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说,我要进去叫大哥出来。」
就这样,潘贤终于能摆脱这身可笑的女装,穿回久违的男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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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儿,你一直心不在弦的,是在想什么吗?」老皇帝发觉在见到自己的儿子后,他便一直是这副呆呆的样子,有点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在想宰相跟他的妹妹还真像,不论是性格还是样子都好象同一个人。」
妹妹?小贤什么时候有一个妹妹的?
哦,他明白了,一定是这样了。
「呵呵」想到在潘贤出发前,他把小贤包袱中的衣服换了,老皇帝忍不住高兴的笑了。「那小贤的「妹妹」好不好看?」
「样子不错,但有点凶」萧义没发觉在说这话时,自己是笑着的。
「呵」同感,「这正是他「好玩」的地方呀!来,朕告诉你小贤的弱点」
「潘大人,关于教导太子殿下一事老夫有一事想请你帮忙。」礼部仕郎文大人苦着一张老脸,双手为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停的颤抖。
文大人身为礼部仕郎,虽然说不上是权倾朝野,但也算是一个大官,平日在朝臣面前亦是走路有风的大人物。
但「文大人,大家同朝为官,有什么事不防直说。」虽然内心不太喜欢这舍文大人,潘贤表面上还是温和的道。
当初潘贤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宰相迟官时,这文大人以为下一任宰相一定是自己,满心欢喜的恭喜潘贤的欲亲,说什么功不可没,功成身退,可喜可贺的。谁知道原来继任者另有其人,而且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子,到口的鸽子飞走了。这文大人也实在失礼,不顾自己礼部仕郎的身份,竟在市井中广播谣言,说潘贤的父亲不择手段的提拔儿子,又说潘贤不学无术总而言之,在潘贤初任宰相时,这文大人就带给他不少麻烦就是了。
当然,有制造麻烦的人,也就有解决麻烦的人,而潘贤更是固中高手。也不想想,他自幼便出入宫中,有什么手段是没见过的?皇宫可是一个比战场更凶险的地方耶!特别是老皇帝有二十二个儿子,那些争权夺利的手段层出不穷。耳濡目染之下,就算不想学也会懂的。
其实潘贤也没做什么,他只是用了一招,名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文大人散播谣言陷害他的方式,让那方法成功得到施展,加倍回报在文大人身上。
潘贤对文大人做了什么,其实也只是一些极征小的事而已。毕竟人家是礼部仕郎,若回报得太利害,未免有大惊小怪,仗势欺人的嫌疑。
所以,他做的真的不多。
不知从哪得知文大人喜欢到青楼地方一夜春宵,将消息提供给某一、两个三姑六婆,并,加油添醋的说文大人非常不幸的染上性病。三姑六婆一向乐于八卦,那管你是街边的剃脚色,还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在利用轶闻联络感情的同时,也相对的被人玩弄于指掌间。
那一阵子,文大人的确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如果说他在青楼成了过街老鼠,那他在家更成了一只缩头乌龟了,家中的母老虎不但不让他进房,更是严禁他的对外开支。
唉,更惨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陷害他,不然也不会来找潘贤了。
「我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竟会遇到一个这么大的麻烦事,唉,我(以下省略二百万七千五百三十一字)所以,潘大人你一定要帮帮老夫啊!」
说了一个时辰,简而言之竟是他老兄非常后悔抢了一个顽劣的学生,这个学生正是萧义,未来的皇帝。本来以为可以在潘贤面前炫耀一下,谁知道现在教也不是,不教也不是,想来想去就只有向潘贤求助了。
如果可以的话,潘贤是很希望能够打瞌睡的,但,当着他人的面,说什么也做不到!
因此,他可说是含泪听完对方彷似黄河泛滥般滔滔不绝的说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同情文大人呢!
「放心吧!文大人,我会去跟圣上说一下的了。」
「那老夫就谢过潘大人了,我就说嘛,潘大人年少布为,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你初上任时,我就看出来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潘贤心想这人前世一定是一条变色龙。
好不容易送走烦人的文大人,管家刘涛立刻走进来,「公子,老爷有信来。」
潘贤接过信,拆开一看,忍不住眯起双眼。
「老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刘涛小心的问道。
「没有。」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他现在在那儿?」
「黄河。」又是从牙缝挤出的字。
「什么?」刘涛不解的道。
「他说要去黄河和长江。」
「咦?」那很长的路!「公子,老爷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到黄河和长江?」
「他说要尝试一下那两条河的鱼,看看是不是一样。」
刘涛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这老爷的行径还真是有趣!
可是,潘贤一点也不认为有趣!
「可恶!要吃鱼到市场不就买得到了吗?」潘贤一向冷静的性子也忍不住爆发了,「黄河和长江不都是鱼吗?
又不会变成老鼠肉!会有什么不同!」
这老家伙,也不想想是谁在接他的工作,居然给我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潘贤整个下午不停的吟着这句话。
足足一个下午可怕!
这一天,潘贤到御书房中见老皇帝,打算说一说那个刚上任的新太子萧义的问题。
其实就潘贤看来,这萧义的问题是绝对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的,但如果不说出来的话,恐怕以后耳根难得清静了。因为来找潘贤诉苦的人有很多,除了那个礼部仕郎文大人,还有太子博、兵部、刑部甚至连御医、太监都曾找他说过。
唉,也不想想,他潘贤人只有一个,时间也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那来那么多的时间听这些好象永远也说不完的话?
「圣上,你」
「小贤,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看到潘贤欲言又止的样子,老皇帝笑着说道。
「是这样的」想了一想,潘贤还是决定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圣上有23个皇子,为什么一定要最小那个呢?」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要选最麻烦的那个?
「咳!」老皇帝非常没尊严地咳了一声,「那是因为因为这是因为有很多原因的」
「最重要的那个。」相处了那么多年,潘贤明白如果任老皇帝这么说下去的话,一定会没完没了的。
「呃,最重要的那个是因为,是因为他是男的。」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答案,老皇帝眼前一亮的道。
「所有皇子都是男的。」虽然听到一个无聊的答案,潘贤仍是好脾气的忍下去。
「那那就是因为他读书好,而且又有武功。」儿子呀!不错吧!父皇替你想到这么多的优点。
「如果是读书的话,十九皇子是个人才,都可以去考状元了,连才学极高的李大学士都甘拜下风。说到武功,五皇子就是一个武学奇才,少林、武当的掌门都曾恳求您让他接任下一任掌门,好让朝野一家什么的。」潘贤气定神的道。
整个朝中,也只有潘贤有这样的胆子,敢如此的与老皇帝说话。其实之前老皇帝也曾试过一怒之下把潘贤革职的,但后来却要派八人大桥请他回来。
至于原因嘛呵,也没有什么啦!只是因为老皇帝平日太贪玩了,年轻时把所有事都交给潘贤的爹处理,到后来,潘贤接任,老皇帝依然故我。说真的,有这样的皇帝,国家到现在还是一片太平盛世也是一个奇迹。所以,就在潘贤「休息」期间,所有事务都交回给老皇帝,那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处理麻烦事的天份的,因此到现在,潘贤的头还是好好的挂在颈子上没掉下来。
不过,老皇帝也不会放任潘贤管自己,在为求心理上得到平衡,他总是每隔数天便小小的作弄下潘贤但事实上,老皇帝的确有识人的本事,要不然照他这种玩法,随便一个人也能夺去他的皇位的。
话说回来,现在老皇帝先要想一个「标准答案」给潘贤才行。
「虽然他们也行了不起啦!但小义可是文武全才啊!」老皇帝说道。
「文武全才?他这个样子是文武全才?」这个答案实在是太扯了,潘贤忍不住瞪大眼,「昨天上午太子博跟我说太子连「朕」」这个字也不会。在下午,教授太子武术的林将军跟我抱怨太子最好的是「逃功」。」
「「逃功」?」什么东东?
「就是逃跑的功夫。」潘贤解释说道∶「不管林将军如何找他,总是找不到太子。而且在对打时,太子也是从来不接招,只会不停左闪右避,反正打了一天,两人的手脚也没碰到一下,但地点倒是由皇宫内移到城郊之地。」
「呵,很不错嘛!」皇老帝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在看到潘贤杀人的目光时立即干笑了一声,「其实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些啦」
「那到底是什么?」
「小义是唯一一个在民间长大的皇子那只有他最能了解百姓的需要,所以」一番话说得满不错的。
「是这样吗?」虽然有点不信,但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
在皇宫长大的人是绝对不能明白天下百姓过的是什么生活,自然也就不能作出一些对百姓有行的决策了。
「当然是这样!」见潘贤好象有点接受这个回答,老皇帝开心地笑。
「那好吧!我去跟那些大臣说一说」潘贤无奈的说道。
反正到头来,又是他去听那些大臣哀怨的诉苦。唉!
「圣上,原因真的是这个吗?」看着潘贤走出御书房,一直服侍了老皇帝近六十年的王公公小声地问道。
「当然啊!」
「是吗」王公公有点怀疑的说着。
根据他对老皇帝的认识,他在选太子时想的一定不会是这种悲天悯人的原因。
「当然了,如果跟小贤说出朕之所以要让小义当太子的原因是「好玩」,那后果」皇帝在心中想道。
(差点忘了这一篇的了)
「潘贤,你来了啊!」就在潘贤准备离开皇宫时,一声大喊让仔停住了脚步。
回头向四方看一看,没人啊!什么人也没有啊!
「你看什么?」声音的来源是上面。
潘贤看向最近的一棵树,抬头,看到萧义坐在其中一条树干上,朝他挥挥手,他的身边还有一只本来不应在树上出现的犬类动物,猪肉。
萧义看到他,便跃身一跳,人即出现在潘贤面前。
「嗨。」他随性地打了一声招呼。
可是潘贤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因为树上那只动物的吸引力较眼前的物体更大。
「你就这样由得他在上面吗?」指着树上的猪肉。
在潘贤的认知中,不,应该说是在所有人的认知中,没有一只犬类是会爬树的吧!
谁知萧义话一说完,猪肉便向前一跳,一个完美的弧形,安全着陆。
「它它会爬树?」颇为震惊的指着猪肉,潘贤差点说不出话来。
「还会抓鱼呢!」萧义一脸骄傲的说道。
不会吧!一定是说笑!狗又怎会懂得爬树呢?一定是萧义抱它上去的。而且抓鱼一定是说笑,是说笑!
潘贤努力的让自己不相信萧义的说话。
会抓鱼的话,那就是猫了!
「原来你跟你妹妹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啊!要不是你穿着朝服,我还真是分辨不来呢!」萧义打量他,吟吟自语的道,「不过,你那妹妹的力气也真不小,居然把我打晕了。」
潘贤想到他曾打了眼前这个身份尊贵的人,虽然到现在仍是觉得那是萧义不对,把自己误认为女子,但现在也不好说出自己就是那个「不怕死」的女子吧!
许多时候,女子会较易取得他人原谅。
「呃,你有事找我吗?」潘贤转移这个危险的话题。
「你现在有没有空?」
「这个有是有」又不知这人要找他做什么了。
「那走罗!」说着拉了潘贤就朝宫外走。
「走?走去哪?」人家是未来皇帝,顺着点准没错,但至少要知道去哪呀!「那猪肉呢?你不管他了吗?」
「到你家去,皇宫这儿闷死人了!」抱怨似的说着,仿佛宫内有人虐待他似的。「猪肉会自己找乐子的了。」
「我家?!」不是吧!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就是潘贤想阻止也没用,萧义一个劲儿拉着他拔腿就跑,其速度让人以为他的身后有百来只老虎在追着他。
以这样的速度,用不到一刻钟便到了潘贤的家了。
「上次没有看清楚,原来你家挺大的嘛!」环视一周,也走遍了潘宅,萧义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没有你家大。」这不是奉承,有谁的家会大过皇宫呢?
「咦?怎么不见你那个粗鲁的妹妹的?」随口问了一句,想起来他连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呃她有事出去了。」没事的,多说谎有益身心「是吗对了,她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那一次她带我进宫,可是想起来居然连好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真有点奇怪,所以才问你。」
「是是这样啊」名字他哪来的女子名字「那她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让我想想」真是的,叫什么名字好呢?
「不是吧!她是你的妹妹耶!你不会记不起她的名字吧?」萧义难以置信的瞧着他看。
「别吵,没看到我在想吗?」
小红、小翠?像丫环。
小猫、小狗?更不行了。
有了!
「潘然」反正「然」跟「贤」差不多音,就用这个吧!(请用广东话读。)
「」
「怎样?这个名字不错吧!」潘贤很自豪的说道。
这可是他想出来的耶!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又不是你改的名字」
潘贤闻言真是恨不得能把眼前这人掉下黄河去。
「好了,难得出来,就给他大玩一顿吧!」
看来是逃不了这一天,潘贤才知道原来「玩」是一点也不好玩的!一整天,陪着萧义在城里走来走去,跟人吵了十三次架,萧义「动手」五次,绕着一条小街跑了九次,赔钱赔了七百多两最后,他想再过这样的日子∶0结论是∶这日子绝对不是人过的!
自从有了上次的经验后,潘贤决定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跟那个笨太子去「玩」,因为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可说是一场灾难!
不过,难道说他一人的力量就能躲避这些灾难吗?
答案是没可能的!
「堂堂一个宰相,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为何居然会如此沦落?」自早朝过后,潘贤口中一直在碎碎念,「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少爷,你没事吧?」管家刘涛小心翼翼的问潘贤。
少爷从少到大都是很聪明的,很少会看到他这么「失常」的样子。
「为什么」潘贤仿佛没有听到刘涛的问语,仍在那儿念经般重复着这句。
「是不是圣上又要你做什么?」想来想去,可以让少爷「失常」的就只有老皇帝了。
「红娘。」那声音仿佛身后飘着鬼火。
「只是红娘,为什么你会这样的?」刘涛吁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古怪的事。
「我是宰相,宰相耶!」潘贤激动的说道∶「为什么我必须做这种无聊的事?」
刘涛想了想也是,但这不是无聊事啊!
「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呀!」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不满的。这可是一值得高兴的大事哪!「少爷,我觉得你很幸运啊!」
「幸运?是倒霉才对吧!」朝天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刘涛看少爷好象有很多不满的事要说的样子,便替他倒了杯茶。
「为什么?那还用说吗?怎会有一个正常的人愿意跟那个笨太子过一辈子?」伸手接过茶,喝了好大的一口。
「你知不知道他的性格有多坏?那个人很喜欢惹事生非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爱穿鞋。一个太子居然不喜欢穿鞋!这是什么人呀!还有」
看来少爷对那个太子挺不满的。
不过,原来太子爷不爱穿鞋啊!这真是一个满特别的人嘛!
这时的萧义一边打喷嚏,一边用手抓着自己的脚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潘贤问道。
今天他是特地进宫一趟的,原因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