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之不乖养子 下+番外——六小姐

作者:六小姐  录入:12-10

他收养你纯粹只是利用,因为你有一张和苏凝儿一模一样的脸,还因为你是苏凝儿的儿子!

他收养你纯粹只是利用,因为你有一张和苏凝儿一模一样的脸,还因为你是苏凝儿的儿子!

一阵天旋地转,无尽的黑暗倏地笼罩住楚寒儿,找不到出口的绝望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纠缠——

“滚!”楚寒儿像一只发疯的小兽般突然大吼出声,他怒视着成音,手指向房间沉重的漆木门,“滚出去……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在这儿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挑拨我和爹爹的关系?!我不是苏凝儿的儿子,我只是爹爹的孩子而已!”

117.心死(二)

成音着实被楚寒儿的反应吓了一跳。

也是,平日五王府里娇贵怯弱的少主子从来没这么严厉的说过话,成音似乎被吼得一惊,愣在那里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而后,成音有些惊讶,又饶有兴味的注视着他面前漂亮的少年。楚寒儿的手依旧指向门外没有变,紧盯着他看的眸子里满是冰冷怒意而又隐藏着一丝荒凉,其余攥在一起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大而略微变色,但是手指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此时此刻,淡绿色的长衫衬得皮肤越发的白,就像个冰雪堆砌出来的小小的美人。稚嫩的小脸上带上一抹淡然的神色,他不再是以往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了,或许,是他的话,让这少年一瞬间成熟了许多。

成音突然觉得,这个少年实在是很有意思。

他以为楚逸辰那么宝贝的养子是一朵娇贵的小花骨朵,得放在温室里精心照顾,养着哄着。谁知道这个骨朵某天绽开了一丁点,里边竟然是带刺的红玫瑰。

实在是出乎成音的意料。倔强淡然,对人谦和有礼却又带着距离,还有一张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脸,成音笑了一下,这次没有赌错,他相信,这颗棋子会起关键性的作用。他在楚逸君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楚逸君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不会看错的!

虽然楚寒儿已经完全愤怒炸毛了,但成音仍没有动一下,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仿佛在看谁的定力更强些似的。

许久之后,成音又开口:“你爹爹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有一个男妾……而那男妾……便是我……少主子还是别自持着是王爷的养子而任意骄纵了,其实,我才是王爷最亲密的人。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我的存在,管家,侍卫,亦或是你敬重的菱姐姐。知道为什么只瞒你一个人吗?因为你骄纵惯了,你爹爹怕你坏他的事。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所以,我才是你爹爹最亲的人。我劝你还是赶快收敛起自己的小脾气然后进宫吧,这是你唯一的存在价值了。若是连这仅剩的用途都发挥不了,我想,那时候你才是真正被你爹爹丢掉的时候。”

像一道惊雷劈过脑海,楚寒儿猛的向后踉跄了两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成音,面前的红衫男子笑得风轻云淡的样子,连说话的时候都休闲的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

瞬时间,楚寒儿觉得天昏地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

这个男子,是爹爹的男妾?

一直以为,他才是爹爹最疼爱的人,原来,他们之间,还有夹着另一个男子?!

管家伯伯、那些侍女姐姐,还有菱姐姐,他们都知道这男子的存在,却独独瞒下了他?!

难道真的是这男子说的那样吗,难道所有人都在骗他?!

他以为王府中的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对着他们笑,他给他们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对着他们闹闹小脾气使使小性子,因为他喜欢看他们无奈却宠溺的眼神,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感觉到自己还是四岁以前那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乞儿,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陪着他关心他,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他还是有家人的。可现在呢,当所有的美好都带着目的和阴谋,那他还可以相信谁?!

他一直以为自己融入了这个家,他一直以为他们是一家人,他的菱姐姐,管家伯伯,乘风乘云大哥,还有他的爹爹,可现在呢,十年过去了,却有人对他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那些人只是在看着他如跳梁小丑般的生活着。他还是当年的那个乞丐,只不过白白享有了几年的皇恩,他怎么就能忘记自己的身份,怎么能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有资格和五王府里的人相攀呢。

一切都因为他是一颗棋子,所以他才拥有了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才拥有了无尽的宠溺和疼爱。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像罂粟,对他这个自出生就没有亲人的乞儿来说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即,所以他甘愿沉沦,他甘愿为它们付出代价。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拥有了他本不该有的十年了,不是吗?

可是,他能容忍所有人骗他,却独独不包括他的爹爹。他是他的全部,他清楚的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美如冠玉的他曾经许诺,他说他会疼他,只疼他一个,一辈子都是如此。他在他无依无靠的孤寂岁月中强势闯入了他的生命,现在,却要在他满眼都是他的世界里残忍将他抛弃。

他对他笑,对他任性,对他撒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乖乖宝贝,他一直以为他眼神中的笑意是因为宠溺,却不想,在这个没有主角没有灯光的舞台上,他一个人如小丑般在上面挣扎了十年,让那些他自以为是亲人的观众们笑翻了牙。

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笑是假的,疼爱是假的,宠溺是假的,温柔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那个男人,他眼中唯一仅有的男人,喜欢的是娘亲,恨的也是娘亲,而他这个附带品,只是他争夺皇位的工具。他的爹爹,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爹爹,要把他送去当男宠,要他去当一个惑乱君王被人唾弃的男宠!

可是爹爹,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让我在这个世上仅有你可以依靠,最后却很心的将我抛弃。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怎么可以报复我?!

你知不知道,我会恨你的……

少年颓败的跌坐在地上,眼眶红红的,泪痕明明已经沾湿了脸,他却笑了出来。那凄凉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被主人所有丢弃的布娃娃,看了让人心疼。

成音的笑意也隐去了,如果这时楚寒儿抬头,他就能看到成音脸上的心虚和愧疚,或许他就不会恨,或许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但,这也只是如果……

时光如静止,一切好似定格,空旷的房间中只剩下少年嘲讽凄凉的笑声。

许久之后,楚寒儿开口,“你去告诉楚逸辰,我答应他。还有……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我的爹爹……”

少年声音中满是冷意和决绝,成音一打哆嗦,只是应了一声便落荒而逃。走到门边,他有些不忍,没有回头,说道:“我也是个细作,我陪过先帝,也陪过现在的皇帝,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帮着你的,我的名字叫做倾颜。”

楚寒儿没有回答,成音也没有指望他会回答。所以,说完后,成音便紧接着走出去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瞬间的绽放之后便是结束,十多年了,快要结束了……

成音走到书房时,楚逸辰正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淡淡的月光下,那高大的身影竟有些落寞。

“怎么那么久?他醒了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楚逸辰没有回头,目光仍直视着窗外的黑暗。

听到自己爱的男人的话,成音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失望,“他醒了,现在很好。而且,他已经答应进宫了。”

“答应了?”楚逸辰回身,凌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成音,“你给他说什么了?”

成音的手指猛的一攥,“没有。少主子一醒来就答应了,成音只是告诉少主子成音在宫中的身份而已。”

“……”楚逸辰没有回答,但冰冷的视线却没有从成音身上移开半分,像是想把他看透般。

成音低着头,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惧意,怕一个不小心被楚逸辰发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楚逸辰这才把视线移开,问道:“他还有说什么吗?”

成音说:“没有。”

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楚逸辰又把视线移到了窗外,淡淡的说道:“以后在宫里有事就替他担着些,知道吗?”

成音心寒,却恭敬的应了下来。这宫中的事谁都知道,不就是侍寝吗?!

冷哼了一声,成音暗自庆幸,幸亏他提前一步把楚寒儿给搞定了,不然,最后肯定会出岔子的。说不定楚逸辰一心软,直接就不用楚寒儿这颗棋了!

118.离京

楚逸辰说亲自送楚寒儿进宫的,但到底他还是没有去,只是临上朝前派人去宫里通知来接了。楚寒儿拧着不去,他或许还有理由劝服自己狠下心来,但现在,少年突然就这么答应了,他倒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楚逸君在楚寒儿进宫后便拟出了圣旨,按照他当初和楚逸辰约好的,把江陵为界三十地划给了楚逸辰。

圣旨下后没几天,楚逸辰便收拾好了一切,带着王府中的家眷去了江陵。自此以后,楚逸辰便驻守在了江陵,可以不向朝廷进贡,可以不受朝廷的管辖,甚至见了皇帝可以不用行礼。

要说家眷,其实无非就是王府中一些呆的年数较长的下人而已。能打发的,楚逸辰都给打发去了,只留下一两个在府内做一些平常里的打扫。

昔日里那么喧闹的庭院一下子空了,倒让人很不适应,他们仿佛依稀间还能听到他们少主子往日里开心的笑声,以及他在王府花园里嬉闹时的情景。

楚寒儿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不禁自嘲,原来自己的身价还是挺高的,能帮他换回这么多的东西来。

楚逸辰出京任职的那天,楚逸君带着朝中重臣亲自送到了城门口。毕竟割地称王是件大事,虽然这事的原因不大拿得出台面,但还是得把面子上的事给做足了。

楚逸辰的队伍很恢宏,比起那时他带兵班师回朝的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楚逸君整个过程中都在冷笑,因为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楚逸辰已经掌握了楚国的一部分了,他就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说不定有一天就突然带兵杀回来。

城墙上,楚寒儿面无表情的看着骏马上高高在上的男人,眼神空洞而淡漠。

“看到了吗,他要去江陵了,王府也已经空了。你从小便生活在一起的人,你的菱姐姐、管家伯伯,或者是乘风乘云大哥,他们都要离开你了。现在,在京城里,在这三尺宫闱中,你只剩下你自己了,所以,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能依靠自己。你的任务是俘获楚逸君的心,祸乱朝政。到时,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定会与你为敌,千方百计的想要你的命,没有人会在你身边时时刻刻保护你,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红衫男子站在楚寒儿身边说道。

他既是成音,也是倾颜。此刻他满脸冷厉,与往常在楚逸君面前的妖媚之态大相径庭。

楚寒儿的目光依旧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银白色盔甲,没有看成音一眼,他淡淡的回了句:“知道了……”

走了吗,走了也好……真的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已经白白享受了十年的幸福不是么,现在只是回到四岁之前的生活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呢。看来他真的是被那个男人给惯坏了,不然现在怎么还在痴心妄想?!一颗棋子而已,怎可以高攀得了他五王爷?!

攥起了手指,楚寒儿转身离开,清冽的眸子中带着一抹恨意和凄凉。不是要他祸乱天下吗,那他就祸乱给他看,这次,他会乖乖的听他的话!

119.物是人非

时间携带不消的怨恨悄悄流逝……

誓言终将实现。

曾经发下的毒誓如同开在黄泉的彼岸花,有说不出的绝望。

楚寒儿常从梦中惊醒,不知今夕何夕。睁开眼便看到满室的明黄色,很陌生,他不禁怀疑,明明已经住了那么久了,可为何,在他的记忆中还是那年那天那时的红漆木雕花软榻……

每天木偶似的活着,空旷而又冰冷的宫殿,有时候他都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如果他活着,为什么身体总是冷得没有温度。

如果他死了,眼前又为什么总是浮现那个人如此真实的身影。

但不管是生是死,他已经厌倦了,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原来,那个男人走了两年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滑过,从当年楚逸君下发的任命文书到江陵起,楚逸辰便没有踏出江陵一步。

他管辖江陵三十地,颁布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减免贫瘠地区农民的赋税,货物的买卖交换也相对的自由起来,一来二去,本来就不贫困的江陵一带,竟渐渐富有起来。

虽然只是三十个地区,但这儿毕竟离京城那么远,所以楚逸辰操练自己的兵马,倒也是有声有色。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似乎永远不断。

两年后,楚国的人们都知,他们的皇帝楚逸君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宠其入骨,不惜为他建倾宫,筑瑶台,为他劳民伤财。人们都认为他祸国殃民。

面对流言,楚寒儿总是关上耳朵,闭上眼睛,不看也不听。

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托着下巴看向远方。这时已经立冬了,凉气很重,他穿着一件单白的对襟长袍,披着一件雪狐裘,白皙纤细的脖子里围着一只大毛的雪貂。这般的华贵,倒是显得一个小小的人影格外单薄荏弱,又格外的刻薄。

从他这个方向看,可以看到外面的御花园,可以看到御花园里的人影浮动。他所住的凌云殿是离楚逸君的寝宫最近的宫殿。

“小贵人,五王爷回来了。”楚寒儿身边的小太监笑着说道。

小太监从楚寒儿进宫起便照顾着楚寒儿的一切,对于这个从来没有笑过却十分随和平易近人的主子,他还是打心眼里喜欢敬重的。楚寒儿平日不喜欢走动,这两年来也没有出过凌云殿半步,因此,小太监平时都爱说些朝里刚发生的新鲜事给他解闷。

“……我看见了。”楚寒儿姿势不变,淡淡的说道。

从他一出现在御花园时,他便看见了。

不管是多么混乱的场面,虽然两年没见,但他总能一眼就看见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

这世上还有谁,只需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能夺走他的呼吸?

那发依旧漆黑,那脸依旧清俊,永恒不变的,还有那双仿佛什么都可以舍弃的冷淡的双眸。

楚寒儿的眼眶突地一阵湿热。已经麻木平静了那么久的心,现在却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而再起波澜。

时光仿佛在一瞬间倒流到四岁的那一天。

那时的他饥寒交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好看到不知如何来形容的男子,那男子纤细却温暖的双手抱起了他,猎猎风中,像一棵隽永的古树……

……

120.怎么回来了

当朝的王爷离京两年,现如今回来了,按照规矩,楚逸君得大摆筵席给他接风。

楚逸辰也不大放在心上,席间只是独自喝着,要不就是楚逸君问他话时,他礼貌性的回答两句。

对于楚逸辰不冷不热的态度,楚逸君也不以为意。待到宴会结束后,他又把楚逸辰宣到了御书房。

“五弟,听说这两年江陵一带已经发展到富可敌国了?”刚到御书房,楚逸君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出来。

楚逸辰微勾唇角,回答:“这些都是市井流言而已,皇兄怎可听他们胡说。”

楚逸君挑眉,“那好,就算这些是百姓们胡说的,那五弟私下招兵买马呢,这也是空穴来风的吗?”

面对楚逸君的冷厉和质问,楚逸辰不以为然,“皇兄你也知道,江陵一带和边国相邻,在边界处定会发生许多事端,臣弟若是不加强自己军队的话,难不保哪天边国就进攻过来了。到时万一皇兄发兵晚了的话,那我楚国的江山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推书 20234-11-14 :夜为君色 上——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