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飞淡淡“嗯”了一声。
他后退一步,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路!:“既然你心意已定,我们马上就开始调教——在此之前,我要给你取个名字……”韩信飞嘴角掩藏不住的往上翘,“就叫路小受怎么样?”
路!乖顺的低着头,停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如您所愿,先生。”
韩信飞后背着的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2”。
他早想这么做了!韩信飞的眼睛像手电筒一般亮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欢喜,嘴角咧的快要到了耳垂。
路!啊路!,你也有今天!叫你平时装淡雅!叫你平时装温柔!我难道不明白你吗?你这个S身M心的家伙!
尽管这个称呼很容易让他出戏,但是韩信飞仍忍不住的取了这个称呼。
到了最后,韩信飞的腿都止不住的颠了起来。
他太高兴了!这个称呼早想送给路!了,只是平日迫于路!的淫威,他实在不敢太过造次,如今……哼哼,路!竟然落在了他的手上,上帝赐福啊!
韩信飞在心中重复着“哈利路亚”,高兴地不行。
他乐了一阵,又看向路!,笑容强迫着敛起,重新又恢复了那副阴沉沈的晚娘脸。
“咳……既然你没有什么疑议,那我们就正式开始调教吧!”韩信飞冷冷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路!,淡淡道,“身为奴隶,怎么能有穿衣服的权利,还不脱了它!”
他看着路!的身体僵了一下,低低的说了一声“是”,便快速的解开衬衫的扣子,将衣服尽数脱尽。
调教奴隶,首先是要使他们忘记自尊与耻辱,养成顺从与尊敬主人的习惯,而打破自尊的方式,自然要先从不着寸缕开始。
当在一个空间里,主人有着衣服穿,奴隶没有;主人可以站着、坐着,而奴隶只能跪着,很容易便能够使奴隶产生耻辱、自卑、低下的感觉,近一步激发奴性。
当完全适应这一切时,便是向着一个成功的M近了一大步。
韩信飞到了柜子前,取了一根藤条,微微沾了水,又手弯折着走了回来,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全身赤裸、跪在地上的路!,微微颔了颔首。
很好!不愧是一个圈子的人,不仅态度端正,连脱下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一边,就冲着一点,他调教的奴隶有很多都不及他呢!
韩信飞伸出脚,随意在路!赤裸的身体上比划,看着路!的身体不断僵硬,手起鞭落,藤条“嗖”的一声抽在路!的左肩上,登时路!白皙的皮肤上便肿出一条红红的鞭痕。
路!忍着痛呼,脸猛的白了一半。
韩信飞故意装做没有看见,站起身:“跪好!我要开始每天例行的十下藤条。”
路!低低道了声“是”,跪直了身体,上身俯下,用手臂挣着身体,背部与地面保持平行。他摆的是奴隶受罚时的姿势,双腿也分了开来,与肩同宽,大腿间的性器与后庭登时暴露了出来。
他知道,韩信飞调教奴隶自由一套自己的规矩,每天调教开始必要抽奴隶十下藤条作为开始,他闭紧眼睛,咬紧牙,等待着酷刑的到来。
他害怕藤条,可是这却不是最可怕的。
韩信飞手落,藤条在路!的臀部嗖的打出了一条红痕,横在两臀上,殷红万分。
路!的眼闭的很紧,身体也因为疼痛蹦了起来,他能够忍住疼痛不喊叫出声,却实在在打完之后开不了口。
韩信飞等了一会儿,知道路!不会再说话了,狠狠的按着刚才那条痕迹又抽了一鞭,怒斥:“贱奴!对主人的感谢到哪里去了?上一鞭不算,这一鞭是作为惩罚的!”
他故意用了“贱奴”这种羞辱性很强的词汇,看着路!的身体因为这种语言的侮辱而颤动,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可是只能如此。
他等了一会儿,直到路!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依然没有说出口来,狠了狠心,又抽下去一鞭:“贱奴!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这三下都抽在一个地方,一下比一下狠,三下过后,那一条痕迹终于破皮了,血肉露了出来,恐怖却香艳。
路!的大脑都空白了,他喘着气,头上满是汗水,咬着牙,却实在说不出口来,韩信飞的羞辱让他浑身颤抖,口头却更是抗拒了。
他的大脑一直在催促着,快说!快说!他却像是被胶黏住了嘴,死活张不开口。
耳畔又是藤条的飞舞声,路!又硬挨了一下,第四鞭又是抽在同样的地方,瞬间血肉横飞,路!终于忍不住,“啊”的惨叫出声,他终于能够发声了,顺势而下,屈辱的道:“贱奴错了,请主人狠狠责罚!”
韩信飞如此,路!更是对自己狠心,甚至用同样的词汇羞辱着自身,身上更是因为这份羞辱而通红起来。
韩信飞终于舒了口气,路!终于过了这一关,他的手都吓得全凉了,听到路!认错,他哼了一声,冷冷道:“既然认了错,鉴于这是你第一次,我不予追究,我们从头开始计数。”话音刚落,便又抽了一鞭,这一下他避过了那块血肉模糊的地方,抽在了路!的右臀上。
韩信飞清楚地看见路!的十指使劲的摁在地板上,指尖都白了,却一点没有发出呻吟之声,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路!嘶哑的声音:“一,谢谢先生。”
韩信飞心下不忍,下手却不留情,又是一鞭抽在路!的左臀,听着路!哽咽又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二,谢谢先生。”
韩信飞闭了眼睛,手再度落下——路!啊路!,何至于此!
ACT 38
十鞭完毕,别说路珉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韩信飞也是浑身是汗,后背尤其是,一阵风吹过,后背真是透心凉!
韩信飞走到一边拿水喝,顺带让路珉趴在地上休息一会儿,路珉挨得可不止十鞭,除去一开始那四鞭,还是有几鞭因为犯错而加打,韩信飞一走,路珉便趴在了地上,动作都没大变,只是臀部高举,因为地板太凉,不忍伤到自己的小兄弟。
韩信飞喝完水,想到路珉干裂的嘴唇,又倒了一杯水,本想递给他,又迟疑了。最后,他站在路珉的身边,看着像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路珉,用脚踢了踢他高翘的屁股,喊:“别装死,给你喝点水。”说完,便高举着杯子,将水悉数倒在地上。
清水砸落在地砖上清脆作响,溅出的水花打在路珉脸上,终于使闭着目的路珉睁开眼睛。
入眼的便是地砖上的一滩清水和不远处的韩信飞的皮靴,以这种角度看到的一切东西都令路珉耻辱万分,他的身体又开始不可遏止的颤抖。
韩信飞把路珉晃动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暗道是不是对路珉太过逼迫了,一时心软,刚想撤销刚才说的话,便听路珉虚弱又嘶哑的声音响起:“是。”
他真的正起了身子俯身去舔那滩水!
韩信飞一下子被震住了,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面。他惊恐地看着路珉吐着舌头,一点一点的将地板上的水喝尽,然后膝行几步,跪倒在韩信飞脚下,深深伏下:“谢谢先生。”
韩信飞的手终于颤抖起来。
路珉他太懂了,从以前到现在,他和自己调教过多少奴隶,什么方法可以使奴隶感到羞辱、什么办法可以使奴隶感到痛苦、奴隶要守什么样的规矩、奴隶要做些什么,他一清二楚,路珉实在是能做一个完美的好奴,可是当他真正做到这一切时,又太过恐怖了。
他本是一个令M仰视的至高无上的存在,现在却跪伏在自己的脚下,任自己蹂躏。
韩信飞自认为身体很是健康,怎么现在觉得心脏受不了了呢?
他果断的抬手把自己的眼睛遮住,决绝的发号施令:“我要看到你的臣服姿态……”
这场调教从早上开始,一直持续到了中午,看着12点的钟声响起,韩信飞终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有气无力道:“好了,调教结束了,路小受。”
太累了!这一切都太累了!仅仅是一个上午,却像过了一年那样累,韩信飞觉得自己不是调教路珉,而是被路珉调教了。
他看着路珉规规矩矩的冲他跪下,两腿与肩同宽,规范的像是带了分腿器许久似的,路珉深深对他伏拜:“奴隶感谢先生的调教。”
说完这句话就一切都结束了!韩信飞像装了弹簧一般弹起,几步向路珉奔去,将他小心翼翼的扶起,连声问:“你怎么样,路珉?有没有哪个地方不舒服?”
仅仅是一个上午,路珉便虚弱的不成样子,脸全然白了,说话也没什么力气:“我倒没什么问题,就是浑身都痛。”特别是屁股和膝盖,一个是被韩信飞抽出了血,另一个在这个上午基本上没有离开地板。
路珉被韩信飞扶到沙发上趴下,被屁股上的疼痛折腾了好几下才慢慢躺好,头枕在沙发扶手上,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身体上的痛苦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他在调教过程中说出那些臣服与自贬的话语让他深深失落,心里如同被剜除什么东西一般,空空落落的,难受的紧。
韩信飞轻轻的离开,取来伤药为路珉涂抹,尤其是屁股上的那道伤痕,让路珉疼的不住翻滚。
韩信飞满心的负罪感,恨不得和路珉说要不你抽回来吧!
路珉倒真没有怪韩信飞的想法,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韩信飞身为主人这么做是对的,自己哪怕再多挨几下也是该的。
瞧瞧,多么深明大义的奴隶!
韩信飞为路珉涂好伤药,又拿来毯子为路珉盖好,路珉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穿衣服,能痛死。
他坐在一边,轻轻的抚摸着路珉,专注而神情。
倒是路珉受不了了,连连几个哆嗦,避开韩信飞的手掌,淡淡道:“阿飞,我发现,做你奴隶的那些人真惨。”韩信飞挑挑眉:“怎么?”
“打的又痛,花样又多。”一个上午,什么都没干,光跪着去了,什么臣服姿势、忏悔姿势、受罚姿势、平日姿势……花样百出,韩信飞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路珉摆,摆错了不行、摆慢了不行、摆的不规范不行,都是要抽藤条的,偏偏他的花样还真是多,路珉疼痛之下根本记不住那么多,因此白挨了许多冤枉鞭子。
韩信飞皱皱鼻子:“胡说!做你的奴隶才没什么好呢,我的也就是花样多了点,你是连人家的心肝都在耍,当年楚乐在你手里也没落得好……”韩信飞摸摸鼻尖,自觉失言,狠狠拍了一下路珉,“你说你好好当个S就好了,当M干什么……”要真给楚锋虐,他肯定没自己那么多的创造力,光那技术……啧啧,上起火来别把路珉打死了!
路珉不说话了。
韩信飞暗暗在心底抽了自己两巴掌,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他又软着声音讨饶:“大爷我错了,大爷我真错了,小的给您跪下还不行吗?”终于把路珉哄高兴了。
“行了行了,”路珉摆着手,“我也不折腾你,免得你下午给我公报私仇。”韩信飞一听心便冷了半分——啊?!下午还来!
过了一会儿又听路珉冷笑一声,吓得韩信飞一个哆嗦:“你倒是会起名字——路小受,你早想这么叫了吧!”
“没,没……真没!”韩信飞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也就是一时起意……嘿嘿,一时起意……”他又卖乖,“要不……再给你改个?”
“快别,”路珉打断他,“我可不想再听一个更刺激的了,这个就行了……”估计他也觉得这个名称挺适合自己的,“反正我是落在你手里,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
这个意识是让自己放手使劲虐吗?韩信飞揉着鼻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么楚锋……怎么办?”
路珉顿了顿:“这事我是瞒着他的,最近我会一直住你这里,你帮我躲着他,直到……调教成功。”
“哪时候才算是成功啊?”韩信飞大受挫,刚开始便已经想着结束了。
“直到……我完全臣服的那一天。”
ACT 39
楚锋已经是一连五天没有见到路珉的影子了,自从那个该死的夜晚之后,路珉便离开了他的家,再也没有回来过,还好他依然记得楚锋是一个身残志坚的好同志,临走时还为楚锋雇了人,来服侍楚锋的起居。
那个人是个小姑娘,楚锋狠狠盯着噤若寒蝉的小姑娘,盯得人家都快哭出来才勉勉强强同意她在这里干活。
不过,不包含穿衣服、洗澡……上厕所。
楚锋学习着自己上厕所,奇怪的是,在没有了路珉之后,一切生活又恢复到了正常,他能够很好的用左手解开腰带,虽然慢了点,但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失禁、勃起之类的尴尬事情了。
到了最后,楚锋干脆把小姑娘辞退了,在这些日常起居都能够自己做了之后,他也再不用人服侍了。
依旧不用去公司,楚锋每天唯一所作的事情便是坐在沙发上,直盯盯的看着墙壁,发呆。
不开灯,不拉窗帘,室内昏暗,室外明媚的日光不能投入半分,阴暗、冰冷。
楚锋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记忆中,在路珉抛弃他之后,他的生活好似就是这般……无聊、冷漠。
唯有在重遇路珉之后,一贯冷清的生活才多了些起色,虽然不复之前的幸福温暖,却还算波澜起伏,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能够知道,隔壁卧室里住着一个人,可以温暖他,可以安慰他,便可以安安稳稳的做起梦来。
可是如今……
庄周晓梦。
楚锋甚至怀疑路珉有没有真正的回来过。
他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沙发旁滚满了酒瓶子,他没有刮胡子,因此胡茬遍布、眼睛红肿,整张脸憔悴不堪。
他不想这样折腾自己,可是又犯贱的折磨着自己,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快乐一点。
路珉……路珉……我没有对你说过,可是我真的在心里重复很多遍,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可是你,又再度离我而去。
楚锋知道路珉去了哪里。
韩信飞的狩猎俱乐部,并且一直呆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楚锋绝望的闭上眼,他在那里做什么呢?调教奴隶?寻欢作乐?
是啊,他是一个S,他是主人,当身为奴隶的自己都无法给予他满足他的时候,自己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所以他再度无情的抛弃了自己,去了那个地方。
楚锋突然暴怒起来,狠狠的把手中的易拉罐捏扁,摔在地上!
易拉罐里还有一半的啤酒,在空中旋转着,撒了一地。
“路珉……你好狠!路珉……你好狠!”楚锋尖叫着,泪水终于没有止住,瞬间倾泻了满脸,他俯趴在沙发上,忍了五年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为五年之前的他而流,为五年之后的他而流。原来,这么久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变。
哭过之后,楚锋擦干泪水,好好修整了一遍妆容,拿手机通知属下带他去狩猎俱乐部。
狩猎俱乐部。
楚锋非常讨厌这里,每每来到这里,总会发生许多令他不悦的事情,令他羞耻与痛苦。
楚锋站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出口,冷冷的看着肮脏的一切,垃圾遍地,地上有着呕吐物、被丢弃的啤酒瓶,还有被用过的套套。
所有的一切都勾起了他最落魄的回忆。
楚锋再度觉得自己被仇恨充满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