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人呢,你三哥己经送回沈家了,你要是真觉得你打重了过意不去,去看一趟就好了。留你府太招闲话了,尤其是你封爵的诏书这两天就下来了,你也低调点,就是母后护着你,事情闹大了,惹得父王发怒,也没你好果子吃。”
项炎没吭声,主要是听到李行岚己经回了沈家的话后,心里放心很好。又不是项炫把人抢回自己府里了,只是送回家里去了,大可以再去找他。
项炫却是不由的又道:“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按规矩来,别弄这些不上路数的,看着不够丢人的。”
要只是图个爽,有的是人可以选,为啥要结契兄契弟呢,不就是因为女人们天天闷在家里,太过于无聊无趣,所以找男人谈谈恋爱吗。玩的就是这份心跳刺激,做为一个皇子要只是为了下半身快乐实在很丢脸,要追求更高层次。
又说几句项炫三人便走了,主要是项炎没怎么闹腾,他们更不会没事找事硬跟项炎闹。只是出了府,项烁却是笑着问:“三哥,你管这个闲事,是沈天养求你的?”项炫又不是天天在家闲的蛋疼的,他还有刑部那么多事情,突然间为他人出头了,肯定有别的原因。
项炫笑了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便道:“可不是因为他,他哥哥求到我跟前来了,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实在没办法给姐姐交待。”沈家兄弟的事情,以前的时候听沈天养说过,也知道那位沈夫人为了两个弟弟的牺牲。
项炻却是突然间道:“你跟沈天养不会还?”沈天养的年龄可是不小了,项炫没那么重口吧。
项炫笑了起来,却是道:“人啊,得念旧情……”
44、探病
李行岚对于这些变故完全不知道的,他一觉睡到天亮,自己上了药,然后早饭刚吃了,大夫就来了。虽然昨天晚上又折腾一下,但是药用的好,尤其是李行岚用的外伤药,完全属于宫里上层人士御用,外面都就没得见。
医生诊脉的时候沈家两兄弟就在旁边,虽然现在看着李行岚是完整无缺的,谁知道里头伤成什么样了。李行岚好好过来的了,沈家两兄弟都保证他好好的走。
“己经没有大碍,我开副方子,按时吃,再有个几天就能全愈了。”大夫说着。
此言一出李行岚还好,沈家两兄弟都是大松一口气的模样。沈天养送大夫出去,沈天生却是宽慰了李行岚几句,大意就是好好养神,等身体后了就立即让他回家去,不在这里受罪了。
李行岚听得也十分开心,这两个舅舅对他这个不亲的外甥己经够可了,只是隐隐觉得沈天生是不是讲有点过于严重了。虽然挨了一脚确实不好受,但是沈家兄弟官场上起伏,比这更严重的不知道遇上多少,是不是太在意了。
这么一番折腾沈天生这回生日也不可能大过了,意思意思就好,至于李行岚,只要大夫说了可以远行,立即让他走。就是项炎想怎么样,马上分府的旨意就要下来,他一个亲王再怎么样也要领职务,就算不领职务在家里吃闲饭,也不可能四处乱跑。
李行岚对于沈家兄弟的这个主意就更不知道了,只是继续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猪仔生活。养好伤第一要紧的事,古代病了真是可大可小的事,真有什么后遗症了,那一条命也去掉一半了。当然也不忘盘算着沈天生的生日,能在他生日前养好就好了,他这趟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他庆生的,好歹好日子的时候自己不能这么躺着。
李行岚就这么混到晚上,正要传饭的时候项炎来了,他也不是闯的或者怎么样,直接拜贴什么的更没拿。他采用最简单的人走到大门口,然后跟门房说,我要见李行岚。门房吓都吓死了,谁敢拦他,然后项炎径自往府里走。
门房飞一般的往里屋跑赶紧通传沈天生,沈天生赶紧过来了,但看到项炎,他也只有下跪的份,拦他?怎么拦他。
“我来看看李行岚,带路。”项炎如此说着,语气非常理所当然。
沈天生有吐血的冲动,不过现在好歹在他府里,项炎再怎么样也不会直接行凶吧。只要能把人守住,沈天生觉得只是看看问题不大。这么想着,沈天生只得带路,推开书房的门,正躺在床上的李行岚也愣了一下。
项炎这时候却是抖抖精神,换了副谁都欠了他钱的模样,一脸不耐烦的道:“我来看看,好些了吗?”
李行岚也顾不得伤了,却是赶紧从床上下来,要是只有他跟项炎两个,李行岚礼节上还可以马虎一点,但沈天生在旁边看着呢,一点都马虎不得。
项炎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挥挥手道:“好好床上躺着吧,折腾着起来做什么。”
李行岚听到这话也就没跪,能不跪则不跪,李行岚对自己膝盖爱惜着呢。但也没敢再回床上躺着,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好。
项炎看李行岚这副不急不燥样子却是烦燥起来,当然他是经常烦燥,时时烦燥的,所以他烦燥基本算是常态。不但李行岚就是沈天生也不当回事,只是恭敬的站着,等着项炎发话。
“药按时吃了吗?”项炎又问了一句。
李行岚恭敬的说着:“请大夫看过了,药也按时吃着,大夫说了,只要再有两天就能痊愈。”
“嗯。”项炎听到这话却是放下心来,又道:“我也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
“谢谢殿下关心。”李行岚客套的说着。
沈天生在房间里杆着,项炎有很多话却是说不出口了,想到反正李行岚就在沈家住着,自己想来就来了。三个兄长一起杀到他到府上教训他,名声上也确实有些不好,自己常来着些就算了。
项炎便道:“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晚会我打发人送东西与你。”说完这话,项炎提脚走了,李行岚本来要送的,项炎却是挥手让他回去,沈天生把项炎送出门的。
李行岚对项炎的抽风行为心里多少有点明白,做为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男人,也许还在项炎府里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现在这么一趟,李行岚却是真明白了。
社会大风气如此,支持男男搅基,李行岚对此一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并不排斥男人,搅就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打心里说,李行岚并不是喜欢项炎,看着个子挺大,心里年龄不一定超过十五岁呢,他对于哄孩子没兴趣。
想想那别拗的性格,别说等他明说出来,项炎自己心里还不一定能明白过来呢。这也很好,给李行岚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揣着明白装糊涂是门学问,捅破了那就真不美好了。他没有李行秀那样不管不顾的架式,不喜欢你,我就是不跟你。对于这样的上位者,李行岚觉得还是柔和一点好。
沈天生把项炎送出府却是转身回到了书房,主要是项炎的表现很让他惊诧,沈天生甚至于开始想是不是哪里弄错了。项炎这样的态度,再加上李行岚的实际伤势,哪里有这么严重啊。
“舅舅?”李行岚看到沈天生又进来却是愣了一下。
沈天生也没迂回就直接问了,李行岚也不觉得有什么隐瞒,道:“是啊,九皇子就踢了我一脚,然后就留我在府里养伤。”
“没有那啥啥虐待?”沈天生迅速说着。
李行岚一脸惊悚的摇摇头,沈天生看着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联想力如此丰富啊,连那啥啥虐待都能想到。
“那为什么王府的小厮让准备后事??”沈天生有点自言自语的说着,实在想不通啊,多少简单的事情,怎么后来就这样了呢……
李行岚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好半晌才道:“这……我真的不知道……”也是,他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别人怎么YY怎么想啊。
沈天生也是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但心里却是松口气,末了道:“虽然是误会了,但不是真的就好。”
“呃……让舅舅们操心了。”李行岚再次说着,怪不得沈天生昨天跟他说那么一车话,不过看的出来这两个舅舅真出事了是能靠上的。
“好好休息。”沈天生说着,看一眼李行岚却是道:“有些事情,得自己拿主意,凡事啊……不可过刚也不可过柔了。”
说起来他们这一家子跟皇亲国戚扯上关系的还真不少,最开始是沈天养,年龄到了自然就散了,再后来是李行秀,折腾这些年没个结果来,结果自己小命先没了,现在又轮到李行岚了,又不知是什么结果了。
“外甥明白。”李行岚说着,他是真明白,以项炎的智商,事情不算棘手。
晚饭过后,项炎府里的东西就送来了,不外乎补品类的。李行岚收了东西,道了谢又打赏过来的侍从。然后第二天项炎继续打发人送,李行岚这回也收了,却是对侍从道:“实在够了,不劳殿下挂念了。”
侍从没敢答应,话却是给项炎带到了,项炎骂了两句不知好歹,心里就是想送,为了面子他也没再送了。
李行岚把补品收好,自己没却是吃,补品再好也得注意,补过头了照样不行。项炎决定老实听医生的话,再者这些上等货色,以李行岚的意思要给两家舅舅些,回去的时候还要给沈夫人,四姨娘带回去一些。
到沈天生寿辰那天,因为之前误会解开,沈天生也没过的太小,只是也不是整寿,只是请了亲友和相近的同事过来,再来就是跟沈天养交好的一些官员。
李行岚己经大安了,沈天生也就叫上他一起前面招呼客人,不管怎么样先混个脸熟。就是李家是商人之家,李行岚注定走不了仕途,好歹是他的外甥,以后能哪路官员打起交道了,好歹还算有点背景。
不过让李行岚最意外的是沈天养的夫人,娘家背景相当不错,还是敏亲王项炫做的媒。一个王爷跟沈天养做媒,这关系得相当相当的不错啊,沈天养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是啊,当年我们私交是很好。”
李行岚却是狐疑的看向沈天养,主要是这样的社会风气,两个男人要说关系好了,李行岚会直接想到床上关系。
沈天养笑了起来,道:“少年的时候谁没风流过啊……”
李行岚立即把疑惑转化为肯定,忍不住再次打量沈天养,要是以那啥啥眼光看,沈天养就是己经是叔级人物了,还是挺有看头的。只是有点理解不能的就是,竟然基友给他保的媒,这社会风气实在……
沈天养却是一副理解的模样,又道:“其实啊,皇子们可以选择的对象并不多。我听大哥说,九皇子对你有点意思,好好把握一下也不错,他要是给你保媒,你的婚事可以好好挑挑。”
皇子们找基友,权臣儿子们基本上是不能想,就是进士里头挑也不能挑太有前途的,像自己这样侍从啥的,倒是好对象。
李行岚虽然能理解沈天养的意思,却是忍不住有点抽搐。
45、寿辰
就在李行岚抽搐的时候,项炎到了,马上就要开席,来往宾客就有点惊讶了。因为沈天生说了只是家宴,只是来的也人能看出来,现在突然间来了一个皇子真有点奇怪。
李行岚正跟沈天养说着话,听到这话沈天养向李行岚使了眼色,道:“走,去迎接。”
李行岚跟着沈天养一起到了门口,项炎仍然一副别人欠了他钱的模样,甥舅两个却是拱手相迎,沈天生前头说着客套话。
项炎挥挥手,道:“沈大人不用客气。”然后就径自往里走。
因为这个时间客人己经来的差不多了,门口迎客的沈天生也要跟着往里走,只是刚走两步,小厮却是飞快传话道:“容骥大人到……”
容骥过来沈家兄弟并不奇怪,让沈天生说,容骥就是一个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典型案例。尤其是李行秀去世之后,看容骥行事,沈天生都有点怵,只怕他哪天彻底疯了,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来。
小厮这么传话,不但沈家兄弟和李行岚停下脚步,连项炎都停下来。他和容骥是表兄弟,再加上容骥又是容家家长,很得皇后看重,完全是实权派人物,别说他,就是太子也看到他也得客套上几分。
容骥一身素衣神色淡淡的,他那个样子一点不像给人家拜寿的,倒像是吊丧的。沈家兄弟开始抹汗了,虽然以前容骥来过也是这么副死人脸,但不像今天这样,连衣服穿得都像是吊丧的。只是沈家兄弟哪里敢吭声,就连其他宾客看到他这样子也不由的住了嘴,一个个同改成吊丧的模样。
项炎却是不怕他,只是有点奇怪道:“你怎么来了?”
容骥看他一眼,神情仍然淡淡的,却是道:“你竟然问我,你怎么过来了?”
项炎理所当然的道:“沈天生寿辰。”
容骥扫他一眼,也懒得理会了,今天来的都是因为沈天生生日,关键是为了什么,项炎不愿意说就算了。
容骥和项炎并排前头走,顿时把这回寿宴的档次提高不少,只是全场也瞬间肃静了,容骥那脸色都能滴出水来,谁敢乱说话。
项炎上席,容骥次席,然后才是沈天生这个正主,沈天养和李行岚自然一席,只是那个气氛,沈家两兄弟都很有擦汗的冲动。席面上坐的那些,心里也是个个内牛流面,我想回家,次席的怪兽好可怕……
唯一比较正常的是项炎,虽然也看出来容骥情绪不对头,但容骥情绪不对头,关他笔事了,难道容骥还拿他出气不成。他也懒得管这些,先是问了问李行岚的病,李行岚老实说了,却是不敢再说话,项炎就是有心想说,李行岚一副不理不采的模样,他也不会主动拉下脸说话。
就在众人内流满面中,这一席终于吃完了,客人们以兔子一般的速度向沈天生告辞走人。沈天生也是满脸大汗,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以前容骥真的没这么疯,现在也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他到底是想干吗!
容骥没走,项炎也没走,只是有搭没一搭的跟着李行岚聊着,偶尔也跟容骥说两句,只是容骥不理会他。容骥有点发怔,一直盯着面前的杯子看,也不知道魂跑哪里去了。
李行岚一直低着头,只是项炎倒好打发,容骥在这里扮演僵尸就实在有点吓人了。正常人都怕精神病,有权有势的精神病就更可怕了。这么想着李行岚也就不打发项炎走了,万一容骥精神病发作了,好歹也有人能挡一挡。
“我总觉得今天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容骥突然间开口了。
沈家兄吓得不轻,李行岚心里也是直打鼓,项炎也意识到容骥不对劲了,便道:“表哥,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回去吗?”
容骥长长的吁了口气,起身道:“回去,是该回去了。”
容骥起身往外走,沈家兄弟跟李行岚连忙起身送,容骥停下脚步来,三人集体抹汗,大爷啊,亲爷爷啊,你就走吧,真的伤不起啊……
容骥却是看项炎,道:“你怎么也不走。”
项炎脸皮薄,听到这话也迅速起身道:“走,我这就走。”
三人又集体松口气,很好,非常好,容骥自己走了不说还把项炎带上,这两尊神走了,这府里才能算安生下来。三人把二神送到门口,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终于走了,三人齐擦汗,回到府里这才好好休息起来。
张夫人己经吩咐下人开始收拾,自己跟沈天养的夫人宁夫人说着话,然后李行岚终于有机会好好见见所有的表弟了。沈天养也是一子一女,前头女儿,今年十岁,后来儿子今年才五岁。
李行岚过来的时候,各人礼物都带上了,来到头一天时,沈天养府里也差人送去了。但今天又正式相见,添庆又拿了礼过来,也都一一送到了。又说了一会话,沈天养就带着家人告辞了,为了这个生日沈家己经忙碌几天了,结果就来那么一尊神,后面女客还好,沈家兄弟不说了,李行岚都觉得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