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现在最最最过意不去的,是莽撞的自己、嗜赌的老妈,还有年幼的女儿,不知给荻蒙增添了多少麻烦。
只是心头感激不尽的千言万语,到头来能说的还不是那一句老话——
「谢谢。」
「不客气。」一笑,荻蒙在他身旁坐下,摸了摸他的头,要他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夏宇抬起眸,瞅着荻蒙。荻蒙回看着他。
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两人心有灵犀地、不约而同地发出大笑。
「哈哈哈……我居然差点相信,你真的有了小三……靠背,英文就是这么讨人厌,女孩子和小女孩都是girl,谁分得清是指辣妹,还是牙牙学语的小娃儿呀!」捧腹,又气又笑地说道。
笑得没夏宇那么夸张,荻蒙只是满面笑意地说:「开门时,我还以为自己会被你宰了。你那时的腾腾杀气,很吓人呀。」
双颊一红,夏宇嗔怒道:「你不要以为我只会吓唬人而已,如果你哪天真的在外面养小三,那我一定会宰了你!」
荻蒙笑嘻嘻的,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一亲。
这一亲是代表「我知道了,我不会养小三」,还是「你真可爱」,还是……但夏宇的猜测尚未告一段落,答案已经提前揭晓。
「我很高兴,你会为了我嫉妒、吃醋。」双手包着夏宇的脸颊,笑说。
这个已经在纽约住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思考逻辑近乎洋人,可是情感层面却维持东方人保守内敛的美学。因此在认识的初期,经常让夏宇弄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些年受到夏宇的耳濡目染,男人亦渐渐有了转变,尤其是当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这改变更是明显。
「你妒火中烧的样子,好SEXY……」
搂着夏宇的细腰,男人的唇在夏宇的耳鬓厮磨着,在夏宇的颈项游走。
「要不是刚刚有小渼在,我一定会失去理性,就地把你扒光,然后和你疯狂爱爱一整晚都不停……」
现在男人知道,像他们这样眼中只有彼此的热恋情侣,讲再多肉麻话都不嫌多。
「我要你,夏宇。」露骨而直接的诉求。爱抚着夏宇腰杆儿与薄背的性感地带,男人最后咬住了夏宇脆弱敏感的脖颈,吸吮舔弄。
「现在就要!」
强势的口气,让夏宇浑身窜过一波波欢愉的抖颤,鼻翼释放出短促、亢奋的喘息。
「啊……啊……」
「脱掉你的裤子,我的OO要进入你的XX,我要在你潮湿的XX里面搅动,在你又紧又热的XX里面抽送……」
男人卸下了学者智慧知性的一面,摇身一变为调情圣手,哈啊、哈啊地在夏宇耳畔,火热挑逗地以dirty talk攻击着夏宇的羞耻心。
「我真的把你带坏了……」夏宇双颊晕红,双瞳水汪汪地凝视着从「教授」变成「叫兽」的男人,喃喃说道。
「太过火了吗?」虚心受教。
「是有那么一点。」笑得像个故作天真无邪的小恶魔,夏宇还有但书在后。「不过我喜欢。呵呵。」将舌头探入了荻蒙的耳窝里,淫猥地洗礼一番。
「我想我永远赢不了你。」荻蒙的大手探向夏宇的腰间,解开裤扣。
「当然,我们姓夏的男人,是最强的!」高高在上地宣言。
夏宇扣着裤腰上的环带站起身,一个媲美脱衣舞男的利落弯腰动作,剥光了自己的下半身。露出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跟着跨开,大刺刺地坐上荻蒙的大腿,然后将他推倒,叫他半仰躺在这张真皮大沙发上头。
荻蒙默默地以欲火高涨的双瞳,追踪着夏宇的一举一动。而男人这两道热情、全心全意信赖、宠溺的视线,召唤出了夏宇更狂野不羁的一面。
他两手揪住男人的衬衫,像是拉扯着胯下马儿的缰绳,再缓慢地在男人裹着西装长裤的腿间,扭动着赤裸翘臀。
——丰盈,挤压着肿胀。
黑眼调皮地觑着男人越来越紧绷的下颚,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像是快要爆开来的呼吸。
——左转圈,向下压,右回旋,前后款摆。
男人不住吞咽着喘息,拱起的眉心有着压抑不了的苦闷欲火。饱受夏宇的淫臀功夫折腾的火烫硬挺,已经濒临边缘,随时都可能烧穿了布料。
「……夏……宇。」齿列间迸出了求饶的呼声。
夏宇舔了舔唇,能够让平常在讲堂上正经八百,说着深奥数理,脑子里还装着足以夺得诺贝尔奖的智慧结晶的这样一个了不起的男人,臣服在自己的裤脚底下,这滋味实在太令人神魂颠倒了。
「想要我吗?」
荻蒙老实地点着头。
绽放心满意足的笑容,夏宇扬起骄傲的下颚,像是允许奴才亲吻自己脚趾头的主人一般,道:「好吧。你可以起——啊噢!」
不等他说完,男人已迫不及待地逆转两人的上下位置,将夏宇摆平在自己身下,低头以舌尖润泽那隐藏在臀缝里的秘密地带,为自己将展开的下一阶段战斗,暖身铺路。
「啊嗯……啊……」
柔软灵巧的舌头、识途老马的长指,挟着大量口水,挑开了充满弹力、收缩自如的花瓣,长驱直入。
硬物在穴口摩擦的快感,如同燎原的星火,一下子由数个敏感点,扩散到全身的经络血脉,转眼就让感官陷入了欲望的火海之中。
夏宇的男性器官也跟着脉动、勃起。
「嗯……嗯啊……那里……就是那里……啊嗯嗯嗯……」
每当男人的指尖括搔到夏宇内襞最有感觉的地方时,他淫荡的黏膜就会紧吸住男人的指头,要将他向内吞噬般地蠢动,死缠不休。
——如果男人不是拜过去阅历丰富,多少锻炼出了一点耐力,恐怕在这个时间点,靠着脑内想象置换指头所品尝到的致命紧缩、美妙吸吮感,还没真正「开始」,就已经「结束」,提早打烊了呢。
男人当然不乐见这种状况——不是因为这有伤自己的男性自尊,而是提早结束,等于缩短了他们夫夫的鱼水之欢、肌肤相亲之乐。人生苦短,怎么能容许这种憾事发生呢!
抽出了手指,可以看到他已经非常柔软潮湿的花瓣,难耐寂寞地缩放着。
「啊嗯嗯……」
夏宇的喘息声更添妩媚。
男人直到这时才将自己压抑多时的欲望释放出来。
朗朗的灯光下,完全硬挺的粗长欲望,雄赳赳地在男人的下腹昂扬,由铃口滴落的大量透明爱液,更是男人将夏宇的需求摆第一,自己的欲望摆于第二位的最佳明证。
「我要进去喽……可以吗?」
夏宇真觉得自己被打败了。难道他不懂,这种时候不必问,直接进来就好了呀!或许男人以为这么做很绅士,但是要夏宇吞下男性的自尊,告诉另一个男人说「我已经准备好被上了,你快来」,不是更加丢人、更羞耻吗?!
「笨蛋!」低咒一声,夏宇的双手缠上了男人的脖子,送上双唇,同时间抬起长腿,以高度柔软的腰间功夫,交叉勾住了男人的后臀,主动迎前。
「唔……」
夏宇的舌入侵到男人的口中,男人的欲望则贯穿了他娇嫩的花芯。
「嗯、嗯、嗯……」
诉说着寂寞的两具身体,终于如愿以偿的合而为一,一体、完整无缺的快感,让人激动落泪。彷佛分开时两个空虚的灵魂,一日一相逢,灌注了彼此满满的热情,才又感觉到生气勃勃、再度苏活了。
两人在沙发上恣意地、奔放地需索着对方。
「哈啊、哈啊……」
「啊嗯嗯嗯……」
强悍的抽送节奏,与柔软的款摆律动,交织出令感官目眩神迷、令灵魂恍惚飞天的美妙高潮……
「阿爸没穿衣服!羞羞脸!」
天外飞来的童稚声音,像是一枚突袭的手榴弹,炸得两个大男人惊慌失措、面色惨白。
躺在荻蒙身上的夏宇「咚」地摔到地面,荻蒙赶紧边收集脚边的衣物,盖在全裸又颜面尽失的可怜年轻爸爸身上,边庆幸起码自己下半身的裤子还在,迅速地整顿一下仪容。
荻蒙示意夏宇趁自己引开小女孩的注意力时,去把衣服穿上。
「小渼,你醒了啊?是不是肚子饿了?」
小女孩揉着眼睛,摇头说:「我想要嘘嘘……」
「好,来,爹地带你去。」
看着一小一大手牵着手进了洗手间,夏宇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瘫在地板上。
呼,我们真是太粗心大意了,竟忘了家里还有个小的。
幸好她不是在他们正在做的时候醒来,要不夏宇实在不敢想象,那情况会有多糗。
奇怪了,那些家里有小孩的夫妻,都是什么时候亲热的呀?夏宇一叹。
我错了。我们的夫夫生活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小三」,而且是世上最强的小三。
有了自己的女儿——夏渼这个最强的小三在,夏宇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呀!
大少奶奶是对的!(「大房之嫁」系列番外篇)
天隼皇朝的首府——天禁城,位在天子脚下,城内的繁华富庶不在话下。
这儿不但有驰名天下、规模首屈一指、聚集上百间粮行当铺、布庄旅店的闹市大街,也有入夜之后,红灯高挂,供来自各地的三教九流之士,下从贩夫定卒、上至富贾名流寻欢解愁的靡靡花街。可以说是集天下之繁华于一城,拥天下之富庶于一方。
至于天禁城内,各皇亲贵戚、王公大臣的府邸豪宅群聚的禁区重镇,更有如城中之城。寻常人连靠近这些富丽堂皇的大宅,都深恐会冒犯了显贵要人,而不敢妄自闯入。
所以只要能在王府大街一带出入,纵使是个奴才,彷佛连身份都高人一等。
……呼,好紧张呐!再三拍抚胸口,他拚命想让自己那颗像是吊着十五个大水桶,七上八下、荡得人心慌意乱的心,能别再跳得这么厉害,快些安稳下来。
可是……这儿可是人人梦寐以求、都想挤进来当差……天下首富萧家的大宅呀!
瞧这雕梁画栋的精致建筑、瞧那金碧辉煌的气派摆设,进了宅子里,沿途所见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景,彷佛是老天爷精心绘制出的一幅墨画般,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我不是在作梦吧?我真的进了萧家,我真的得到这份差了吗?
真想请人掌掴他一巴掌,让自己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再真实不过的——好运真的降临在他头上了!
「你就在这账房等一等,总管一会儿就到。」
「好!谢谢。」
带他进门的灰衣家丁,交代完了后,留下他在账房里面等着。账房内不只他一人,还有好几名仆役在,只是他们都各忙各的事,记帐的记帐、点票的点票,没人搭理他。
其实这样正合他的意,他就不必想办法掩藏自己那兴奋到发抖的手脚。
打从知道萧家在征见习总管的那日起,他可是日思夜梦都在梦想着,自己挤进了这天下首富的窄门里。所以昨儿接到通知,确定自己被选中之后,他已经高兴得魂不守舍。现在站在这儿,他还有点轻飘飘,感觉很不踏实。
毕竟,这可是成千上百个来应征的人里面,只有一个幸运儿能获得的好差事——而且这差事得来有多不容易,个中辛苦有谁知道!
他可是如过五关、斩六将般,历经读、写、算术儿的考验,还和三个人面谈,包括总管的亲眼鉴定过后,才总算跨进了这门坎里……想来就叫人不禁落泪呀!
「喔,你来报到了?很好、很好。」
想得入神,一抬起头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萧家总管,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就在眼前,吓得他结结巴巴的,为自己没注意到「总管已经到了」而道歉。
幸好总管不以为意地说:「小事别在意。对主子要讲究规矩,但是咱们奴才与奴才间,可以不那么讲究,放松放松。」
「多谢总管大人。」
他可不会笨得把总管大人的话当真,把人家给的方便,当成了随便,任意造次。
即使总管一副好好先生、凡事好商量的模样,但一个能掌管上百个奴才、女婢,将这庞大豪宅里里外外打点得有条不紊的人,绝非池中之物,万万不可小觑。
「虽然名义上是见习总管,但我盼望能早日训练出可独当一面、接下这总管一职的人,好让我早日重回悠闲的退休生活,呵呵。所以我对你有很高的期待,希望你能不负老夫所望。」
「小的惶恐。」他赶紧拱手道:「小的不过是一介新人,像『总管』这样的重责大任,还是该由年高德劭者……」
「欸,谁叫这些个懒骨头……」总管指着账房里的其它家丁。「说什么在我手下办事已经习惯了,不愿意接什么总管,要我替这个家卖命到终老为止。家里面找不到愿意接棒的人,逼不得已我也只好自己再栽培个副手了。」
叹息着,总管再道:「上回咱们面谈时,老夫觉得你有这个天分,也有野心,是个做总管的人才。别担心什么年高不高了,有志者不在年高。你好好努力就行了。」
「是。」既然总管这么说,自己也不用客气了。
他本来就是打定要出人头地,才会想挤进萧家的窄门。假使能坐上天下首富的总管之位,不但爹娘能在家乡的乡亲父老们面前扬眉吐气、光耀门楣,自己也会成为离乡背井外出打拼的老乡们眼中的一大红人、最有出息的子弟。
「我看你今儿个就先熟悉一下环境好了。阿田——」
有张圆脸微胖的壮硕汉子,应声而起。
总管转头向那人说:「你带新人去逛一圈,顺便给各房的头儿打招呼,知道吗?」
「好,小的明白。总管大人。」
「请多指教,阿田兄。」终于,要正式展开在萧家的新生活了。
汉子点头。「跟我来吧。」
在阿田的带领下,他们从伙房开始,顺着仓房、库房到后房……一路向厨子、伙夫头儿拜码头,连萧家老爷各房夫人们身边的丫鬟、嬷嬷也都礼数周到地一个个问候,一个都不敢跳过。虽然很累,不过为了往后的日子好过,这是绝不可少的。
「阿田兄,您在萧家待多久了?」
「呵,可久了。从你还在娘胎里没出世之前,咱就已经在萧家干活儿了。」家丁自豪地说完后,道:「款,你问这个干么?」
「没什么,只是……既然阿田兄在萧家这么久,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提点小的,能让小的也在这萧家待得长长久久的诀窍?嘿嘿……」
阿田耸耸肩。「咱们做奴才的,只要懂得别惹主子不高兴,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够了,哪来什么诀窍。」
「真的吗?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萧家的主子们没有什么怪癖之类的?」他未来可是要接下总管之职的人,所有主子们的喜好憎恶都得了解个一清二楚才行。
「我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啊!」
「什么?您想到了什么?」
「大少奶奶永远是对的!」忽然,阿田没头没尾地笑说。
「咦?什么?」
呵呵地说:「想在萧家过好日子很简单,只要记住我方才的那句话就行了。」
「蛤?」他万般不解。为什么记住「大少奶奶是对的」的这句话,一切就没问题?
「这句话里有什么玄机吗?阿田兄。恕小弟驽钝,听不出来呀!」
「欸,你就当作是法宝,只要遇到困难,就想一想我说的这句话,你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他还是不懂。假使这句话是「老爷永远是对的」或「少爷永远是对的」,他还能明白。可是「大少奶奶」……呃,不过就是个女流之辈嘛!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刺绣插花,就是打牌、看戏的妇道人家,能解决什么困难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