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为了不破坏气氛也低声回道:“皇又黄了飞扬的彩头。”
啊?难道他会觉的气氛沉静,原来是最为活跃的飞扬也沉着脸呀。平时一起吃饭,飞扬总是一边吃一边说,说个小段讲个笑话,总能把气氛给调动起来。今天那边一罢工,这平时‘被动’惯了的人哪能适应?所以说,不冷场才怪。
君儿的声音虽轻,但坐在另一边的皇还是听见了。老大不愿意的挑眉抗议:“师兄,这怎么能说是我黄了师侄呢?我这是在教师侄,人在外边混,不要什么人都相信,小心被人骗。”
飞扬及时接话,眦牙皮笑肉不笑的道:“师叔说的就是您这种人么?”
皇瞪眼:“都说了师叔这是在教导你了。”
假笑下献上个灿烂的过份的笑脸道:“那还真是谢谢师叔的教导了!师侄一定会铭、记、在、心,小心被人骗的。”
皇跟着笑,没有一丝尴尬的神情,好像对方真的是真心诚意谢他的师侄一般,而他自己也是真心诚意教师侄的慈祥师叔。“不客气,你是我师兄的唯一徒弟嘛。不教你教谁?”
飞扬气馁,暗骂: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厚到简直能挡师父的青玉剑!气呼呼的嗷呜一口吃下勺子上的香芋泥,咬着勺子泄了一把恨。
直接无视飞扬的不满,皇还说上瘾了。“师侄呀,师叔呢已经教了你这么多了,那就索性再教一些吧。”清清喉咙,正了正身体,还真有口若悬河之势。
飞扬膛目结舌。
再次无视飞扬的神情,开口道:“在修真界呀,有三种人。”
“三种人?师叔,你是说还有种不男不女的人妖?”不冷不热的吐渣。
怒视挑眉:“别打搓。”回头又道:“所谓的不男不女不是你们所谓的双性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双性人有什么奇怪的?”
破败的低头,悲吟:“是。请、尊、敬、的师叔,继续!嘿嘿继续继续。”
给他个赞许的眼神,这才继续道:“第一种人,是前辈。前辈是用来尊敬的,就像你跟我。我是你的师叔,辈份比你高,资历比你深,修为比你更是高上千把里,所以你必须尊敬我。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资历比你深,修为比你高,人脉也比你广,一个手指头就能捻死你。所以,前辈是不能惹的。当然,那些只是资历比你深,辈份比你高,修为比你高,但是后台没你大的,嗯哼,不能称为前辈,最多就是比较老的老鬼而已。”停了下不管听着的人一脸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摸摸下巴戏谑道:“唉,你要是身在三千年前该有多好呀。身为玉面天师的谪亲徒弟,炎君天师的师侄,无极老人的谪亲徒孙,无极尊者的谪亲徒孙侄辈,整个无极殿四代五代弟子的师叔辈,那整个修真界还不由着你横着走?!”
飞扬已经不知做何感想了,不过想想他所描述的那情况,不可否认,很让人象往!
未离是吃到嘴巴里的东西都忘记吞下去了,只一个劲的呆愣着看着他。
银狐也好不到哪里去,伸出去的筷子忘了收回来。
欧阳是直接无语了。
只有君儿眉头都不蹙一下的继续挟菜到嘴巴里,优雅的进食,汤渍都未掉下一点,心性之高可见一斑。
好似觉的给人的感觉还不够震撼直接伸出第二根手指,淡悠悠道:“第二种人,是同辈。同辈嘛,有利用价值的就利用,没利用价值的就直接陷害到人没翻身的余地。不要有什么慈悲心,也不要有什么妇人之仁,你不踩他他就会踩你,相信我修真界没什么同辈互帮之说。当然道侣除外。不过按你的资历辈份修为,整个修真界应该没跟你情况相同的人,自然所谓的同辈也就不多了。所以这同辈之说就不多说了。”
飞扬嘴角抽搐,你还怎么说?还想怎样颠覆他对世间伦理常识的认知?!庆幸他不说了,不然他真不知自己忍不忍的住把手上的碗扣他头上,大叫:别在这里教坏人小孩!
不紧不慢的伸出第三根手指,道:“第三种人,是晚辈。晚辈嘛,是用来欺负的。”说到这里嘿嘿一笑,看着他厚唇勾起不怀好意。飞扬寒毛直竖,瞪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那边的话应验了。“就像你和我,你是我的晚辈,辈份比你高,修为比你深,资历比你老,人脉比你广,我要欺负你,你就只得默默忍受欺负,上诉无门,申冤无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唉,所以说呀,做长辈做同辈,千万不要做晚辈。”
飞扬红了眼睛,鼻头酸酸的。赶情说了这么半天,意思就是告诉他,让他认命他就只有做他晚辈,被他欺负的命?!眼神看过去。不带这么做人师叔的吧?
接着飞扬投过来的眼神,可怜的摇摇头叹气:“唉,可怜的娃呀。来,可怜的娃趁现在还有力气多吃点,等下陪你师叔再大战三百回合。”伸手筷子挟过去一块肉,好心的挑了块大的。
可听了他那话,那块肉就像石头,压在他心口,怎么也提不起筷子去挟,更没有勇气放到嘴巴里,咽进肚里,他怕消化不良。
未离跟银狐差点把筷子插到鼻子里,纷纷给他投去怜惜的眼神。蛮漂亮有前途的一娃,怎就碰着这么变态的师叔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福祸相依,福大不受?唉,可怜呀。
碰着未离跟银狐投过来的可怜眼神,飞扬鼻头又是一酸,就差掉玻璃珠子了。寻着眼神看过去,想着君儿是他唯一的救命草了。可那厢,君儿仍优级雅的进食,细嚼慢咽让人联想到了西方极重视用餐礼仪的皇室,那场景美的像幅画。可在飞扬来看,那就是修罗地狱,因为再美他师父也是见死不救呀,眼睛红红鼻头酸酸,仰头吼上一嗓子:天,你何要亡我呀?!?!
“不是天要亡你,是你师叔我要亡你!”不知何时皇已经在他身后了,一把抓着他领子提起。他觉的刚才的游戏蛮好玩的,好玩的东西自然要继续啦。你说是不?
44.三千年前一
这日,换好衣服关门,瞄到那厢走来的皇,欧阳一愣。距皇来这里也有十几天了,他总是有意的无意的拒绝跟他单独碰面。十几天来维坚的蛮好,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
皇却是一点也不惊讶,更明确一点的说这是他特意的。跨步而来不容致疑:“我们谈谈。”
“?行,去书房。”
一入书房皇开门见山:“这些日子你小心翼翼,是在担心我跟你抢师兄?”
欧阳脸上的神情瞬间崩溃,满脸慌乱却还要强自镇定。“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君儿不是你的。”
龙目微眯,皇感到好笑。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笑什么?”欧阳声色厉矢的虚张伸势。在他面前他毫无底牌胜算,如果君儿真的选择跟皇走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
“我笑你忧虑过剩。”见他仍是不相信的神色,换个口气道:“这么说吧,如果我要带师兄走,刚来那天就会动手,不会等到现在。”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笑笑再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师兄的。相反,我还会想尽办法把师兄留在你身边。”
欧阳瞪大眼睛,不懂他的意思。
“总之你不要想太多,也不用担心,只要相信我这句话就是了。”说完转身要离开,本来他今天的目地就是说这么一句话,免的他的忧虑加深得上忧虑症,到时候君儿的牵怒的怒火一定会烧到他身上。所以,他要在君儿这火烧起来之前,先把这源炎给掐灭了。
“我不明白!”
抓住把柄的手停下,转身再次看着他。“很多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不是我打击你,你对师兄的了解才冰山一角。这里面有很多源顾、理由、原因,说也说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至于跟你抢师兄这件事,你真的是多想了,先不说师父跟你在一起有所的改变,是让我兴喜的,就说我已经渡过八层天劫斩七情渡六欲,对你们所说的什么吃醋吃味完全不能体会。就说年龄吧,你是凡人,满打满算你最多再活个百年,可是我跟师兄不同,我们已经是半仙之体了,只要不出意外,我们在人界再活个几千年都不成问题,而若我们功德圆满,白日飞升到达仙界,那我们的时间却是可以无限。用个百年换得日后的千万年,这本账再怎么算我都不用吃亏。”
欧阳唰的一声,脸色苍白。‘噔噔噔’退后三步,摇摇欲坠,让他所有的希望都化成了碎片。
知道他懂了自己的意思,皇反而有点过意不去。这么打击一个凡人好像有点太过恶劣哦?
“那你为什么要现在过来?不等到百年后?”从牙缝里挤出的话,让皇抓着门柄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有个意外,我不放心。”
“什么意外?”欧阳急着问,皇却是没有回答。看着关上的门扉,欧阳发了下呆,脸上神情苦涩,是快要哭泣的脸。良久,深吸口气收拾好心情,在心中暗议:如果真的只能陪个百年,那他会无比珍稀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
三千年前,无极殿。
“师兄。”
“嗯。”应一声无极尊者,回头继续看着殿外橘红的彩霞。
耸肩,倒了两杯茶来递一杯给他,拿着自己的杯喝了口,舒服的叹了声道:“千年积雪之水加上百年极品仙毫,啧啧,不愧为之‘仙品’。”随即摇头叹了声:“可惜我那徒儿跟君都去了三千年后,以后想喝到这仙品,怕是要自己动手罗~~唉!”
无极老人哭笑不得的瞪一眼自己的师弟,自己只是在这里想点事情他却非要过来胡搅蛮缠,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身为无极殿第二号人物,发下话去谁敢不从?”
作慌然大悟状,应和道:“也是哦,我怎么就糊涂了呢?不过,唉,有人代去是好,可一定没有他们那么快,毕竟去的可是极北之冰界和极南之顶峰,除了那两只妖孽,别人去还要废些手脚。”
“那你刚开始就应该不要暗中帮皇去找君。”
尴尬的搓搓手,他就知道这点事蛮不过他英明神武、利害非凡的师兄。清清喉咙:“你也知道嘛,那臭小子从小到大就一个死心眼,我要是不帮他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呢。”这是实话,渡过八层天劫半仙之体的皇入起魔来,啧啧那战斗力是直线上升!被毁了半个无极殿和全毁的幽塔就是证据。
无极老人挑了挑眉没答话。
尊者心虚的瞄一眼自己老神自在的师兄,在瞄一眼眼前的晶莹剔透的茶具,一咬牙厚着脸皮问:“师兄,此去那臭小子跟君能平安吗?还有那臭小子可是一身伤呀,逆行时空裂缝,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笑的瞅一眼:“你心疼了?”
破败的叹口气“也不是心疼,你也知道嘛皇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倾了一生的心血,花了不少心思才造就了这么一个妖孽级的人物,若是从中有个什么意外中途夭折了,那我可不是白废一番心思了吗?”
无极老人一听气上心来,变了脸色用少有的严肃语气指着他鼻子直骂:“噢,就你徒弟心疼,我徒弟就不心疼啦?你明知他此次前去意义非凡,成败就此一举,你还撺掇着你徒弟过去搅局。我到问你一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呀?啊?”
摸鼻子低喃:“明着是自己放行的,还赖到别人身上?”
一瞪,白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若不是天意如此!我告诉你,李天葵!你那徒弟八辈子都别想跟着去!”
忙摆手,安抚:“我知道我知道,师兄你先别气别气,息怒呀息怒,跟师弟较什么劲呀?啊?别气坏了身子。”
气极反笑,直骂:“我说,李天葵,你脸皮能不能不要这么厚呀?”
摸鼻子识相的没接碴。
哭笑不得的甩袖,找了张椅子坐下,悠闲的喝了口茶。瞄一眼那边,好笑道:“你放心,我昨天卜了一卦,你那徒弟好的很。从卜相来看,他应该也找到君了。”
闻言立马眉开眼笑。“我就知道那臭小子命硬的很,运气还极旺。”
“哼,什么极旺呀?若不是你把精神印记之中灵魂种子一篇偷出来给他,他能那么好运就找到君?”
尊者差点被呛到,讪笑:“师兄都知道啦?”
“藏经阁有三位长老把守,能不惊动他们的有几个?还有第三层都是禁术,我都下了禁止,更留了灵魂念想,能不惊动我马上察觉抹了禁止事后不留痕迹的又放回去,整个无极殿除你之外不作第二人想。”叹口气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灵魂印记是那么好玩的?你还真被那臭小子撺掇着把灵魂种子一篇偷给他。你要知道灵魂种子虽不是灵魂印记那种禁术,可却是灵魂印记中最重要的一篇,非同小可。布施起来也非常麻烦危险,稍一不慎,对他们的灵魂都有伤害。你到好,说偷就偷,臭小子不知轻重,连你也不知轻重不成?”重重的放下茶杯。
那声音震的尊者一阵心虚的低头。
45.三千年前二
“私闯藏金阁是大逆不道之罪,要关禁闭的。”无极老人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低下的头马上抬起来,苦丧着脸哀怨的叫。“师兄?”
清清淡淡的移开视线,好似没听到似的。
脸上神情更为哀怨三分,只差飙出几滴马泪了。
余光瞧见,忍不住笑开:“行了,我也知道你是偷给谁了。就念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这次就不于计较。不过可没下次!”
“谢谢师兄!”
“哼,回的到挺快!”
讪笑,假装喝水。良久,尊者佯装不轻意的问了句:“你说他们此去安全嘛?君,能够成功吗?”
无极老人拿着茶盖荡水的手顿下,随即喝了口放下茶杯道:“向来说天命不可违!成功成仁,端看上天的造化吧。”
“啧啧,师兄,让老天拿主意,这可不像是你一象的作风。”
“不然我能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里我或许可以排老大,但在那里哼哼充其量就是大海里的一粒沙。更何况在那几位眼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
放下茶一脸认真:“诶,师兄这你就是枉自菲薄了!在这里你是当之无愧的老大,难道在那边你就是鸡尾?不尽然吧。再说,如此重要的任务岂能是儿戏派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该相信那几位嘛。”
摆手:“得了得了,你就别安慰我了。自己有几斤量我自己清楚。”
伸手虚抬,结束这争论:“行,就让事实说话。”沉静了会儿又问:“师兄,本来你是不想让皇去三千年后的,可是为什么后来又答应了?”
冷笑:“说了半天,原来是为这事!”
毫无心虚之态,堵了回去:“什么呀,说的我好阴险似的,我像是这样子的人嘛我?”
上下打量一眼,嗤之以鼻:“不是像!根本就是!”
这可不乐意了,眼睛一瞪开始较真:“嗨嗨,怎么说话的咧?好甭我们也是认识两甲子的人了,有这么抵诲人的么?”
“哼,是真是假各人心里明白!”
“诶诶,你还越说越来劲了?”
“行了行了,别把眼睛给瞪出来似的。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转变心意同意皇去三千年后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气哼一声撇头,耳朵却是拉的老长,就怕漏了一句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