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为钟剑担心,但莫斐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内心深处认为钟剑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说钟剑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计谋多少,光是他那副面容,就能骗死人不偿命。
徐长浩认为莫斐说的对,不论如何,大局当前还是以战争为重的,希望钟剑能够平安无事吧!于是无奈的点点头说“只能先如此了!”
可惜的是,派出去的士兵只在不远处的溪边找回了钟剑的一双马靴,看到了沾着血迹的脚印,就再没别的发现了。
这下,徐长浩等人更加担心了。
明德听说钟剑不见了,披着衣衫想起身去找,但却被莫斐压回了床上。相当生气的:“你个伤员,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瞎操个什么心?”
明德亦是不满地回嘴道:“在这个军营里,有谁比我武功还好?虽然皇上让我保护好你和徐大人,但我也不想看到其他人出什么事!你走开——”边说着便挣扎莫斐的压制。
莫斐愣愣的看着明德,心里又酸又甜。酸的是这人忒不识好歹了,自己为他担心还无辜招来怒骂,太不值得了!甜的是:……想不到……这人看起来冷冷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热心肠。呵呵,外冷内热,真是有点可爱啊!
于是,手臂更加用力,绝对不能让他这样就跑出去。明德挣扎的厉害,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咝’的倒吸冷气!
双眼发红的看向莫斐,明德恨不得将他嚼碎吃掉!
“莫斐!咝——啊……我不会放过你的!”有气无力!好痛!痛得眼泪要流下来了!可恶的坏蛋——莫!斐!我会报复的!
莫斐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阴阴一笑,“哼!就会犟嘴。怕疼怕成这样还想带着伤口到处跑,做梦呢你?我只是轻轻一碰你就又倒回床上了,你认为你还能与人争斗?”
趴在明德上方的莫斐,对着身下人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一阵心疼,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心放轻力度了!为什么还会这样痛?不过,重要的是,这次自己赢了!哼哼,看他以后还敢造反?
不理明德愤怒的眼神,莫斐继续说道:“我会派人继续找,所以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休养!”说完,又安抚明德。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钟剑的,以我对他的了解,没有谁能欺负得了他。……就算你想要找他,也要等伤好了再说,现在就出去,不是等着敌军俘虏你吗?这点见识都没有,还说要保护我呢,切!”
明德暴怒!指着莫斐,“你!滚出去!”
欲言又止,趁身下的人没注意再抱抱,哀怨的看那人一眼,悻悻的爬下床然后离开!
明德长出一口气,天啊,终于清静了!身边有个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差点被他牵着鼻子走。还好及时醒悟过来,哼,还以为他是为自己担心才极力阻止的,没想到是要奚落自己,让自己听他的!可恶,还以为他很傻,没想到精明起来连自己都招架不住,是自己太小看他了啊!
这边,徐长浩在认真的分析钟剑的处境。照寻找结果来看,钟剑连鞋都没穿,显然是被别人带走的。
溪边虽然有血脚印,但从血色来看应该是白天里那些受伤或死去的将士的,也就是说,钟剑被带走时没有发生大的争斗,因为那里没有新鲜血迹。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钟剑不穿鞋子就被他人带走呢?以钟剑的身手,不可能连挣扎都没有吧?可是在那里并没有别的什么发现啊!
徐长浩闭目静思,想了许多种可能,但又说不太通。想来想去,结果都是一个——钟剑被宣玄国的高手掳去了!想想也是,两国交战之地,又有谁无缘无故跑到此地来呢?
“莫斐,看来,钟剑极有可能被敌国的人抓走了。”头痛的抚着额头,徐长浩对莫斐说。
“咳,这个小剑,没时洗什么晦气?看来我们要想些办法了!”
“现在,只能先想些计策了,找到机会再实施吧,抓到了东翼国军师,他们一定会以此作交换的,到时就知道钟剑为什么消失了。”
于是,就这样决定了。
第11章
乔瀚奕抱着双臂坐在一旁,阴沉的目光紧盯床上熟睡的人儿。奇怪,只不过点了穴道而已,现在应该醒了才对,为什么床上的人还没有醒?
而且,既然晨晨说他不是东翼国的将军,那他会是谁?夜深人静时竟然会去溪中沐浴,还咒骂战争进行的不顺利,由此可见,他是敌军的人没错,只是我这样做,是不是就算俘虏了敌军的人做人质?
眼神愈发深沉,嘴角挂着冷笑。也许,这会是个好主意呢?
走到床边,掀开那人的棉被,一丝不挂的身上洁白无瑕,除了那块被自己扔的石子打到的地方微微泛红。冰凉的手附上去,很满意的,看到刚才在装睡的人一个机灵的坐起身。
“哇呀,好冰!”钟剑本早就醒了,意识回归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被抓了,飞速的想着应对之策,可惜的是,至今一无所获。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被谁抓了,抓到哪了,又为什么抓回来后不是在牢狱而是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豪华房间的大床上。
一个个问题堆在那里,让钟剑更加大喊晦气。看来,自己真的是被衰神附体了,否则不会半夜净身时还能被敌人抓走,更可恶的是,那人是什么时候近身的他都不知道!火大啊!为什么一向自煽无人能敌的自己,这样简单就被人给俘虏了?
火冒三丈,钟剑横鼻子竖眼的大叫不满。“你是谁啊?为什么抓我又凭什么摸我?可恶,赶快放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对上钟剑的眼睛,乔瀚奕挑挑眉,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道:“这种时候,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才对,还是说,你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活得够久了?”
乔瀚奕的威胁对钟剑没有起任何作用,美目一瞥,不屑的看着他:“不用管我是不是活得够久,即使是,也不见得这条命你就能拿的了!”
“哦,是吗?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修长的手指暧昧的爬上钟剑的脸庞,在那绝美的眉眼处来回摩挲着,乔瀚奕低笑着说,“不过,我也不舍得要你的命。你长的如此动人,晨晨或许会看上你也说不定啊!所以,我要留着你,至少你还有用。”
钟剑灿烂一笑,迷惑了乔瀚奕的心神,在他发愣之际,一把推掉仍贴在脸上的手,婉婉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老天给了我这么一副好皮囊?晨晨就是刚才那个女孩,你的妹妹对吧?呵呵,你放心,我的用处绝不止如此而已,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哈哈哈……绝对不会负你所望的!”
乔瀚奕为自己异常的反应有些窘迫。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令自己失了心神的,现在竟然看着那人的样子会微微发愣,而且,还是个男人!
皱皱眉,对自己的想法有些不满。乔瀚奕走到一旁严肃的说:“我不会囚禁你,也不会拿你当人质。你虽是东翼国的人,但起因是因为我抓错人才弄成这样的,所以不会对你怎样的。”
钟剑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好,至少我在你的地方拥有自由。那么,你可以离开了吗?我被你打伤了,要好好休息。”说完,拉过棉被将头蒙上,似乎很不想见到这位令他颜面尽失的人。
乔瀚奕瞪着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的钟剑,心里很是不悦。“我只不过用石子轻轻点了你的穴道而已吧?你有那么弱不禁风?石子一点就受了伤,你还真是会撒谎。”
见钟剑没理他,乔瀚奕这才甩甩袖子走开。
晨晨听从了乔瀚奕的话,只身来到哥哥寝宫陪那位因自己而受到牵连的人。
捻手捻脚地走进去,没有看到一个人,奇怪,哥哥明明说那人在这里的啊!不会凭空消失了吧?转头转脑,还是没看到一个人影——
“你在找我?”
“哇呀——吓死我了!呜……你从哪里出现的?”猛拍胸口,乔寒晨皱着小脸看优哉游哉出现在她背后的钟剑。
“呵呵,吓到你了姑娘?”钟剑挑挑眉,笑着询问乔寒晨,果然,看到乔寒晨水汪汪的眼睛大睁着看着他,里面溢满了惊艳。
钟剑阴笑。很好,上钩了,那就按计划来吧!哼,偷袭我的阴险小人,我钟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什么本事!
第12章
这边厢钟剑洋洋得意的进行报复计划,那边厢徐长浩等人也坐不住了,这都几日过去了,将士们修养的也差不多了,眼看就要第二次开战了,可为何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恐怕,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莫斐,我想去宣玄国都城里打探打探消息。”徐长浩站起身,对一旁为明德倒茶的莫斐说。
“什么?你一个人去?不行!这么危险,你又是敌国人,被人发现就不得了了。”莫斐朝徐长浩摆摆手,极力阻止他的想法。
而明德更是不同意,若徐大人不在军中,他又如何能确保他安全?又如何向皇上交代?“徐大人,您要三思而后行啊,安全最重要!”
徐长浩微笑着打消他们的疑虑:“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我能安全进城,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徐记的生意在宣玄国做着,难道还不许我这个当家去瞧上一瞧?”
莫斐惊讶的看着徐长浩,不可置信的问:“长浩,你生意都做到这里来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啊?”
“去年皇上曾送与我一本书,在那本书上,我学到了不少经商之道,于是按上所说,就把生意扩大找人经营了。宣玄国虽也是新王上任,但国内百姓很安宁,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所以也做起了徐记的生意。”
“哦!原来如此啊!可是,你一个人离开军营真的很危险啊?身边有人跟着我还不放心呢,又怎么能让你一人做这么危险的事?长浩,你不要多想了,钟剑会没事的……”
徐长浩打断莫斐的话,接口说道:“莫斐,我意已决,你无须再劝。……这一路上走来,我知道自己并没帮上什么忙,反倒为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莫斐焦急的想反驳,却再次被徐长浩打断。“我不会说什么谢或连累你们了,我们是朋友,为彼此做这些事是应该的。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受伤或是身陷囹圄,你明白吗?现在,我可以为钟剑做些简单的事,心里很高兴,你不要阻止我好吗?也许,会查出钟剑在哪里也说不定啊?”
徐长浩轻言轻语又说的在情在理,莫斐听了后,觉得自己除了支持徐长浩外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阻止了!感动的一塌糊涂,莫斐紧紧拉着徐长浩的手,晶莹的双目紧盯着徐长浩,一句话也说不出。
明德看着莫斐的反应,紧握的双拳恨不得招呼到那个傻子似的人身上。该死!几句软话就能把原来的主意改变,是个男人吗?连心肠软也软的不是时候,还领军打仗!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按耐住怒气,明德沉声说道:“徐大人,无论如何安全最重,您莫要一意孤行。钟剑已经不知所踪了,您若再有什么危险,就真的无法向皇上交代了!”
皇上?髙穆?呵呵,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躲避他,难道在这刀光剑影命悬一线之地,自己还要任他摆布?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当他向髙穆禀明要随军上战场时,髙穆说他会给军队添麻烦扯后腿,幸运的是,他没有,所以,为了救出钟剑,同时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即使危险,他也要走上一趟!
“皇上那边你无须交代,哪个战场不是硝烟弥漫血流成河?即使我徐长浩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情理之中的,皇上那么英明,自会定夺。”
“是啊。”莫斐帮着徐长浩反驳明德。“你看,长浩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就不要逼他了嘛。而且,长浩会有人保护的,我会派人跟着长浩一起进城的!”
平时很冷静的一个人,现在爆发了——明德实在忍无可忍,攥着莫斐的衣领来回摇晃,大声叫喊:“笨蛋,你有没有脑子?找人保护不是更加引人注意吗?你到底是担心徐大人还是把徐大人往火坑推啊?”
“咳咳——快快放开!要窒息啦!”
“明德,你放手吧,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还有,莫斐,你不用派人保护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会没事的。明日我就出发,先跟你们说一声,也算是,提前道别吧!”警告一声快把莫斐的脸勒成茄子的明德,仍微笑着,再看一眼像紧紧搂在一起的他们,徐长浩转身离开了。
全身的力气放轻,明德看着大口喘息的莫斐,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摇摇头想,皇上: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呼呼——明明德……咳……你你的伤口……别又裂开啊——”
再次叹口气,明德只能认了!
选好一只战鸽,明德将徐长浩只身去宣玄国的事转告给了髙穆。既然皇上嘱咐了,他又如何敢违背旨意?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了!以后的事,就看皇上如何指示了。
第13章
髙穆站在御花园里,看着满园将要凋零的鲜花和不再葱绿的树木,长叹一声。唉!又将是一年秋啊!
想一想,也是在去年的此时与长浩相遇的吧?那时候,自己是怎样看他的呢,一个可以利用的商人?一个自己可以控制的傀儡?或者,还是一个给自己暖床的可有可无的普通男人?
可是,为什么在他离开的这半年了,我会无时无刻想起他?在任何一个角落,随意某个地方,自己总会看到他的影子!但是,细细想来,我又何尝陪过他到过任何地方?
“也许,这一切——都怪朕吧?”
手拈枯萎的花瓣,那昔日红艳的醉人颜色已经褪去,只留下一些些的印记,原本饱满的叶脉早已失去水分的滋润,愈发的枯萎残败!握紧微微颤抖的手,黯然写在脸上。
我与长浩之间,是不是就像这满园的秋色?不,至少它们还盛开过,而我们呢?从来就只有威胁利用或逃离,何曾流露过一丝欢声笑语?可悲可叹啊!这样的结果,却是我一手造成的,又怨得了何人?
“皇上,您又在沉思什么呢?能不能说与文竹听听?”
竹妃款款走来。半年的时间,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也愈发成熟了。髙穆转过身,就看到那双无比熟悉又无比思念的眼睛。只是,自己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更加深不见底,总让人有一种一探究竟的欲望。
收起满脸的黯然,挂上不达眼底的笑意随声说:“战场上的事情而已,竹妃还要过问?”
“臣妾逾矩了,请皇上恕罪。”竹妃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心中满是疑惑。明明整个后宫皇上独独宠幸自己,为什么她还是没觉得皇上有多喜欢她呢?在一起时所说的一切都跟那个哥哥有关,真不知道哥哥都上战场还老过问他干什么。
不过,这样也说明皇上很看重哥哥,那么,自己不是更加如鱼得水了?呵呵——哥哥,看来你上战场也不是没有用处的嘛,至少皇上记得你,妹妹我也能占个光啊!
“你起身吧,朕还有公务要处理,要走了,你也先回去吧。”
看到徐文竹抿起的嘴唇,髙穆就猜到她在打什么注意。哼!如此可恶的嘴脸,朕怎么会看得上?嫌恶的皱起眉,摆摆手就先行离开了。
“皇上——”竹妃突然叫住髙穆,髙穆停住脚,回头询问:“何事?”“皇上今晚……还到臣妾的竹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