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厕所,……”
“屋子里就有!”
“我怕臭到你。”
“……柳纯寒,你到底怎么了!”穆言之下地拉我。
“没怎么,我去客厅,有点冷,所以穿衣服啊,何况袁妈妈也起夜……”我说。冷汗流下来。
“你不知道袁妈妈今天回家了么。”穆言之说。
“……”咽了口吐沫,我有些发虚,难过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我无意瞒你,……”挣脱他的手,跑了出去。
无人的大街,皎洁的月光。我靠在墙上重重的喘气,然后滑落。不能让穆言之看到我的狼狈。本来已经有了良好的感
觉,不能被破坏,……可能已经被破坏,……
“给你,……”那人递给我一根烟。
“难道我身上安了跟踪器,这个时候这个点你都能找到我,还真是怕了你了。”我抬头,接过烟,重重的吸过。
“纯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很是让我惊讶。”说完,蹲过来,看我因为享受而半眯着的眼。
“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有毛病么?”我看着他,一阵儿风吹过,有些冷。“洛尔,我有些冷了,……”
剩半截的烟仍在道边,依偎在洛尔的身边,一种陌生的滋味。没有任何想吻他的理由,我垂着脑袋,上了车。抬头看
看那高耸的楼,似乎隐约看到明亮的窗户。
穆言之是不是又开始不相信我,是不是又把我当成贼,是不是又在那儿抽闷烟。蜷着腿,我暗暗的发呆。
“我觉得你很好笑。”我嘲笑他。
“为什么?”他问。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糟践我?装出一副纯真的模样,明明就是一个老男人。”我看着玻璃上的他。
“因为你不一样!”毫无顾忌的说出口。
“为什么。”我淡薄的说。
其实早该发现洛尔记忆已经恢复,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那个会对我笑,对我说喜欢的男
子,已经不在了。
“你不怕希秋知道你的事情离你而去么?”我说。
“他不会!”
“你确信他不会?你确信穆言之爱上我而忘了希秋?你确信你失忆的那一年没有发生什么么?你还确信那场车祸是意
外?……”我有气无力的说,“送我回去,回到穆言之的家。”
洛尔靠在座位上:“纯纯,我发现我们越来越没有共同的话了。”
“是从来没有过。”
“‘辛氏制药’,你奶奶的毕生心血,你打算葬送在你的手里么?”
“现在的大BOSS,不是穆言之么?”我抬眼看他,“怎么,洛尔对‘辛氏’感兴趣,还是对穆言之手里的东西感兴趣
?”
“你想说什么。”
“穆言之手里什么也没有了。”我攥紧的拳头,我喘口气说,“你知道吗,那是一场意外。”
……
洛尔,你要的是“冰冷杀手”的配方吧!我看着把车启动的洛尔。
“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问。洛尔几年前遇到车祸,再次醒来,记得的只是出柜后和父亲的吵架以及和希秋幸福
的日子。如果没猜错的话,洛尔恢复记忆的伊始,就是我们相遇的那个病房。
迷离的眼神带着忧郁,是的,那时候看他,其实是一直在想我是谁。可是我却以为洛尔改变,刻意的讨好、喜欢。
“希秋在我面前亲吻那个男孩的时候,……”顿了顿,“你能体会到死亡的瞬间么,那种痛苦是多么的可怕,当记忆
如泉涌般涌现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矛盾。”
“醒来的时候看到我什么感想呢?”我尽量不去颤抖,尽量伪装镇定。
“一个纯净的孩子,嘴边勾起的笑容,融化在我的心头,……”洛尔笑。
我听到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洛尔,你是混蛋,你是混蛋。”
“纯纯,当年车祸我知道不是意外,可是胳膊上那密密麻麻的针眼不是假的,……”洛尔转头看着我说,“我害怕睡
着的滋味,怕再也醒不来,……”
……
和洛尔相识,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时年少轻狂,表哥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朋友打算在学校期间去干点事业,第一能
赚点钱来供自己奢侈;第二也能够增加社会经验。
于是那个倒霉的“一元药业”成了他们的代练靶子。
在此艰难期间,奶奶的有力支持还是给三个人极大的信心和创业理念的。扩大厂房,吸纳人才。洛尔是当年爷爷奶奶
带我参加“辛氏制药”的庆功宴时遇到的,那是他的就像是花孔雀般,穿梭在众人面前,而目光却紧紧的锁住龙希秋
。
当时穆言之和希秋的关系暧昧,但是谁也没有捅破那张纸。是啊,谁能知道如果说自己是同性恋,会不会招人摒弃。
但是洛尔最先表白了,在他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很自然,同样是青春年少的希秋便和洛尔坠入爱河。
不甘的穆言之找希秋喝酒,酒醉的两个便相拥一起,又很自然的被“捉奸在床”。
后来希秋对洛尔发誓,再也不会和穆言之有苟合,要做就做普通朋友。洛尔原谅了希秋,安稳了几年之后,洛尔车祸
,昏迷了一年之久,醒来的洛尔失忆,……
寻找记忆的时候洛尔找到“辛氏制药”,所有的线索都针对那儿。
我看着洛尔往回开的车:“纯纯,别陷进来,我怕我会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我伸出手,又要了几根烟,“你说我会不会跪下来求你给我,……”
“会!但是我会给你,一直供给你。”洛尔说。
“不过我喜欢‘麦斯卡林’(致幻剂,导致精神分裂),……还喜欢‘冰冷杀手’,……”
“……”
洛尔想要的,就是那个配方,一个从植物中提炼,使人亢奋的毒品——“冰冷杀手”。奶奶当年和一批老的科学工作
者研究出来的时候确实兴奋了一阵子,因为可以缓解病人的疼痛,并延时很长一段时间,致幻的效果可以让病人忘记
痛苦,在手术台上比麻药管用;但是拿活体实验的时候却出现种种弊端,比如长期的服用或是注射后会引起身体的冰
冷,从而新陈代谢变得缓慢,内脏部分却加速衰老;再次就是,长期的依赖,能使人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或是
痴呆。出现这样的事情,研究很快停止了,奶奶遣散了若干工作人员,然后封闭了实验室。
我记得原来整理奶奶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而代号为“001”的活体实验人就是洛尔,照片上虽然眼睛被蒙
上,但是脖子下的那颗醒目的痣,我记忆犹新。
没有洛尔的那短时间,穆言之一直和希秋在一起。……
让我冰冷的是,当年那个十八岁的花孔雀是爷爷奶奶让我认识的,即便过去几年,难道实验的时候奶奶没有认出来么
?
如果是真的没有认出来,那一定有人刻意的阻止。
那时候不知道谁放出的口风,说是“冰冷杀手”是上等的毒品,虽然能使人依赖,但是新陈代谢缓慢,延缓衰老,达
到长生的效果……
于是很多人都在找这个配方。在洛尔醒来后的那一年。
而后的几年,洛尔不断吸纳资金,指使窦夕颜昏厥在穆言之的门前,……其实我早该知道窦夕颜是洛尔派来的,可是
当程天琪出现的时候,我才迟迟的肯定,因为我不相信洛尔是主使,是所谓的坏人。
第三十四章:
回到穆言之那儿,我一直在回忆洛尔跟我说的,他说他其实已经病入膏肓,他说他快要死了。当身体的各个器官开始
衰竭的时候,看着完美的容颜,那种滋味,不会有人体会到。
不过能活着,并且醒过来,洛尔说他已经很幸运了。
洛尔说,没有所谓的坏人。
是啊,没有。
洛尔看着我到了穆言之住的小区,然后一直看着我进了大门门洞,我停顿下来的时候,看到小区外那一抹孤单的身影
。纵横交错的树枝和昏暗的路灯,在人的眼底显得那么的无助,……风轻轻的吹,四周静极了,记得希秋帮会解散的
时候,我再没有跟洛尔亲近。只是曾经,那个人把我推给了别人。
我在洛尔的心里,是个什么。
上楼看着敞开大门的屋子,里面穆言之双眼空洞的抽着烟,我于是脸色发白的走进去。迟钝了一下上前就打下穆言之
嘴里的烟,狠狠的踩在脚底。
看见木然的他,我脱了鞋脱了外套,把门关上。外套的兜里似乎还有东西,可惜已经被掐碎了。我在穆言之的注视下
,轻轻的拿出那半截半截的烟和烟沫放在桌子上。碎碎的烟沫撒在地上和桌子上。
“看到了么,……”我蹲在他的身边,抬头看着穆言之,“我也算个问题青年吧,……”
“……明天我就带你去戒毒所。”穆言之晃过神的眼睛略微动了动,然后用手点了一下烟草,凑到鼻子下闻闻,“你
什么时候开始吸的?”
“浓度很高吧,原来,可不是吸的。”我自顾的说着,“言之,你不会讨厌我了?”
“……”那人只是摸着我的头发,然后手指扫过我的脸,抬起我的下巴,“纯纯,你总是做那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
……
回到屋子,异常的狼狈。这些显然是穆言之的杰作,我撇撇嘴,然后只把床简单的铺一下就躺了上去:“言之,我不
想去戒毒所,我只想好好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耳环已经没有任何的味道或是用处了,当我发现它就是个装饰物的时候,我越发的想念窦夕颜。但是如果因为窦夕颜
是洛尔那儿面的话,那这个所谓的靠散发“毒”气来供我汲取的耳环,那洛尔定是有的,但是昨晚,洛尔给我的只是
几支烟。
我自从知道我被诱导吸毒上瘾后,我就查过很多的相关内容,我也清楚的看到过那些图片上因为吸毒而变残的人。我
看到他们又瘦又小,看到他们因为毒瘾发作而变得不堪的身子反映。看到一个毒瘾发作的录像,居然像别人下跪而乞
要那一点点的可卡因,……
卑微而不堪。
竟然有些期待“冰冷杀手”的出现,因为想同洛尔一起感同身受。一个BT的想法,一个让我咋舌的想法。
穆言之抽了一宿的烟,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站在他的旁边,扯过一件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袁妈妈一来,就显然被屋子里的狼藉所震撼,看着满地的烟灰和凌乱的屋子,还有我憔悴的脸,凭她多年的经验,第
一时间冲进厨房,给我熬了粥,……
我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穆言之,然后看着昏睡到快中午的他,没有一点醒的迹象。
“少爷有心事的时候就嗜睡,因为他觉得只有睡着了才能逃避现实,即便醒来的结果和最初的无二。”袁妈妈说完,
递给我毛巾。
我在她的演示下,慢慢的给穆言之擦着脸。
想起以前我有严重的起床气,每次醒来的时候不是骂人就是撇东西。有几次,穆言之都是拿着温热的毛巾擦着我的脸
,然后看我慢慢的转醒。
“其实少爷他不容易,虎煞帮和穆氏都在他接手后变得强大,便很少的见他笑过,也只有你在他旁边的时候,才能看
到他久违的笑容。大多数的时候,冷酷亦或者不近人情是别人对他的评价。”看着我,袁妈妈说,“我是从小看他长
大的,……纯少爷,你是第一个对他有不同意义的人。”
“嗯。”我应和了一声,然后继续擦着他的脸。袁妈妈出去了,说把做的粥给我重新热下,说不吃饭怎么可好。
我看着穆言之的唇,轻轻的落下一吻。
再次看到云紫的时候,我俩竟然有相似之处,都是黑着烟圈。我黑眼圈是因为每晚的毒瘾折磨,而云紫则是为了“辛
氏制药”的股东大会。以云紫的说法是他不想这么快的进入上流社会的生活圈子,认识太多的人其实是种不好的、爱
出风头的表现,以至于后来他觉得越是沧桑感越是成年稳重的表现,于是挣扎了几天后,阳光颓废小宅男隆重出炉。
看着云紫嘴边那淡淡的胡渣,我突然觉得他在我身边是种打击。我不可能跟他说我没长过胡子,……
穆言之的帮会有人挑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因为打架斗殴事件屡屡发生,所以进医院救治的混混们不下十余
个。
用通俗的话就是说,穆言之帮会有点窝里反的意思。
因为“辛氏制药”要开股东大会,所以这些小事都交给喜布去做了,那个兢兢业业的中年男人,听说当年穆言之对他
有救命之恩,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干,已经十余年了。此乃忠犬。
花街是聚众之地,窝里反的原因有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他的马子被别人泡了,要不就是他上了不该上的男人,……然
后铿锵的打一番后,都觉得无趣,不欢而散。但是该进医院的还是跑不了的。消停了几天,恶性循环,以至于后期,
变成不死人,怎么折腾都行。
夜色是挂牌营业,所以大多数的公主是不卖身的。云紫哭诉说他家的公主总是遭受臭流氓的违规堵截和莫名调戏,想
以此名义在股东大会上弹劾穆言之,但是这个想法一经说出,就马上被否了。
陪云紫喝闷酒的时候看见一脸淡漠的喜布,有点尴尬的离开,什么时候臭流氓老大最得力的手下,惹上我们家的云紫
了。知道自己是不能出现在夜色这种迷幻和靡乱的地方,我知趣的离开,然后看着一脸“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穆言之
”的喜布,我放心的离开,不过,除了穆言之,也不能告诉别人。
第三十五章:
云紫把“辛氏制药”参加股东大会的名单给我打出来的时候,我看着一脸得意的他,其实穆言之早就知道云紫的侵入
了,自认为电脑玩的比云紫好,却看到一个刻意的系统漏洞。
穆言之早就知道有人入侵“辛氏”的网络后台,却没采取任何的防范措施。
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云紫,可是我没有说。因为当年我玩股票的时候,穆言之也已经知道我在“辛氏制药”中占有股
份,那是不自知的情况下被他看到的,所以就将错就错吧。即便我告诉云紫了,以云紫的性格,他不会因为这点因由
就放弃侵入的。
最后一次的股东大会,我打算光明正大的进入辛氏。
学校电话,我被告之要参加结业考试的补考后,熏的脸就变色了。我匆忙的吃完,然后以学习的名义上楼后,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