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尽春风（第一部 FZ）+番外——烟波江南

才会如此。

“他没有事。”一个沙哑带着淡淡邪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猛地站起身，抓住说话的人，熟悉的双色眸中有着夜歌没有的苍凉，轻勾的薄唇使得夜歌本纯真的脸看起来有几分

邪魅，这是夜歌长大的样子吗？为什么这么熟悉。

“你什么意思？”我一脸紧张，抓住他的手有些发抖。

“我叫君子渊。”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挣扎，只是温柔地握住我的手，“不要在忘记我了。”

“告诉我默苍呢？”我期盼地看着他，再次问道。

“我带你去。”他轻抚我的发，轻声说道，“九儿，不要哭了。”

“夜歌呢？你把他怎么了？”

“只是睡了而已。”君子渊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少主。”裴紧张地大喊，充满戒备地看着君子渊，牧直接抽出了武器，银瑟拦在他们身前，因为那是夜歌的身体。

“没事，他不会伤害我，魔界交给你们了，这是默苍的东西，绝不能弱了默苍的名字。”我冷淡地说道，说完，就跟

真君子渊走进了那个黑洞。

能这样简单破开时空的人，不会是凡人，最起码是跟默苍同一等级的，但是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能带着我

见到默苍，一切都无所谓了。

当走出黑洞，眼前的景色让我愣住了，满地的曼珠沙华，血红的仿佛用血浇灌而生的，君子渊带着我踩过这一片花，

红色的液体从脚下漫出，白色的花朵开出满上被染上了血红。

“曼珠沙华，又称彼岸花。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但是

，它还有一个功效，能让相爱的人永不相见。”君子渊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这是一种悲剧的花，代表着分离，伤心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我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这些花有着浓重的思念与悲伤，这种带着血腥的冷香好像默苍身上的味道，诱人却又冷残。

在花的最中央，我看见了默苍，黑色的长发，紧闭的双眼，烧红的铁链紧紧的把默苍吊在半空，一把长剑穿透了他的

胸膛，血从伤口处不断滴落着鲜血。

“默苍。”我叫着想要扑过去，手却被君子渊紧紧拉住，“放开，放开我……”

“先听我说完，九儿。”君子渊的声音里有着沉重，有着敬佩，“默苍是和天地同时出生，所以就算逆天也不会受到

惩罚，但是，你不是，所以，默苍把逆天的惩罚都转移在了自己身上，第一次逆天，被剥夺了七情并受万年的焚烧之

苦。”他停了一会，才接着说道，“这一次逆天，惩罚是六欲的消失。”

七情六欲，我呆呆地看着默苍，这还是活着吗？这些都是我该得到的惩罚，为什么要默苍来代替我。

“没有了喜、怒、哀、乐、爱、恶、欲，生、死、耳、目、口、鼻，这样的默苍，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君

子渊冷冷地说道。

“可这是默苍呀。”我一步步朝着默苍走去，“我的默苍，我的爹爹，我的爱人。”

“那个黑发黑眼的人，是默苍在第一次逆天前留下的一段记忆，为了第二次逆天做的准备。”这次君子渊没有再拦我

，只是静静的解释道。

离默苍越近，就越感觉那种仿佛灵魂都能被燃烧的疼痛，手握住剑，猛地拔出，血喷了我一脸一身，这么多艳色的曼

珠沙华原来都是默苍的血染红的，默苍受了这么多苦，为何不说呢？

默苍睁开了他那双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我，里面没有我的影子，默苍看不见了吗？我的手摸上他的脸，

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毫无生气。

“默苍，我来晚了。”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是还是想对他说。

手拽住那根铁链，能感觉到烈火在焚烧着，但是手上却没有丝毫伤痕，“不愧是界规。”

“我有办法让他恢复。”君子渊抓住我的手，“你先放开，你的能力还没有觉醒，弄不开的。”

“要不什么代价。”我松开手，戒备地看着君子渊，不可能有人这样无缘无故帮我。

“我要夜歌的身体。”君子渊轻笑说道。

我看着君子渊，夜歌的身体，又看看默苍，我咬唇说道，“不能换个吗？我可以给你找别人的身体，夜歌的资质并不

是很好。”

“但是确实最合适我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公子，夜歌会永远陪着公子……”

“公子，不怕，夜歌会保护你的……”

“公子，夜歌给你做了好吃的点心……”

“公子，不要不要夜歌……”

“公子，夜歌会乖的，会听话的……”

“公子，夜歌不怕，因为有公子在呀……”

那个一直以我为中心，一直用单纯的眼神看着我的孩子，那个会哭会害怕却还是坚持说要保护我的孩子，那个一直站

在我身后，连哭泣都是偷偷的，小小的快乐，只要我回头就能看见的孩子……我该怎么办？

49.现实3

“只要夜歌的身体吗？”我沉默了一会，问道。

“身体和灵魂。”君子渊仍旧一脸笑意，仿佛只是在谈论天可能会下雨，要不要收衣服一样。

“你到底是谁。”我眯着眼，嘴角微微勾起，古琴夜宵已经抱在了怀里，“我应该叫你人皇呢？还是叫你创造夜歌的

人。”

“怎么说？”君子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平静地问道。

“能这么轻易破开时空打破界规的人，我只见过一个，那就是默苍，这就说明，有这种能力的人至少要是和默苍同一

等级的，所以，就只剩下那个传说中已经消亡的人皇了。”我停了一会，低头轻抚夜宵的琴身，“夜歌太完美了，在

我没有记忆之前我还没有察觉，但是，我恢复了记忆，夜歌的一切言行举止甚至说样貌都太符合我心中的样子了。”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呀，但是，你身为人皇就算需要疗伤隐藏为何会选择一个资质灵气都不是上等的夜歌身体里，而且，你对夜歌的

身体太执着了，虽说适合的肉身不好找，但是并不是绝对找不到。再说，你想抢夺夜歌的身体为何要得到我的许可，

我并不认为现在的我是你的对手。”不过就算夜歌是被制造出来的，但是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把他

从我身边弄走，就算是他真正的主人一样。

“九儿还是这么聪明，要不是因为默苍的事，你早该发现这些了吧。”君子渊没有被拆穿的羞愧，口气中隐隐有些骄

傲。

“告诉你真正要交易的东西。”我没有理他的夸奖，这个人和我很熟，很了解我的一切，但是这种被看透了的感觉让

我很不爽。

“我可以救默苍，也可以让他恢复，但是我要你到另一个时空帮我做三件事。”君子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

道。

“你帮我做两件事，我为什么要帮你做三件？”我轻拨了两下琴弦，很不满地说道。

“把夜歌送给你不算吗？”君子渊脸上又出现那种邪气的笑容，虽然承认很有魅力，但是出现在夜歌脸上，我就很不

爽。

“说。”这人不愧了解我，等着，等默苍恢复了，就算你是人皇，我也要默苍把你收拾掉。

“第一，选择皇帝，统一人界；第二，阻止当时的我身体消亡；第三，把我下在你身上的灵力封印自己解除。当你完

成这三件事，你就能回来了。”君子渊不慌不忙地说完条件。

“我同意，你现在可以履行承诺了吧。”我沉思了一下，说道。

“等你完成了这三件事，我就会完成承诺。”君子渊轻笑说道。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

“呵呵，你也该知道，我们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我们的血液，现在的我连身体都没有，我怎么履行承诺。”他像是知道

我的心思主动解释道。

这点我也是知道的，但是，我看着默苍，闭了下眼睛，才开口道，“立契约。”

“可以。”说着，君子渊朝我伸出一只手，我也伸出一只手，与他相贴，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天空劈下，“如若违约，

天地不容。”

“天地不容。”我话刚落，闪电就劈在了我们两个人手上，两颗黑色的珠子分别溶入我们两人的灵魂中。

“我什么时候走？”手摸上默苍苍白的脸，以后再也看不到他对我笑了吗？那我对于默苍来说，是什么呢？

“你先去准备一下吧，十天后我会再次出现带你去。”君子渊说完，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看着我。

我最后看了默苍一眼，咬咬牙，扑住默苍，忍着那仿佛能让灵魂燃烧的热度，在默苍脖子上咬了一口，直到尝到血的

味道，留下深深的牙印才松开，又拿出匕首，划破自己的胳膊，吸了一口流出的鲜血后，吻上默苍没有颜色的唇，把

血渡进他的嘴里后，才走进黑洞。

泪水在出黑洞那一瞬全部消失，看着已经重新盖起的魔殿，我回到地上。

“公子……”身后的声音带着疑惑和眷恋。

我扭头看着已经变回原来样子的夜歌，伸出胳膊，笑着说道，“来给公子抱抱。”

夜歌乖巧地偎进我的怀里，双色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着我，“公子怎么了？”

“夜歌呀，我们回去说。”说着，我把夜歌抱起，朝着宫殿走去。

“恩。”夜歌白皙的手臂抱住我的脖子，小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很开心地跟站在不远处的银瑟挥手。

走进宫殿，裴和牧已经在那里了，我轻点一下头，随意坐到一个椅子上，把夜歌放到腿上，失去过，才会更珍惜。

“你们也坐。”

“是。”裴和牧恭敬地说道。

“我要去别的空间办点事，时间我不知道需要多久，魔界就交给你们了。”我摸着夜歌柔顺的发，吩咐道。

“关于魔主的事。”裴思索了一下肯定地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属下知道了，定不负少主所托。”裴和牧站起身，郑重地说道，“少主可会有危险？”

“不知道，但是必须要去。”我轻拍一脸紧张的夜歌的后背。

牧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枚青黑色的蛋，我接过，这里面灵魂的气息很熟悉，“默苍给我的？”

“是。”牧的声音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冷漠沉稳。

我直接咬破手指，把血滴在蛋上，一只黑青色羽毛的三足金乌站在我手心上，它飞到半空中，很快变成了一米高，然

后化成了一个穿着黑青色衣服的男人。

“伍颢。”看着那熟悉的五官，我笑了一下说道。

伍颢轻点了一下头，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主人。”

“叫我公子吧，还有你以后就叫夜荇吧。”既然已经重生，那么就忘记过去吧，换个名字当作一个新的开始。

“好。”他也知道我的意思，没有拒绝。

“十天后我就离开，正好带着夜荇一起。”默苍既然把他留给我，就一定有原因，既然我的能量会被封印，那么以夜

荇的力量在那个世界也算是顶级了，再说，夜荇是当过将军的人，逼我更熟悉国家类的事情吧。

“公子，夜歌也要去。”夜歌两个小手抓住我的衣服，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不行。”我摸摸夜歌的头发，那里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没有办法保护他。

50.完结章

“公子，你不要夜歌了吗？”夜歌双色的眸子泪汪汪地看着我，好像我只要说一个字，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不是，这次公子只能带一个人去，所以，夜歌乖乖等公子回来好不好？”我笑着安慰道。

夜歌咬着嘴唇，很是委屈的样子，但是还是点头了。

“呵呵，夜歌乖，公子还不知道要去多久呢，夜歌去多帮公子准备点吃的，公子带过去好不好？”轻点一下夜歌的额

头，我说道。

夜歌从我腿上蹦下，“好，夜歌一定多准备点。”说着，就拉住银瑟朝着外面跑去。

“那个人……”裴没有问完，我就知道他的意思。

“那个人是创造夜歌的人，人帝，这次我离开就是和他做交易，事成后，他会帮默苍消除一部分逆天的惩罚。”我把

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

“那少主不是很危险？”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你应该担心那个空间的人才对。”我笑了一下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第四个拥有三界血脉的人，只不过，你们

要牵扯好天帝，子衿死了，我怕天帝会报复，他不敢动魔界，但是如果知道我的事，我怕他会去那个空间，不过，你

们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他不敢杀我。”杀了我，就要受到誓言的惩罚，但是，如果只是折磨我，让我崩溃自杀就不算

了。

裴和牧自是了解我的意思，他们点头。

“好了，那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他们没有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夜荇，要再去青叶国看看吗？”我看着一直沉默站在我身后的人，问道。

夜荇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去和我的过去做个告别也好。”

“恩。”我站起身，咬破手指，用血在空中划了一道，因为我刚刚融合三界血脉，能量还不熟悉，所以无法像默苍他

们那样直接打开时空门，只得用血为媒介。

一个黑色的裂缝出现在屋内，我朝裂缝走去。从裂缝出来，我满脸黑线，因为我们正在大街上的半空中，下面的百姓

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第一次使用，以后就好了。”

夜荇露出个笑容，“是哦，只是不太熟悉。”

我瞪了他一眼，拽住他的手，直接瞬移到郊外，问道，“准备怎么去看他？”

夜荇看着皇宫的方向，“等晚上悄悄去看吧。”

“那好，现在陪我去逛街，多买点东西。”我伸了个懒腰，“你带路。”

“恩。”夜荇看着我，问道，“你不改变一下样貌？”

“说的也是。”等我们走到街上的时候，我与夜荇已经变成两个长相普通的人。

街上正在热烈讨论着我和夜荇，各种猜测都有，听得我不禁笑开了。

我咬着指头，看着摆放着的各种动物皮毛，对着夜荇说道，“帮我挑一件真的，不掉毛的。”

夜荇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觉得我认识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