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系不远不近——俟雾

阿井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该不会……是要和我……争夺这些材料吧。”看到莫绪点头后，他急忙道：“不行，我收集的材料真的不多，你可是答应我要替我寻找材料的，现在居然反过来。”

莫绪真想翻白眼，几块石头而已，至于吗？

“喂，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连几块石头都舍不得，你必须交出来。快点。”

阿井护住身子，充电的线路阻挡了他后退的空间。

“我坚决不同意，我承认约定，但是别忘了《宇宙人工智能管理法》规定，人工智能享有平等的财产权，任何人不得侵犯个人财产。你，你别过来，这个样子是要违背约定还是怎的？”

幸好他聪明啊，还留了这么一手，谁知道人工智能管理法的内容，唯他一人而已。不然岂不是被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莫绪站住不动，对所谓的什么管理法充耳不闻。

“你想要我替你寻找修复身体的材料，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我得恢复以前的那个能力才行。”看到阿井点头，莫绪退后一步，展示他那柔弱的娇躯，“你看清楚，我除了精神力什么都没有，怎么出门，怎么帮你。

要知道我还没有恢复鼎盛时期的水平，要恢复水平就需要丹药，丹药需要一些药材，药材没有才用你所谓的矿石代替，我还更委屈呢。你难道不懂得先付出后回报这个道理吗？你肯定也不希望我慢慢的长大然后缓慢的积累力量。放心，每种材料我只会使用一点点。”

阿井一听的确是这么回事。算了他也没有更多的机会等待。

“哗啦”一声，一堆矿石出现在莫绪眼前，红的，黄的，绿的，蓝的，色彩缤纷。莫绪挑选了红色的火属性矿石，和代替金属性的黄色矿石，最后的水属性则是用的白色接近透明的不明材料代替。

阿井看的一阵零件痛，他唯一的白色家族的材料就这样没了，赶紧将剩下的收好。

莫绪满意地将东西放入灵戒，开始期待着炼丹的来临。

就在这时，门开了。小风走进来，后面是尤里夫妇。

莫绪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爸爸，妈妈，小叔叔，你们回来了。”师父曾经教育他，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样才会让心境提升，对修行也是有极大好处的。莫绪深以为然，他自己又补充了一句——有仇必报。

父母的生养之恩，他不敢忘记。至于小风，对他也是极为照顾，单冲他返还灵戒这条，就让莫绪感激涕零，无比庆幸。

“小绪，今天有没有很乖？来让妈妈抱抱。”

莫绪乖巧地迎上去：“小绪很听话的。”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过晚饭，小风看着一直处于充电状态的六号开始皱眉，看来六号是越来越不行了，他要好好的训练，顺便做点兼职也好。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摆脱这种日子。

莫绪窝在小风的怀里看着电视，他实在抵挡不住这位小叔叔对他的热情，不过习惯了倒也是很舒服的。就听阿井突然颤抖着说道：“喂，小风看我的眼神好诡异，简直就像是对待一堆破烂，真可怕。难道他想要对我做什么？啊主人，你一定要救我。”

莫绪好整以暇地回道：“嗯，你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的，顶多闭上双眼。”

“你你你，实在太坏了，都欺负我。”这厢阿井立即开始哭诉。

莫绪不理他，哼，你可不就是破烂。

他好奇地转过头去，正好对上小风收回的目光。那双眼柔软地看着他：“小绪是不是困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听他这话，莫绪不由得打了个呵欠。果然小孩子的身体最是脆弱不堪。

他们居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两间卧房，另外的是空荡荡的堆了一些杂物的书房。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添置光脑及其他。

莫绪本来是躺在婴儿床上和父母住在一起，可他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们的某些活动。主动请求换张小床到小风的房间去，上演了一出叔侄情深。以他向来乖巧安静的信用终于得偿所愿。

小风将他放在小床上盖好被子，调暗灯光后躺到床上打开手上的金环，几秒钟后，金环已经变作一副眼镜的模样。

莫绪看着他像往常一般戴上眼镜开始休息，他确信那玩意肯定不是为了保证睡眠质量的眼罩之类。可到底是什么他还是不晓得，看来有必要问一问无所不知的阿井。

想到阿井，他不由想到那些即将变成筑基丹的药材。他的基础极为牢固，筑基的话势在必行。明天就开始炼制筑基丹，灵戒里的那个古老的丹炉如果修修补补的话，还是可以使用的。

不过他向来不擅长这些丹药的玩意，希望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好。他仔仔细细地回忆起师门里面某个炼丹高明的师兄，那些操作他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先试试吧，莫绪只有这样安慰自己。

他熟练地就着躺倒的姿势开始睡前的功课，将灵力运转九个周天，身体舒泰，心情也平静下来，然后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莫绪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尤里夫妇过来替他掖掖被角，然后一起出门，他们的工作越来越忙。莫绪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清醒，却还是没有动作的继续装睡，这个时间还很早，按理说他不应该醒过来。曾经的经历告诉他，他现在应该继续睡着，等阿井过来唤他才好。

接着是小风穿戴整齐的用过早饭，乘自助悬浮车去学院。

热闹的房子很快就变得空落落的，莫绪突然有些感慨，如果一直有亲人的陪伴，那当真是很幸福的事情。前世的师父和师兄弟，现在的父母和叔叔，他其实是个幸运的人，一直都是。

这样想着，就连普普通通的饭菜也变得无比美味。、

阿井终于恢复了精神抖擞的姿态，昨天的确是激动加上能量使用过度差点瘫痪。他现在可是全指望着莫绪能够在他的无私奉献下，先一步走上强大的道路，然后帮助他修复身体，大家一起走向美好的未来。

第8章：机械化炼丹

莫绪首先取出那个古董一般的炼丹炉，此炼丹炉极为古朴，没有多余的装饰。三角鼎炉上雕刻着祥云，至于来历莫绪自己也记不清楚。

许久未用的炉内堆积着一些药渣，莫绪只得让阿井帮忙做好清洁准备工作。看着焕然一新的炼丹炉，鼎身的一道疤痕就显得极为刺眼。

丹药师们使用的是先天真火，甚至有时需要用到三味真火。因而炼丹炉的材质更是极为可靠，轻易融化不得，让莫绪不住的皱眉。凭借他现在的水平，区区先天真火还真是奈何不得它，更不要想着炼化从而覆盖那道裂缝。

“有什么问题吗？”阿井已经在旁边等了半天。

莫绪这才看向他，他伸出手指对着疤痕：“有什么办法可以修复这里，只要能够密封不漏气就行。”

阿井松了一口气：“这个很简单，只要用坚固的坎剌石即可。坎剌石有着极好的黏性和耐受力，是修复装备武器的第一选择。这是少见的变形合金，常温下是颗粒状，在温度过高时会变得平展富有黏性，不会轻易发生反弹，适用于宇宙的各种极端环境。”说着阿井拿出一块不起眼的紫色圆石。

蚕豆大小的圆石在阿井的手下变为扁平长条状，如同一张薄纸滑进炼丹炉上的裂缝内。莫绪调动丹田内的灵力，“噗”的一声，一簇小火苗出现在指尖。随着灵力输出的加大，火势愈演愈烈。薄纸状的坎剌石果如阿井所言一般开始融化，和炉身浑然一体。

阿井的电子眼不停闪烁。他激动地录下这一幕，还没等莫绪停下动作，就向莫绪汇报分析出的结果。

“天啊，这温度居然足足有两千摄氏度，普通的金属根本无法承受，这锅炉到底是什么材质，我竟然无法分析。看来主人您的家乡真的很厉害，单凭精神力和肉体就可以发挥这般威力，若是再结合机械，那威力真是不敢想象。”

莫绪没有理会阿井的大呼小叫，先天真火对于修真者而言并不是多么难以对付，若是换成三味真火就真的是连灰渣子也没有，可以承受三味真火的炼丹炉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至于药材和灵石哪一种不是采集天地灵气，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材料可比。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五种药材的矿石，按照记忆里的程序开始炼制丹药。

不过，莫绪很快就发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炒菜做饭可以不在乎配料的多少，顶多就是味道差一些，可是这炼丹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连房子都炸飞。

束手无策之下，莫绪只好硬着头皮将每种属性的材料取下一丁点，先做尝试性的炼丹。

两个小时之后，一股烧焦的刺鼻味道让莫绪知道尝试完全失败。打开盖子果然如此。他不甘心的又开始调整剂量，这次的时间很快，一个小时后，与上次完全不同的味道散发出来。

没有焦黑，但发臭的味道让莫绪知道这和香气逼人的筑基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眼见着材料愈来愈少，莫绪有些焦急。

阿井虽然没有嗅觉，却也是看得出莫绪的失败。

“您难道没有配方吗？如果按照配方来的话，应该不会差太多。”

莫绪当然知道，话虽如此，可是他能够记住这些材料就已经很了不起，哪里还记得什么分量，他又不是丹药师。

“我只知道材料和先后顺序而已。没有记录每种材料的分量。看来要不停地尝试才行，可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材料。”而且凭着他现在的灵力也支撑不了多久。

阿井深以为然：“我也没有多余的材料。不过这个尝试不一定需要真实的验证。利用光脑的演算技能可以推测出大概。”

莫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不介意让阿井来尝试一番。

阿井仔细地对五种材料做出细致的分析，扫描记录它们的有效成分。他不懂得什么五行的属性，可化学成分这些绝对难不倒他。根据投放的先后顺序来列出复杂的反应式，利用光脑做出模拟，一个个方案先后出台然后又很快被排除。期间阿井还跑到墙角去补充了一会能量。

就在莫绪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阿井终于筛选中两种方案。他将各种药材的分量显示出来让莫绪定夺。

莫绪看着数字后面的莫名其妙的单位和方程式，突然觉得学习炼丹真是太苦逼了，如果有这般好用的光脑和计算能力，那些炼丹师说不定可以少花费几百年的时间，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不是每个人都扛得住的。

可是，他真心表示看不懂这些复杂的玩意。

阿井很快就明白过来，主动承担起炼丹的工作，莫绪用来为炼丹炉供能。如果有专门的材料处理工厂和设备，这些工作就会简单的不值一提。

先进的设备完全可以随时监控温度、气体、空气等的各种指标变化。不过，这一切对于阿井来说也是极为方便的。

莫绪根据阿井的要求随时调整火力的大小和方位，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时，他手一抖差一点熄灭火苗。

阿井依旧一丝不苟地进行着后续的处理步骤，看到莫绪的反应也知道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这些圆滚滚的药丸子和他通常见到的材料处理有很大的差别，却也勾起了阿井的极大兴趣。有机会他一定要多多研究才好。

莫绪将筑基丹收到灵戒里，在阿井的要求下给了他一颗留作纪念。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这才想起那满屋子的怪味。

阿井赶紧打开通风装置，想了想又跑到书房拿出一个花瓶和小喷雾器来。

莫绪一见那梅花，突然想起他早产的缘由。他凑近了一看，这可不就是白梅吗？已经没有了香味，可是那鲜艳的美好的花瓣告诉他这花是假的，还没有什么品种可以放置三年之久。

正纳闷着，就见阿井上下颠倒摇晃着喷雾器，然后轻轻一按，清香四溢。莫绪不爽地后退两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爸妈他们就快要回家，这是最有效地方法。

莫绪躲进卧房里不出来，他摸着筑基丹，心中一阵激动，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筑基是很重大的事情，所谓洗髓伐骨，时间长任务重。他得好好准备一番才可放心。

经过两天的观察，莫绪基本掌握了其他人的作息时间，这才开始最重要的一步。

在家人睡着之后，莫绪开始通知阿井随时准备护驾。这个筑基丹的药效并不是那么的可靠。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极为冒险的行动，他不远处就是睡着的小风，为了不惊醒他，莫绪特意在小风周围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幻阵，即使他半夜醒来，看到的也不过是睡着的莫绪。

莫绪盘起双腿，这是他首次使用打坐的姿态。毫不犹豫地吞下筑基丹，然后利用灵力引导药物顺着经脉流淌。一个大周天后，莫绪明显的感觉到药物开始生效。

药物不断地冲击着经脉，细细的经脉开始崩裂，然后在灵力的作用下修复完整。如此周而复始，经脉不断地拓宽和加固，莫绪痛苦地咬着嘴里的布条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第9章：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绪才感觉到经脉的畅通无阻，药力发挥出来，充沛的灵力已经回复到丹田的位置。他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睁开双眼，阿井就站在他的旁边。

莫绪张了张嘴，想要问现在是什么时间，却发现声音嘶哑的厉害，阿井好心地递过一杯温水。

他慢慢地饮水，就听着阿井凑上前来说道：“你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十八个小时四十一分钟零七秒，应该成功了吧。你饿不饿，还有你身上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莫绪顺着他笨拙的手指看过去，大惊之下一口水直接喷出去。

他柔软的白色睡衣已经完全失去本色，那种黏糊糊的散发着臭味的感觉让他不敢相信，原来幼儿的身体也是这般的，呃，充满着杂质。

他上一次筑基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般情形，顾不得多想，莫绪立即放下杯子，跳下床来向着浴室冲过去。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莫绪费力地揉搓着身子，冲过水之后才发现，他好不容易摆脱的那种婴儿白嫩的肌肤又回来了。

当真是从头到脚，莫绪踩着浴池的边沿拔高身子，瞪着镜子里那个身影后只有这一个念头。难道是这种马马虎虎的筑基丹有什么奇效不成，还是说婴幼儿的体质原因，怪哉。他没有见过这么小便筑基的修真者也无从比较。

一般来说，筑基丹不过是扩宽经脉，排出身体毒素，为以后的修行打下基础。就算如此，他的皮肤也经历了一段过程之后才缓缓地变得白皙一些，自然没有婴儿的肌肤这般夸张而迅速。他又不是那些修真美女们，将过多的心思放在这些方面。

不过，莫绪很快就苦着脸，他几乎可以想象父母和叔叔看到他这个样子的表现。一定会扑上来捏过来捏过去的。

莫绪郁闷地滑到浴池里，舒舒服服地继续泡了半个小时。直到阿井在外面担忧地唤他，他才停止拍打戏水的游戏。看着浴室里乱糟糟的样子，莫绪抽抽嘴角，果然心智也退化的厉害。

莫绪痛苦地捂住双眼，“哗”的一声站起来，扯过宽大的毛巾裹了裹就直奔客厅。他这会子才发现饿的不得了。

阿井愣愣地看着他：“主人，你好像变得很不一样。”难道区区一个小药丸竟然有如此功效。

莫绪没听到，直接冲到厨房，拿出仅有的两管营养剂直往嘴里塞。之后又期待地问道：“还有吃的吗？”这么少又难吃的营养剂哪里能够满足他的口腹之欲，总觉得嘴巴没有吃饱，也许肚子是足够的。

“有。”看着莫绪伸出的双手，阿井又补充道：“食材分量有些不足，所以程序无法完成。”

莫绪想要咆哮，该死的家务机器人，这么死板，一定要各色配菜完全符合比例要求才做的出来。每一次做相同的饭菜都是一个味道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你是人工智能哎，智能，怎么会犯和普通家务机器人一样的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