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储文君毫无防备中了司亦一掌,硬生生地倒在在地。
看不出颜颜还是个高手啊!这一掌还真疼,胸口好像被撕开一样的疼……储文君猛的吐出血来。
颜颜还真是用力,这样下去若到明天早上……没人……没人发现我的话……估计……再也不会惹他烦恼了吧……储文君胸口的疼蔓延到心上,他淡笑地渐渐闭上了眼睛。
“呼——”司亦安稳地坐到一棵树上。
终于出来了……储文君没事吧?我就打了他一掌,应该不会有事吧!司亦有些担心储文君。
司亦侧身依靠在树干上,双手抱住树干瞪着眼看着围墙里的一切,说不出为什么,他突然不想离开。深秋里凉凉的风扫过司亦,寒意从单薄的衣服钻进身体,让司亦不住地颤抖起来。
渐渐地,正弦图深情地样子,冷漠的表情在司亦的脑海里交错的出现。司亦咬咬牙,提起小包袱,消失在夜空中。
第二天,司亦从以前杀猪时住的房子里走出来,看着明媚阳光,伸了伸懒腰。
“请问你是谁啊?怎么从阿大家出来?”二狗即惊艳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司亦咧嘴一笑,想二狗估计不认识自己了。难怪,现在的阿大是个美人了,除了王爷府的人,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以前满脸胡茬,全身肮脏的阿大了。不过这样自己也不用露出身份,以免被正弦图找到。
“我叫司亦,是阿大的……表弟。”司亦笑了笑,心想,这二傻不拉几的,肯定很好骗啦。
二狗被司亦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的,呆呆地就相信了司亦说得话。
“那啥……表弟,阿大不在家,在王府里当下人呢。你……你是男的啊?”二狗半天才反应过来司亦的性别问题,惊讶地问道。
司亦挑眉:“MD你以为我是女人啊?”
二狗汗了一把,果然是阿大的亲戚,说话口气和不傻的时候的阿大还真像。
“那个……表弟,你要住在这里么?”二狗擦擦汗,有些期待地问。毕竟在这贫民区能看到美人还真不容易,要是有个养养眼……想想心里都开心。
司亦背起小包袱,说道:“不了,我找姨夫,就是阿大他爹有点事,你知道他在哪里么?”呆在这儿估计不到半天就会被正弦图找到,傻子才不走呢!
听见司亦的话,二狗心里满是失落,唉,美人啊,还是要走啊。
“不知道啊,阿大他爹几年前出去就没回来过。”二狗耷拉着脑袋闷闷地说。
司亦用力地关上阿大的家门,怒了:“这死老头,出现了也不知道回家,这让老子到哪里找啊!”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二狗害怕地看着司亦走去的背影,拍拍胸口,这样火爆的美人,咱眼睛无福消受啊,还好走了……
突然,司亦青着脸又出现在二狗面前。
二狗连连往后退,生怕一不小心就又惹怒了美人。
司亦没理二狗,自顾自地打开阿大的门,从房间里取出一把剑,这次连门都不关就走出巷子。
靠!这把剑可是老子冒着生命危险从护院那里“借”来的,差点落下了!司亦提着那把破剑,背着小包袱,满心不情愿地开始寻找那个不负责任的爹和后爹,不,是二爹。
第二十六章
储大国师直觉最近他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先是和皇宫里那位闹得不愉快,跑到王爷府打算调戏司亦小朋友却刚好碰上人家私奔,还被人家重重拍了一掌。搞得自己差点吐血身亡不说,肇事者还一溜烟跑得没影了,第二天早上要不是正弦图发现自家颜颜跑路以后了万分惊慌放出十几条家犬来找,储大国师还不定没埋没在王府花园里的某个角落里当化肥呢!当一堆家犬嚎叫着把储大国师从泥坑里拖出来的时候,正弦图却一点也没体谅他命在旦夕给好脸色,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不过正弦图碍于礼数还是问了一句:“国师怎么在这?”
储文君忍住胸口的疼痛,扯扯嘴角:“好久不见啊图王爷,我这不是想你就过来看看了吗?~”
正弦图正一心急着去找他跑丢的小心肝,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国师风流不减当年,看来在泥巴地里睡了一宿也无甚大害,还是洗浴更衣后早点回宫去吧,免得皇上到处找你。”
在泥巴地里忍耐了一晚上还能笑眯眯的储大国师突然就不淡定了,将眉毛狠狠一挑:“我算……哎呦……他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来找我!”
正弦图本来急匆匆地走出去好远了,听他这口气又有些不放心,于是折回来说:“文君……别闹了,看你这伤差点伤及性命,皇上对你什么样的,你不是最清楚么?……最近旱灾瘟疫频发,王兄他脾气自然不好,你就别再给他添堵了。”
储文君冷哼了一声,将头往旁边重重一偏,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正弦图无声叹了口气,不知道文君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估计皇上看见了……于是他吩咐手下将储文君带回房间好生安顿,自己则继续出去寻找颜颜。
出门的时候正弦图低声吩咐了忠叔一句:“派人到宫里给皇上说一声,就说国师在我这里……恩……伤得很严重。”
忠叔连连点头,立马去办。
话说司亦走的时候本来想给正弦图留张字条的,但是无奈毛笔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折磨现代人的灵魂了,于是司亦充分发挥智慧画了一头四不像的草泥马,自认相当不错,也不管正弦图一个老古人根本不懂其中丰富的“内涵”,拍拍屁股就走了。
于是正弦图拿到那张草泥马的时候头都想大了也想不出是什么意思,只是有种颜颜很生气而自己被骂了的直觉……(好强的直觉……)
于是正弦图满脑子想的都是把颜颜找回来,自己一定要问清原因并好好地向颜颜道歉。
司亦趁着半夜月黑风高就走了,他走的时候正弦图府上的小丫鬟都还没有惊慌失措地跑到正弦图那里汇报他跑路的消息。于是正弦图那些家犬匆匆追到城门口的时候,司亦早就一跑出好几十里路了。
司亦在现代的时候还被他爸逼着学了好几天的跆拳道,以避免家里钱多树大招风,哪天被绑架时无力抵抗。所以现在当司亦认真去领悟封颜体内武功时,一旦领悟了就进展飞速。司亦觉得施展轻功的时候,自己轻得就像一片树叶,足尖一点就飞出去好几丈。
司亦不由得有些得意,风呼呼刮过耳畔的感觉也让他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也许想起在王府的事心中还是会有阴霾,但是人生也不能这样就止步不前。司亦淡淡地笑了笑,这感觉和从前他被一个女孩甩了又去找下一个的感觉有几分类似,但是又有哪里不同了。
从前那些女孩来了又去,大多数他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可是这一次,仿佛有什么东西刻进了他的生命里,他知道,就算很多年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忘记这一切。
司亦跑出京城好远的路,沿途打听着封勒和宣凡的消息。
好在猥琐大叔和娇嫩美男这么一对惊天地泣鬼神的组合,让见过的人都惊呼暴殄天物,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云云。于是这样让过往路人无不满心差异,印象深刻的画面让司亦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情报,知道封勒他们一路打情骂俏腻腻歪歪地往东边去了。
靠,你们儿子的身体被留在京城遭到王爷强吻加虐心,你们两个倒是逍遥快乐地一路度着小蜜月,等我找到了你们两个混蛋我肯定要狠狠宰你们一顿,哼!!!
话说司亦作为一个玩遍情场泡女无数的人,难免会好奇封勒这么个猥琐大叔是怎么勾搭上宣凡这种绝色的,虽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当然也有好封勒这口的人,但是怎么这么巧就让这个混蛋碰上了呢!其中肯定有一段十分有趣的往事,司亦虽然不八卦,但是也十分想知道。
就这样哼着小曲,吃着各地美食,迈着轻快的步伐,司亦一连追了几日终于追上了二人。
封勒见到司亦的时候正在啃葱花大饼,葱花正被他一点一点地扣出来。他瞪了瞪眼,摸了摸满脸胡渣,又看看手里吃了一半的饼,果断地自言自语:“呔!这葱花果然没挑干净,我一吃葱花就容易出现幻觉,现在居然看见颜颜出现啊!”
司亦狂汗,这个大叔果然和他的名字相当搭配啊,封勒,疯了!
“喂喂,大叔,我可不是幻觉啊!”司亦吼道。
“娘咧,幻觉居然会跟我说他不是幻觉啊!宣凡救命哇!”封勒从凳子上一纵挑起。
“勒,出什么事了?我出来了。”宣凡在房间里温柔地应了一声,就着就听房间里劈劈啪啪的声音,好像宣凡一路碰倒了好多东西。等他出来看到司亦,有些惊讶了:“颜颜?……你真的来了?”
司亦对着封勒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我就说老子不是幻觉嘛!”
封勒还在一边纠结地辩解:“可是真正的颜颜会叫我老爹而不是大叔的啊……”
司亦顿了顿,颓然地说:“没办法,谁让我不是你们真正的儿子呢。”
“你说什么啊?你当然是我们的儿子啊!”宣凡紧紧抓住司亦的手,对司亦的话表示绝对的否认。
司亦觉得本来平息的那些难过烦躁此时突然涌到了喉咙口,他摇摇头:“我不是封颜,真的不是,他要的封颜不是我。”
宣凡被司亦满脸悲伤的表情震撼了,看着司亦难过的样子,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第二十七章
宣凡陪着司亦静默地坐了好一会儿,但是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悲伤气氛却被封勒给破坏了。
“小凡……”封勒颤颤抖抖地叫了声。
“勒,有什么事待会儿说,没看颜颜正难受着呢?”宣凡给封勒抛了个优雅的白眼。
“那个……我也难受……”封勒捂着肚子很没风度地蹲了下来。
宣凡见封勒难受的样子,连忙走过去轻轻地拉起封勒,有些担心地柔声问道:“勒,你怎么了?”
司亦酝酿的悲伤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眼前只剩下两个男人拉拉扯扯,腻腻歪歪的场景。司亦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MD,这么多人,你们就不能注意点形象么?
封勒的额头出现了些许汗珠,顺手抱住宣凡来支撑自己:“我吃撑了……”
听见这话,司亦一下子没稳住,从凳子上摔了下来,顶着满头黑线在地上揉着摔疼的屁、股。
宣凡很淡定地拿出手帕(不是娘娘腔,只是个爱干净的人啊),温柔地擦着封勒额头上得汗,有些责怪:“你怎么总是这样不知节制地吃东西呢?让你少吃点你还不听,现在肚子胀了吧?”
“没事,这不是有你吗?你给我吃个丹药就行了。”封勒捉住宣凡帮他擦汗的手,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司亦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又出来了,不禁抖了抖手臂:“我说,你们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恶心人了好不好?”
宣凡搂住封勒的腰,搀扶着让封勒走到桌子旁边坐下,像春风一样柔和地笑道:“颜颜,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呢?我去取药丸,你先照看你爹。”说完转身进入屋子。
“爹,我问你个问题。”司亦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认命地叫封勒爹,估计想跟他们说清楚灵魂穿越什么的他们也听不懂吧。
封勒艰难地抬起头,两眼散发着慈父的光芒:哎!儿子!什么事……你说吧。”
司亦用手撑着脑袋说:“小时候我是怎样的人小孩?”
“你啊,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呢。你娘生下你就去世了,你从小就懂事,跟着爹到处走也不怎么哭闹,比小凡还要善解人意呢。”封勒好像回忆起什么美好的过去,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司亦换了只手撑着脑袋,把脸扭向街道看去,撇撇嘴:“那我现在呢?”
封勒痛苦地慢慢揉了揉肚子,一脸愤愤地说:“你个死小孩,现在跟小时候性格完全相反了,看见爹也不叫,看见你二爹也一脸不愿意的样子,这让你爹我情何以堪啊?”
司亦闷闷地瞪着街道,害得好几个路人不明白哪里得罪那个漂亮的人儿,惴惴不安地悄悄走过。
“你们在聊什么呢?”宣凡手里拿着个药瓶走过来递给封勒。
封勒迫不及待地吞下一粒药丸,然后抱住宣凡,蹭了蹭:“还是小凡对我好~”
宣凡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粉红,不还意思地瞪了封勒一眼,娇态顿现,却不觉得腻味。
“二爹,没什么,就聊小时候的事。”司亦淡淡地说了句,心想:靠!男人害羞居然也会这么好看。
宣凡靠着封勒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然后忽然想到一件事:“颜颜,你不是要和花尚书家的千金成亲了么?怎么现在到这里来?是不是想请你爹回去主婚?”
“啊?颜颜,你要成亲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封勒一脸茫然地看着司亦。
司亦愣了下才反应过来:MD,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我TMD是不是还得回王爷府啊?!
“呃……二爹,你怎么知道的?”司亦有些尴尬地问道。
宣凡微笑:“你应该问我什么事我不知道。”
司亦顿时觉得背后一凉,这个二爹,绝对没看上去那么无害。
司亦摸摸鼻子,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为难地说道:“那什么,看我下个月初六就成亲了,老是呆在人家王府也不太好。娶了媳妇儿还是得带回家的。爹,咱家有宅子么?”
封勒的药效似乎发挥作用了,人也看着精神多了,想了一会儿:“你爹我一个江湖人士哪来的大宅子啊!不过,小凡好像在亦京有个宅子。是吧,小凡?”封勒不确定地看向宣凡。
宣凡继续喝了口茶,温和地说:“勒,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了解还不够深,前天咱们住的宅子是谁的你都不知道了。算了,今天晚上我自己睡了。”
“不要啊!小凡!你那么多宅子,我哪里记得过来啊!”封勒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生怕宣凡分房睡。
宣凡没理封勒,对司亦说:“二爹家不就是你家嘛,今天咱就回家,过几天到初六就把花小姐迎回家成亲。”
司亦同情地看了看一脸悲痛的封勒,在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不要回王府了。
“不过,我们是不是要去王府和小王爷道谢呢?毕竟他也算是媒人啊。”宣凡柔和的声音传进司亦的耳朵。
司亦连忙摆手,皮笑肉不笑:“不用不用,我道过谢了哈,哈哈~”
封勒看司亦打哈哈的样子,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问司亦:“是不是正弦图那小子欺负你了?告诉爹,爹帮你去修理他!”
司亦一脸黑线,这仗势怎么跟黑帮老大一样,刚才那个一脸乞求样儿的爹哪儿去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被欺负……”司亦底气有些不足。
“那你怎么会娶花小姐呢?一定是那小子欺负你,你才不要他的!”封勒一副冷肃的样子,真没想到封勒的气场会这样强大。
宣凡拉了拉封勒的衣袖,柔声说:“你看咱家颜颜会是受欺负不吭声的人么?别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