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县城现在找个地方住应该挺便宜的,没想到那些店家,一看见既是年底又是雪天的,都开始宰客了,价格居然
还是平时的两倍。
郑严就有点不情愿,在那跟店家墨迹,问一下开俩房能不能给算便宜点。
张载文自打一进这县城招待所,就被那规模给震撼住了,半天都适应不了,又听见郑严在那跟人侃价,实在是忍不下
去了,就扯着郑严的胳膊嘀咕:“要什么一间啊,这种地方谁知道是不是黑店啊,还是住一起安全。”
郑严想了下,觉着自己还能怕了这个张载文啊,也是为了省钱,就要了一间。
最后俩人进去后,才发现不光是外面看着破,里面还要更破,连个脸盘都没有。
张载文是讲究惯了的,此时连个刷牙的地方都没有,就觉着浑身难受。
房间里面又冷的能要人的命,基本上属于滴水成冰的那种。
最可怕的还是床上的被子都是潮的。
郑严跟老板说了也不管事,俩人只能凑合着,结果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实在是冷的上牙床子咬下牙床子。
俩人为了活命,也就想着挤挤,中间还为了哪边的被子暖和差点打起来。
郑严一见这样也就放松了警惕,觉着张载文不会干什么。
他哪知道张载文已经有变化了呢。
张载文发现自己就跟本能反应似的,只要靠近了郑严,就会浑身燥热的跟吃了春药似的。
结果郑严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就觉着有人爬他身上来了,还要扒他裤子。
郑严睡觉的时候,一是为了保暖二也是防备不测,根本没脱衣服,此时被人这么动着裤子,郑严一下就给醒了过来,
忙看着自己身上那人。
张载文发现郑严醒了后,既不羞愧也不紧张,居然还特自然的问郑严要不要做那个暖暖身子。
气的郑严一脚就给他踢一边去了。
郑严就想不明白了,这个人都跟自己熟成这样了,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能是仇人吧,怎么还能冲自己下这种黑手呢?
郑严就在那逼问张载文,说:“我到底怎么你了,你非得占这种便宜,你就不能当个正经人?”
张载文嗤笑一声说:“男人有正经的吗,你以为罗强就能为你守身啊?”
郑严也知道自己跟这种人说话纯属是浪费唾沫,也就不说别的了,再去他们村的时候,也不跟张载文客气了,就叫着
他帮提东西。
大年三十的当天,县城到郑严他们村没有了车,反正也不是太远,俩人就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一出溜一出溜的走着。
张载文忍不住的开口问郑严,干吗不给家里打电话,好让家里人来接。
郑严面无表情的说:“这个雪地上三轮不好走,再说家里现在正忙着呢。”
张载文听了那个憋气,以为郑严这是在故意整他呢,就有点不高兴,再加上他没走过村里的土路,真就蹲了几个大屁
股蹲,不过他也不白摔,每次倒地的时候都把手里的东西给甩出去老远,看的郑严那个心疼,最后都舍不得让张载文
提了。
张载文这才舒服点。
就这么一路走着,好不容易到了村里,郑严忙又叮嘱了张载文几句。
告诉张载文说,他家还不知道他退学的事呢,怕的就是家里担心,让张载文别给他说漏了。
张载文在撒谎骗人上很有心得,就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漏出去的。”
俩人说着就到了郑严家,张载文又一次被震住了,他忍不住问郑严,“你家这房不会是抗日年间的吧?”
郑严刚要说什么,他哥哥就从里面出来了。
郑严这两年回来的时间少,他家里人看见他,都特别的高兴。
他父母更是从里面迎了出去。
只是看见张载文都挺意外的,郑严只好给家里人解释说这是他城里的一个朋友,想看看农村怎么过年的就跟来了。
郑严家人虽然意外,可想着郑严一个人在外上学还要打工,自然是要朋友帮衬着的,就对张载文额外的上心,别人都
是盖一个厚被子,给张载文弄了俩,还把家里唯一的一个电热毯给了张载文。
郑严看在眼里,实在是不想让张载文占这么大便宜。
忙把铺在床上的电热毯拿起来,塞他妈怀里,说张载文用不着这个。
看郑严那个贫气劲,张载文趁没人的时候忍不住的挖苦说,“就你家那个破电热毯,给我扔地上当擦脚布我都嫌脏。
”
郑严听了也不回话,只闷头干活。
晚上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郑严爸就说起郑严上学的事了,在那一个劲的夸罗强人好资助郑严上学什么的,
还问张载文认不认识那个罗强。
张载文忍不住的在心里冷笑说屁的恩人啊,就一恩客而已。
郑严的家人都跟郑严似的,朴实中都带着股子傻劲,张载文吃不惯他们那的饭菜,大过年的只有饺子,别的什么没有
,而且沾饺子的汤料还是共用的。
看着你一嘴饺子我一嘴饺子,都用的一个碗,张载文好悬没吐了。
偏郑严的家人还怕张载文饿着似的,那么硬让张载文吃。
郑严是知道张载文什么秉性的,忙给那些饭给拿开了。
等晚上休息的时候,张载文跟郑严被安排在一个屋里。
郑严都到自己家了,自然是不怕这个张载文会怎么样自己,就是给罗强打电话的时候,有点不方便。
只好躲出去偷偷打,外面那个冷,冷的郑严直哆嗦。
罗强那简直要忙死了,年前那段时间是开不完的年会报道会的,还不容易盼着过年的时候能休息几天吧,还有些乱七
八糟的不得不去的应酬要赴,给罗强整的都要烦死了。
罗强就在电话那头问郑严在老家怎么样。
郑严笑着说挺好的,说话的时候,呼出的哈气都是白色的薄雾,他看着老家那些微弱的灯光,还有大片的黑暗,心渐
渐沉静下来。。
罗强此时正站在某标志性大楼的最顶层,这个看似不显眼的空间里,充斥着各路人马,哪个都要拿出十倍的专心,千
倍的小心来应付,以前他还理解不了他父亲为什么总顾三顾四的,直到自己做到这个位置,才发现真就是牵一发而动
全身,因为明白担子也就越发的重了起来。
罗强轻轻的叹了口气,也就跟郑严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轻松片刻,不用再费心的应酬。
第 72 章
村子里的年,跟城里不一样,张载文不想在郑严家一个人待着。
第二天拜年的时候,非要跟着一块去。
郑严是不太想带他,就说让他在家暖和着。
张载文忍不住的说,“你家跟外面都一个温度的,暖和什么啊?”
就这么的一行家人到处转了一圈,郑严就跟个导游似的带着张载文到处走。
结果在跟人拜年的时候,张载文就听郑严妈就跟人聊闲话,说什么刘柱子家那小子最近生了个大胖小子,不是说他肾
亏吗,脑袋上什么都不长,后来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偏方,天天吃韭菜鸡蛋,还往脑顶上摸那个鸡蛋清,头发长了孩子
还给生了。
这下好了,张载文难得的上了心,在心里都给记下来了。
好不容易郑严带着张载文东看西看的,因为张载文喜欢爬山,郑严还带他去附近的山上溜达了溜达。
张载文号称是什么登山队的,还有什么成套的登山工具,结果郑严鸟都没鸟,硬是用双旅游鞋就把他给比下去了。
不过深山里的空气真是不错,郑严又是难得回家四处走走,也算是惬意。
在家过了没几天,郑严总惦记着那边的生意,也就没敢多停留。
只是再回来,就没看见那个臭三。
郑严还挺奇怪的呢,一看房间里冷清清的,就跟好多天没住人似的,就觉着不对劲,忙给臭三去了电话。
臭三接电话的时候,倒没显出什么来,就是呵欠连天的似乎休息不好,隐隐还有个声在他旁边捣乱。
果然臭三说了还没两句呢就给挂了。
毕竟不是多好的关系,郑严知道臭三没事后也就放心了。
倒是张载文那,自打回去后,就把那个偏方给用上了,为了能增强头皮吸收蛋清的效果,还要郑严给他按摩了按摩。
之后就是可劲的吃韭菜鸡蛋,吃的郑严都要翻白眼了。
郑严抱怨了几次,可现在张载文是非韭菜不吃。
长头发大计放在了张载文发展计划里的第一步。
幸好那些还算值得,张载文的头发渐渐又长了出来,比以前的好像还浓密了些。
张载文也觉着这个方法不错,从那后就跟上瘾了似的,每隔几天就要让郑严给他做下头发按摩。
郑严根本不想的,可因为他最近在扩大规模,正好张载文能教他不少东西,也就凑合着做了。
大概也真是否极泰来,随着新年的带来,经济也在逐渐回暖中。
张载文原本想投资IT业的,此时也全然的放松下来。
郑严那也遇到转机了,他买卖做的好,离他摊子不远的地方有个专营店,因为店主怀孕了,想要转让,价格也算合适
,主要是接手就能经营。
郑严就有点心动,只是对方开出的转让费,郑严那还差了点。
张载文毕竟是在郑严身边的,就知道郑严的为难了,难得的想要拿出钱来要资助郑严。
郑严才不想要呢,这些人的钱有好拿的吗?
张载文就笑话郑严,说:“比尔盖茨第一笔生意还是靠的他姐呢,不是清高就可以发财的,再说你也不是开头就清高
的,现在装什么啊,还想我求你用我钱啊?”
郑严被说了几句也倒不那么固执的,就算是张载文入了个股,郑严就盘下了那家精品店。
有了地方,郑严又有固定的客源,他做事又讲究良心店规模也渐渐大了起来,再然后郑严发现很多人喜欢那种仿古的
发式,他手巧,就查了些资料无非就是串珠什么的,就自己动手做了起来。
起初是买家告诉他样子,后来做多了,他就把那些样子好的记下来,多做出几个来卖。
渐渐的做这个的也多了起来,而且都是一个带来俩的那么做,主要是纯手工的,利润也大。
那些人还告诉他这个要在网络开店也挺火的
郑严就在网络上开了个店,他不懂那些,觉着张载文反正在做网站的生意,就请教了几句。
张载文倒是挺热情的,听了就想帮他。
郑严却只是问问,根本不想让张载文掺和多了。
张载文觉着郑严那脾气都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不过对郑严来说,他在最难的时候都没说过软话,何况现在他已经有了点成就呢。
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太紧张,郑严最近还想开个连锁店呢,再加上网络上店,都需要人盯着,怎么用人也是个问题,
还要学习管理,进货也已经不是简单的账面问题,需要专门管账的。
郑严又忙给自己报了个财会班,只求多学点东西。
结果张载文看见了,就又想教他点基础的东西。
那种班很多都是应付考试用的,实用上还要靠自己摸索。
毕竟是自己的买卖,谁舍得摸索啊。
这次郑严没跟张载文客气,逮着不懂的就问。
张载文开始教的也算耐心,可到后来就有点不耐烦了,张载文其实是很能哄人的,尤其是对那些漂亮的男孩子都是特
别上心特别的绅士唯独对这个俗气的郑严,开始还能掩藏掩藏,可到后面就有点懒得敷衍他。
随着经济实力的增加,郑严的腰板也是越来越粗了,他又开始给家里寄钱了。
张载文的生意估计也不错,也是整天笑眯眯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罗强自从知道张载文跟郑严住一个房后,就特别的不放心,一个劲的想让郑严搬家。
郑严始终都是那个话,他很忙,为了事业他不能停下来。
罗强想起以前的那个郑严,那个会没有任何心机的笑着,说什么就信什么的郑严,可惜那样的郑严是再也看不见了。
罗强忽然就生出一种愁闷,只是见郑严活的一天比一天精彩,他又能说什么?
张载文的生日又到了。
这次哥几个依旧是给他过生日,只是规模小了不少,人也不齐。
能来的也就那么数的出来的几个,还都是看着张载文又起来了才来的。
张载文也是个很看的开的人,倒没觉出什么来,反正这个聚会张载文是必须要去的,他还得趁机找回以前的人脉呢。
只是罗强跟郑严都有那么个心病,俩人就不约而同的只给张载文买了个礼物意思意思,也没去参加聚会。
臭三难得凑个热闹,就跟出来放风似的,尤其是想包个小哥玩玩,奈何自己身边那保镖眼睛都跟探照灯似的,他也是
实在得罪不起那人,只得东瞅西的过干瘾。
跟人应酬的差不多了,张载文看见靠在墙角自娱自乐的臭三了,就走过去跟臭三闲聊。
臭三见张载文过来了,就很自然的问了一句:“怎么郑严罗强他们没来?”
张载文听了郑严的名字,就隐隐的有点生气,在那忍不住说:“来不来的干吗,那种人来了也不会提早档次。”
臭三一听张载文这么说郑严,也难得的仗义了一把,就说:“其实吧,郑严这人还成,真的,至少是个过日子的人,
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强多了。”
张载文听后很不以为然,就说:“他那也叫过日子……”说起郑严的那些臭事来,张载文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停嘴的
。
臭三听的都给乐了。
张载文在那过生日的时候,罗强正跟郑严在一起呢。
罗强已经步入立之年,想要个人过日子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他父亲虽然不喜欢他搞这些,可现在罗强的翅膀也硬了,谁丫拿他没办法,罗强就想按自己的意思来。
罗强又一次提出跟郑严在一起的事。
这次郑严没法再拒绝了,他的生意已经渐渐步入正轨。
他跟罗强都不是能闲下来的人,住在一起能不能合拍还是个问题。
可总的来说,能住在一起总是好的,起码见面比现在就会方便很多。
搬家那天张载文没在,早早就出去办事去了。
罗强亲自来接的郑严。
这次郑严的东西看上去依旧是那么多。
罗强话都到嘴边了,却没有说出口,他已经意识到这些都是郑严的东西,要不要都要看郑严的意思。
反倒是郑严主动问他了他一句,说有没有没必要搬的。
罗强这才帮着看了看。
郑严在车上的时候就想,日子是过的,生活是磨的。
不管他跟罗强最后会怎么样,都一步一步慢慢的来吧。
【正文完】
番外:不速之客
甭管规模大小,俩老板住在一起就是事多。
就在郑严春风得意的时候,偏赶上房东要涨租金,而且还狮子大开口。
郑严没经验,没对付过那种人,难免着急上火。
罗强就顺嘴问了郑严一句,“你开始的时候没跟他定合同啊,怎么这个价钱还是他说涨就能涨的啊?”
就那么嘴头上的一句话,听在郑严耳朵里就不好受了,他在罗强面前吧,因为规模的问题,总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被罗强这么说就跟被罗强教训似的,所以郑严就不太爱听,不住在那嘀咕了两句,说你管着吗。
罗强呢,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会来蛰伏这一套了,居然当下也不说什么,背后就把郑严租房的那一块的那些商
铺们都给盘了下来。
回来作为房东的罗强腰杆不挺也硬了,对郑严说话的态度也就跟开始时不一样了。
其实他这么做,多半还是为的帮郑严的忙,他买下那个地方,郑严交不交房租不就是个形式问题吗。
奈何郑严不吃馒头赌这口气,居然以为罗强这是给他脸色呢。
弄的郑严好几天没搭理罗强。
罗强这个憋气,睡到半夜的时候,已经习惯跟郑严在一起的罗强怎么都睡不着了,也不管现在是几点就找了郑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