥哥打个电话了。”

和以往一样充满野性的声音传了过来，这种久违的吵闹声，瞬间调动了我的情绪，我可以想象他挑起肆意的眉目，一副张狂却又不失内敛的神情。

“不仅仅是打电话，还特意给您老发了电子邮件呢，可惜无人问津。”我故意用夸张的声调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几乎没有时间碰那玩意儿，是不是专门不想让我看到你究竟写了什么，你才故意发的邮件？”

“得了，知道你忙，少贫嘴，最近怎么样？”我不再废话，直奔主题，本来也就是想看看他是否习惯目前的生活。

“还能怎样，老爷子发威了，把我吃的死死的，只能为周家做牛做马，别无他法。”

听出他话中的无奈与不以为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有时，没有足够的力量，我们只能选择暂时妥协。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韬光养晦，暂避锋芒是我们在不断的失利中总结的经验。

“好了，别老是说我，你怎么样？”他看似随性却又不失关心的问道。

“比你好运那么一点点。”想起韩向鸾，忍不住翘起嘴角，现在的我，是幸福的吧？

“哼！瞧你小子得意的声音，遇到什么好事了？一定和你的宝贝哥哥有关对不对？”

我撇撇嘴，被韩向鸾知道他的称呼有他好看。

“有关又怎样，没关又怎样？”

“不怎么样，莫非他的性伴侣都散去了？”

什么跟什么，我皱起眉“你怎么三句话两句离不开那三个字？”

似乎一牵扯到韩向鸾，周延总会提到性伴侣，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情商，当初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韩向鸾那个家伙，要真是‘火’很大就好了，昨天夜里都那个样子了，还自己忍着，真是活受罪，想起这个我就气得牙痒痒。

他张狂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你以往不是不在意他有多少性伴侣？”

我忍不住揉揉眉头，“现在他是我的。”

我以为我的这位朋友会沉默良久，或者一片震惊，没想他竟然兴致勃勃地来了一句“你终于开窍了？不容易啊！”

我无语的望向天空，这一刻突然觉得能和他成为朋友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您老莫非又提前发现了先机？”我虚弱无力的问。

他在电话里得意的笑了笑“一个把另一个当成自己的全部，另一个就不认为自己是属于自己的，眼里面除了彼此根本容不下其他人，这样的两个人没有问题才怪。你们两个反应迟钝，不代表人人都迟钝。”

我再次无语，敢情就他的眼睛是雪亮的？“周延，你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他嗤笑一声“兄弟？那是什么东西？你会因为你们是兄弟就放开他？你说他是你的时怎么没想到你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