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第三卷 下)——耳雅

作者:耳雅  录入:11-29

想罢,白福去厨房端着鸽子煲跑去白玉堂的院子,进门就碰到了往外跑的绯影。

“唉,姐姐你去哪儿啊?”白福问,“吃饭没?”

绯影见他,赶紧拉着问,“你瞧见梅姨了没有?”

白福摇头,“不刚刚回来么?”

“啧,她回来放下吃的,说忘记东西去趟厨房,转眼人就不见了!”绯影急得直跺脚,“糟糕了,我已经闯过一次祸了,万一再出什么事,王爷要气死了!”

“唉,你别急!”白福道,“我招呼人帮你找,咱们先不惊动王爷。”

于是,所有影卫和陷空岛家丁都帮着找起来,后院就忙开了。

……

“喂,吃菜啊。”展昭坐在桌边,见白玉堂光喝酒想心思也不吃饭,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下午开始就怪怪的。”

白玉堂看了看他,忽然很感兴趣地问,“猫儿,什么是我会的,而别人都不会?”

展昭一愣,嘴角直抽,“你想我夸你帅得天下无双还是英俊得天地无光啊?只说么!”

白玉堂让他气乐了,“说正经的!”

“嗯……”展昭放下筷子托着下巴认真想起来,“轻功咯,如影随形现在只有你会了。另外,破解机关之术咯!公孙是会破阵法,不过动手就差一点,你算得上是当今武林破机关什么的最强了!另外,刀法咯!对了,隔空掌也只有你会吧。”

展昭细细地数了一大堆,说道最后说到白玉堂都吃惊了,展昭还真是挺了解自己的。

说了一大通,展昭停下来喝茶,白玉堂自言自语,“还真不少……“

“是啊!足够你自恋一会儿了。”展昭干笑两声,“才貌双全色艺双馨!”

白玉堂一酒杯飞过去,展昭赶紧躲开,两人抢了几筷子菜,才消停了继续吃饭。

展昭见他行为举止有些异常,忍不住问,“唉,你究竟怎么了?”

白玉堂看他,拿起杯子,“喝酒?”

展昭跟他碰杯,喝了一口,总觉得白玉堂有什么心事,不过这人就是这点麻烦,什么事情都是藏心里的类型,不说出来。

吃完了饭,就见白福蔫头耷拉脑袋地跑进来,小丫鬟进来收拾东西,见白福的样子也有些吃惊。

白玉堂问他,“干嘛愁眉苦脸的?”

“爷,梅姨不见了。”白福哭丧着脸说,“你说,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啊?”

白玉堂皱眉。

展昭也是一惊,“人怎么不见的?刚刚还碰上了!”

“不知道啊,绯影说要找九王爷领罚去了。”白福一脸委屈,“我刚刚听影卫门说,王爷很严的,这是不在军营,若是放在以前,绯影要砍头的!这回恐怕小四子求情都不好使了。”

“呃……”展昭也有些着急,“这丫头也忒老实了,找找再说啊。”

“找过了!”白福嘟囔。

白玉堂想了想,问白福,“那锅红豆沙还在么?”

白福眨眨眼,“呃,在厨房呢……”

“你拿去给公孙,让赵普别罚绯影,跟她没关系。”

白福听了有些傻眼,不解地看白玉堂,“哈?”

“去吧!”白玉堂赶他,“赶紧。”

“哦!好嘞!”白福赶忙跑了。

展昭不解地看白玉堂,“怎么回事?”

白玉堂摇了摇头,对展昭道,“分头去找。”

“等等。”展昭想拦,白玉堂已经走了。

“啧!”展昭著急,白玉堂很异常,他隐隐有些不安,连忙追了出去。

可等他出了院子,白玉堂已经没影了,他也不顾着寻梅姨,只满岛找白玉堂。

而另一头,一干影卫都等罚呢,绯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往赵普跟前一跪说任罚。

赵普原本正和公孙吃饺子呢,让她吓一跳,问,“怎么了?”

绯影就说“梅姨丢了。”

赵普和公孙都一愣。

赵普脸色未变,公孙却是轻轻一按他,道,“被劫走是一回事,自己走的是另外一回事,查清楚了再罚人。”

绯影抬起头,“梅姨说是去趟厨房,一转眼人就不见人了。”

“她应该不会功夫。”公孙一伙,“那么快就不见了么?”

“我们都在附近守卫。”几个影卫也说,“那鬼面人或者别的什么人根本不可能进来将人劫走。”

“王爷!”

正这时候,就听到外头有人喊话,白福抱着一锅子红豆沙冲了进来,“先生,先别罚啊!”

进来一看到几个影卫都没事,白福松了口气,将罐子放到了公孙身边,将白玉堂的话一说。

赵普皱眉,“拿锅子红豆沙来干嘛?”

“唔?”

小四子在一旁呢,就问箫良,“刚刚的那锅红豆沙呀?”

“是啊。”箫良点头,低头看,就见石头和剪子还跟那锅红豆沙较劲呢。

公孙脸色微变,拿出银针来测了一下,银针颜色并未变,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赵普抓头,“怎么了这是?”

公孙站在原地想了想,从屋里拿出一个小药箱子来,取出一瓶药,用银针先沾了沾药水,再插到红豆沙中……瞬间,银针变成了暗紫色。

“糟了!”公孙大惊,“红豆沙有毒!”

“啊?”

这喊得最响的是白福,他蹦起来一拍大腿就往外跑,将院中众人都闹了个糊涂,刚到门口,差点撞到迎面的一个人。

白福一惊,以为会非撞个满怀不可,但那人也不知道怎么一动,已经让开了。

进来的是展昭。

展昭刚到院子里,刚好看到公孙从锅中取出一根暗色的银针,就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公孙看赵普。

“这唱的哪出啊?”赵普一脸疑惑地问公孙,“是什么毒?”

“一种迷药!能让人瞬间失去知觉”公孙回答,“这种迷药是两种药一起用的,先用第一种,再用第二种,用了药之后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再接触到第一种的时候,就会药效发作了!是专门用来对付高手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见身边小四子仰起脸,“哇”一声哭起来。

“小四子!”公孙吓一哆嗦,过去搂他,“你怎么啦?”

“唔,白白吃了!梅姨煮给他吃的。”小四子期期艾艾地说,“难怪石头不让我吃呢。”

赵普听后,不怒反笑了,叹了口气将锅子放到桌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么?的确符合白玉堂的性格。”

公孙大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着急,“可是太冒险了!”

赵普一笑,“怕冒险就不是白玉堂了……我们明天看来要独自启程了。”

“什么?”公孙不解。

赵普松了耸肩,“展昭估计也不会跟我们走。”说着,拿出兵符交给了赭影和紫影,“你俩去趟最近的水师,给我调五万水军和五百艘战船来。”

“你要干嘛?”公孙惊骇,“打仗啊?”

赵普抱着胳膊仰天想了想,“我直觉……这次动静小不了。”

……

“展大人!”

白福急急在岛上四处寻找,最终看到展昭在后山的滩涂前站着。

而在他眼前,细软的白色沙滩上,插着一把四尺长的银刀,古朴雅致,只有一个人才配得上的上古奇刀。

“啊,这是五爷的!”白福急得都快哭了,“五爷呢?他刀不离手的啊!”

展昭站在原地,只闻到海风吹散后,余留下来的一点点白梅香味。将白玉堂的银刀拔了起来,问白福,“我听说……你是开船的好手?”

“嗯。”白福点头,“是的。“

“好。”展昭轻轻一招手,示意他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成!”白福用力点头,转身就走了。

展昭拿着那把银刀看良久,抬起头望向薄雾弥漫的茫茫海面,轻叹,“不是说好了今晚上我那儿睡的么?怎的说话不算话呀……”

27.真正目的

展昭站在船头,白福看了他给的图纸,暗暗记在心里,就起锚行船,两人坐的是陷空岛最另快轻便的小船,箭一般驶出去。

白福见展昭站在船头,就问他,“展大人,您不会游水的是吧?”

展昭点头。

白福拿了一个罐子递过去。“这个您藏好。”

展昭一看,就见是一个普通的搪瓷罐子,就问,“是什么东西?”

“里头有羊皮气囊的!”白福笑了笑,说,“一旦入水,会涨起来的,人可以浮起来。”

“这么神?”展昭也吃惊,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东西。

“是五爷的宝贝,我刚刚发现放在桌上了,可能是五爷拿出来的。”白福道,“想来想去,应该是给您用的。”

展昭愣了愣,好奇,“这东西他很宝贝么?他也是旱鸭子,没见他用过啊。”

“展大人,你肯为了五爷这样之身犯险,五爷真是没交错你这个朋友啊。”白福划着船稳稳地往前行,“这次五爷是任性了,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为何?”展昭的确不解,白玉堂的行为有些反常。

“以前,陷空岛的五位当家都有一个干娘的,这事儿您不知道吧?”白福笑了笑。

展昭一愣,“有这事情?”

“嗯!”白福点头,“那干娘,是五爷小时候从海里捞起来的,一位逃难的大婶,看起来也是清清秀秀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那年五爷也就个十来岁吧。”

展昭愣了愣,难怪总觉得白玉堂对上点儿年纪的女人很客气。

“我们都管她叫五夫人。”白福忍笑,“她可逗了,非说再年轻三十岁铁定要嫁五爷,所以都必须叫五夫人。”

展昭嘴角抽了抽,“关系那么乱呐?”

“后来她硬是收了陷空岛上所有人做干儿子!当时卢大爷都二十多了,不过拧不过她。”

“为什么那么怕她?”

“不是怕她!”白福缓缓说,“她可是大有来头的,她祖上是有名的建造师,据说大半个洛阳城都是他们族人建的。”

“她刚到陷空岛的时候,咱们的岛上乱七八糟的,有人不过没屋子也没机关陷阱,经常受人袭击,房子也大多是土垒起来的。要不是几个当家的功夫好,早就让人抢去了。

“然后呢?”展昭问。

“她教给咱们怎么盖楼,怎么样将岛上布置好机关,怎么样屯粮,总之,在岛上该如何生活都是她教会咱们的,陷空岛能有今天的基业,除了几位当家的用心出力,大半都是她的功劳。她特别疼五爷,知道他怕水,这东西就是她做给五爷的。”白福说着,叹息,“二当家造船的手艺、三当家盖房子的本事、四当家跟人谈生意时候那股子滑头劲儿,连大嫂都是她给大当家踅摸来的呢!”

“那这位五夫人现在人呢?”展昭问。

“过世了啊,她逃难的时候把身子拖垮了,在岛上过了几年最终还是病逝。”白福幽幽叹口气,“展大人您见过五爷哭没?”

展昭惊得一蹦,白玉堂哭?!他连做梦都没想到过。

“我也就见过一回。”白福摇了摇头,“五夫人逃难的时候也丢过一个儿子,岁数估计和五爷差不多,所以她每次喝醉了酒就疯疯癫癫找儿子,那样子,和梅姨刚来的时候特别像。”

展昭张了张嘴,没说话,难怪白玉堂对梅姨似乎特别好。

展昭犹豫了一下,将那罐子还给白福,“这东西那么重要,我不能用。”

“是五爷放在桌上的。”白福说,“他一定是想让您放在身上以防万一,他应该是猜到你会去救他的。”

“我一直都没听陷空岛的人提起过。”展昭有些怅然,他刚刚还怪白玉堂太任性,

“陷空岛除了几个当家的,知道五夫人的下人不超过五个,大家都是老人儿了,那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提起来也叫人伤心难过,说来干什么,谁也没料到会出这些事。”

展昭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银刀看了看,抽刀……白玉堂那把长刀的杀气让展昭手中的巨阙轻颤微鸣了起来。

展昭感叹好刀的同时,就听带白福略带惊奇地说,“呀,展大人你真行啊,五爷的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别人能拔出鞘来。”

展昭一愣,无语地摇了摇头,刀和人一样,死性子!

……

赵普连夜带人准备,安排水军的事情,公孙则是抱着小四子,在闵秀秀那里听了关于原先五夫人的事。

“哦,难怪了……”公孙了然点头,突然问,“这么说,那五夫人是从海上漂来的?”

“是啊,她也算来历不明,脾气又疯癫,据说当时要不是因为她精于建造,当家的他们都想赶她走了。后来住久了,就处出感情了,是个好人啊。”闵秀秀感慨,“那时候玉堂太小,所以跟她感情最好。”

“那,她有没有特别教过白兄什么?”

“有!”闵秀秀点头,“她教了玉堂很多关于机关埋伏的事,后来还找了梨老疯儿来教他念书,以及一些关于机括的原理什么的……总之玉堂也耐得住性子去研究那东西,我们见他喜欢,都不过问。

公孙皱眉,“她是从哪儿被捞上来的?”

“就后山的滩涂啊!”闵秀秀回答,“她还葬在那里呢!”

“大嫂,你确定五夫人是病死的,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公孙多嘴问了一句,闵秀秀则是不解,问公孙,“先生,为何那么问?”

“哦,我是在想,用这种迷药,说明有人煞费苦心想要生擒白兄。”公孙分析,“白兄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别人没有只有他有,需要对方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来抓他的呢?”

“嗯……老五么,功夫好、其他……”闵秀秀也皱起了眉头。若说是看上白玉堂的功夫了,那不可能,因为没人制得住他,制住他了也不需要他的功夫了。其他的吧,白玉堂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各方面的确都挺好。但论学识、琴棋书画他不如抓公孙,钱财身份,抓赵普啊!抓谁不好非要抓他白玉堂呢?想来想去,莫非是他曾经跟五夫人学过些什么?

“大嫂,我可以去白兄的房间看看么?”公孙问。

“当然可以!”闵秀秀带着公孙去了白玉堂的院子,刚进门,公孙就一皱眉,赶紧往香炉里点上一根檀香,闵秀秀也去开窗户放味道。

推书 20234-11-29 :诡行天下(第八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