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穿越）上——金凤山

“你们就不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吗？！”望着林枫和叶浪远去的背影，朱东东大喊。

出人意料的，叶浪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还居然微微笑了笑道，“当然想。我想好好洗个澡。”

林枫哈哈大笑。就连朱东东和朱西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世界上有些人，不管怎么样的黑暗，也是无法将他抹去的。

****

清晨，初升的太阳挂在万里无云的碧空中。

仿佛在提醒人们，永远不要忘记，每一天，太阳都会升起，每一天，都有这光明而灿烂的时刻。

没错，不管夜晚有多么黑暗，明天，依然会有太阳。

林枫站在太阳底下，手里轻轻抚摸着一只灰鸽子，温驯的羽翼、有力的翅膀，无一不在告诉林枫，它是多么训练有素，是多么忠于职守。

这是一只信鸽。

昨天临走的时候，朱东东悄悄的把它塞到了林枫怀里。

昨天半夜，这只信鸽引来了另一只信鸽，脚上，还带着一个明晃晃的脚环，装着一张纸条。

“小枫，三月初三，江南益州望江楼。龙”笔迹匆忙，言辞简单。虽不是精通书画，林枫却也在千华山上见过这苍劲有力的字迹，写字的人，正是龙小笑。

“它是哪儿来的？”背后有人冷冷的问。

“一个朋友送的。”林枫忙将灰鸽放回笼中。

“江南风景秀丽，我还没去过，不如我们先去江南？”林枫这回不问叶浪去哪儿，直接就定了行程。

叶浪见林枫一边眨着眼睛，一边微微泛红的脸，心想林枫在别人面前撒谎张口就来，在自己面前，倒是一点就破。当既也不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林枫心里松了口气，生怕叶浪一声冷哼拂袖而去。此时林枫心里只想到远远的离开华山派，去赴纸条上龙小笑的江南之约，却没有想过青衣堡、青城派、江南李家、五毒世家等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正邪帮派俱在江南，二人这一去，不又是自投罗网？

或许天地间何处又不是罗网，到哪儿，也都是一样的。

****

自赶往江南，林枫一路借故想寻清幽之地，尽寻人迹少的小道、鸟不拉屎的深山来走，心想不碰到江湖中人，也会少些事端。每日山野之炊、小店之食直吃得林枫连梦里都是油光光的大野猪，再看叶浪，却似毫不在意。

心里叫苦，又不愿叶浪冒险，林枫的一番苦心加上在山林中吃的那些烤得发苦的野味，实在是苦上加苦。

一日又至岔路，眼见路上行人纷纷往大道上走，林枫一拐弯，又要往小路上窜。刚走出一步，腰间有一双手将林枫一拉，林枫也不反抗，顺着那双手旋了一圈，眼前看到的，便是叶浪带着笑意的眼睛。

“前面是潼州城，城里绝味楼里的烤鸭天下第一，美酒可算得下天下第三，你去不去？”叶浪的声音很严肃，表情却一点不严肃。

“去！不去！”林枫一想到烤鸭和美酒，口水都快滴下来把地面滴穿个大洞，但又一想到潼城是去江南的要道，人多嘴杂，难免不会被人发现行藏，又立刻将口水吞回了肚里。

叶浪见林枫忽而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忽而又一副英雄气短的样子，早已忍不住笑了起来。明媚的春光照得叶浪的白衣光华眩目，温柔的笑意让这白衣青年更显超凡脱俗，路人纷纷侧目，连道旁卖青梅的小姑娘都盯着叶浪脸一阵红又一阵白。

“蠢材，走罢。”叶浪放开林枫，自往大道走去，又悠悠然抛过来一句话，“有些事，无论躲到哪里，都是躲不掉的。”

林枫本已被叶浪的笑迷得晕晕乎乎，忘了身在何方，此时叶浪的话又如五雷轰顶，打得林枫垂头丧气。

是啊，他那样的人，又怎会因为别人的误解陷害而躲躲藏藏？他那样的人，又何时将天下之人放在了眼里？叶浪啊叶浪，只是你这一去，见了龙小笑就要打得天翻地覆，见了青衣堡又要拼个你死我活，这叫我可如何是好？林枫叹息，这一路上林枫是绞尽了脑汁，叶浪的血海深仇，江湖的恩怨纷争，始终象在林枫心中压上了一块巨石。

****

抑郁归抑郁，林枫因为一路上用脑过度而白的那几根头发，在看到潼州城绝味楼里满桌的大鱼大肉，闻到酒壶中酒香的一刻，全都又变黑了。

潼州城是大东朝的繁花之都。按理说花草繁茂的地方都是气侯宜人，四季如春的，只是这潼州城却是四季分明，春分轻风如丝竹慢弹，夏至艳阳高照，秋令稻谷金黄，冬来可雪中赏梅。实在是林枫心目中的风雅绝伦之地。

林枫好酒，又喜临窗居楼而座。此时林枫和叶浪就坐在绝味楼里最好、最抢眼的位子上。

楼下大街上有杂耍卖艺的，卖热烙烙烧饼的，小巷里有带着红扑扑的小脸卖梨花的小姑娘；楼里小二吆喝声此时彼伏，楼上坐着的有行商的、走镖的、还有闯江湖的，各色人等。这绝味楼里，每张桌上不管菜多菜少，都摆了一盘烤鸭，一壶好酒。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若是能住在这城里，做个平凡百姓，该有多好。林枫心里的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叶浪说的。

且不谈心中所想，林枫的眼睛此时快分成了四半儿，一半要盯着眼前的烤鸭，一半儿要看着桌上的美酒，一半儿要看着叶浪，一半儿还要去盯着绝味楼里的那些江湖豪客。

“小昭君有什么了不起，叶大魔头能看上她？”一桌上酒客突然大声道。

绝味楼里几十双眼睛唰唰唰的齐齐望向了那个酒客，酒客心知失言，忙用手掩了嘴，又伸手拿起桌上的烤鸭腿，将自己的嘴塞了个严严实实。

“不要命了你！叶大魔头来去如风，一千里一夜就能到，他有招风耳千里眼，你还说？”同桌的人悄声道，自以为说得无比隐秘，无人知道。

无奈再怎么小声，这叶大魔头几个字还是牵动了楼里各色人等的心。

林枫当然竖起了耳朵，就差张口去问，这叶大魔头是不是叶浪？

还好这个问题总有些不怕死的人问出来，只听一个脆生生，清亮亮的声音问道：“这位大哥，叶大魔头是谁？”

绝味楼里几十双眼睛又唰唰唰的齐齐转了方向，看向那声音响起的角落。

第 46 章

朱东东等了半晌，林枫既没有开口，也没有离开，只倚着树象在整理衣物。而叶浪的眼睛，始终就没有正眼看过朱东东一眼。朱西西则用手支着头望着夕阳神游物外。

朱东东又急又恼就快被气死，只好干咳一声。朱西西应声回过头来，眼睛骨碌碌一转，道：“听说江湖中发生了三件大事，是哪三件呢？”

朱东东摇头晃脑道，“说来也奇怪，五天前江湖中一个神秘的门派竟被一夜灭门，连整个庄子都被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林枫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朱西西只好又道：“那到底是哪个神秘的门派呢？”

朱东东答：“幽魂山庄。”

林枫怔住，半个月前幽魂山庄还组织严密、高手如云，短短的十天之内，谁又有能力将这样一个位置隐秘、行事诡秘的门派铲平呢？连叶浪的眼神也禁不住看向了朱东东。

朱东东此时无比得意，却故意闭上了嘴巴，眼睛瞟了瞟林枫，象是在说：看你还憋得住不问？

怎奈朱西西是永远不懂朱东东的心思的，在这关口又问道：“幽魂山庄创立已近百年，在江湖上很少露面，又是谁将它一举剿灭的呢？”

朱东东瞪了朱西西一眼，答道：“怪只怪幽魂山庄惹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朱西西装作诧异问：“哦?那又是怎样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呢？”

林枫此时除了惊奇外，更觉得朱东东跟朱西西二人完全有表演双簧的天赋。

朱东东叹了口气，道：“唉，西西，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么？不该说的时候你不能闭嘴么？”

朱西西也叹了口气，道：“你以为你不说，他们就没办法知道么？”

朱东东嘟起了嘴，偏过了头。朱西西则对林枫正色道：“五天前龙行门和雪山派、峨嵋派灭了幽魂谷。江湖上传闻是因为一个人因私仇透露了幽魂谷的位置所在，那个人嘛，就是圣月教右护法——叶浪！”

不知为何，林枫听到龙行门灭了幽魂谷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总是回响起千华山下天泪湖边龙小笑的话：“若是仙抓了你，我就拆了仙宫，若是魔捉了你，我就灭了魔道。”他，真的会这么做？还是有别的原因？

林枫转念又一想，被色鬼抓来的薛如霜、苏若水本就是剑门之后，二位武林美人在幽魂谷受此大辱，前来寻仇当然在情理之中，只是，如此大肆一闹，岂非天下人人都知道冰清玉洁的美人遭到玷污，以雪山派和峨嵋派的威名，怎会自辱家门？

朱西西没有理会林枫的异色，又道：“同样的五天前，华山派新任掌门万俟阳死了，死于一剑穿喉，江湖上传闻杀死他的，就是杀了华山派前掌门华凝清、华山派游龙剑华云子、追风剑许子心的同一个人。”

林枫终于忍不住失声问道：“那人是谁？”

朱西西转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密林边的叶浪，道：“还能是谁，当然又是他——叶浪！”

林枫脸上的焦急和担忧神色益重，叶浪闻言冷哼了一声。

朱东东瞧了瞧林枫，又瞧了瞧叶浪，道：“你们还不明白么？如今江湖上已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怕正邪两方都不会放过——”朱东东停了停，终是没有将叶浪两个字说出口。

朱西西面有不忍道，“而且，还有第三件大事......”

此时已没有什么事能让林枫觉得惊奇，林枫甚至已不想再听。只是不想听的时候，偏偏有人要讲。

朱西西看着叶浪轻声道：“圣月教教主，叶天峰，也于五天前病死了。新任教主叶凌之放言天下，右护法叶浪所做之事全为私怨，与圣月教全无关系。”

那就是说叶浪甚至连圣月教也不能回？叶浪还说叶凌之待他好，唉。林枫心里又苦又辣又酸又痛，天下之大，当真没有叶浪的容身之处么？世人又为何要给他这么多罪名，老天又为何要给他这么多磨难？

叶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有时候，没有表情岂非也是种很好的表情？

夕阳留下了最后的余辉，就快要消失在山谷中，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仿佛也要随着这西沉的太阳陷入永远的黑暗。

曾被夕阳照得光影重重的密林又将变得狰狞恐怖，曾被夕阳映得金光灿灿的土地，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凄凉。

仿佛这夕阳带走了人间的一切美好，留下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你们就不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吗？！”望着林枫和叶浪远去的背影，朱东东大喊。

出人意料的，叶浪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还居然微微笑了笑道，“当然想。我想好好洗个澡。”

林枫哈哈大笑。就连朱东东和朱西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世界上有些人，不管怎么样的黑暗，也是无法将他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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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升的太阳挂在万里无云的碧空中。

仿佛在提醒人们，永远不要忘记，每一天，太阳都会升起，每一天，都有这光明而灿烂的时刻。

没错，不管夜晚有多么黑暗，明天，依然会有太阳。

林枫站在太阳底下，手里轻轻抚摸着一只灰鸽子，温驯的羽翼、有力的翅膀，无一不在告诉林枫，它是多么训练有素，是多么忠于职守。

这是一只信鸽。

昨天临走的时候，朱东东悄悄的把它塞到了林枫怀里。

昨天半夜，这只信鸽引来了另一只信鸽，脚上，还带着一个明晃晃的脚环，装着一张纸条。

“小枫，三月初三，江南益州望江楼。龙”笔迹匆忙，言辞简单。虽不是精通书画，林枫却也在千华山上见过这苍劲有力的字迹，写字的人，正是龙小笑。

“它是哪儿来的？”背后有人冷冷的问。

“一个朋友送的。”林枫忙将灰鸽放回笼中。

“江南风景秀丽，我还没去过，不如我们先去江南？”林枫这回不问叶浪去哪儿，直接就定了行程。

叶浪见林枫一边眨着眼睛，一边微微泛红的脸，心想林枫在别人面前撒谎张口就来，在自己面前，倒是一点就破。当既也不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林枫心里松了口气，生怕叶浪一声冷哼拂袖而去。此时林枫心里只想到远远的离开华山派，去赴纸条上龙小笑的江南之约，却没有想过青衣堡、青城派、江南李家、五毒世家等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正邪帮派俱在江南，二人这一去，不又是自投罗网？

或许天地间何处又不是罗网，到哪儿，也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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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赶往江南，林枫一路借故想寻清幽之地，尽寻人迹少的小道、鸟不拉屎的深山来走，心想不碰到江湖中人，也会少些事端。每日山野之炊、小店之食直吃得林枫连梦里都是油光光的大野猪，再看叶浪，却似毫不在意。

心里叫苦，又不愿叶浪冒险，林枫的一番苦心加上在山林中吃的那些烤得发苦的野味，实在是苦上加苦。

一日又至岔路，眼见路上行人纷纷往大道上走，林枫一拐弯，又要往小路上窜。刚走出一步，腰间有一双手将林枫一拉，林枫也不反抗，顺着那双手旋了一圈，眼前看到的，便是叶浪带着笑意的眼睛。

“前面是潼州城，城里绝味楼里的烤鸭天下第一，美酒可算得下天下第三，你去不去？”叶浪的声音很严肃，表情却一点不严肃。

“去！不去！”林枫一想到烤鸭和美酒，口水都快滴下来把地面滴穿个大洞，但又一想到潼城是去江南的要道，人多嘴杂，难免不会被人发现行藏，又立刻将口水吞回了肚里。

叶浪见林枫忽而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忽而又一副英雄气短的样子，早已忍不住笑了起来。明媚的春光照得叶浪的白衣光华眩目，温柔的笑意让这白衣青年更显超凡脱俗，路人纷纷侧目，连道旁卖青梅的小姑娘都盯着叶浪脸一阵红又一阵白。

“蠢材，走罢。”叶浪放开林枫，自往大道走去，又悠悠然抛过来一句话，“有些事，无论躲到哪里，都是躲不掉的。”

林枫本已被叶浪的笑迷得晕晕乎乎，忘了身在何方，此时叶浪的话又如五雷轰顶，打得林枫垂头丧气。

是啊，他那样的人，又怎会因为别人的误解陷害而躲躲藏藏？他那样的人，又何时将天下之人放在了眼里？叶浪啊叶浪，只是你这一去，见了龙小笑就要打得天翻地覆，见了青衣堡又要拼个你死我活，这叫我可如何是好？林枫叹息，这一路上林枫是绞尽了脑汁，叶浪的血海深仇，江湖的恩怨纷争，始终象在林枫心中压上了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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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归抑郁，林枫因为一路上用脑过度而白的那几根头发，在看到潼州城绝味楼里满桌的大鱼大肉，闻到酒壶中酒香的一刻，全都又变黑了。

潼州城是大东朝的繁花之都。按理说花草繁茂的地方都是气侯宜人，四季如春的，只是这潼州城却是四季分明，春分轻风如丝竹慢弹，夏至艳阳高照，秋令稻谷金黄，冬来可雪中赏梅。实在是林枫心目中的风雅绝伦之地。

林枫好酒，又喜临窗居楼而座。此时林枫和叶浪就坐在绝味楼里最好、最抢眼的位子上。

楼下大街上有杂耍卖艺的，卖热烙烙烧饼的，小巷里有带着红扑扑的小脸卖梨花的小姑娘；楼里小二吆喝声此时彼伏，楼上坐着的有行商的、走镖的、还有闯江湖的，各色人等。这绝味楼里，每张桌上不管菜多菜少，都摆了一盘烤鸭，一壶好酒。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若是能住在这城里，做个平凡百姓，该有多好。林枫心里的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叶浪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