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男人施展了一个法术,身边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有的长发,有的短发,却都有同一个面孔。
阿撤滋勒看在眼里,说道:“神奇的魔法。”
“仙术。”手一挥,无数个幻影纷纷消失,男人说道,“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在意你的孩子吗?”阿撤滋勒说道,“还记得我以前得到了你的血液的事情吗,我用你的血液注入到强大的生
命体之中,经过了整整十年,魔之子才诞生到世界。”
“他拥有和你一样的面容,一样强大的潜力,有朝一日,他会和你一样的强大。”阿撤滋勒的话语里透着骄傲与满足
,“他是我的继承人,是征服世界的王者。”
“好你个恶魔,居然敢用我的血造人。”止水言一阵头晕,难道那混小子真的是他的娃儿?
“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现在说完了,我也该走了。”阿撤滋勒笑道,他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变淡。
“别走,把事情说清楚!”止水言跑到了阿撤滋勒身前,可是伸手过去抓到的只有空气,“阿撤滋勒,你这个混蛋!
”
阿撤滋勒向前一倾,身影与男人重叠在了一起:“止水言,想要去神圣教廷救出暗夜精灵王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
不介意帮你,不过,恶魔总是要寻求贪婪的条件,而不会做无私的奉献。”
“你最好守好你的地狱,阿撤滋勒——”男人摇曳切齿的哼道,向后一退拉开了与阿撤滋勒的距离。
那个恶魔。已经带着嚣狂的笑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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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将遇到阿撤滋勒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仅仅是因为止水言觉得没有必要。
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等的不耐烦。
当天色渐暗的时候,无天与止水言一起到了神圣教廷位于天使之城的大教堂附近,远远望去,那威严而美丽的教堂是
那么的神秘而让人心生崇敬。
不过对于止水言而言,他想要做的就是一剑把这建筑物劈成碎片。
“当得到梅利安涅的雕塑之后我们就立刻离开,越快越好,不要因为任何事情而停留下来,否则天堂必然会派人下来
,那个时候就麻烦了。”无天在旁说道,“以你我的速度,他们是绝对抓不到我们的。”
“走吧。”男人说完话之后就隐身不见,好似空气一般无影无形。
无天紧随其后。
隐身的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进入了教堂之中,仙术与魔功的玄妙,往往不是普通魔法能够比拟的。
两个人直奔教堂内部,到了这里才发现,在外面看起来就很庞大的教堂,内部更是大的可怕,好像另有一个空间存在
这里。
“从这里。”无天上前带路,传音道,“大主教有一个地方是专门用来存放囚禁罪人灵魂的雕塑,梅利安涅或许就在
那里。”
“走。”止水言说道。
很快,在几乎没有人阻拦的情况下,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
只有偶尔的几个魔法阵,但都被他们轻松的破解。
这里,真的会有梅利安涅的雕塑吗?
止水言望着眼前这高达十几米的红木大门,心情忐忑不安。
但无论有没有在,他都要进去看看。
止水言和无天对视了一眼,在设置了障眼法让旁人看不到这里的变化,在外人看来,这个大门依然关的严严实实,而
其实,男人已经上前用手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会是什么?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好像已经有几百年没人推开这道门了。
与神圣教廷的庄严和光明不同,这里显得有些阴郁而让人压抑。
止水言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因为他看到了里面,看到了墙壁上的一个个的浮雕。
这里的浮雕如此栩栩如生,好像活生生的人一般。
有的在遭受火刑,有的被钉在十字架,那一张张遭受着折磨的痛苦面孔,让止水言有些头疼,想起了那并不舒服的记
忆。
“言。”无天很快上来扶住了男人,温厚的声音,让男人的心平静了下来。
“没事。”止水言握了握无天的手。
“在这里!”无天突然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柱子说道,“梅利安涅……”
止水言循声望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看到那柱子时的心情,激动?高兴?痛苦?不……都不是……
他只是,心一阵阵的颤。
脚,忍不住的向前迈步,一步又一步,走到了角落里的柱子旁边。
“梅利安涅——”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些压抑,柱子上是一个被捆绑着的人,闭着双眼,安详而宁静,嘴角甚至还带着
微笑,这与其他的雕塑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止水言明白,为什么梅利安涅会是笑着,他明白的……
“我带你离开这个寒冷的鬼地方。”止水言立刻施展法术让柱子脱离了控制,而与此同时,整个房间也颤动了起来,
发出嗡嗡的强烈声音。
“快走!”无天拉住了止水言的手,说道,“有人来了。”
“无天!”止水言望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把他带回去,我顿后。”
“言——”
“放心,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止水言轻笑一声,“还不快走?”
一阵阵的红光,已经降临到了这个房间,止水言见状立刻挡住了红光,无天暗叹一声带着柱子离开了房间。
“你要去哪里?”眼见红光朝无天而去,止水言轻笑着用雪舞切断了路。
红光散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凯尔萨斯。
第十三章 伤
“你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凯尔萨斯外,还记得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吗?”男人面无表情的挡下了凯尔萨斯的攻击,
血色的光芒被冰冷的寒光劈散开来。
“将罪人的雕塑归还。”凯尔萨斯的声音很冰凉,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这意味着什么?
是否说明凯尔萨斯已经不再是曾经那深爱着男人的血狮子,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出重手夺取止水言性命的天堂使者。
“我不会还你的。”雪舞九天,空荡荡的房间内瞬间飘起了雪花,止水言用这无数的雪花抵挡着凯尔萨斯越来越旺盛
的红光。
那些被红光沾染到的地板,无一不是化为了灰烬。
他的心,也如死灰一般,在华丽的打斗中吹过悲哀的痕迹,灰飞烟灭,只剩下现实中的生死决斗。
“违抗神的旨意,你将受到惩罚。”凯尔萨斯声音,让止水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就站在这里,你来杀我好了。”打斗的时候,男人突然跳开到离凯尔萨斯五步之外,口中默念法决,两个人的四
周很快被剑影重重包围。
“万剑天阵,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是出不去的。”止水言将手里的雪舞抛向了剑阵,随着雪舞的进入,剑阵移动的速
度变得更快,放眼望去只有迷蒙了眼睛的剑影阵阵。
凯尔萨斯似乎并不相信止水言的话,他背上的三对血色双翼闪耀令人迷醉的光芒,如同降落人间的血煞之神。
那一把通体红色的剑,在凯尔萨斯手上闪耀光芒,他用力刺向了剑阵,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竟然没有办法刺穿剑阵。
千千万万的剑将他们两个人围绕了起来,无处可去,无处可逃。
“让开。”凯尔萨斯将手中的剑指向了止水言。
那锋利的剑芒削断了男人的一缕白发,如清风一般在止水言眼前掉落,洒在地上,无声无息,悄然成灰。
止水言没有说话,他只是向前走了一步,身体,与剑芒如此的接近。
他在赌,凯尔萨斯是否会真的伤他。
曾经那总是脸带微笑的男子,现在冷面望着他;
曾经那总是处处维护他的男人,现在却将剑芒指向了他。
曾经……
曾经已经过去了。
一切都不复存在,可为什么让他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让这份已经有了情感的心火上浇油,承受再一次的痛苦。
“凯尔,和我回去好吗?”男人想,他是真的败在了这里,否则,又怎么会低声的开口求人呢?
“解开。”那冰冷的声音,止水言不想听,却一次次的在他耳旁响起。
“你想出去吗?”止水言轻笑一声,眼眸中的平静似乎开始被打破,他的声音,却带着凯尔萨斯不懂的深情,“有一
个办法,让你的剑刺穿我的胸膛,剑阵自然会解开。”
他在想,凯尔萨斯至少会犹豫一下。
可就在他刚刚浮出这美好的想法时,一阵火辣的痛,刺穿了他的心。
血,浓烈的如同燃烧的火焰,顺着锋利的剑刃滴落在了地上。
一滴又一滴,溅到了止水言雪白的鞋子上,恰如梅花落雪,说不出的凄艳。
凯尔萨斯,再也没有办法将他的剑刺得更深。
当他一如既往的将手中的剑为正义而展开时,却感觉不到圣光的力量,只有,只有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剑,难道用错了吗?
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血剑的悲鸣。
为什么,他这一把从来不会沾染血迹的剑,今日却染透了这奇怪男人的血?
一滴,又一滴,在他面前绽放血色的花。
他没有再动,也没有抽出他的剑,他只是呆住了。
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脏的收缩。
他,不是人,不应该有人类的情感。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那么难受呢?
凯尔萨斯不明白,尽管他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来源于面前被他刺伤的男人。
就像止水言所说的,凯尔萨斯的剑刺入了他的身体,剑阵随即破解。
千千万万的剑瞬间停止,在下一刻,如碎冰一般“哗哗”的掉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的不是冰,而是止水言的心。
胸口的衣服,被血渗透了。
止水言始终望着凯尔萨斯,在过了很久之后,男人才轻笑一声,说道:“好剑,能够伤人的剑,才是一把好剑。”
凯尔萨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愣住了,对于眼前的一切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依然保持着将剑刺入男人身体的姿势
。
“不过,你刺的还不深,还没有刺透我的身体。”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凯尔萨斯的剑,后者似乎因此而有些惊讶,凯
尔萨斯的剑握的更紧了。
凯尔萨斯不明白,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让开。”再一次,凯尔萨斯说道。
他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不想看到男人脸上的任何表情,尤其是那一双血色眼眸中的哀伤与悲痛。
这一切,都深深的折磨着他,动摇着他的心。
感觉到凯尔萨斯想要拔出剑,止水言握着剑用力一拉,将剑身整个刺穿了他的身体,血色的剑穿过了男人的剑,锋利
的剑尖滴着血……
“你——”凯尔萨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如此伤害自己?
“凯尔,我不恨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只是……”止水言突然有些哽咽,他停下来吸了口气,竟慢慢的靠近了凯尔萨
斯。
每一步,都是让他受伤的身体划过剑刃。
凯尔萨斯的手,有些不稳,因为他感觉到了男人的身体在锋利的剑刃下被撕裂……
“心痛吗?”止水言紧紧握住了凯尔萨斯拿着剑的手,说道,“你在发抖。”
“为什么?”凯尔萨斯不明白。
“我心痛,只是为了心疼你。”止水言苦笑了一声。
凯尔萨斯没有阻止止水言沾满了血的手抚上他的脸,这血,竟然是冰的。
“望着我,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记住我。”男人拉过了凯尔萨斯的头,身体前倾,吻上了凯尔萨斯的唇。
这个吻,如此的清淡,仅仅是唇与唇的碰触。
可是,当这个奇怪的男人吻上他的唇时,凯尔萨斯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痛的让他难以呼吸,唇上的酥麻就像一阵清风
一般难以捕捉而又轻柔温暖。
他想要,想要抓住这一缕清风。
只是,当他从这奇怪的感觉中醒过来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唯有剑上那依然在滴着的血,唯有唇上还残留的温度提醒他,这不是梦。
凯尔萨斯望着眼前的血有些头晕,难受的无法呼吸,就像是好多好多的东西都堵在了胸口怎么也无法。
他的剑掉落在了地上。
男子捂着胸难受的跪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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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吗?”无天轻柔的擦拭着男人沾了血渍的肩,他用温暖的手按在了止水言光裸的肩上,跳动着红光的伤口在他的
覆盖下而渐渐复合。
“哎,为什么不治愈伤口呢?”只要止水言愿意,这些伤可以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浸泡在浴池中的男人按住了无天的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偶尔感受一下痛楚,才能提醒自己还有许多该做的
事情。”
止水言转过了身,对无天笑道:“只是一点小伤,我还不至于那么娇气。”
男人赤身从浴池中走了出来,水花四溅,是他洗干净了的身体,不再沾染一丝血迹,不再有任何的伤。
但无天知道,在男人的身上,有他看不到的伤。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喜欢把一切的伤害与痛都留给自己,而从来不会与他人透露半分。
可是,这样的倔强,却让他看了难受。
“言。”无天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紧紧的,将止水言圈在了自己怀里。
止水言叹了口气,任由无天抱着他赤裸的身体。
第十四章 禁锢
他坐在那里,望着对面的雕塑已经整整有一天了。
“梅利安涅——”他出声喊道,似乎想获得那沉睡之人的回应。
“梅林。”
可是,无论他喊出怎样的名字,那雕塑依然是不会说话的雕塑,死气沉沉的放在那里,没有给予男人任何的回应。
止水言伸手抚摸着梅利安涅的脸颊,冰凉,而又如同大理石一般的光滑。
这不是人类柔软的皮肤,而是属于石头的僵硬,可他明明感觉到了雕塑内流淌着的生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提醒止水
言,梅利安涅没有死,只是暂时沉睡在雕塑之中。
可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解除这安放在梅利安涅身上的诅咒呢?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睁开眼睛看到我呢?”男人上前捆住了梅利安涅的雕塑,他的额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似
乎想用他的温暖来融化冰冷的雕塑。
脸颊上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湿润,男人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是水……
他望着梅利安涅的雕塑,那暗夜精灵竟然在流泪。
这不是水,而是精灵悲伤的眼泪。
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他无法说话,无法拥抱男人,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有眼前的男人照亮了梅利安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