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戴齐就被那声音给吸引住了。其实声音很小很小,但是安静的房间里,戴齐总是听得到的。声音很古怪,像是说英语的,外国电影吧,然後是嗯嗯啊啊的,超级奇怪。
戴齐是没有看过A片的,好奇之下,他从床上下来,凑到室友的後面,看电脑屏幕。果然是外国电影。白种女人,白种男人,还有一个黑人男的。两男的围著那女的正在忙乎。女人张开了腿,黑人在舔下面……白人加入,舔下面的後面……
戴齐立马转身冲到厕所,呕吐起来。
那三个在外头正得意,想著让戴齐开荤,啊,散散心的,没料到他家夥居然冲进了厕所,不是DIY,而是呕吐,听起来,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呕吐。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戴齐吐了半天,站起来,打开厕所门,就听到电脑中传来女人的尖叫,还有男人的f这f那的。一转身,接著吐。
吐得差不多了,打开龙头冲水。有人进来,是小乙。小乙递给他一杯水,戴齐漱了漱口,蹲在坑旁,低声说:“抱歉啊,扫了你们的兴致了……我这洁癖,好像愈发严重了哈。”
“是不是因为那个讲课,把你给摧残的?”小乙犹犹豫豫地说:“这玩意儿没看过?也不该反应这麽大啊,跟怀孕了似的……其实吧,那人,长得还凑合吧?我曾经,读中学的时候去外头玩,晚上,看到人野合的,那形象,忒惨,我也没你这种反应哈?”
“啊,我也不知道。”戴齐埋著头:“就是这种片子,完全无爱,就那麽这麽,不跟牲口差不多吗?”
“我靠。”小乙轻声骂了一句:“你这,我就不知道该怎麽说了。没有爱,有性啊。当然这个是不对的,但是人啊,性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吧?这个东西,也就是助兴而已啦……你难道不梦*遗的吗?没有那种冲动吗?再说了,这也是性教育哈,人,总是会有兴趣的吧?”
戴齐开始咳了。小乙挠挠头,出去。
过了一会儿小丁进来了,蹲在戴齐旁边,递给他一根烟。戴齐不要,他不会抽烟。小丁说郁闷的时候抽烟,其实最能安神了。戴齐懒得跟他争,接过了烟,点燃,吸了一口,还成,没有呛著。
“我们老家那边有个习俗。”小丁说:“不能从女人的裤裆下面走……不是说钻胯啦,是说女人的裤子不能晾在外头,从下面走过的话不吉利,脏。大概是大男子主义吧,或者觉得女人有月经,挺肮脏的……我听圆圆说了你们上课的事。其实吧,怎麽脏呢?人,还不是从那里面出来的?再说你这洁癖也太厉害了点吧……我还真没有听说看A片看得吐的,真就这麽恶心?靠,我都不知道是我们不正常还是你不正常了……”
“你们是大多数,我是少数,大概是我不正常吧?”戴齐闷闷地说。
小丁又骂了一句:“可他妈的有人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小丁郁闷地撤退了。
戴齐又抽了一口烟,不舒服,更加难受,就把烟扔到茅坑里,刚准备起身,门开了,小丙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住的那个村子很穷,现在好一点,原来很穷,穷到男人都讨不起老婆,女人都往外跑。我们村有兄弟仨,有一天老大外出,带回个女人,智障,就娶了她,也没有办什麽手续了,不过大家都说她是老大的婆娘。”
戴齐没有做声,怔怔地看著茅坑。
“没多久,村里人发现,兄弟仨都跟那女人睡了……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爱,起码那女人知不知道爱是什麽都是个问题……後来我爸出去打工挣了点钱把我跟我妈我妹接了出去,我才知道他们那样是不对的。可是怎麽能够指责他们呢?没饭吃,吃草吃猪食,没女人,就只能这样子了,毕竟人,那个性*欲得不到满足,就跟饭吃不饱差不多是不是?”
戴齐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著小丙,看得小丙栾心直冲。戴齐这样子,真的很像受了委屈的大型狗,可怜兮兮,惹人怜爱。小丙咳了两下,慌忙走出厕所。他本来还有话要说,却说不出来了。他们村子里,也有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搞的──因为女人真是稀缺物品。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完全就是,根本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後来他出了村子,到了小县城才知道世界上有同性恋这种人,而这种人,完全是因为喜欢……他有些不理解。怎麽著,那种事情,都是没有办法才做的吧?怎麽会有人喜欢这样呢?可是戴齐刚才那样,挺……可怜可爱的……
小丙看到小乙和小丁眼巴巴地看著他,只能苦笑。
又过了一会儿,戴齐走出来,手里拿著毛巾擦脸,露出好像哭似的笑:“其实跟你们这个没什麽关系啦,也许是……我本身有点洁癖,再然後,给他们讲课,呵呵,大概没有吓著他们,倒把我自己给吓著了。”
好像很难跟戴齐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那三个人郁闷了,不知道该怎麽帮助这哥们。同样有些无措的,还有韩璐和尤青。那一次争辩似乎给了戴齐很大的打击。新生,啥都不懂,也许他们在社团活动这麽说戴齐,有些过分了。
可是没过两天,戴齐好像恢复过来了,不再是郁郁寡欢,脸上又露出了微笑。班级活动,上课,平时娱乐,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什麽影响。之後的社团活动,他仍然准时参加,仍然很有兴趣的样子,即使不能做什麽,也听得很认真,甚至还超级认真地记笔记,帮别人打下手,甚至12.1他们上街做宣传,戴齐也很高兴地帮忙扛题板,搬椅子桌子,给人端茶倒水。
也许,他已经不计较了吧,人人都这麽想。
其实并非如此。戴齐心中一直挂著,那些疑虑,还有自己洁癖越发严重的担忧。只是,别人没有义务看他的冷脸,分担他的不快。而让自己高兴起来,并不难。起码让自己显得没有芥蒂,对戴齐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爱人吧(10)
看詹远帆追小徐特有意思。就这时候,那家夥小气的本质还是没有改变。他会给小徐买酒,好酒,仅限一杯。会给小徐买零食,一包而已。果盘,小份的。而且如果有别人在场,那家夥就什麽都不会买了。
崔仁明不知道詹远帆看中小徐什麽。论长相,小徐不过中等,论身材,那也是一般般很一般般,论个性,其实小徐挺虚荣的。崔仁明觉得,小徐之所以让詹远帆巴结他,估计是因为那家夥太小气了,无论对谁都小气,对他小徐大方一点,小徐似乎就觉得挺有面子,挺来劲。
再说了,崔仁明也很难想象小徐会让詹远帆追到手。虽然崔仁明已经把詹远帆当做朋友了,不过他还是看不出詹远帆有什麽好处,除了不占人便宜之外。人瘦瘦巴巴的,抱在怀中,硌人得很。而且也不够开放。估计小徐要跟他嘿咻嘿咻,那个姓詹的还要拿乔一番。不过,那家夥别不是个处吧?
詹远帆对崔仁明的提问很不待见,使劲地翻白眼。是不是处,关你屁事。詹远帆呛他,你少给我八卦,还是不是男人啊?
崔仁明倒更加来劲。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老子有的是手段。於是他就托人去打听,发现詹远帆这家夥还真是……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生意上麽,一收破烂起家的,然後开了超市,还有鞋店,都是亲戚朋友在帮忙,身家,最多也不过几万十几万而已──那个时候,詹远帆还真没有做起来,正是惨淡经营,属於特困难的那个时候。没钱不算什麽,有了点小钱,一窝的穷亲戚,有发达的希望,那希望却若有若无,勾人得很,却也遥远得可怕。不过这个至少说明,詹远帆有毅力,而且有人情味。虽然小气得要死,对家人却尽职尽责。
至於绯闻……那家夥在圈子里面也混了几年了。不活跃,但是从来没有断过。在公共浴室混过,在舞厅混过,在酒吧混过。不过自从来到爱人吧後,别的地方倒不怎麽去了。估计还是这里比较对他的胃口。有可供选择的对象,有美人养眼,又不那麽混乱。
崔仁明稍微觉得詹远帆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虽然崔仁明一向顺顺当当,他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一个不慎,很容易堕落下去的,胸无大志,混一天算一天,成为渣子或者混混。尤其是那些很容易混得好的和很不容易混得好的。
不过崔仁明倒没有多少时间看詹远帆的把戏。保全学校手续差不多办齐了。他也领著厉剑去了太爷爷的住所──那个地方,还真是很宽大,多住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太爷爷跟厉剑聊天也很投机。太爷爷是天生的杀气,但是压制不住厉剑的气场。厉剑呢,也许是受堂叔的影响,对太爷爷恭敬得很,聊起部队的那些事儿,一老年一中青年倒是非常之投机,把崔仁明晾在了一遍。
这个,正是崔仁明想要的。真是的,跟老太爷聊天,绝对的吃力,常常被老太爷骂得狗血淋头,要不然就罚他在坪里做俯卧撑。如果说崔仁明身上还有些肌肉的话,绝对是老太爷操出来的。
对於教职员工临时住在他的院子里,老太爷很高兴,说把“临时”两字去掉吧,一直住在这里好了。等他什麽时候去见马克思了,这院子就给厉剑──他不说给崔仁明,说给厉剑。弄得崔仁明偷笑。大概老太爷把厉剑当作了他的曾孙媳妇了。
崔仁明又不觉蠢蠢欲动起来。厉剑跟老太爷聊天的场景真是和谐。那个man男,低眉顺眼,挺驯服的样子,却一点都不显得弱势,倒是挺像个乖孙子。啊,不,乖曾孙子……
至於上课的地方,他们在小镇转了转,觉得小镇的中学挺不错。他们的学员,文化课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呃,体能和格斗方面的训练,文化课?不如就晚上吧,学习一点法律知识。嗨,不过就是短期培训班,难道还要上数理化不成?厉剑也挺认同,说就跟训练新兵一样吧,最多加一点其他方面的东西,比方说埋伏啊,打斗啊,当然还有公关,基本的东西掌握就可以了。
厉剑时不时地会若有所失,挺茫然地对崔仁明说,他们的规划很不错,只是,总是少了些东西,跟部队相比,少了很多东西。
崔仁明哑然失笑。国情啊,当然当老百姓跟当兵相比,少了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弥补。不过学校教出来的尖子,还是可以出国培训的。很多的国家,都可以配,崔仁明做了个射击的手势,也可以使用,就当作是练兵吧。销量打开了,能够接出国的单子,自然就可以用到以前习惯用的东西。但是,肯定不能每天打上几百发了。再说了,湖南也有猎人和狩猎协会呢,想个办法,弄个猎人证或是猎枪什麽的,秋冬季节,可以去平江那边打猎。据说除了猎枪之外,还有配半自动的呢。
厉剑就笑了笑,当兵的时候,也不能时时真枪实弹的。不过你这样弄,这学校,岂不是会亏死?崔仁明就笑得特灿烂,说放心,无商不奸,投资进去,总要把收益弄出来的。
崔仁明看著厉剑稍显忧郁的脸,这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乱跳起来。死活都想不到,厉剑居然会露出那麽一点脆弱的表情,这表情,多让人心疼啊。
崔仁明於是爬到床上,坐在厉剑的身边,摸著他的肩膀说:“放心,我会替你创造一切条件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的。”
厉剑有些愕然,转过脸,就看到崔仁明色欲熏心的模样,不觉笑了:“那就多谢了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做1号的。据说你是个纯1,承受不了,就不要点火……”厉剑的声音越来越低沈,眼睛里面火光闪烁:“我的自制能力很强,也正因为如此,有机会能够来那麽一下的话,我会很放肆,会不去压抑的哦。”
崔仁明退缩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厉剑真的看上去很平凡,只是他的气质,很轻易地就让他盖过那些所谓的帅哥猛男,形象蓦然高大起来,那雄性荷尔蒙,简直变得有形,在房间里荡漾著。
崔仁明的心砰砰乱跳,手竟有些发抖。他好多次想著,厉剑能不能为他躺下?很不可能,就好像他不会屈居别人的身下一样。那麽他自己可不可以开开荤,做一次下面的?也很难。心理生理,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打算。
只是此刻厉剑刚刚从脆弱转为强悍,单眼皮眯缝著,透著那麽一股锐利,那种气势高涨起来。他稍微侧身,一条腿平放著,另一条腿屈了起来,他身上的肌肉,就好像雨後春笋,那种变化,是无形胜有形的,是扑面而来的。
崔仁明荡漾了,什麽话都不说,头伸了过去,咬住了厉剑的唇。
厉剑的眼光变得更加深沈。都是聪明人,什麽都不用说了。崔仁明敢丢钩子,他就敢接下。於是厉剑眯缝著眼睛,嘴唇张开,当崔仁明的舌头窜进来的时候,稍微等了一下子,等那人确实情不自禁了,厉剑便开始出动。
厉剑的吻技很有限,但是他那个气场、那个声势,一下子就占了上风。他不会什麽花哨的东西,只是噙住崔仁明的舌头,用力吮吸起来。
崔仁明浑身火往上窜,端的一点都压抑不住。他想著厉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有自知之明,不敢乱动而已。但是色心一起,色胆接著就壮大,更何况此时,厉剑还是很急切地配合呢?
徒有匹夫之勇。崔仁明看到了厉剑的技巧的不足,心里抱著侥幸,若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将厉剑给挑逗软了,说不定还是能够占到便宜。这麽一想,崔仁明似乎有了些把握,手就伸到了厉剑的衣服里头,一边亲著厉剑,一边去剥他的衣服。
厉剑显得很乖巧,松开崔仁明,老老实实地把上衣给脱了。此时他们正在崔仁明的大房子里头,空调开得很足,那个保镖小吴,早就出去办事去了──小吴新有了个原则,只要崔人渣跟长官在一起,他就跑路。这种情况下,他忍受不了崔仁明的人渣像,也忍受不了最敬爱的长官变得轻浮,所以眼不见为净罢。
裸著上身的厉剑那身材真是没得说的。他跪在那儿,很冷静的看著崔仁明抚摸著他的身体,呼吸有些急促,胸膛有些起伏。崔仁明的手在他的身上摸著,非常地感叹。他从未见过身上有枪伤的男人,这一次见著了。右胸处的那个很像是枪伤──崔仁明如此认为而已。而腹部,有刀伤。崔仁明的手在那个伤疤上徘徊,体内的火焰愈烧愈旺。
厉剑轻声地笑了起来:“别摸那儿了,很丢脸──那个是切除阑尾留下的疤。”
崔仁明微微尴尬了一下,手仍然紧贴在厉剑的腹部,感觉那里因为笑而造成的起伏,然後慢慢地解开皮带,褪下长裤。直接就看到了一条四角裤,军绿色的,那话儿已经挺了起来。
崔仁明吞了一下口水,猛地将厉剑的内裤扒下,厉剑的那把利剑啪的跳了出来,直挺挺地往前面伸著,巨大而恐怖,直愣愣地对著崔仁明的脸,把崔仁明吓了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厉剑往前一扑,将崔仁明扑倒在床上,那把利剑直直地顶住了崔仁明的小腹,就等著这麽插进去。崔仁明反应过来,手扶住厉剑的腰,头一抬,就去舔厉剑的胸。
厉剑稍微哆嗦了一下,崔仁明再接再厉,一只手抚摸厉剑那结实的腰,另一只挤进两人的身体当中,去抚摸那滴泪的利剑,同时嘴巴不停息地在厉剑的胸前流连。
厉剑似乎有些被迷住了,他双手撑在崔仁明身体的两边,让自己的身体稍微离开崔仁明,似乎在享受崔仁明的抚爱。崔仁明抓住机会,两只手同时搂住厉剑的腰,让那人的身体伏了下来,紧紧贴著自己,然後分开双腿圈住厉剑,猛然一使力,翻了个身,将厉剑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厉剑马上侧翻,又将崔仁明压倒。问题是,虽然崔仁明的床足够大,也没有大到摔跤场那样的规模。这一回合下来,崔仁明就悬了空,直直地从床上摔到地上,头,连同背和屁股,没有一点缓冲地就落在了地上。还要加上厉剑的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