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放心,他护短地帮助凶手,我就完了。所以这门我一定要出,而且是陪着他一起出门。“不行,我们既然是一对儿夫……妻……”我说夫时故意指着他,说妻又指我自己,“当然要一起给老州长请安才是。”发觉戏弄这个表情不是很丰富的人,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由无可奈何转为嘴角上扬,“老婆大人知道就好!”哦一掌要打过去,手腕却被他抓住,赖皮地笑在他脸上荡开。他笑起来格外地明媚。
于是安分地过了几日,我夜里潜进老州长的书房,查探其账目明细,我才发现原来他与李立成一样,做了亏空家产的代价管理这个长洲,然而总是不尽人意的没有留下人。唉,这两个傻子!就在要离开之时,老州长却与花退殇进了来。
我急忙躲进书架之后,听着他们的言语。
“近日,他可有什么动静?”老州长问。
“没有,一直被我禁锢在酹月堂,晾他再有本事,也太不出我的手掌心。”花退殇说着还握紧拳头,我偷笑这小子何时管得住我。
“嗯,这就好,我本想他死,但苏北望在朝野的势力不小,我也不想因此跟他结下梁子,但这事始终不是个法,我真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老州长感慨万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舅舅。”花退殇忽然问,“月漓是不是你杀的?”傻帽!花退殇怎么这么直接。
“你听谁胡说?”老州长气极地站起身,“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唯一的女儿?”老州长愤然地看着花退殇,突然他一转身,“谁?”
糟了,被发现了。我拔腿就想身后的窗子飞身,后面追上的花退殇与我鼓了几招,抓掉我的手一撕开,顿时手臂划出几道血迹,拼命想窗飞掠。
“不能留活口!”老州长在背后命令。就在我站在窗棂上时,背后生生中了花退殇一掌,那呼啸着雷电的光亮和着我的一声吃痛闷哼,顿时全身电掣般疼痛,一时随着跌落三楼而消逝,难道我要就此死去?
我喝着上等龙井茶,说完这些,于殿丘也点头道,“相爷,殿丘已将他们几人压至京城,一切待您发落!”
苏北望看着我一语不发,直到我觉得不自在,“父亲大人?”我讨饶似的看着他。我可不想再次被他举起狠狠地教训,还是乖点比较好。
他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地道:“带上来!”
听着身后的几人进了来,一个个跪下:“罪臣、下官、草民参见相爷!”
苏北望看了眼陈七元,“陈七元!”
陈七元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头发虽有些银丝但一点没有掩盖他英俊不凡的气息,“相爷,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但还请相爷饶了罪臣的一家老小……”
“犯法时怎么没想家老小?”我不屑地戏谑。苏北望瞪我一眼要我闭嘴。
于殿丘看向地上的几人命令,“把事实向相爷道来!”陈七元于是开讲。
“……后来,花退殇告知罪臣,月漓被杀,罪臣一时不能反应,于是就没再与城外的优人联系……”
而老州长此时更是泪眼婆娑,往日的仙风道骨消失殆尽,道:“这一切都归咎于草民,当日,李立成与草民为了留住长洲,谎报民情,而后之后见长洲已经人烟稀少,又对赈灾两款起来贪念,于是就布了这个局……而灵草民最痛心疾首地,就是草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说着沧然泪下。
第15章:水落
“小女漓儿嫁给李立成后,草民就一直后悔,对李立成戒心陡增,在后来得知他利用漓儿勾引陈七元,就上门找他算账,谁知漓儿求我们让她与陈七元离开,李立成不愿,于是我就与他厮打起来,谁知最后他竟那漓儿当肉盾……”
“我的傻漓儿……”陈七元终于明白一切地趴在地面放声大哭。
“漓儿……”花退殇也愤恨地看着地面,“是我害了你!”
优人早已泪水横流,说道:“漓儿姐姐。”他拿出背后染了血迹的那幅画,递给于殿丘,他拿上桌面展开。
苏北望看着画像,老州长道:“这血就是漓儿死去时,口中吐出的血迹……”他再也说不下去。
苏北望思忖着没有发一言,我看得出他想大事化小,但谎报民情的罪在惠天律法中,要杀无赦的,如果包庇他们,怕是我们也脱离不了干系,但一旦上报被垂帘听政的小陛下,怕是又被柳妃抓住把柄,毕竟这批款项时苏北望同意的。
“你们都下去吧!”于殿丘让他们全部下去。
“父亲,既然长洲现已没了金矿,人烟尽散,不如就将这批款项给予他们建立长洲,一来可以再次繁华长洲,二来也可以好好利用了这批款项,也让长洲百姓知道陛下的皇恩浩荡……”其实这其中所有的事根本不用发生,既然长洲已经变得如此,何不顺水推舟。
于殿丘无言但赞同地点头,给苏北望续上茶水。苏北望看恶劣我们一眼,终于释然般地呼气,“殿丘,这事就交给你办!”我听后不服气地靠在椅背,他的意思我再明白不过,就是同意我的说法,却让于殿丘去办这事,一点也不相信我。
他们起身离开,我跟着他们,苏北望却猛地回头,“养伤,不准出府!”门‘啪’地合上,切,如果有能困住我的地方,我就不是赵一凖,苏凤簘了!
当晚用完完善,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我看着嘴角一扬,打开门飞身跟了出去,黑影跳过几个屋顶,在一处水酒的小摊处落下,我走上前,把剑一放未请先坐。
看着对面的人不言一语,拿起大碗酒,就往嘴里倒。他则嘴角划出好看的弧度,看着我的举动,“苏凤萧果然不愧是苏凤萧,来,我敬你!”花退殇举起大碗的酒与我碰杯。
“干!”我也乐此不疲。大碗大碗地灌进肚子,他倒先我一步醉了,他颓废地趴在桌子上。坏坏地笑指着我。
“呵呵呵,你……你知道么?我第一眼看到你时,还真以为月漓来找我报仇了……”我笑而不语。“后来……就一直把你当女人看待,再后来……”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抱着我的肩,与我坐一起,“……苏凤萧,我知道你对我这种人非常不耻!”他边说还不断往嘴了倒酒。
“但……我告诉你……”他一贯地威风跑哪去了,就像个被甩了女友一耳光的失恋男人。“我……爱上你了……”他在耳边的细语,令我为之一振,不是没有被那些男女花痴表白过,只是他这句不容我质疑的话,令我不安。说完就倒头大睡的他,情到深处,不可捉摸。爱,许久没有光临地感觉,不知道有多少可以谓之信任的东西。我看着他的话后脑勺,他偶尔发出呢喃,“为什么……你不来做监管?我不想看见那个于殿丘,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哼,我无奈地笑,为什么他睡着时,那么像个孩子?
次日清晨,我没有去送行,小何和我、优人一起用膳。“苏公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优人突然问我。
“何事?”我放下夹着半晌没放进嘴里的菜。
“苏公子和花堂主那个……”他说着还特意看了我的脸色,见我没有责怪地意思,才继续,“洞房花烛那夜时……”他低着头戳衣角,难道那夜偷窥的是他?唉,真是害了小孩子啊。
“优人!如果你以后要跟着我,就不许再提那晚的事,明白?”我把优人呵斥地连连点头。而在一旁疑惑地小何,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笑。
“哦~~~”这小子真是该打!我啪地敲桌子。
“吃饭!”这群小鬼!
忽然进屋的下人安仁惶惶撞撞地推开门,“公子,不好了,冯公子来了!”我一听,他消息真灵通,我刚回两日,他就找上门来了。
“让他在大堂等我。”我愤愤然地道,肯定是为了幽兰静那女人。
安仁急地跺脚,“不行啊,我们几个挡不住他,他偏要见到公子,几个壮丁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朝这边来了!”NND,这冯朝熙活的不耐烦了,到我的地盘撒野!虽然他是侯王府的小侯爷。
安仁刚说完,门就被踹开,一身融贯焕发地冯朝熙,义气凛然地装着样子,“苏凤簘!”一声吼声,震动着整个房间落下细细尘土,我不悦地皱眉,瞟了他一眼,他一身华丽高贵的暗红色官服上,黑色金边四爪龙耀武扬威要咆哮而出,应是刚上了早朝玫琳凯得及换衣。优人一看这架势,要站起我忙摇头不用。不到一会儿,他顿时泄气,头和臂膀一垂,颓废地走过来,蹲在我一侧,。
他再抬起头时,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涌了出来,这小子又闯了什么祸了?“凤萧,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他凄惨地哭着,一点也没有小侯爷应有的风范,也许与刚才般若两人的神态都叫优人看到,他不禁笑了出来,冯朝熙瞟了他一眼,继续拉着我的袖子乞求。
小侯爷虽然已经二十有二,但一点也不让他老爹放心,经常闹出些事端,不过自从他结识我这个无量诸葛之后,所有的烂摊子就由我来收拾。幸好也不是什么些大事。
“凤萧,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你如果不帮我,我就只有一死了!”他哭诉着,记得他虽然不知好歹,但也没有在外人面前,就算颜面尽失也在所不惜地求我。唉。
“什么事?”我有些上了心,放下碗筷,不是闹出人命了吧。
第16章:千回
我让他坐下,他反而站起,“凤萧,没有时间了,你跟我先去救兰静!”他拉着我就向外奔,小何眼疾手快地给我黑纱斗笠,优人也同我们一起出发。
但一出门,只有他来时骑得一匹马,我招呼守卫去牵我的马,这时街尾拐角想起一阵马蹄声,是六什么门的马匹,他一看更着急,伸出手拉我上马,“没时间了,上来!”我一蹬上了她的马。
“驾!”他扯着缰绳狠命地狂奔,我只得压低身子紧靠他的后背。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后面的追兵眼看就要追上来。既然是小皇帝让司法部门来抓,肯定犯得事不小。
“凤萧,你听着,那些女人不是我杀的,兰静现在奄奄一息,她是唯一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人,你一定要救她!”他咬着牙说,看来事端极其严重,我敛了以往总是嘲笑他的脾气,“我知道你刚到京城,很多事不了解,还有,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兰静,凶手一定不会留下活口!”他交代着我这些事宜,就像在说遗愿。
“朝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一头雾水。
“凤萧,我就这么你一个朋友,你一定要替我翻案!吁——”马在岸芷汀岚的门前停下,我诧异地看着这个京城繁华的烟花之地,想起了幽兰静说过的一句话,“替姐姐弹个曲便走。”
还未反应过来,冯朝熙就拉我下来,拉着我进了岸芷汀岚,哪还管的上旁边看着我们的客官,而后面的大部队就不但迎来更多的目光,而后人群便吓得尽数散去。
被他拉着上了三楼,玄字一号,门前的守卫见了我们,立马开门。我被冯朝熙拉了进去,他关上门,拉我进了内室,我扯了面上的斗笠,冯朝熙握着床上的玉肌小手,“兰静,兰静!”我看着床上躺着的幽兰静,原本属于明媚阳光的脸,苍白如纸,唇色发乌明显是中了毒。
“凤萧,你一定要救她!”我刚坐在床边,搭脉。门就被那群追兵踹开,“小侯爷,得罪了,请你跟我们回去!”说着就上前抓冯朝熙,我起身要阻止,冯朝熙却摇头,“凤萧,一定要查清这件事,我的清白就靠你和兰静了!”
“苏公子,请您不要妨碍我们捉拿凶手归案!”为首的捕快看着我,抓着冯朝熙的手不放,我慢慢松了手,只能看着冯朝熙被他们带走。
他们走后,我给幽兰静搭脉,不一会儿,自门外进来小丫鬟,她端着些水进来,看我在把脉就走了过来,“苏公子,兰静姐姐是不是快死了?”她无声泪已下。
我摇头,“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她唯唯诺诺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忽然向门外跑去,进来的是老妈妈,她看到我,想看到活菩萨的兴奋,“苏公子,你来了,兰静就有救了。”她眼色妖媚地瞅着我,尽显狐狸般的媚态。虽然她看着也就三十左右,但我可对她毫无兴趣。
“说,到底是怎样中的毒?”我检查幽兰静的眼睑下,口腔……没有任何伤口以及掌印,应是毒由口鼻而入。
“苏公子还不知?”她坐下,细说起来,“前几日,京城突然出现一个叫‘涟一曲’的采花大盗,只要是京城内的名魁,他都会潜入房中将其先奸后杀!手段非常之毒狠!”她说着还装出一脸的担心,“想不到这小贼竟动起我的人来!六王爷知道了此事,于是就把这事承接了下来……”
哼,这老妈子就会让六王爷撑腰,不过如果是六王爷,这事确实棘手,就怕我查出真相,六王爷好不容易抓到侯爷的把柄,怕也不好全身而退。唉,难道真的要淌这潭浑水?苏北望与冯侯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反而与六王爷关系算是融洽,哦如果一查这案子,苏北望可能会半路插手。
但让我看着自己幼时就认识的幽兰静不管也不是我的做法,我起身走到外室在桌案上摊开一张纸,开方子,“小丫鬟,你照着方子去抓五付药,买回来就大火煎开,小火再煎半个时辰,温水兑服直到醒来!”
小丫鬟接过方子就下了去,老妈子讨好的走过来,对我笑着,“苏公子,这次多亏了你,兰静才捡回一条命……”她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下人,他看到我就走了过来,抱拳道:“六王爷请苏公子到府上一叙。”我笑,就知道他会找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放下了笔,看一眼屏风后幽兰静的身影,心中暗道,兰静,我这服药是方重剂,你一定要挺过来。
我拿起斗笠戴上,“老妈妈,好生照顾兰静。”
“苏公子放心。”老妈子向我颔首,我回了她后就随着方才的下人离开。刚出了岸芷汀岚的门,有着阳光的天空何时飘起了雪?难道是在为冯朝熙的冤屈诉苦?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我走了过去,“同我去王府吧。”
小何与优人随我上了六王爷的专用马车,哼,估计这每一遭都是他手下的局。小何看出我的烦躁,阻止着优人的问话,看得出他们也不喜欢这个宽大的马车,虽然空间大但心情却局促的很。我拿出腰间的扇子开始扇,也许是心中烦躁,连扇了几下更没了心情。
到了王府,几个随从引我们进了内院,在后院的小竹轩见到了六王爷,他正喝着茶听着一女伶抚琴,我弯腰拱手道:“微臣参见六王爷!王爷……”
“免了免了,凤萧何时跟我这样拘谨了?”他说着站起抬起我的手臂,小何与优人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