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的慢性科研项目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除此以外,我在国外知名杂志SCI发表了论文两篇,更收获了无数的奖项与荣誉。
XX医院更为了我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无数的掌声与祝福将我围绕,很多人向我祝贺,可是,在内心里,我最想与之分享这一切的却是宁。
我圆满地完成了支援西部计划,带着无数的荣誉回到原医院,三年了,T市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宋翔对我的感情,我隐约感到男人对我更加依恋了。
一切看似无比美满,却没想到,一场灾难正在悄悄向我袭来……
第48章 身患绝症
这一年,宋翔34岁,我31岁,我成了名满T市的外科医生,而宋翔也将家族事业搞得风生水起,我们都在经历男人一生中最好的时候。
周末,宋翔带着我去定制了衣服,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只说一周后要带我去参加个重要的宴会。
近一个月来,我总是感到头昏、头痛、乏力、而且还出现了记忆力减退的症状,刚开始我想也许是最近太累了,没有在意,慢慢这种情况更加明显了,我有时会出现肌肉颤动、抽搐,恶心、腹泻等,尿量也发生了改变。
早上照镜子时,我会发现镜中的自己脸色十分不好,我一直在想肯定是工作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正巧赶上医院给各个科室的医护人员做体检,我刚开始并不想去,自己才31岁,那会得什么大病啊,最多也就是个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溃疡、胃炎什么的。
我随大溜儿稀里糊涂地就做了检查,三天后,出结果,我那天有台手术,检查的单子没时间取,直到第二天,我才想起来取。
我粗略地扫着一堆检查单子,当看见肾功能检查那一项时,尿毒症早期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使劲地揉搓着眼睛,反复地看着那张检查单。
姓名:王宇,诊断:尿毒症早期。
是我的,一瞬间,我如身置地狱,检查单从我的指尖滑落。
老天爷,我才31岁就得了绝症,我捂住胸口,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能告诉我妈,她都快七十的人了,如果知道我得了绝症,她还能活吗?
妈啊,儿子不孝啊,年轻的时候,让你操尽心了,到你老了,也不能好好孝敬你。
想到她老人家,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赶紧擦干,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什么端倪。
我振作精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回到科室继续埋头努力工作。
只是,这天下班后,我买了两瓶酒和一束百合,天下着小雨,我没有撑伞,独自一个人来到陈宁长眠的地方。
墓碑上,陈宁还是18岁的样子,13年了,好多东西都变了,可是我的宁,你的模样却一点都没有改变,我却已经老了,身体腐朽了、心灵更是千疮百孔。
我启开了酒瓶子,在宁的墓碑前倒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陈宁的遗照,许久后,我将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
“宁,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好看吗?”花蕊上带着点点的水珠,娇艳的花朵,清幽的香气,一如我的宁那般美好。
想到这里,我更加难过,宁,你永远是那般圣洁美好,可是我……
“宁,知道吗,我脏了,我脏了,我还是你的那个宝贝吗?”我跪在了宁的墓碑前无声地哭泣着。
我好害怕,害怕死了之后,没有脸去见他!
我又喝了一大口酒,拭干了眼角的泪痕。
后背靠在了宁的墓碑的一角,“宁,你想成为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我有帮你实现遗愿哦,很多人都在我的手术刀下重获新生,在C市更建立外科治疗中心,那里的人们将得到更好的救治……”我断断续续地跟宁倾诉着,我相信在天国的他一定可以听见!
我取下了胸口处的指环,戴在了无名指,微笑地对宁说道:“宁,很快我就可以来陪你了,我是你的小宇,这次就连死神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了……”
针芒般的细雨渐渐变成倾盆大雨,我一个人在雨中,任冰冷的雨水一遍遍冲刷着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第49章 父子交战
周末来临,我身穿着白色的高级定制西装,是国际知名设计师亲手操刀设计的,就这一套据说就十几万,呵呵,有钱人果然好。
而宋翔的西装是同款式黑色的,我们站在一起,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别人的目光追逐着。
刚走出店,宋翔就面色不悦地拉着我快步上车。
男人捏着我的手,桃花眼微微眯起,打量了我一小会儿,才开口道:“果然是我的魅,走到哪里都是最出色的,以后要把你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窥视!”
我被男人的话给逗乐了,松开了男人紧握的手指:“说什么傻话,那些人都在看你那,我有什么好看的。”
许是被我松开手这个动作惹恼了,男人的脸冷了起来。
将目光移向窗外,不说话也好,我正好身体不舒服,我闭上眼睛假寐着。
如果,宋翔知道我活不久了,会是怎样的表情呢?一定很有趣,我们两个人纠缠了这么多年,最后分别时,又会上演怎样的故事?
手间处传来一阵温热感,我知道是男人用那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我的。
这次,我没有移开,静静地待着,就连男人将我的头移向了他的肩膀我也没有拒绝。
加长版的奔驰车慢慢驶进了一个庄园,从我们一进大门开始,就发现无数保镖守在庄园的各处。
下车时,宋翔拉着我的手一起朝正门走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为我们带着路。
门口是清一色带着墨镜的高大男子,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翔少爷,老爷在楼上。”管家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地对宋翔说道,并弓腰做出了请的手势。
宋翔微微点头,一股力道从我的指间传来,“喂喂,我有些挣扎,宋翔,你放开我,你父亲要见你,我去干什么?”
看着我不断嗡动的唇瓣,宋翔直接用吻堵住了我的聒噪。
我被他一路拖着,几次想反抗都被他用吻制止了。
“老爷,翔少爷到了。”话音刚落,管家摸样的人就退了下去,独留我和宋翔站在那红木门外。
大门打开时,我看见一个身着唐装的男子,六十岁上下的年纪,目光眸锐,嘴里含着白玉石烟斗,转身看着我和宋翔。
“老东西,我来了。”宋翔在他父亲面前依旧是这副桀骜不驯的德行。
“老四,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媳妇吗?”男人冷冷地说道。
……
等等,我刚刚听到了什么,男人口中的媳妇是在说我吗?我一脸疑惑地看向宋翔。
宋翔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直接搂住我,抬起我的下颌,给我来了个货真价实的法式热吻。
呜呜……我使劲儿挣扎,用手捶着宋翔宽厚的后背,他却纹丝不动,强势地抱着我,紧紧地拥抱着我。
良久,才放开我,挑起那魅惑的桃花眼,脸上神采飞扬。
“老东西,嗯?你都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啪啪,男人捏碎了手里的烟斗,鹰眸里怒火中烧,大喝道:“你这个逆子,伤风败俗,跟你那个妈一样下贱!”
我看见宋翔的眼里之前的喜悦早已飞走不见,一张脸扭曲涨红着,薄削的唇扯开一个夸张的弧度。
“哈哈哈……老东西,你有资格说我吗?哈哈哈,告诉你,我想做什么你都没有资格管我!”
宋翔转身拉住我就往外走,不,应该说是跑,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悲伤,那种伤痛就如那个雨夜里我见他时展露的一样,绝望的、悲凉的,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般……
第50章 意外求婚
宋翔踹开了一间房间的门,将我拖了进去,直接扔在床上,紧接着火热的身体就欺了上来。
我激烈地挣扎着,大吼道:“宋翔,你他妈的给我清醒点,你弄疼我了,啊,放开我啊……”宋翔撕开了我的上衣,用牙齿咬着我的肩头。
手腕处已经出现两条青紫,直到肩头渗出血来,他才慌张地放开了我,连连向我道歉。
只是,那处的血却止不住似的流着,宋翔有些被我流血不止的伤口吓到了,马上拿来医药箱,想尽一切办法将血止住。
这也不能赖他,我的病原来已经这般严重了,我放开他的手,示意他用纱布帮我包扎伤口。
“我没事的,你慌什么,死不了的。”虽然宋翔比我大,但是此刻我却像一个慈爱的兄长般安抚着炸了毛的他。
我和他是一种人吧,同样地渴望爱,却得不到爱。
宋翔啊,如果我死了,你会孤单吧,你的心要用什么来填补那?
我望着窗外渐渐被黑夜隐没的残阳,日出日落,我还能看见多少个那?
宋翔见我发呆,为我倒了一杯水,之后静静地陪着我看着那一抹寂寥的残阳。
门被人叩响,今晚是宋翔的家宴,豪门贵族,举家欢聚的时刻,而我这外人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坐着三个风韵犹存的女子,每名女子身边都坐着一个和宋翔容貌差不多的男子,主位上宋尧笔直地坐在那里。
宋翔拉着我坐在了桌子的一角,我低着头,如坐针毡。
桌上的各人安静地吃着丰盛的饭菜,我们的身后是在一旁服侍的女佣,只要动动嘴,自然有人将吃的送进你的嘴旁。
我有些不习惯,只吃宋翔夹给我的菜,要问我吃得怎么样?我只能说食不下咽!
耳边不时地传来那些女子的调笑声,宋翔一直阴着脸,就在家宴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突然跪在了地上,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
他说:“魅,我爱你,嫁给我吧。”
我的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小,整个脑子都在嗡嗡地响着。
他当着家人的面在向我求婚,他到底想干什么啊?我苦笑着:“宋翔,你在开玩笑吧。”
宋翔直挺挺地在我面前跪着,根本不管其他人是怎样惊讶的神情,宋老爷子气得快要拍桌子了。
“魅,嫁给我,请嫁给我好吗?”宋翔再次坚定地向我问道。
我无言以对,整个身体都如石膏像般僵硬地立在了那里。
几秒后,左手无名指被套上了那枚戒指,宋翔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亲吻了我。
之后,抱着我有些无赖地笑道:“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逆子,我宋尧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宋老爷子气得将面前的白玉瓷器都摔烂了。
随后,他又朝我走过来。
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一巴掌就刷过我的耳朵,掴在我的右脸上,登时,我的右脸就肿得老高,不愧是昔日的江湖老大,宝刀未老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勾引我宋尧的儿子,你真是下贱,不男不女的东西,凭你也配进我宋家的门!告诉你,识相地赶快离开我儿子,不然,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翔用身体护住我,抬起头与宋尧对视:“老东西,我的人,你敢动个试试?”
宋老爷子气得身体颤抖,那几个女人以及他们的儿子都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许久后,宋老爷子怒吼道:“你们都给我滚,赶紧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宋翔甩头,在众目睽睽下一把抱起我,大步流星地走出庄园。
男人在这一刻,并不沮丧,却像打了胜仗的将军,而我就是他手中的战利品,一脸愉悦地走着。
慢慢地,我们的身影被浓墨重彩的黑衣吞没,消失在夜空里……
第51章 死里逃生
一开始我以为这次的求婚只是男人的恶作剧,没想到,男人却是认真的,而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也再也没有摘下去过。
一直以来,我都将自己的病掩饰得很好,男人并没有看出我有什么异样,半个月后,男人出国了。
我用紧张的工作麻痹着自己的大脑,刚开始时,男人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打电话给我,在被我严厉地责骂之后,男人改为晚间给我打电话,而且一打就是两个小时,有时候,我会开着电话睡着了。
日子平淡地过着,我慢慢地习惯了宋翔的陪伴,某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我甚至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危。
我被自己这种可怕的状态吓坏了,心里慌乱,我害怕自己会爱上宋翔,那么我不就背叛了宁吗?
不要,我不能允许自己精神上的出轨,我不能对宁不忠!
我开始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去想宋翔,不去关注关于他的一切,可是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每当宋翔来电话时,我又克制不住想听他的声音
我的病越来越重了,在宋翔出国的第十天,我在和他打电话时,左耳突然失聪了。
我的视力也开始下降,我害怕,绝望地待在了空旷的大房子里,病魔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魔兽,一点一点摧残着我的健康。
宋翔出国的第十二天,傍晚,我刚走出医院门诊大楼,就被一群黑衣人压制住,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将我捆绑住,我不知道会被带到那里。
一块手帕附在了我的脸上,我顿时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类似于手术台的架子上,身上一丝不挂,四肢都铁链锁住。
面前站着三个男人,很快我就认出了他们。他们是宋翔的大哥,宋威、宋凌、宋厉。
“呵呵,好久不见了,我们是该叫你弟妹,还是王医生那?”宋威一脸邪笑地对我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我望着眼前三人,挣扎的身体,微微发着潮红。
“大哥,跟他罗嗦什么,快让他把东西交出来。”宋凌一双虎目阴冷地看着我。
“嗯,交出来吧,老祖宗将宋氏资产都交给了宋翔那小子,你是他最重要的人,那么一定知道那东西在那里。”宋厉也上场了。
三兄弟不停地对我轮番轰炸,“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大哥你的解剖技术在国内可是一流那,不如就在弟妹身上试试吧。”其他两兄弟像是商量好似的一起对宋威说道。
我看见那男人换上了白服,端着消毒好的手术刀向我走来。
“弟妹啊,不要怕,我的技术很好那,我会一层一层地分离你的皮肤、肌肉、肌腱、筋膜……哈哈……”耳边男人眸光森冷,锐利的刀子贴近了我的胸口。
“不要啊!”在我喊出第一声时,男人已经用锋利的刀子划破了我胸口处的皮肤,我能感到那刀刃一点点撑起我的皮肤,滑进肌肉……鲜血汩汩而出。
疼痛,对,漫天的疼痛,我咬住牙,不肯呼痛出声。
“嗯,这里的血管少,你不会流血而死,但是神经很丰富,你确定还是不说吗?”男人将手术刀向更深处滑进。
“一个小芯片,你确定从没有见过吗?”男人的舌头舔弄着我的耳垂,手下的刀子稍作停顿,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芯片,我突然想起了腿间纹的那朵曼陀沙华,那花蕊上的突起,天哪,宋翔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了我身上!
血在不停地流着,一阵阵的疼痛如潮水般不停向我袭来。
第一天,我挺了过去,宋氏三兄弟并不想让我死,他们找来专业医生,为我处理了伤口。
第二天,又是同样的折磨,第三天,宋氏三兄弟似乎要失去耐心了,他们威胁着我如果还不说就挑断我的脚筋。
我朝他们讽刺地笑道:“我不知道,不管你们问多少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样,不知道!”
我是一个得了绝症的人,早晚都要死,这些折磨与死亡相比又算得了什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