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完全被吹飞。
我别无选择。
我起身上前,抱住了他。
东苍灵微微僵了一下,又松懈了绷紧的背脊。
我右手环抱他,摩挲他的背,手指沿着脊柱滑动,分辨一节节椎骨,左手扶起他的侧脸,拇指轻轻触碰那双我时时肖想的嘴唇。
东苍灵驯服地微仰起下巴,他半阖眼帘,下垂的睫毛凄艳地颤动。
我满心怜爱,移开手指,去亲吻他的薄唇。
——这世界何其荒谬:片刻之前,我还对他求而不得;片刻之后,他分明决定任我予取予求了。
他的唇是凉的。
他的身躯也是凉的。
无论我怎么挑逗、抚摸、传递热量,也生不出一丝暖意。
——更荒谬的是,我分明抱住了他,又松开了手。
我退后一步,手搭上他挂在臂弯里的衣服。
东苍灵气息一阵紊乱,他低眼看我的手,毫无反抗,直至我把他的衣服重新拉回肩头。
“我以为……”他怔怔地说。
身体在疯狂发热,伤口也随之溢出疼痛,我只能苦笑:“……那不是你的本意。”
东苍灵苍白的脸颊上浮起红晕。
因为羞耻。
也许是羞耻于之前堪称放荡的举动,也许是羞耻于他内心的软弱。我猜是后者。
他抬眼看我,幽邃的眼睛再无平静,充斥着狂乱、惊骇,且盈着泪水。
“我梦见……”他以泫然欲泣的声音说道,“我很怕。”
我心情激荡,一阵晕眩。
东苍灵终于向我打开了他的世界。
Part20 自此别
小树林里尸体遍地,断肢随处滚落,内脏零乱四散,血腥气中人欲呕。
我眼神怪异地看东苍灵。
“师弟……我……我……”他脸颊羞红,期期艾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知道,毕竟……还是换个地方为好。”我握住他的细腰,轻吻他的耳廓。
暧昧话让东苍灵的脸更红了。
我十分得意:“还有,苍灵怎么还叫我师弟,我说过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况且,以我们的关系……”
东苍灵羞得眼睛都睁不开,声音细如蚊蚋:“……幽……儿。”
我放声大笑。
我该感谢王决,若非他鼎力相助,我岂能有此大胜!
因我伤势不宜赶路,我们就近找了一处客栈住下,这日子实在美妙,我对东苍灵亲亲摸摸,他一概默认,甚至配合。
我心里忧虑,怕他一时冲动,到底没做到最后——我要的不是一次销魂,而是一辈子携手相依。
晚上我沐浴起来,结痂都已脱落,新生的皮肤带一点粉红,其他皆与未受伤无二。
我运起内力,蒸干头发,就看见东苍灵垂着头坐在床沿。
他全身光裸,仅披了一件单衣,腰间松松地系着,从我的角度,能看见他微微泛红的后颈。
我差点喷出鼻血,浑身燥热,几乎像内功暴乱,走火入魔。
“苍灵……”我哑着嗓子唤道。
“我知幽儿很想要我,却——”
东苍灵仰起脸看我,羞耻的关系,细长的睫毛不断轻颤。
“我是自愿的。这个世界上,没人能逼迫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他的脸色那样白,几乎像在伤心。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
瞻前顾后,成得了什么事?
我自问,想抽自己一嘴巴。
我伸手解开东苍灵束发的玉环,乌发顿时披散,垂落到消瘦的肩膀上,淌进深陷的肩窝——每一根都在撩动我的神经。
我感到意乱情迷,抓起一束发丝轻轻地吻了一下,手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床上。
东苍灵只是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亲吻他,他的嘴唇薄而柔软。
变换角度、反复地亲吻着他,唇舌交缠发出浓烈的啧啧声,我伸手下去,解开他的衣襟,潜进去玩弄他胸前的两点,他的胸口起伏着,心脏剧烈跳动。
我心跳得比他还快。
——这个人,就是我常幽,心心念念要得到的人。
我实在忍耐不住,曲起膝盖,插进他的两腿之间。
“……把腿分开。”我声音颤抖地说。
东苍灵浑身一震,依言缓缓地分开两腿,动作慢得简直让我发疯,我急切地抬高他的一条腿,让他勾住我的腰,一只手去探索那个隐秘的入口。
后穴紧缩着,我按压穴口,艰难地扩张了片刻,实在管不了许多,直接将阳物抵上。
“幽儿!”他忽然叫道。
我随口应了,双手握住他的髋骨,用力顶进去。
东苍灵睁着眸子茫然地看了我一会,长长的睫毛细细抖动——他似乎想闭上眼睛,又强自克制住。
那眼角挂着泪珠,他眨眨眼睛就不见了。
然后,他怯怯地伸出双臂勾住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在颤抖。
我有些后悔,却停不下来,阳物只进去了一小半,内壁死死地绞住,既像抗拒,又像挽留。
太热。
太紧。
太痛。
我卡得难受,也难以忍耐,尽量柔声说:“放松……”双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臀部,然后咬着牙猛然推送进去。
东苍灵咬住下唇,他的额上滚出冷汗,疼得呼吸都有些混乱。
我停滞不动,双手抚摸他的身体,想等他适应。
“……别停。”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声音低弱,“继续。”
他骨子里是多么倔强。
我心里感到无比怜爱,却不由得发狠,猛地把阳物抽出,再大力地撞进去,如是反复,结合的地方渐渐濡湿,血色沿着雪白的腿根淌下,细细的一条,那样刺眼。
也那样美艳。
后穴被血浸润,稍稍地松软下来,抽送逐渐变得顺畅,湿润的内壁包裹着我,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
我顿时失去理智,一阵大抽大干,然后射了出来。
狂暴的欲望稍微消退了一点,阳物仍然坚实如铁,我勉强残存了一线清明,克制住尽情驰骋的冲动,伸手抓住东苍灵的分身,套弄起来。而阳物缓慢地抽动,掺杂缕缕血丝的白浊溢出来,将交合处染得一片湿腻,无比淫糜。
不知顶到哪里,东苍灵几乎痉挛地弓起背脊,闷哼着在我手里射出爱液,甬道剧烈地收绞,随之而来的快感让我屏住呼吸。
我记住那处所在,将手心里的爱液,刻意地涂抹在东苍灵的小腹上,他露出无比羞耻的表情,却在交欢中逐渐化作迷醉。
我放缓抽送的节奏,一下又一下,间隔分明地抽出送入,每每顶到隐蔽的那点上,他低而急促地喘息,紧抿的唇边泻出难耐的呜咽声,一种情欲的嫣红从苍白的脸色下浮出来,在他幽深的眼眸边染上媚色。
活色生香。
我一下子红了眼睛,托起东苍灵的细腰,狠狠地在他体内冲撞起来。
他纵容而默许,修长的双腿夹紧我的腰,在背后交叉勾连。
情欲在脑子里翻滚,在身上燃烧,我神智模糊地想着,要为这场性交更添上一点乐趣。
我得让他叫出来。
我低下头舔允他的嘴唇,舌头也伸进他的嘴里,捉住他的舌头用力纠缠,津液交换发出庞大的声音,他的舌头热得像一团火,我甘愿被这火烧成灰。
良久,我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嘴唇,东苍灵紧闭着眼睛,长睫上闪烁着晶莹的水光,他微张红肿的嘴唇,急促地呼吸。
这无疑就是时机。
我贪恋地看着他沉溺的表情,慢慢抽出阳物,又一挺腰,死死抵住极乐的那一点。
“唔啊——”
他的呻吟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妙百倍,把情欲推向更高峰。
一夜贪欢。
……
“我们遇上劫道的了?”我指着站在道路正中的红影,戏谑道。
东苍灵摇头微笑:“那是红衣女侠。”
他率先翻身下马,我跟着跃下,牵着缰绳漫步过去。
“表姐!”距离数十步,我不禁失声叫道,加快脚步。
我差点认不出她来,她已经不再像烈火骄阳——
她就是火焰。
她就是艳阳。
李飒漫不经心地回眸望我,眼里闪过我所熟悉的迷醉神采。
“表弟!”她饱含喜悦地说,应和她的心情般,掌中的长剑发出清越的吟声。
我诧异地看着她手里的剑。
李飒只是笑。
“你可想过,东烈风为何与我父亲有婚约?”她凑过来,在我耳边说,“距今五十余年前,琉璃塔数百年传承毁于朝廷之手——”
李飒偏头望向东苍灵的方向,眼里闪烁起奇异的光彩。
“他的祖父名叫东、流、离,而我的祖母、你的外祖母,名叫莫、牵、连。”
“表弟,你可懂了?”
她咯咯地笑着,然后面向东苍灵,表情之严肃前所未见。
“琉璃血脉李飒,今日特来拜见故人!”
她遥遥地向东苍灵行了郑重的一礼,东苍灵凝望她,仿佛审视,同样郑重回之——她露出艳丽的笑容,铿锵有力地啸道,“愿尔琴瑟相和鸣,白首以同老!后会无期!”
李飒足尖轻点,像一团烈火升上天际,辉煌凛然让人无法逼视。
那必然是另一个传奇的开端。
却与我们无关。
我回身握住东苍灵的手。
“回雪山?”他低问我,清澈气息环绕着我们,如暖光照耀,如柔风拂面。
我心头一热。
“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