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吧?」在山顶观赏过风景后,男人问曾纽。
「好。」曾纽颔首,随后自然而然地蹲下,「我背老板,走吧。」
「下山很危险,我还是能走的。」
「我喜欢背着老板。」一下就吐出了最想说的句子,曾纽不知这是否有些逾越的坦白了,可仍用滚烫的瞳眸凝视男人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都背着老板……」
男人似是真的被惊骇到发不出一声,嘴唇翕动、眼神摇曳,脸却渐渐地变红。
曾纽继续用火热的眼盯视男人一会后,见对方为难得都要扭头逃跑后,才一笑,「老板可是我的老板哎,我要是离开
超市了,都找不到工作,当然要一辈子赖着老板啊。」
「……是、是这样啊?」男人微抬眼,「我还误会你……唉,我在想些什么。」
「是啊,老板在想什么呢?」抱着一丝期盼,曾纽忽然又站起来,面向男人,试探地将脸贴近男人,几乎碰上对方的
鼻尖,「老板……你,究竟在想什么?」
后半句话是抵着声带说出的,沙哑的声线、缓慢的速度、若隐若现的语调,曾纽不知自己用这种诱惑凡人、拐骗善者
的口气提问,到底是在查探还是在勾引对方。
当男人瞪大眼,咬着唇瓣,可怜兮兮地注视曾纽半晌后,曾纽噗嗤一笑,点了点男人的头顶,「赶快上来吧,我背老
板。」
似乎领悟到自己被耍了,严斯谨怨人地瞪曾纽一眼,却还是乖乖地爬到对方身上,让对方背起自己,一同下山。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一直到抵达山脚坐上汽车前,严斯谨始终紧紧地搂住曾纽的脖颈,头也毫无缝隙地倚在对方
肩上。
记忆也说谎33
下了车进入旅馆前,曾纽又硬是背着男人走,直到门口才停下。
进入房间后,曾纽又找了药酒替男人按摩一番。
随后两人便一同下楼去吃晚餐,吃的是日式料理,菜肴颇为丰富。
曾纽也在这过程中发觉,男人似乎跟刚到达A区时有些不一样了,显得更热情也更自然,不断地与曾纽聊天,还总是乐
呵呵地大笑。
凝视对方带笑的眉眼,曾纽的唇线也逐渐放松,流出些微的角度。
吃过晚餐后,曾纽与严斯谨回到房间,准备洗澡。
严斯谨先去洗澡,并在进入浴室后,把帘布捂得严严实实,曾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装腔作势地询问严斯谨扭伤的
脚,男人却道没事,走路仍有些瘸。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坐在床头看电视的曾纽心情五味陈杂——浴室于他而言,是个下流的场所,却也是与男人
在四年前进一步开始的地方。
虽然那时的他用了药,可是那番的滋味也只有他知晓究竟有多舒爽。脑里盘旋起旖旎的画面,曾纽居然还能自我幻想
出,男人淋浴中的情景——水滴沿着对方的脖颈缓缓而下,流过对方的胸口、肚脐、腰部、胯间,在那男性的圣地肆
意抚摸。
多么希望能变身成那水流,摸尽对方身体的每一处,曾纽粗喘一声,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起了兴奋,性器微微肿胀。
他,居然想要一个男人到了这种疯狂的境界!?曾纽耸肩讥笑自己良久,又苦涩地继续侧耳倾听,好借此满足他禁欲
许久的身体。
「大牛,去洗吧,我好了。」男人穿着白色的浴袍,衣服遮得密实,却难以遮掩下方露出的两条腿。
曾纽恍惚地「嗯」了一声,唤回几分清醒后,才霎时意识到严斯谨已经出浴,还在拿着白色毛巾擦干湿发。
一股情欲的火焰倏地在胸口窜燃,曾纽痴痴地仰视男人染上一些热气的面孔、湿润的眼神,以及抬手擦头发的性感姿
势,口干舌燥得更厉害。
「怎么?还不去吗?」严斯谨朝曾纽贴近一些,不解的眼瞳盯着曾纽。
男人茫然的神色带着意外性感的撩人滋味,嘴唇也亮晶晶的,仿佛在邀请曾纽做些坏事。曾纽脑里神经一根根先后断
裂,蠢蠢欲动的下身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可又只愿臆想不敢实施。
今天都已暗示性地表白了自己对男人并不一般的感情,换来对方的惊吓与困扰,曾纽知道,他若是现在扑上前压倒对
方,情况一定会变得更糟,甚至会被认为是变态的强暴犯!
于是,只好干咽着唾沫,又眼巴巴地望着男人被浴袍遮蔽的身体,曾纽只能视奸意淫男人,却无法下手。
「快去洗吧!」男人走得更近了,曾纽的鼻仿佛能夸张地闻到对方的气息正在逼近,甚至准备蚕食他的理智与性命。
试图将眼神撤走,可视线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到男人光衤果的小腿上。
男人的肌肤并不比曾纽的白皙滑嫩,但却干净少毛,最特别的是,极为削瘦,好像一折就能断。
曾纽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很邪恶无耻,可又忍不住疼惜男人瘦弱的同时,又对那种质感与视觉迷恋至极。欲火翻腾的他
,就想着如何将那腿捏在手里把玩,再期待着那腿缠紧自己的腰,会是何种喷血的画面。
男人的呻吟、扭曲、高潮时的表情……
——叮铃铃!
毫无预警的手机铃声大作,曾纽色迷迷的幻想也就此中断。
「萧红啊,是,今天去爬山了……」男人对电话那头说出的内容立刻令曾纽欲望尽退,只好板着脸走进浴室。
「您好,两位先生可以享受本旅馆提供的全身按摩,请至……」
曾纽洗完澡出来时,严斯谨已结束通话,而两人又很快收到内线电话。念到也累了,于是他们立刻前往指定的房间,
接受按摩。
曾纽躺上床后,严斯谨则睡到旁边一张上,随后,两个漂亮的少女走到床边,向他们打过招呼后,便开始认真地按压
起来。
的确有些疲倦,曾纽阖上眼,静静享受着少女指尖的技术。
一边被按摩着,困意也愈发汹涌,曾纽真快要睡着了,可就在要入眠的那刻,忽的一个异声抵入耳膜。
「嗯——啊——」
大概是被按压到一些发痛的穴位,男人便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轻微的柔音中又带着对方特有的恬静,听着极为悦耳
,悦耳到接近诱人。
闻到此声,曾纽的睡意顿时全消,甚至比白天还要清醒了。
随着男人鼻腔的鼓动,微弱的喘息声混合着轻吟,犹如诱惑的奏鸣曲,变调地勾引曾纽,撩拨他才在房里平息不久的
情欲。
喉咙口艰难地咕哝一声,曾纽悄悄地掀开眼帘,朝隔壁床投去热切的目光——男人闭着眼,极为沉溺地享受着按摩的
动作。
这本该是正常的画面,可曾纽却越看越欲火中烧,理智脱轨,令他恨不得变成野狼,冲过去剥光男人,然后用自己硬
挺的下身插到男人体内,再逼得他只为自己吐出这种暧昧不明的声音。
纵使这声音多美妙,画面又多绮丽,可男人的呻吟最后仍是淡出了——在舒适的按摩过程中,男人渐渐进入梦乡。
可望不可及地注视男人甜美的睡容,曾纽无奈地喟叹一声。
「先生,我们的按摩结束了,叫醒那位先生,请回房间吧。」
朝两位服务到家的少女轻微颔首,曾纽道,「谢谢你们了,我们等下就离开。」
这按摩房只供两人使用,待少女们退出后,就只剩下曾纽与严斯谨了。
他的本意,只是想让男人多睡一会,然后再唤醒对方,却未料到……肮脏而好色的心思却即刻渗入心房,不断地催促
曾纽尽快干些什么。
只打算近距离地观察对方,曾纽的脚放到地面后,小心翼翼地移动到男人的床头,俯视男人安静而淡定的面容。
这眼眉唇鼻,曾经都被他反复舔吻啃咬,他射出的精液甚至都喷到过那上面,可而今居然成为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神圣之物。
想想真是有些不甘心,曾纽扇动罪恶的双唇,吐出诡异的呼唤,「老板?老板?」
「唔……」男人只是抿了抿唇,呓语一下。
曾纽仔细而紧张地揣摩着男人是否睡着,又试着推动对方的肩膀,直到确定对方熟睡后,才慢慢地压低自己的面孔。
距离越来越短了,曾纽的心跳也逐渐剧烈,最终将唇覆到男人唇上时,曾纽的心都若蹦出喉咙口般。
他试探性地舔了男人的嘴唇一会,在男人微弱的逃逸动作里,更为放缓舔舐,然后在男人不再有所大动作后,才谨慎
地咬吮住男人的唇瓣,津津有味地吸食一番。
这感觉太过美妙,全身的细胞都要疯狂了,曾纽的手更放肆地摸上男人的面颊,轻微挤压男人的脸,好打开对方的嘴
。
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比较响亮的呻吟,可却反而顺从地张开了唇,允许曾纽的进入。
曾纽的睫毛都在激动地震颤着,他实在太像个第一次接吻的小孩,急切地攻入男人的口腔后,便贪婪地卷住对方的舌
头,吸卷翻滚。
又把舌头在男人的口里搅拌良久,曾纽听到男人破碎的吟声变剧烈了,才略微收敛动作,依依不舍地舔了男人口腔内
的黏膜一遍后,才退出。
未料,男人竟也有些不舍地缠住曾纽的舌头,在空中又互相转弄一番后,才结束这异样的亲吻。
曾纽赶紧擦拭男人唇边下颔处的唾液,可这一摸,他的手指又不受控制起来。
手掌在男人的上身肆意抚摸,又解开男人的浴袍,揉着对方胸口。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紊乱的程度更甚,曾纽一下害怕地停手,试着呼唤了男人一会,等待几秒后才又放心地继续
。
手指捻弄男人的乳头,又碾磨了一会,曾纽才低下头,用嘴含住男人微微挺起的乳首,轻咬重吸,或用舌沿着粒头的
周围转圈。
男人的上身弓起,像是恨不得将胸膛都献给曾纽,曾纽亢奋地粗喘着,早已忘却了担心对方醒来的顾虑,只兀自沉浸
在这不道德的欢情中。
男人的乳头已肿胀,而单薄的胸膛也完全被口水淋得湿润一片,曾纽见男人的脸色酡红,像是情欲升腾,却又不见清
醒。
该收手还是继续?曾纽苦恼着,可目光一移到男人穿着白色短裤的下身,举止又一次被欲望俘虏。
手指颤巍巍地摸向男人的臀部,曾纽只敢在布料外面摸男人的性器与下方。可感到不满足后,曾纽的手指又潜入短裤
的下方,食指猖狂地挪向男人的股沟,就要戳到那个穴口时,男人突地上身战栗,眉头也紧皱,像是梦到可怕的东西
。
曾纽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指,又连忙替男人整理好浴袍,只是又一次吻上男人的喉结和脖颈,这下的男人才又顺从地轻
吟几声。
被刚才的事一惊吓,曾纽也不敢再造次了,他又亲了男人的嘴巴几下,才要抬起头,陡然听得一声,「萧……」
全身的温度都降到零度下,曾纽直挺挺地瞪着男人,像见到惊恐的惨状一般。
老板不会在刚才都只是以为自己在春梦中与那个女人……不敢再深想,曾纽也因而错过了男人后面的一个字,只沮丧
又忧心地看着男人。
「萧……」当男人再次要出声唤人时,曾纽猛地推了男人肩头一记,并高声道,「老板,快醒醒!回房间再睡!」
他居然胆小到不敢再听下去了,也不愿再给男人与萧红在梦里欢乐的木又利,只好如此狠心地唤醒对方。
「……嗯?大牛?按摩结束了?」一会后,男人醒了过来,揉着眼问曾纽。
曾纽别过脸,点了点头,「回房间吧。」
「好。」
记忆也说谎34
到房间后,严斯谨似乎很倦,没多说什么,躺下就睡了,曾纽在一边惴惴不安地发呆半晌,最后也躺上床。
指间仿佛仍染着刚才的触感与味道,曾纽闭目静心,回味了良久又平复心情后,才渐渐入睡。
次日上午,曾纽又与男人一道去漂流。
坐在竹筏上,了望四周景色,山色秀丽、天空清澈,而脚下的水也透明纯净,令曾纽心情也颇为舒缓。
当然,令他最爽的是,能够坐在男人的身后,假装为了维持平衡与安全,搂住男人细瘦的腰身,还撒娇似地把脑袋蹭
着男人的肩膀。
严斯谨一直安静地接受着曾纽的讨好,甚至不时地摸摸他的头顶,这教曾纽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俩回到了过去,他
也不清楚是哪段过去的过去——脑海中似乎不存在真正美好的记忆,可曾纽仍觉得有段时间是幸福的,却搜寻不出它
被遗落在何处。
竹筏漂流结束后,又在农家吃了午饭,便在下午又去参观了一个农业生态园,随后返回旅馆。
挺早回到旅馆,主要是因为下午要去泡旅馆后的大温泉池——这时的人不算太多,严斯谨特意择了这个时间。
脱了衣物进入温泉后,曾纽便有些紧张了,他不时地偷瞄着正要下水的男人,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光衤果的上身
与包裹了毛巾的下身。
昨天在按摩房偷摸偷亲对方的一幕又重现了,曾纽将自己的身体往下沉淀,好借此掩盖他逐渐起立的性器。
男人入水后,离曾纽坐得不算太远,大约只隔了半个人。
「真舒服啊。」男人转动肩膀,发出愉悦的叹息。
曾纽垂着脸,余光暗自移动,驻足在男人被蒸汽热得熏红的面孔,以及光滑的肌肤。
下身似乎更硬了,曾纽咬住下唇,呼吸也渐渐加重。他乱瞟的眼光透过泉水,落到男人的腿脚时,又不禁吞咽一声。
男人围住下身的毛巾在水里展开,若隐若现中,最禁忌的地方仿若立即就要展现了,可无论他如何努力窥探,曾纽都
无法看到任何实质性的画面,只能干瞪着眼、心脏狂跳。
「大牛,你怎么了?脸那么红,是不舒服吗?」严斯谨忽然挨近,倾斜的脸上,挂满迫切的担忧,「还是太闷了,要
不要去喝点饮料?」
「我、我没……」结结巴巴的,又一面用窘迫害羞的神情凝视男人,曾纽的心跳快到骇人,体内奔腾的血液也要冲出
体内般,令他连简单的句子都说不清。
「到底怎么了?真的没事吗?」男人一抿唇,眼里晃着忧虑,「难道是发烧了?」
话音刚落,男人便探向曾纽的额头,在青年汗津津的额门上放置自己的手,又测量自己的额温,来确认曾纽的状况。
男人皱着眉,一脸认真的探究,曾纽见了,心情乐滋滋地澎湃着,在男人再次摸住他额头时,忽然冲动起来,一下握
住男人的手腕,热忱地注视男人。
严斯谨的神情由惊讶转为困惑,随后也有些呆愣了,傻乎乎地落入曾纽仿佛要吞噬人的眼神。
「老、老板,我……」不利索的嗓音又一次开始了,曾纽的手指头都在轻微颤抖,却执着地按住男人的手腕不放。
男人的眼底有惶恐与逃避,却未真的撤离,仅是默不作声地怔忡。
「老、老板,你别慌,我想告诉你,其实我……」
男人略微放大瞳孔,若乖巧的小孩,静候曾纽的言辞。
喉结又不安地滚动了一下,曾纽摇曳的视线渐渐镇定,除了其中要燃烧严斯谨的热度外,又加注了许多言语无法诉诸
的情深意切,「我、我喜……」
下一个字还未脱唇,严斯谨的瞳眸就预先动作起来,蓦然瞪大后,着急地出声,「还是去吃点冷饮吧?」
男人的插嘴太过意外,曾纽都猝不及防,甚至连男人的手腕都没抓牢,就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抽走手,又猛地站起,跨
步走出温泉池。
「老板!」曾纽也赶紧起身,才要去追男人,却因极为匆忙,竟未看清,脚下一滑,身体直挺挺地向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