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看见林映宣有点激动,林映明急道:“小宣你别激动,别激动,明哥不去,不去了。”
林映宣淡淡的一笑,眼中的泪却滑落下来,看得林映明心中又是一酸:“小宣饿不饿,明哥给你准备一些吃的好吗?”
林映宣看着林映明希翼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没法控制的又流了出来,明知道这样的自己只会让关心自己的人看了更加的心痛,可是心中的委屈就是忍不住:“好。”
“好好,明哥这就去准备。”说着就要走出去。
“明少爷,老奴这里煲了一碗鸡汤,现在就用这个吧。”
老人满头白发,略弯的背,声音有点沙哑,布满皱纹老茧的双手抱着一个保温瓶慢慢的移步进了病房。
林映明脸上一喜:“管家爷爷,你来了,快,来坐下。”
老人摆了摆手:“不碍事,我这把老骨头还挺得住,快给宣少爷喝吧,刚煲的,新鲜。”
说着把保温瓶推给了林映明,一双老腿移到林映宣的病床前,昏花的老眼满是心疼的看着林映宣,颤巍巍的举起老手,抚着林映宣的额头:“少爷还疼吗……苦了你……要不是老爷走的早,你也不会让人家这么欺负……”。说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开始掉泪。
“管家爷爷,小宣没事,你别哭啊,你哭我也要哭了。”
老人赶紧擦了擦自己眼泪:“喝汤,喝汤,是老奴亲自煲的,少爷你打小就喜欢喝我煲的汤。”
“明少爷,麻烦你喂一下宣少爷。”
“哦好的。”
看着林映宣一口一口的喝下自己煲的汤,老人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少爷,今晚老奴就在这里陪你,有老奴在绝不会在让那些宵小动你一根章:寒毛的。”
林映宣轻轻的摇头,示意他已经喝不下了,林映明才不甘的收起鸡汤来。
“我今晚也留下来。”
林映宣看向老人:“管家爷爷,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明哥陪着我就好了,你在这里,我的内心会不安的。”
“是啊,管家爷爷,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陪着,绝对不会有事。”
最后老人还是被劝走了,林映宣脸上闪过一丝疲惫,看向窗外的明月轻轻的问道:“明哥,你今天有看到予斌哥哥吗?”
坐在椅子上削平果的林映明,手下一抖,小刀带出了一串血花,染红了削了一半的苹果。
“小宣,你……”。
“有吗?”
“没有。”林映明难掩自己的愤怒,不明白被那小子害成这样的表弟,现在为何惦念着他。
“……”。林映宣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闭上双眼,一串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第二十八章:林映明的决定
林映明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和小刀放到一边。
沉默了一会儿,林映明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着林映宣轻轻的说道:“我们和管家爷爷离开这里吧,去美国定居,再也不来这里好吗?”
擦掉林映宣不停宣泄的眼泪,林映明就是一阵阵自责,早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就应该这样做了,如果他早就这样做,今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林映宣明显一愣,睁开眼傻傻的望向自己的表哥。
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更没有想过离开他,这一刻,他的心好痛……可是,他却没有想过离开他,就算发生这种事情,他居然也不怪他,只是难过他没有来看他,一眼也没有……
“离开这里,离开他吗?”林映宣内心挣扎着,最后痛苦的闭上双眼:“不,他不想离开,至少在没有见到他问明白他为什么不来看他的原因,他是不会离开的。”
林映明的内心也很挣扎,都说亲是故乡土,落叶归根,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总有很多不舍,再说了更何况他们这种听信天命神佛的古老家族,要离开更是不容易了,所以在决定了离开,反而变得更加干脆。
以快刀斩乱麻之姿,林映明宣布:“等你可以行动的时候,我们就离开,不管是这边还是美国那边还是有些能量的,这两天我就去处理这些事情。”
林映宣再次被自己表哥做出章:的决定弄得晕乎乎的。“他答应要离开了吗?”
看出了林映宣的犹豫,林映明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温和一笑:“小宣,相信表哥,只要离开这里,你就可以从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你会忘了这一切,如果你不想管家爷爷和表哥整天为你担心,你就什么也不要想好好养伤。”
林映宣沉默。
小宣,那个人只会害了你,没用的表哥只能带你离得他远远的。
这一晚,就这样无话到天明。
……
一元男子高中。
琴尧阳出现了在这里,深深的看了一眼校门,突然无奈的呼出一口气,为了来这里,为了履行那个该死的诺言,他和家里人吵翻了,琴洛是三天前吵翻的,琴洛是绝不愿他转学来这里,但是一向一诺千金的他更不会违约,更何况还是打赌输了的事情,他直到他刚才出门的时候,琴洛都不愿意看他一眼,赌气的样子很明显,至于老爷子倒不是为了这件事,不过却也跟这里脱不了干系,他要秦洛也转学过来,老爷子不同意,结果也就成了这样子。
踌躇了一会儿,琴尧阳带着行李毅然踏进校门。
行走间,却被前方带着淡然笑意,白色颀长身影定住了。
看着那个人从容优雅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琴尧阳停下了脚步。
“上善流云。”
流云脸上扬起一抹璀璨的笑颜,琴尧阳觉得这一刻世界好像变亮了,对上善流云善意的笑颜板不出严肃的脸,僵硬的报以一笑,笑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流云微微挑眉,带着淡淡的戏谑:“你还是保持不笑的表情吧。”
“……”。
第二十九章:原来是你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随意躺在草地上沐浴着斜阳的人,幽幽的睁开双眼,一股慵懒之意瞬间弥漫开来,转头看向来人,淡淡一笑:“你来了。”
琴尧阳幕然停住脚步,皱眉:“你不是在睡觉吗?”
流云嘴角微弯,莞尔道:“刚好醒来。”又看了一眼琴尧阳:“你不过来吗?”
琴尧阳这才抬起脚步继续靠近流云,流云微眯着眼透过叶隙看头上的蓝天,微微叹息。
这样的日子还能享受多久?
琴尧阳轻车熟路坐到地上,抬起流云头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这样动作,在相处的这一个星期当中是流云唯一要求的,让琴尧阳很莫名,却也讶异自己渐渐的习惯,已经没有第一次的僵硬。
“你又在叹息。”
肯定的语气,肯定句。琴尧阳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渐渐的被流云影响,也已经会自己发问,不需要流云引导回答。
流云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适的躺法,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琴尧阳,默然不语再次闭目养神。
我是在叹息,你又可知我在叹息什么?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琴尧阳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没有得到答案也能默然以对,琴尧阳猛然扣住流云的下颚,逼得流云睁眼,琴尧阳很满意在流云眼中看到惊讶的神情,这个总是一脸淡笑,好像什么也无法让他在乎的人,想要看到这样的神情是多么难得啊。
只是四章:目相对的那刹那,琴尧阳心中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滑过,越来越浓烈的感觉,琴尧阳渐渐低下头,在流云的惊呼中,吻住了粉红的薄唇。
两唇相触,好像有两股电流同时窜入两人的心中,两人的身躯皆是一颤。
“你……为什么有这样熟悉的感觉?”
琴尧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流云只是一时失神,很快恢复镇定,不过却没有再躺下,而是动作矫健的起身,和平日懒洋洋随意温和的动作大相径庭。刚才那一吻带给他的震动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镇定。
“今天就到这里,你不用再陪我了。”
然后在琴尧阳精光暴闪的眼中仓忙逃离,至少琴尧阳看来是这么回事。
回到单人宿舍的流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以为躲开了琴尧阳的流云正要关门上锁,不料却被追来的琴尧阳挡住,硬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看流云的眼神说不出的侵略性,挈住流云握住门把的手:“是你,原来是你!那天酒吧的晚上我们……”
流云先是一呆,随后心中又是放松又是紧张,最后化为脸上一抹苦涩无奈的笑。
“你要说什么?”流云温润如玉的双眸不再温和,锋利的盯住琴尧阳的脸,好像,只要琴尧阳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我要说什么?”琴尧阳先是一愣,喃喃重复了一遍,最后望向流云的眼神变得坚定,突然打横抱起流云:“我需要重温那晚的感觉……那些日子一直萦绕在心底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流云又是一声惊呼,无法反抗被抱到卧室那张对躺两个人来说有点拥挤的小床上。
“琴尧阳你干什么?”
温柔的放下流云,琴尧阳随即覆身上去,对上流云惊慌的眼:“放心,我现在没醉。”随即低头噙住流云微张的红唇。
第三十章:羞辱
林映宣出现在上善予斌的帮众驻地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看着一个星期前来过的地方,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根本不想到这里来,不过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在逃避了一个星期之后,从医院出来的他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来找上善予斌问清楚,对他来说,他林映宣到底是什么?他把他摆在什么样的一个位置,为什么可以这样狠心一个星期都不曾露一下脸,就算不把他摆在心里,难道连朋友也不是吗?他不相信上善予斌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像在心里痛苦的反复为上善予斌找借口了,他要问清楚,至少在永远离开这个地方让他心里明明白白,就算是痛也要痛得痛痛快快的。
从本质上来说,单纯善良的林映宣其实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痛苦自己性向是一个同性恋的时候,可以很快的接受。
深吸了两口气,林映宣甩开那些一直纠缠着自己的痛苦画面,那天发生的事,虽然身体的伤痕已经复原但心底的恐惧烙印却怎么也无法清除,每每在睡梦中惊醒时,看到林映明内疚又痛苦关心的眼神,林映宣便更加痛恨自己,也更加痛苦上善予斌的不作为,让他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离不开也放不下,让身边的人为他难过这是林映宣不愿看到的,所以在压抑自己痛苦的同时,他来了,用全部的力量和勇气来见上善予斌。
很奇怪门卫并没有阻拦他,并用一种不屑嘲弄又带点可怜的眼神看着他,看好戏似的告诉他,他们的老大上善予斌在楼上等着他。
林映宣对这一切并不是毫无所觉,相反的在发生那件事后他很敏感,林映宣很想退缩,可是在知道了上善予斌在等着他时,他乖乖的上楼了,苦涩的一笑,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拒绝不了上善予斌的任何要求。
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望心情,林映宣一步一步的登上楼梯,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前,林映宣的脚步却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了,站得越久,脸上渐渐退去了颜色,心也越来越冰凉,听着里面传出来那些话和笑闹声,最后是渐渐粗重的男女交合的呻吟声音,林映宣泪流满面,脸色苍白,紧要的牙关沁出血丝,心中痛得无法呼吸,悲哀的发现,自己过来找什么问话,现在听了这些话根本是自取欺辱的行为。可是不敢跨过界线看里面上善予斌和另一个女人欢爱淫乱的画面,却也无法离开,只能傻傻的站着,呆呆的忍受着这种比凌迟还难受的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林映宣的心已经痛得麻木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浓妆艳抹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嚣张的从林映宣面前晃过,还不依不饶的瞪了一眼林映宣,眼里满是敌意和不屑。
林映宣木然的看着这个女人消失在楼道拐角处,不明白她眼中的敌意到底是为何,也许自己才是那个该有敌意的人呢?不过他显然没有这种资格,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他已经决定了,在见完上善予斌后,便永远的离开这个让他的心痛入骨髓的地方。
靠着门框,上善予斌一脸邪笑的看着表情呆滞木然的林映宣。
“该说你纯情吗?既然可以听完,为什么不顺便看呢?还是你比较特别只喜欢听呢,噢,我想起来了,也许你真是只喜欢听也说不定,毕竟和我做时,你也是关灯的……”
林映宣也看着上善予斌,脸上闪过浮现痛苦之色,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样作践自己?即使不喜欢,当做陌路人也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林映宣低下头,木然转身。不过在离开时,林映宣还是忍不住告诉这个残忍的男人:“我要离开了,去国外了,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也许我们再也没见面的机会,今天是来向你告别的。”
为什么这个残忍的上善予斌说他让他感到恶心,自己还是要待在这里向他告别呢?
林映宣不知道就是这样多此一举的行为,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痛苦之地。
本来看到林映宣脸上的痛苦之色心里正高兴的上善予斌,听到林映明要离开这里,俊美邪魅的脸阴沉了下来,怒气升腾,扯住林映宣的手,冷哼一声:“离开?你可以离开这里?离开我?你章:不是说过爱我吗?原来你对我爱也不过如此?”
林映宣悲哀至极看着上善予斌,痛苦又压抑的说道:“我都听到了,你和那个女人说的话,既然我让你感到恶心,我离开不是最好的吗?”
甩不开上善予斌的手,林映宣带着泪珠苍白一笑:“你还要我怎么样?既然讨厌我,既然厌恶我,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笑容凄美之极,上善予斌却看得有些变色,他是要打击林映宣,所以在林映宣来时,故意和女人欢爱,说一些不堪的话,可是当他看到林映宣这个笑容时,他的心又很不痛快,知道这个人居然想永远的避开自己,内心更不痛快。
上善予斌扼住林映宣的下巴,邪魅又残酷的笑了笑:“现在的你确实有够恶心、够脏的,不过你也别想离开。不要挑战我,在我没有彻底厌恶你,乖乖的呆着,你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离开这里?”
扔开林映宣,上善予斌嫌恶的擦了擦手,好像碰到什么赃物似的,冷笑的转身离开。
留下一脸呆滞的林映宣,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这个让他彻底失去生命力的地方。
上善予斌在背后看着林映宣像个失去生命力的布娃娃,踉跄的离开驻地,面无表情。
“姚芳。”
上善予斌一喊,一个身穿黑袍的女人出现在上善予斌身后,恭声道:“主人。”
细一看,这个素养漂亮的女人赫然是刚才林映宣看到过跟上善予斌欢爱的女人。
“暗中跟着他,告诉我他的一切动向。”
这个叫做姚芳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和嫉妒,她知道主人对这个清秀的男人很特别,特别到让她感到一丝威胁,即使主人现在对这个男人很坏,但她讨厌这个叫林映宣的男人,却仍恭声道:“是。”
姚芳跟着消失了,上善予斌却仍旧面无表情凝视着林映宣离开的方向。
第三十一章:誓死的亲情
原来你对我的爱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