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茶醉花阴 上——追逐阳光

自从苏伟软磨硬泡要他父母买了影碟机后，苏家基本上成了鼠窝，苏伟爷爷奶奶两个老人家图个家里热闹，不但不反对这些害虫天天上门，对他们还客气得很，好茶好饭招待。这群老鼠别的优点没有，一身的蛮劲倒是使不完，吃好喝好后，会和苏伟一起干些家里的活，打扫打扫楼上楼下的卫生，五鼠中的莽磊和蒲志华还能进进厨房炒炒菜，手艺还不错，老头老太太那是一个乐呵。

一个周末，苏伟姑姑家的女儿出嫁，把他爷爷奶奶接过去住两天，反正苏伟有他爸妈每月给的不少零花钱，两老人走时让他自己上街解决吃饭问题。苏伟大喜，忙跟蒲志华一说，让他这两天就住在他家，租带子看个通宵。蒲志华巴不得不回家，省得又要受大伯的说教，便乐颠颠地过来了。

“拿的什么带子，瞧你那贼眉鼠眼的。”蒲志华刚烧完晚饭，见租带子回来的苏伟一脸的诡笑。

“好货好货，是莫宗华特意推荐的新货，等下看了就知道，赶紧吃饭罢。”莫宗华是盘秀街上一个体户，开了家录像厅，顺带往外租带子，和五鼠关系不错，平时五鼠帮莫宗华带了不少生意，有时也会给他们一些好处，比如免费租录像带，给点零花钱之类的。

两人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赶紧上楼放录像带去了。蒲志华拿起录像带左看右看，说道：“什么带子啊，把你个乐的。”

“老莫说是刚到的货，有味道得很。这一块砖头似的你能瞧出什么，放进机子里放出来才知道好不好。”苏伟一把夺过去，塞进了影碟机。

“神神叨叨的，要是不好看，回头揍不死那姓莫的。”蒲志华看着电视屏幕，十分期待，心脏蹦蹦跳跳。

“老莫说，这是我们绝对没看过的，人兽交。”苏伟眨巴眨巴道。

“什么？”蒲志华起手在苏伟头上拍了一下，“你个白痴，那恶不恶心啊。”

“快看快看，出来了。”

画面出来后，果真是他们没看过的，但也并非苏伟说的人与兽，而是两个光屁股女的在那纠纠缠缠，亲来亲去的。看了半天，蒲志华趣味了了，心里骂了莫宗华千遍的祖宗八代。

好不容易两女的折腾完，镜头交换到了一海边，放了会海鸥戏海浪，出现了两个帅气高大的青年男子，两人笑语晏晏的，英文蒲志华也听不懂，只道是这两人商量着去泡马子，却没料想，那两男子说着说着就亲了起来，还相互撕扯起内裤来，不一会两人就赤身裸体缠在了一起。看着看着，蒲志华就满身发燥浑身发热，气粗如牛，侧眼一瞧旁边的苏伟，也好不到哪里去，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慢慢的，屏幕上的画面更是旖旎无比，蒲志华看得喉头直冒烟，心道，原来男人间还能这样子，不知道其中滋味如何。想着想着，就往苏伟看过去，见那小子两眼迷离，神情恍惚，小巧的鼻子冒着一层细汗，红红的舌头时不时舔着两瓣唇线分明的嘴唇，看得蒲志华心猿意马，情不可耐。

苏伟见蒲志华暗暗地在瞅自己，不由得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身子就往蒲志华这边挪了挪。

“你这真是姓莫的给的么，我以前怎么没瞧见过。”蒲志华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可说话的嗓音颤悠颤悠的，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从他那拿来的，我哪知道是这种，那个挨千刀的还说是最新出版的呢。”苏伟面红耳赤地低头道。

“你那都举旗了，”蒲志华讪笑道，不怀好意地故意摸了过去，“哟，都湿透了。”

“你不也一样。”苏伟把手也摸了过来。

蒲志华顺势一把搂住了苏伟，嘴巴亲了过去，苏伟也不避让，闭着眼睛迎了上来，两人干柴烈火般较上了劲，亲了老半天，蒲志华不解渴，在苏伟耳边轻声道：“我们学学他们那样好不好。”苏伟低着头点了点脑袋。

蒲志华见苏伟同意了，三下两下就把身上的衣服全褪光了，又三下两下把苏伟剥了个精光，赤身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一下子全化成了狼，你嘶我咬的，都恨不得把对方吃进肚子。

苏伟脸皮嫩，被蒲志华上下夹攻的，很快就忍不住，嗷的一声，全泄在了蒲志华的手上，蒲志华学着刚才看到的，把手上的精液全数按进了苏伟的小穴，然后一根一根手指往里捅，疼得苏伟直打寒颤，又全身酥麻娇喘不已，直叫得蒲志华理智全无，凶形毕露，一把抬起苏伟的两条腿放在自己的腰上让他夹着，双手掰开苏伟的两瓣刚出笼的白馒头似的屁股，一挺一送，凶器一下子深入苏伟体内，疼得苏伟是一声大叫，地动山摇，好在这屋处得偏僻，隔音也蛮好，要不然定会被人误解成杀人现场。

蒲志华既然进去了，再想打住那是万不可能了，由着苏伟大嚷大叫，自己只顾埋头耕作，苏伟越挣扎他就越勇猛，进进出出的一番体验，苏伟终于慢慢可忍受得了，声音由大哭大喊变成了哼哼唧唧，三魂回体七魄归位后，苏伟双手就在蒲志华身上摸个不止，时而留恋在蒲志华结实的胸肌上，时而搂在蒲志华勤奋劳作的腰上，抓抓挠挠的，搞得蒲志华心痒不已，动作越发的生猛起来，最后一个激凌，全数泄在了苏伟体内，好似被人抽了筋骨似的，一下子瘫在苏伟身上，苏伟把头埋在蒲志华胸前，一手紧紧搂住蒲志华宽厚的后背，一手死命地抱住蒲志华的腰，两躯汗粘粘的身体相互依偎着，谁也不愿第一个出声。

周一上午，芳乾华见蒲志华无精打采的，以为他又是看通宵录像闹的，便说：“老二，八怪那几个人找我们打篮球，我们再去叫几个人来，跟他们干一场，正好提提神。”

“好吧，刚刚见蒲靖宇他们也没什么事呢。”蒲志华软耷耷地道。

“你小媳妇呢，把他也叫过来吧，帮我们送送水。”见苏伟没在他身边，芳乾华问道。

“啊，他感冒了，在家休息呢。”蒲志华神色一变，连忙说道。

蒲志华周末两天都在苏伟家呆，因为苏伟不舒服，他照顾了两天，等苏伟爷爷奶奶回来后才回了学校。从苏伟家回来之后，蒲志华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太变态了，干的不是人事，寻思着是不是因为没了女朋友导致虚火攻心，丧失了人性，于是便考虑再找个女朋友试试。

蒲志兰早没空管蒲志华了，随他破罐子破摔，蒲志华现在也不用担心他姐从中作梗，心动不如行动，马上把目光盯上了一个人，就是跟英玉璋芳乾华他们一个班的董丹，因为蒲志华经常去英玉璋他们班，感觉得出来董丹对他有点那个意思，再说董丹长得还算可以。

果不出所料，蒲志华第一次邀请董丹去看录像，董丹没拒绝，一口应承了，一来二去的，两人立马打得火热。苏伟一开始还装作没事的样，在蒲志华身前身后的起起哄，取笑取笑，后来见两人来真的，心下莫明其妙不是个滋味，于是就开始疏远蒲志华了，有时蒲志华来找他，他也爱理不理，热嘲冷讽不给好眼色，蒲志华碰了几次软钉子，再说心里也有鬼，便没面目再亲近苏伟了。

蒲志华泡董丹的动机本来就不是那么纯情，没到一周，周末找了个借口，说是好几天没好好洗澡了，想去芳乾华租住的地方洗个干净澡，问董丹能不能跟去帮着洗下衣服。两人手也牵了，亲也亲了，算是很亲热了，董丹二话没说，跟着去了。董丹到了地儿才发现，芳乾华和董墨香这两个正主并没在，蹭房的蒲志华自带了钥匙来。

蒲志华叫董丹随便坐，自己钻进了卫生间洗澡，不多时便洗好了，故意只穿了件内裤就出来了，拿了一捧脏衣服给董丹。董丹见蒲志华结实的身板，傲人的身材，脸不自觉的一下子就红了，羞答答地接过了那一大捧衣服，准备拿去洗。

蒲志华见董丹一副羞答答的样，内裤一下子撑得老高，心下大喜，原来自己不是变态，见了女人还是有反应的，便情不自禁地双手捧住董丹的脸，应景似的说着赞美她漂亮的话，话还没说两句嘴巴就亲上去了，亲着亲着，董丹的气息也变粗了。

蒲志华一边亲着，双手还在董丹身上上下乱摸乱撩，不一会就侵上了她的双峰，又搓又揉的。董丹一开始欲推还就，这被蒲志华一挑拨，不多时就软耷在蒲志华怀里，蒲志华见状便一把抱起放上了床，猴急狗跳的把董丹身上的衣服脱光，饿狼扑食似的扑了上去。这董丹竟然也是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经不得蒲志华那么野蛮的横冲直撞，一惊一叫的，害得蒲志华差点阳痿，只得耐着性子，慢慢预热，折腾好久才相互磨合，渐入佳境。

那亲密接触有了第一次的开始，第二次第三次就自然多了，只要条件允许，蒲志华和董丹就会亲热一番，把芳乾华和董墨香给眼馋得，跟个兔子眼似的。

庆源市，蓝东平家。

蓝东平下班后，见外孙房间还亮着灯，便敲门进去：“还不睡啊？”

蘧临翰转过头道：“哦，妈叫我等下你回来，说是蔡姨煲好了乌骨鸡，叫我再帮你热一下。”

“你妈人呢？”

“在手术室呆了一下午，说是累得慌，已经睡了。”

“嗤，这还当妈呢，孩子马上就高考了，自己没孝心侍候老子，还指派你干这干那的，我咋就生了这么个公主娘娘。”蓝东平在外孙面前佯装不满地道。

“我这个皇太子侍候太上皇还不是应该的。”蘧临翰呵呵笑道。

“端茶送水是什么皇太子，没听说过，”蓝东平好笑地道，“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回头又要被老妈说死了，她老说，读书事小，做人事大，儿子不孝，不如不要。”

“哼，她要有资格说这话，让她妈生过吧。”蓝东平摇摇头道。

“自家的女儿自家爱，怎么骂起外婆来了，刺猬都觉得自家小孩温顺，癞蛤蟆也认为自己儿女漂亮帅气。”蘧临翰倒跟他外公逗上了。

“你个臭小子，鬼话连篇，寻我这个老头子开心呢，”蓝东平宠溺地捏了捏外孙帅气的脸蛋道，“你要是在学校有这么油嘴该多好啊，说不定能交上不少朋友，那我也不用愁将来到哪里去选外孙媳妇了。”

蘧临翰的班主任药安国曾是蓝东平的患者，两人熟悉得很，从药安国那知道自己的外孙在学校成绩是拔尖的，可就是没什么好人缘，经常独来独往，一副清高傲气的做派。

帮外公煴好鸡汤，蘧临翰回房准备睡觉，想起外公刚才的话，不经意间就叹了口气，不是自己不想和同学打成一片，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应付学业就已经够累了。不过话说回来，班上那个叫蓟剑波的小子，长得倒和梦中的蒲志华有点像，就是还没有蒲志华可爱。

一想到蒲志华，蘧临翰嘴角不禁弯成了一轮上弦月。

第二十一章

高三的寒假很寒碜，过了年没几天学校就要补课，元宵节都不放假。蒲爱东见蒲志兰瘦了一大圈，猜想这丫头在学校肯定是节俭过了头，特意再多给了几百块钱，叫她买些奶粉，每天晚上喝一杯。

“就只给三姐一人啊，我怎么没有？”蒲志华见大伯出手这么大方，对他大伯抱怨道。

“你还好意思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在学校都干了些什么。”蒲爱东没好气地道。

“我能干什么啊。”蒲志华心虚地反驳。

“除了读书之外，你什么没干过，”蒲爱东厉声骂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世事，村里跟你同年的都成了家生了儿女，你看你，有书读也不知道珍惜，整天就知道玩，以为家里的钱来得容易啊。好的榜样你不学，你看看小华和明亮他们现在多好，他们都是因为读书读出来的前途，你要是敢跟明聪那样，看我打不断你的腿。”蒲志华的大姑奶奶蒲春花和五姑奶奶蒲见娣嫁在同一个村庄——慕家村，小华是指蒲春花的孙子慕小华，清溪乡有名的竹编艺人慕白广的儿子，大学毕业后，进入了政府机关工作，成了干部；明亮是指蒲见娣的小孙子慕明亮，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浙江杭州一家大医院工作；明聪是指蒲见娣的二孙子慕明聪，高中毕业后，家人想让他跟着自家哥哥慕明敏学裁缝，他不愿意，跑出去打工了，在外面不学好，专门干些坑蒙拐骗的事，他爸慕根仔都去看守所领过好几次人了，赎他出来的钱不知花了多少，慕根仔差点没被二儿子气得吐血。

蒲志华挨了一顿骂，饭也不吃便气哄哄地出了门，蒲来福见状，追了出来要他吃了饭再走。出了院门，蒲来福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给蒲志华：“这钱拿着，平时买点营养品吃，别乱花啊。”为了这个宝贝孙子，蒲来福现在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家里人都怪他从小溺爱过度，废了这小子的一生。

“哦。”蒲志华接过钱不好意思地道。他也知道，曾经在家里叱咤风云颐指气使的爷爷为了他被大伯给责备得老脸丢尽。

蒲志华正准备骑上车，蒲来福又道：“华啊，你每半个月就回来一次吧。”

蒲志华见爷爷神色异常，忙问道：“家里有什么事么？”

“你外公最近身体不太好，怕是拖不了多长时间。”蒲来福叹气道。

“啊，这段时间瞧上去没什么不一样呀。”蒲志华大吃一惊。

“看上去没什么，是故意瞒着的，怕影响你三姐学习，可千万别告诉那丫头，莫白废了你外公一片心，我也知道今年高考你是没什么希望了，明年再来吧，这段时间学校放假你就回家，外公的终你是一定要送的。”

见爷爷说得郑重，蒲志华心情也沉重起来，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爷爷说了声知道了，闷闷地骑车走了。

蒲志兰见大伯一下子给了自己这么多钱，心下有点难过，老的残的赚钱不易，便说在学校也花不了什么钱，要还回去。

“叫你拿着就拿着，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耗脑耗神，买些奶粉什么的，晚上看书看得晚了泡一杯喝，提提神。”蒲爱东板着脸道。

“小兰啊，大伯叫你拿就拿上吧，一个学期你也来不了几次，学校哪能吃上什么好东西呀。这最后一个学期是非常时期，你中途就别回家了，一来一去的耗时间，你的一分钟那是巴不得掰成两分钟用的，别在来去的路上耽误了，等高考完了再回家吧。别舍不得花钱，本来不止给这么多的，大伯是怕一下子给多了，学校人杂，放在身边不安全，等这钱花得差不多时，我叫小姨再给你送过去。”芦银寿对小外孙女不急不缓地说道。蒲志兰听了外公这话，哦了一声，把钱收了起来。

“这钱你自己花，可别又让那臭小子诓去了，别以为我瘫了就什么不知道，那臭小子在学校哪是读书，分明就是浪费家里的钱粮。”蒲爱东恨铁不成钢。

“你们……知道小弟什么事啊？”蒲志兰心里甚是愧疚，后来只顾自己的学习，对弟弟没管过。

“还不是和些不正经的混混粘在一起，叫什么‘盘秀五鼠’，真是笑死人，都标榜自己是五害了。记得我的话，别把钱给那小子，你们学校我可是安了监视器的，不要助长了那小子的歪风邪气。”蒲爱东难得眉眼有点笑意地道，“臭小子每次回来，不晓得要在镜子前照多少回，恨不得他房间那堵墙整个是面镜子，照来照去又不会多添个鼻子眼睛的，臭美个啥。”

“孩子大了知道爱美了，再说志华长得不赖，过世的姐夫在我们十里八乡算是美男子，臭小子像极了他爹，我姐嘛别的地方没什么看头，就那眼睛长得好，偏偏他又遗传了我姐的眼睛。要说也是那臭小子是走狗屎运，好东西全留给了他，要是把那些给点二丫头该多好。”芦仙萍笑道。好在蒲志菊没在，要听了小姨这句话，指不定就会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