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发泄过的身体,最近每早都会有想做早操的冲动,有时更是彻底地来一个梦遗,害我经常要洗内裤。
还有就是,之前我的眼镜在虐待事件中摔破了,要在这里配一副新的,谁知这里的眼镜全都老套至极,结果熙看了两
天,就说那眼镜极为呕心,着我在私底下没必要时脱下来。对熙的说话,我当然是没有反对,而且还很乖巧地听话,
每次一回房便脱去眼镜,结果在模糊看不清的情况下,我反而没这么怕熙,与他相处得不错,笑起来时也没之前的牵
强。
接着,熙见我整天窝在房中不愿外出,便在威逼利诱下,叫我跟他一起到泳会游水,还说要是我不愿去,他便把我何
时梦遗的事宣扬开去,要我没脸见人,在半推半就下,也只好每个星期五都跟着他到附近的泳池,享受着那看到心仪
的人裸露着大半身子,还在面前一开一合着双脚的甜美折磨。
当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只要是无关重要的,我都会在信中写出来,让河豚知道,还询问他的意见,之前开不出口
,怕被人笑是幼稚无聊的烦恼,河豚都会耐心地看着,而且提出中肯的意见,像我这种一向自生自灭的人来说,被一
个哥哥保护着的感觉很棒,也让我眷恋不已。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对河豚的好感大增,喜欢上他的成熟,喜欢上他的稳重,更喜欢他令我觉得有安全感,还有他对
我的宠溺,这种心态令我每次收到他的信时,心跳都会莫名其妙地加速起来,然后紧张地把信打开,小心奕奕地回复
。
我的确是喜欢上河豚,但感觉,又和喜欢熙很不同。
「若风,你在写什么了?怎么要专心得要趴在书桌上写?」
我在前几天收了信,但一直没时间回复,见午餐时有点空闲时间,便伏在书桌上回信,不想让河豚等这么久,而熙见
到我这么专心,一时三八便走过来,赖在我的床上问道。
叫我如何回答了?总觉得有点忸怩,无法跟熙说我在写信给河豚。
「在做功课吗?」
熙见我没有回答,便穷追不舍地再次问道,更撑起上身要偷看,我连忙把信推到别处。
「别闹了。」
我没有生气,表情也平淡得很,但语气却有点严厉了。这不是我的本意,熙是我最最迷恋的人,试问我又怎会对自己
心中最神圣的存在如此不敬?我只是无法在熙面前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其它人面前,不管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也可以笑着来面对,然后极速思考出应有何反应,但对着熙,千年的
功力便毁于一旦,只能以诚惶诚恐、笨拙的反应来回答。
熙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生气,反是一笑,我见状连忙别过脸不看。
「那盒又是什么?看来很像食物呢,家政堂煮的吗?」
熙指指桌面上的食物盒,一脸好奇地问道,看样子是很想试试味道的了,我之前正愁着不知如何说服他把食物吃掉,
但见到现下的情况,自然是急急把盒子推给他。
「哎呀..都碎掉了呢,看不出你煮了些什么。」
接过食物盒,熙完全是迫不及待地打开,接着又很失望,婉惜地说道。我听罢连忙接过盒子,却见到之前漂漂亮亮的
苹果派都变成一堆不知名的浆糊状物体,我不禁颓然,这种垃圾,我真不想让熙食入肚中。
「哎,不要这样啦,我下星期都是煮食,我带回来给你吃吧。」
说着,熙便回到自己床边穿起校褛,从抽屉中交过钱包,便再次走过来问道。
「我去小食店买零食,你有什么想买了?我帮你买。」
「你随便买些零食给我吧,但只要糖果,不要薯片。」
我自钱包中拿一镑出来,反手便抛给熙,熙小心地接过后,便抱怨了两句,说我硬是不愿用正常的方式来交给他,接
着便老大不高兴的离开。
熙说中了我的心事,可以的话,我何尝不想用正常的方法来把钱交给他,但又怕肌肤接触之时,身体会下意识作出反
应,急急地缩开。这种情况虽未必发生,但一旦发生了,却是尴尬非常,令人无地自容。
这种麻烦事,我当然是避得了便避开。
熙离开了之后,我又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接着才拿过之前被收起的信件,重新伏在桌上写起来,希望可在放学前完成
,想不到这时又有另一访客。
「Cecil,在做什么了?功课吗?哦,原来是回信啦。」
来者是河豚。在说话的前半段,听声他应该是站在书架边,但后半段,他已经站在我的身后,而且嘴唇和我的耳朵只
隔数寸,带着笑意的热热气息全都吹到耳中。
「是啊,但现在就要看,不是有点太心急吗?」
无可否认,河豚的行为是令我心悸动起来,但要强装镇定,还算是件易事,想来要是对方是熙的话,恐怕我已满脸通
红弹起来了。
「我的确是心急,谁叫你已经写了数天都回不了,怎么样?很难回复吗?」
听到我的调侃,河豚也没有生气,只是惯性的坐到我的床上,然后落落大方地承认,顺便反问了一句,却刚好令我无
法回答。
河豚的那封信并不难回复,只不过是我希望自己在有时间、有心情时才用心地回复,但这也代表我对他的重视,教我
如何开口了?河豚见我没有回答,便坐近一点,从后把我的眼镜脱去后,便以手覆盖在我的眼帘上,轻柔地揉搓。
「还在为上星期放鸽子的事而不开心吗?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内疚吗?」
温暖的一双手放在眼睛上,我当然是闭上了双眼,任由河豚帮我按摩了,而且我还忍不住放软身体靠向后方,让对方
更容易服务着自己,但在听到这句话时,我还是不由得身体一僵,脸上更开始发烫。
河豚所提的,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羞事,我甚至形容当时的自己是疯了。话说自从我跟河豚熟络了之后,他便经常约我
一起出Town,我间中会答应,然后拉着B和C跟我一起,而上星期六,河豚也一如以往的跟我约好,并说明只有我跟
他二人一起外出,当时我的心马上想到的名词就是约会,但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一听到熙要跟传闻中的『黄蜂队
』打rugby比赛时,便马上把约会抛至脑后,急急地往rugby场跑去,为熙加油。
这黄蜂队出名攻击够狠,跟他们比赛的队伍通通都像被SM过,如被钉鞋踩在身上再用力一划,接着身上立刻出现暧
昧非常的血痕,而且在评审看不到之时,更会出手伤人,而且专往重要之处打去,被称为黄蜂队是因为他们的运动服
装都是黄黑间条。当然,在我到达时,我所做的自然不是加油,而是为熙祈福。
好不容易才等到比赛结束,在看到熙没有受伤后,我便功成身退,悄悄地回到宿舍时,却见到B和C正坐在男生宿舍
楼下等我,从她们口中,我才知道河豚呆呆地等了一小时,接着好像知道我不会出现,黯然失色地走到琴房,我听罢
心中只觉得内疚,连忙跑去琴房找他,结果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已失控地哭起来,要河豚反过来安慰我。
我不知自己当时为何会失控,只是在想到河豚苦等一小时的痛苦后,泪水便自动流下来,想控制也控制不了,而事后
想起来时,我只觉得羞愧。
「咳咳,请问我是否不应该出现了?」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熙的声音便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而且语气大是不满。对啊,这里也是熙的睡房,我怎可以和
河豚在这里做出些类似同性恋的行为了?虽然我们之间只是朋友,但从旁人看来,刚才我们的姿势当然是要多暧昧便
有多暧昧,难怪熙会生气,他好像不喜欢同性恋的。
「你要的东西啊!」
当我推开河豚的手,带起眼镜,正想跟熙解释之时,他已经把大堆糖果丢到床上,然后拿起书包,气冲冲地离开。
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不用再说出口了,我忍不住叹息。
至于河豚,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望向熙,只是望着床上的其中一件东西,正是熙丢下的其中一种糖果。
这种巧克力的名字叫Rolo,是我最不喜欢吃的糖果之一,但熙却故意买回来。
微愿 修订版 44
这件事发生之后,倒是没有余波,熙在当日放学后,已是回复平常,虽然在言谈间有点忸怩,而且故意绝口不提河豚
的事,但总算会东拉西扯的找些无聊话题来说。
至于那盒烂泥状的苹果派,则被河豚接收过去,根据他事后所说的,那苹果派看来虽是呕心一点,但食起来却美味得
很,皮子虽然有点过厚,但胜在够酥,而且在又酸又甜的苹果馅中起了中和的作用,要是新鲜出炉,再加些雪糕便肯
定是绝配,接着他又说,希望以后我在家政堂中煮了什么,都留一份给他吃。
看到河豚在信中这样说,我便知道他虽然没有说谎,但绝对有把事实夸大,至于出自什么原因,我倒不清楚了。
接下来,宿舍中所发生的和平常一样,三队人马在明争暗斗,『三国』的情况在圣诞节前曾经差点崩溃,这是因为女
生宿舍的风纪-沙律突然与一号分手,转投二号的怀抱中,此举一二号势力之间的气氛紧张得如快断的橡皮筋,而三
号也蠢蠢欲动,认为这是大好机会,但可惜的,是一和二号之间只出现了一会子的不快,接着又握手和好,三号的计
划,自然是失败了。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只要身处在当时的环境中,自然便有不同的感受。我虽然是受了河豚的保护,名义上算是『他
的人』了,但始终和一二号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河豚却不同,他本身的身份是偏向一号的,但来到这里后却跟二号较
熟络,这时他的情况便有点尴尬了。
当然,河豚从没有在信中提及这些事,也不太希望我接触到这些黑暗似的,即使我问,他也只叫我不要担心,偏偏,
他的心事还是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信中,虽然没有写出事情的本身,却写出了他在烦恼。
河豚不希望我管太多,最好便不要涉及这种事中,那我当然乖乖地听话,即使明知他在为何事烦恼,我也没说出自己
已知道,更没有再提及这些,而是尽自己所能,在回信中逗他开心。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圣诞节假期前的不久,在快离校之前的一、两天,一号和二号不知怎样和好,事情也告一段落,
而在我离校的当天,河豚把他的电话号码交给我,叫我回港后一定要找他或约他出来。
我笑着接过那纸条,随手便塞入裤袋中,也没想过要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出来给他。
回到家中,一切当然和以往相同,实属老生常谈,这种事每年起码发生廿多至三十多次,平均一个半星期便会发生,
也就是吵架,甚至是打架,唯一跟以往不同的,是内容,以前我们吵架,原因都芝麻绿豆得惹人大笑,但今次不同,
我们吵的原因很『认真』。
当然,过去我们吵架的时候都是十分认真,只不过事后会觉得自己很白痴吧,而今次吵起来的原因,却是因为我的弟
弟-楠。
其实我和楠的名字都有段故事,话说我爸在朱家是么儿,在他之上有两个哥哥,偏偏这两个哥哥却不争气,只生了三
个女孙,接着便因年龄及身体问题而无法再生育,结果添丁的重大责任便落在我爸身上,正如各位所见,我妈很争气
,在两年内便生了两个男孙。
性格喜欢幻想,终生沈溺在梦想中,但又不努力去争取的爷爷,在取名时说,男儿志在四方,应该像风一样,我走我
路,不受他人的影响,所以便叫若风。
性格踏实稳重,在后期负责养家,而且又有生意头脑的祖母,在取名时说,男生都是坚强稳重的好,要好像大树般可
抵抗风雨,遇上困难也不退缩,所以便叫若楠。
结果也很明显,来不及见楠一面便去世的祖父,以及把楠捧在手心疼爱的祖母,都显然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我
们家是姓莫的...
我这阵风,性格稳重得像泰山一样,每天放学后自动自觉做功课,成绩多数排在前五名,个性好静,喜欢对着花花草
草和鸟类,出外的原因多数是学琴或练琴。
而楠这棵树,性格飘忽得如浮游生物,每天放学后自动自觉开电视,成绩多数排在尾五名,个性怪异,喜欢自言自语
及陷入幻想中,出外的原因是不逛过街便浑身不舒服。
父母跟我商量的事也很简单,就是以楠的成绩,他只能被派入第五流的中学,而以他现在的人际关系看来,他会被校
内的坏份子欺负,甚至是打死,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送他到英国。
「送到那间皇家垃圾学校吗?我觉得好像不太好...」
不是好像,而是十分之不好啊,皇家这名字可不是一定高贵,垃圾就是垃圾,管它是否皇家了?我一听到父母的计划
,就马上这样想到。
「有什么理由说这学校不好?」
理由?真要说的话,肯定有十万个,但十万个理由当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秘密,难道真要我把宿舍中的实况说
出来?只怕事实太夸张,反而变成谎话。
「说不出吧?你当然说不出来,因为从小你便说我们只疼楠,不疼你,所以你便不想楠过英国,因为你自私,想只有
自己得到最好的!」
对啊,我就是自私,想独占宿舍中最好的虐待,这个答案够好吗?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一大例子,但表面上
,我当然不敢这样说。
「为什么不说话?知道错了吗?不要以为自己人在外国,我们便不知道你的事!」
这句话令我由心中寒出来,什么意思?他们早已知道我在宿舍中发生的事吗?忍不住地抬起头一望,却见到老妈脸如
死灰,不断地向我爸打眼色,然而我爸却没有理会。
「阿恩跟他爸说了,说你在那边缠着她的什么亲戚,叫Ken什么,龙哥听完后还来跟我笑说,说小孩子之间有什么缠不
缠了?他不知还好,但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
老爸说完后便望向老妈,示意叫她不知说些什么,只见老妈脸有难色,不知怎样开口,但被我爸以手一推,最终还是
说出来。
「若风,你要明白,你现在年纪轻,不知道在这时候的所谓感情,其实只是荳芽梦,不是真的。」
一听之下,我马上便明白了,而之前所受的委屈都一下子化为怒火,忍不住便用粗口问候了老爸老妈的父母及祖宗十
八代,也就是我的亲人。
「不要找这些来激我,你急于要推自己的儿子去死,难道我还敢阻止你们吗?既然你们早已决定了,为什么还假惺惺
地问我?脑袋有病吗?」
如此大逆不道的说话马上便招来老爸的一巴掌,而我自认没有错,当然也不会乖乖地任由他们打下去,起势便反抗起
来,而结果,就是我要到外婆的家暂住数天。
假期就是在这么混帐的情况下结束,当我回到宿舍时,便见到枱面上有数封信,看来都是河豚回来后放在这里的,我
收拾好行李,又小睡了一会后,才打开第一封信来看,一看之下,我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这些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河豚在假期中写的,每封都有说他当日做了什么,说一直在等我打电话去找他,埋怨我
为何一回香港便忘了与他的『约定』,还有就是说他如何想念我。
在看罢第一封信,我的脑袋首先浮现出来的,是一个问题:『这是情信吗?』,这种疑问在看完第六封信后,好像有
了答案,但又好像令我更迷惑,河豚是喜欢我吗?这怎么可能,在我设想之中,根本没有人会喜欢我,更不用说对方
是个同性的温柔大哥哥。
不能相信的,并不是河豚喜欢我,而是自己竟会如此幸运。
一直以来,我的运气都能以坏到极来形容,但望着手中的『情信』,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转运,而且还一转便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