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只是喊喊好像作用也不大吧?”迪克兰不怀好意地摸着下巴。
阿拉乙抓抓脑袋,也笑到:“是啊,说到要做到才可以。”菲罗克斯有点儿怀疑地看着这人,这人……真的是憨的吗?
……你们是什么意思?菲罗克斯打量着三人。
那三人突然相互对望一眼,同时转头对菲罗克斯笑起来。
“菲罗克斯,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措施?”迪克兰问到。
“具体措施?”菲罗克斯愣了愣。
看他似乎没有意会到,迪克兰解释,“你想想,如果你要追他,总该拿点儿实际行动吧?”
“啊?”菲罗克斯摸摸头,他刚刚就是一气之下喊了而已,具体什么措施,他完全没有想过。
“你得好好想想。”迪克兰急了,“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主动!只要死缠烂打……不对,是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感动天地的,说不定天地一感动,就真让他从了你。”说到那个“让他从了你”,迪克兰又忍不住爆笑起来。
太好笑了!太有趣了!这个世界怎么这么精彩啊!
“是啊是啊,你看那些追女孩子的,不都是送花啊写情书送东西的,你也该学着主动一点儿,干等着没有用的。”亚利亚也大笑着,唯恐天下不乱地怂恿。
菲罗克斯想起了以前的恋人妹妹,好像就是因为自己不主动才变成了自己的妹妹,他们说的很有道理。菲罗克斯心里盘算了一下,心里就决定要好好“主动”了。可是,他完全没想过,就算他当初追他的那个妹妹,也不一定能追上啊。不过,估计是不愿意去想,反正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有道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菲罗克斯情急之下乱投医,居然问面前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咳咳。”亚利亚咳嗽一声,“这还不简单?你看别人怎么追照着做不就行了?”
“对了,阿拉乙不是和希瑞在一起过吗?你应该有经验吧?”亚利亚问到。
阿拉乙愣了愣,半晌,有点儿期期艾艾地说:“其实……是我逼他的……”转头对菲罗克斯说,“这招对团长肯定不适用。”
“不一定,除非菲罗克斯比团长强。”迪克兰摇摇手指头。
三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想象菲罗克斯揪着克利斯面色狰狞地说到:“你就从了老子吧!”
……也不是不可能啊……
三人忍不住又爆笑起来,尤其是亚利亚,笑点本来就低,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个画面实在是让人恐怖的同时又让人觉得很刺激。
菲罗克斯脸一沉,这是件很严肃的事!这三人完全是来凑热闹的吧?
“其实……”迪克兰看菲罗克斯脸色不对,咳嗽一声。
三人一同看他。迪克兰笑眯眯地对菲罗克斯说:“其实,你最先要做的,是搞清楚这个人,知道他的喜好。”
“喜好?”菲罗克斯愣了愣,“酒?”
“答对了。”迪克兰打了个响指,“不过可能还有别的喜好,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发现了。”
“那你们知道他有什么喜好吗?”菲罗克斯问到。
“说起来……团长的喜好……”三人皱眉沉思,然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到,“女人。”
菲罗克斯很想抽他们一顿。
“有没有别的。”他继续问。
三人面面相觑。
“说起来,团长以前有点儿阴阳怪气的,为人也比较冷,好像最近才变得有点儿人情味儿了。”亚利亚说。
“喂,你说的是路易斯吧?”迪克兰碰碰他。
“我怎么了?”一个幽灵般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四人一惊,齐齐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路易斯已经站在了几人身后,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听进去了多少。
“哎……是路易斯啊。”迪克兰脸变得最快,一副什么也没说过的样子给路易斯打招呼。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路易斯冷冷地扫视四人。
“没什么?”四人齐齐摇头。
路易斯挑挑眉,怀疑地看了几人一圈儿,四人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实在可疑,他看了一会儿实在没看出什么来,就说到:“我们走吧,有任务来了。”
“任务?”活得不知天日的亚利亚惊叫一声,在被路易斯冷冷地瞪了一眼之后噤声了。
“好像我们是闲了很久了。”阿拉乙抓抓头。
“是什么样的任务?”菲罗克斯跃跃欲试。
“走吧。”路易斯没鸟他,转身往前面走去。
四人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客房。推开门,就看到克利斯坐在桌子边,周围有好几个人,侍卫打扮的模样。
其中一个和克利斯一样坐着的是一个小老头儿,眉毛胡子都白了,一副快进棺材的模样,不过眼神很高傲,一副我最尊贵其他人都是泥鳅的表情。
几人进来后,那个小老头儿的眼睛就放到了几人身上,X射线似的眼神让菲罗克斯皱紧了眉头。他看了看克利斯,那人一脸面无表情,看到几人进来,只是示意几人坐下,好像当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
而路易斯等人一进门之后,几人的表情和气势就完全变了,很是严肃冰冷。
“这几位就是我们团的成员。”克利斯介绍到,几人微微向小老头点头示意,菲罗克斯也有样学样,可是顶着一个猪头,实在严肃不起来。
“这位是德鲁克先生,是安德烈王子的侍卫长。”克利斯介绍到。
菲罗克斯一听,原本所剩无几的少男心碎了一地。在他看过的所有小说所有影视中,侍卫都是应该英俊潇洒的,甚至有理论支撑:因为皇家侍卫代表着皇家脸面,所以必须得英俊潇洒。
可是看到这个满脸橘子皮的老头儿,菲罗克斯就不淡定了一下,觉得小说影视果然都是高于生活的。
“喂,表现得气势点儿。”迪克兰趁着老头儿和克利斯说话的一刹那,碰碰菲罗克斯,“我们现在是卖方。”
菲罗克斯心想看来佣兵市场的竞争也很激烈,就学着严肃着表情,坐得端端正正。
那老头儿在几人身上扫过一圈儿之后,露出满意的神情,只有在看菲罗克斯的时候挑了挑眉。
“新入团的。”克利斯解释到。
老头儿挑剔,“新入团的?实力怎么样?我们王子殿下身份高贵,要是新手出了问题……”
“德鲁克先生既然能找到我们,想来是相信我们的实力的。”克利斯说到,“我们血星佣兵团人很少,我们也不喜欢人多,每一个团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德鲁克先生可以完全放心。”
老头儿斜眼看着顶着猪头的菲罗克斯,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真的?”
克利斯看了过来,不知怎么的,菲罗克斯就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站起来,朝那个老头儿礼貌地说到:“德鲁克先生,我刚入团,经验尚浅,如果德鲁克先生不相信我的实力,我可以试给你看。”
菲罗克斯没有等那老头儿说话,突然拔出身后的巨剑,剑上迅速燃起了红色的火苗,菲罗克斯举着大剑朝老头儿露齿一笑,配着那颗猪头,感觉还蛮恐怖的。老头儿吓得往后一缩。
“你看好了!”菲罗克斯挥舞着剑,在上空转了一圈儿。红色的火苗在老头儿的头皮上划过,立即把他的头发给燃起来了。
老头儿惨叫着从座位上跳起。周围的侍卫立即拔出剑围上来。
“不用紧张!”菲罗克斯冲他们友好地笑了一下,手中剑挥舞,刷刷刷,剑以快得看不清的速度在空中舞出几道虚影后蹭地一声回到菲罗克斯的剑鞘里。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老头儿顶着一个闪亮的光头怔在当场。
侍卫们盯着那颗闪亮的光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菲罗克斯微笑:“现在,该了解了我的实力吧?”
众人:“……”
半晌过后,老头儿摸摸自己的头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我的秀发——!”
众人震撼。
老头儿泪奔。
克利斯跳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等等,德鲁克先生,你还没有签契约。”
老头儿泪眼朦胧着克利斯一眼,一把抓过契约哗哗地签上,然后又一把塞到克利斯手里,大叫一声“你们都欺负我——!”就泪奔着跑了。
众侍卫也连忙跟上。
第 75 章
剩下血星佣兵团的人震撼地呆在屋子里。
面面相觑片刻,克利斯拿着那张契约朝众人笑笑。
“团长,是什么任务?”迪克兰最先回过神来,好奇地问到。
“也是寻找万象之境的。”克利斯耸耸肩,“好像最近有很多人在找万象之境。”
“为什么?”亚利亚问到。
“因为好像是奥罗帝国的皇帝在找吧。刚刚那个是二王子安得烈王子的侍卫长,王子想着搏老爹的欢心,特地跑出来寻找。侍卫长怕王子出事,但又不希望兴师动众地去寻找,所以特地来找我们这种只有几个人的佣兵团。”克利斯说到,“反正现在我们也要寻找万象之境,正好顺路。”
“除了我们,同行的还有谁?”迪克兰问到。
路易斯和克利斯对望一眼,同时看向亚利亚,“有的,熟人。”
亚利亚莫名其妙地问到:“你们看着我干嘛?”
路易斯盯着他,“是罗塔丽和加西亚。”
“什么?”亚利亚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那老头儿到底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冰月双人组和我们血星是老对手吗?”阿拉乙嘟囔到。
“喂,团长,罗塔丽好像上次害得你很惨吧?你真愿意和她一起?说不定她一发起狂来又给你一刀。”迪克兰不太赞同。
“既然以前我们可以合作,那么这次也可以合作。”克利斯说到,打量了众人片刻,叹息一声,“再不做点儿什么,咱们就真的没钱了。”
几花钱如流水的家伙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亚利亚,你怎么看?”克利斯问到,他到无所谓,就是怕亚利亚有点儿别扭。
“团长。”亚利亚问到,“他们这次付多少钱?”
克利斯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万?”亚利亚问到。周围的人都很感兴趣。
克利斯摇摇手指,“是十万,还是金币。现在已经付了五万了。”
“成交!”一屋子的人异口同声。这次大家都不管亚利亚的想法了。实际上,就是亚利亚自己也在金币的诱惑下拼命点头。
“就这么说定了。”克利斯敲下最后一锤。
散会之后,各自很兴奋地回屋子睡觉。
菲罗克斯第一次参加,很是兴奋,根本就睡不着觉。克利斯因为菲罗克斯的打岔,不好再找萝拉,于是就随便找了间屋子睡了。
菲罗克斯也有点儿尴尬,没有跟屁虫一样跟上去。想了想,去找迪克兰探讨追求人生幸福的重大计划。
迪克兰困得要死,却被兴奋的某人从温柔乡里挖起来,呵欠连天地说:“你还是去睡觉吧。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啊。”
菲罗克斯虚心讨教,“你给点儿提示吧。首先要做什么?”他现在心痒痒得厉害,特别想放手一搏。
迪克兰困得眼泪都出来了,闻言随口说到:“首先嘛……你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别人?”菲罗克斯想了一下,说,“送花。”
“那不结了。”迪克兰打着呵欠关上门。
菲罗克斯皱皱眉,送花?克利斯会喜欢?不会吧?菲罗克斯想象了一下克利斯拿着一束花对自己很圣母地一笑……
菲罗克斯抖了抖。
迪克兰关了门,菲罗克斯只好离开,正琢磨着,迎面看到亚利亚喝得东倒西歪地走过来。
菲罗克斯连忙扶住他,四下望了望,一脚踢到最近的门上,那间屋子是空的。菲罗克斯拖着他进了屋子。
亚利亚被他拖进屋,突然清醒过来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菲罗克斯良久。菲罗克斯将他扔到床上正准备离开,亚利亚翻了个身,一把抓住他,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然后……
“妈——!”亚利亚抱着菲罗克斯嚎啕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啊!”
菲罗克斯满头黑线,“你跟我起来!”
亚利亚抱着他大哭到:“妈啊,我对不起你啊。你当年让我照顾罗塔丽,可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做得不好……让她跑了啊啊啊!”
菲罗克斯挣扎了一阵,终于从他的熊抱中挣脱出来,一脚将他踢到床上。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太爽快地走了出去。
又晃荡了半圈儿,还是没有一点儿想睡的意思,菲罗克斯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晃荡。到底该怎么做?
心里有问题搁着,怎么可能睡得着,菲罗克斯就一直晃荡着,楼上楼下地不停晃荡。
幸好现在还是半夜,大家都呆在屋子里睡了,除了大厅里的人还在喝酒,楼上基本都没有人出来。就算是走廊上的侍者基本上都走光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
克利斯一开门,就发现门口处放了一坛酒,酒坛上还放着一束草。草长长的,很鲜嫩,还带着露珠,想来是刚采来不久。
不过……放一束草在这里是干什么?这坛酒放到自己房前,想来是给自己的。
一束草……
克利斯皱着眉,盯着那束草一阵,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神殿照例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穿着白袍的人。有的人甚至从阶梯底下就一路磕着头上到大厅,态度之虔诚,让菲罗克斯深受震撼。
“今年的神造日,人还是一样多。”迪克兰望着一片的信徒,无限感慨。
“还有五天!”亚利亚有点儿抓狂。
菲罗克斯了解到,在这个世界,每年的神造日,有连续六天上神殿听去经文的习俗,大家都会事先沐浴,身着白衣,以表纯洁,不让尘世污浊玷污神灵。但是,人本浊物,哪有真正的纯洁?
亚利亚已经忘了昨晚抱着菲罗克斯哭爹喊娘的事情,听取经文的事情让他无精打采。路易斯话本不多,好像这人是团中唯一的信徒,身着白衣,估计也是事先沐浴了的。此时一脸庄重严肃,跟着人流往上走。
阿拉乙大个子,和亚利亚一样对听经文的事兴趣缺缺,东张西望着,试图找点儿有趣的事情。迪克兰倒是一脸兴奋,双眼乱飘,搜索方圆的十米之内的美少年。
克利斯面无表情。菲罗克斯一路上不停地偷看他的脸色。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人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昨晚他想了一阵,觉得送花实在太雷人,想着常言道女人一枝花男人一棵草,还有校花校草之说,越想越觉得女配花男配草最恰当不过,于是半夜跑了出去摘了一束草回来放到门前。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犹豫了好一阵,想起迪克兰说要送那人喜欢的东西,于是又顺了一坛酒过来放着。还想:现在草也送了,酒也送了。双管齐下,克利斯该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