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看看我呀,易慕之,你该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的。”怜舞没有拒绝易慕之的关心,而是坦白的交代了,一些事情。他清楚地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他。易慕之的关心,他从来都是珍惜的。
“小舞,我要知道全部的!”易慕之从听到朱莉来了之后,心里就产生了巨大的不安。第一次产生的——骇人的恐惧感。
“易慕之,她来看我而已,没有其他的事情。”怜舞倔强的说着,手也因为有些激动的情绪而挣脱开了褚卿握住的手。
“小舞!她是你妈妈生前的好友,还是你妈妈去世前唯一见过的人!不要给我说什么来看看而已!”易慕之有些懊恼,不是因为怜舞对于自己的抗议的表情,更多的是怜舞对于自己的刻意的隐瞒,对于全部人的隐瞒!
“所以,他才来看我,才来关心我,有什么问题么?”在一瞬间愣住之后,却在下一刻露出了平时的冷漠——刻意而僵硬的冷漠,不说抱着他的褚卿,清楚的感觉到了,熟知他的易慕之也看出了不自然。
越是拒人千里之外,越让人不安。
“云怜舞,有人会在签一亿美金的合同的时候突然离开的,安排私人飞机直奔这里的么?”有些失去控制的易慕之焦虑敢几乎让他要崩溃。
听到这句话,褚卿也把头转来看向怜舞,易慕之在欧洲的实力确实比褚卿的强悍,所以能够查到这样的过程。只是这个过程让褚卿也感觉到了意外。
好友,唯一的人,放弃一亿美金……
一切种种都说明了,事情的意外之外。
以为只是和凯恩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却成了唯一的关系的时候,就像命悬一线的人,扼住的呼吸。
没想到易慕之查的这么快。
怜舞有些颓唐的坐在沙发里,很久之后才说出了那句话“因为我和朱莉约好了,谁都不能告诉,所以,我感到抱歉。”这样应该不算谎话吧。怜舞这么想着。
褚卿的眼光眯成一条线,看着怜舞。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言。
“约定?小舞,你可是重来不会给承诺的人,你也永远也不会给别人承诺,所以,不要瞒着我!!”
几年的相处,让易慕之,了解少年到了每一个表情他都懂!
“这是我的事情,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抵触。除了抵触,没有办法——所谓的别无选择。
你们?不是你?
这句话,竟然也把自己给圈进去!——不给自己机会去认知。
此刻褚卿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事情,绝对比自己或者易慕之想的还要复杂。
怜舞瞥了一眼褚卿,然后目光落在了易慕之身上“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给斯佩多或熠,带来任何伤害。”肯定而决绝的语气,仿佛完美的无限可击。
骄傲的样子,让褚卿和易慕之心底一晃——万丈洪波般得滔天巨浪。
所谓的0度致100度,与0度和100度得差别。
前者温柔的死亡,后者是冰冻之后的灼热,必死来的还要来的痛。
少年生气的上了楼,没有送别。
一切落在楼下的两个人的眼里——那是怎样狼狈的逃避。
三个人心知肚明。
易慕之和褚卿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
对于褚卿,易慕之没办法坐到坦然的接受,这个抢走怜舞的男人,所以两个人只是简单的交谈,易慕之便离开了。
看着楼上紧闭的门。
走到了楼上。
没有敲门,就这么站在门口,手指附上那隔着两个世界的门。他知道怜舞他一样,靠在着门口,只是不同的是一个人在哭泣,一个人在等待天明。
隔着门板。想象的描绘着少年的脸蛋,想象的擦掉看不见的泪水。
“舞,能不能像刚才那样保证,绝对,不要让我觉得伤害。”
你的话语来历,保证的伤害,没有我的存在。
轻声的细语,将潜藏的伤口暴露在烈日下,灼伤的厉害。
第五十八章:渐行渐远
果盘里蹲满了红彤彤的苹果,修长的手指一个一个挨着触摸,可是却没有一点要挑选的意思。
湛蓝色衬衫的男人,目光星星点点的落在苹果上。
“小子,到我这里来不是看苹果的吧?”漂亮的女人端着一杯也门摩卡喝了一口。
“恩,小姑姑,不要这么说人家嘛,人家不是很久没来看过你了嘛……”男人调皮的眨着眼眸,湛蓝的眼睛像映照着星星的湖面,湛蓝的美艳。
“哼,我可不知道,凯恩家当家这么空闲呢。”女人鄙夷的眼神。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可是相当熟稔。原本只有在他们几个熟悉的人面前才会有这样的近乎于无赖的样子。
“呀,小姑姑,你是不是抱怨我有两个半月没有关心过你,你就生气了,呜呜,小姑姑你也知道的呀,我这当家可是很不容易的嘛。”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语气天真的像个长着白色翅膀的安琪儿。
“那你到底是有空还是没空?”女人对于这个侄子可是见怪不怪太久了。
“愕,这个的看情况嘛。”委屈的说道,手指点着一个个大苹果。
女人手一挥,女佣,边走过来,从果盘里拿过一个苹果,准备削的时候。
“不用了。”男人阻止了女佣的动作。然后抬起头,委屈的表情“小姑姑,你明明知道,我不吃别人削的苹果。”伸出手,随便拿了一个苹果放在手里。
“凯恩。”女人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恩,怎么了?”看着女人露出了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可是朱莉还是从凯恩的眼睛里看出了那眼下的阴翳。
放下手里的咖啡,起身,走到了窗边,背对着凯恩“你是想问我关于,怜的事情吧?”
凯恩身体仰躺的在沙发上,握住的苹果,不自觉的使劲捏住,静静的等着朱莉的后话。
只要是怜舞的事情,想要瞒住凯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朱莉没有回头看凯恩“我没办法告诉你,凯恩,很抱歉,我答应了怜的,如果让第三个人知道了的后果,是谁都没办法承受的。”
想到那天接到怜舞电话的时候,几乎崩溃掉的心情。朱莉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飞到熠的。
这句话,来得比告诉凯恩真像还要来的焦虑。他知道,他的怜出事了。脑袋还没反映过来,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
猛的起身,想往外跑去。
可是下一刻,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手腕。
“凯恩,算我求你,不要去。”朱莉猛的拉住凯恩。语气是哀求的,可是却有着命令的味道。
“小姑姑,怜,是不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你去的时候带去的人全部都处置了,小姑姑,你告诉我,好不好,怜不能出事……”拼命的拉住朱莉的手,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不能再失去他,绝对不能再失去他。他没办法再去来一次那样的十年。
“凯恩,现在,怜在那个人身边才是唯一的办法,所以凯恩,不要去,不要去,我求你,什么不要问,什么不要听,什么不要做。”朱莉已经很无奈的说道。
“你要我像四年前那样看着他走,看着他受伤,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怜,怜,我没办法,小姑姑,你知道我去斯佩多家族里接他的时候,是什么样么!!!!小姑姑,我想都不敢想怜出事……”几近崩溃的回忆。
两个人,分开的第三年。自己失去怜舞的第三年整,在自己正在哀吊,那个时候送怜舞离开的那天足够悲伤的回忆的时候,就收到了比当初让怜舞离开还要让他懊悔的事情。
易慕之,伤害了怜舞。把怜舞囚禁了……
想都没想的带着邢军去了斯佩多家,带走了那个几乎脱水而濒临死亡的少年。
那天的怜舞,蜷缩在地板上,黑屋子,当阳光照射进去的时候,他甚至连对光的反应都没有,那个骄傲一世的少年,就那样的缩在地板上,瘦的自己都不敢去看。
那个自己曾经,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怕化了的少年,被折磨的不形的时候,凯恩那想要杀死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强烈。
从那天起,他就发誓要玩死易慕之,可是如果不是知道了一些事实,现在,斯佩多家的当家,就不会是易慕之了。凯恩,绝对不会原谅,那个将怜舞伤害至此的人。所以他帮助易慕之,在J即将登大位的时候,将他扼杀。
怜舞被易慕之关起来,没有想过要把怜舞怎么样,只是不想他离开而已,而J却趁着易慕之不注意的时候,将怜舞虐杀。所以,J——
凯恩没办法原谅易慕之对怜舞所做的一切,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和易慕之,对怜舞做的事情,只是十分之一和百分之五十的差别。
所以,对于易慕之,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立场,去责备他。
“凯恩,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可是,我已很肯定的是,现在这样是唯一的办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留在褚卿的身边。”
“小姑姑,”凯恩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人“怜,是不是……”
“没有什么是不是的,凯恩,还有十三天就是小舞生日了,他叫你,在他生日的当天一定要去。”
“生日当天,一定,小姑姑,怜舞是在警告我,只能在生日当天过去呐……”
“你明白就好,怜所决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阻止。特别是你,易慕之,还有褚卿。”
“这就是,爱的代价吧。”
“凯恩,你听我这次不闻不问,把邢军派过去看着怜的全部叫回来,不然失去的不只是怜这个人而已,你懂么?”
“我知道了。”
望着窗外的天,
十三天
第五十九章:白云断处见月明
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春光大戏。
不喜,不悲,不怒。
淡漠的仿佛在看一幅不属于自己风景一般。
与自己无关。
与世隔绝般得临世而立。
缱绻的交缠,那肩头的墨绿的蝴蝶,也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消失在了那人的肩头。墨色的长发缠绕在另一个碍眼的纤弱男人的身上。
褚卿,被纤弱的男人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墨绿的衬衫,原本就开了两个纽扣,现在也全部都解开了,露出了皎玉般的胸膛,纤弱的男人双手,撑在褚卿的肩膀出,把褚卿完全的圈在了臂弯里。头也埋进了褚卿的胸口——亲吻。
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褚卿的表情,没有挣扎,没有抗争,任由那个陌生的那人谄媚般的亲吻。
酒红色的头发,垂在眉间,没有一点波澜,看着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的一幕。
曾经,他喜欢的易慕之也这样和佩里,在自己的面前上演春宫戏。
如今,他热爱的褚卿也这样和陌生人,在自己面前缱绻的纠缠。
一次是心碎,这次是麻木。
嘴角上肆意的扬起了讽刺的笑意,扎眼的笑意。
一只手无聊的玩着酒红的发,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还留有某人昨晚刚刚留下的痕迹,现在还灼烧的疼痛。
当墨色的眼眸终于在少年想要转身离开的前一刻,把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于是,招摇的少年,嘴角上的笑意,扬到了最大的角度。目光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这么笔直的看着那个有些闪神看着自己的男人。
只是,笑得面无表情。
任由身上的人,亲吻,目光一刻也不从怜舞的身上离开,似乎不想要错过怜舞脸上的一点点情绪。仿佛,只剩石沉大海般的寂寥。
不是没有发现怜舞的到来,不是不知道怜舞,受过一摸一样的伤害。
只是想赌,赌一赌,这个他在意的人,会不会,像当初离开易慕之一样,离开自己。
因为,他的怜舞,从来没有任何的承诺,褚卿,比谁的在意,这个少年的承诺。
一句话,一辈子的事情。
结局,
很好,也是很糟糕。
怜舞,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自己。
只是就这样的远远的伫立在原地,看着这场闹剧。
“噗。”怜舞突然间笑的很开心,墨色的眼眸,流光溢彩,嘴角也扬起了漂亮的弧度,酒红的头发因为笑的有些用力,而轻轻的摇晃在眼前。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嘴角。似乎想要遮掩自己着不应景的笑容,妖娆的浅笑“呵呵呵呵”充斥在整个空气里。
伏在褚卿身上的男人突然间僵硬,像被电到一样的从褚卿的身边跳开。
慌乱的看着声音的源头。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笑的有些弯曲的身子,声线穿过空气的隔阂,直接跳进了心底,有些瘦削的身子,因为笑意轻轻的颤动,酒红的头发也禁不住的摇晃,黑色的衬衣,将完美的身材紧紧的裹了起来。如果不是门的阴影,他几乎就要怀疑,是不是门的阴影遮住了少年的黑色的翅膀。纯净的黑色。
褚卿的眉头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笑意,皱紧了眉头。想过任何的反应,只是怜舞这样笑意是唯一没想到的。代表着什么呢?在意还是绝望的情绪呢?或者是该死的不在意。
笑的快要抽搐一般,才慢慢的控制了自己,手捂着笑的痛的肚子,一只手,在脸颊边上扇着风,动作可爱的让人想要亲吻。
缓缓的走了进去——从未想过逃避,从未想过这一幕的重演。
自己也真的是够愚蠢,和他相处久了,尽然忘记了这个男人的劣根性——天生的大恶魔。逼迫人的手段,够卑劣。只是这样的被揭开伤口,还真的是讽刺呀。
只不过,这样也不错,不,应该是很好,相当的好,非常的好。
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原本的担忧也全部消散了。
这就是所谓的,
白云断处见月明。
只是拨开白云之后,那片浓墨般黑色的大幕却依旧悬挂在天际。
不过,这样就好了,至少不是一片黑暗,至少黑夜里还有月亮作伴。
心里感觉不到疼痛,真好。这样的麻木真好,好想,好想,一直这样的麻木下去,其实,有一些害怕,只有一点点的害怕,害怕,某一天早上醒来,这麻木掉的疼痛,突然间觉醒。所以,只是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担心,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害怕而已。
这么想着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自己的心脏。用力的抓了抓,告诫自己——云怜舞,就这么麻木下去就好。
嘴角的笑意却一点点都没有减掉。
对于怜舞的突然出现,除了那个陌生人之外,剩下的两个人没有一个感觉到意外,甚至连他的存在都没有觉得突兀。
淡漠的被两个人忽视掉。
直到褚卿的面前才停下脚步——
满意的看着褚卿讶异的眼眸。
对于怜舞的靠近,明明怜舞的笑容是很好的看,明明褚卿看着怜舞的笑容觉得受伤的,明明褚卿对于怜舞的不在意或者说无视该觉得生气的,但是。
一只手缠上了怜舞的腰际,将两个人之间仅隔的两厘米也缩短成了零,但是,怜舞,为什么,会觉得,你好像很难过。不是因为我和别人一起伤害你,仿佛是一种自己丢弃自己的不堪一样。
怜舞的手,缠绕上褚卿的脖子。垂下头,吻住男人的锁骨。
又几乎用咬的力气一般,很久之后,才抬起头,望着那双想要看清自己的眼睛,
几乎是撒娇赌气的语气,“要好好的清理。”
将刚刚被人吻过的痕迹抚上自己的标记。
抓住男人的手,悄悄的紧了紧,
呐,褚卿,你说我是多么的愚蠢,竟然还期待明天还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