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面包(生子)+番外——菊纳百川

作者:菊纳百川  录入:12-07

“你该不会是真的把我当成七七那样养着,拿他的米糊来喂我吧……”

“哈哈,猜对了一半,确实是米糊,不过,不是七七的,里面也还有别的材料,好吃吗?”

“好吃,是什么材料啊?”

“你乖乖把它吃完,没吐,我就告诉你。”

“过分!吃完可以,但是,吐没吐我怎么保证啊!”

“那好吧,吃完就告诉你。”

白朗听话地很快吃完,其实即使高阳这么说,他也会吃完,那口感和味道让人喜欢,吃了几口,胃口已经开了,现在吃完了还想吃。

“可以说了吗?是什么材料那么神秘啊!”白朗舔舔嘴唇,等着高阳揭开谜底。

“里面放了山药和山楂。”

“这不是很普通的东西吗?我怎么没吃出来,下次你再给我做,我喜欢。”

“可是,我做不出这味道啊……”

白朗疑惑地望着高阳,一会儿,好像明白了。

“这是妈特意给你做的。”

“她都知道了……”

“嗯,爸也知道了,他刚好回房放点东西,当时你吐得神志不清,没发现,后来我抱你出来的时候,妈也看到了,所以她跟了回来,一直在照顾你。知道你吐得厉害,所以给你做了这个山药米糊,怕你不喜欢,所以选择去别墅,临走时,还特意吩咐我别告诉你这是她做的。朗朗,我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她对你的关心,应该让你知道。”

白朗低着头没有说话,要不是高阳提起,他差点忘了今天早上的事。不得不承认,虽然高阳做的菜都很好吃,但是真的只有她才能做出那种特别的味道。

“他们……”

“他们现在都在别墅,你不用担心会尴尬,我已经跟爸妈说了,这段时间可能没时间陪他们了。”

“那七七……”

“七七也在那边,跟小帆和他的毛毛玩具们玩得开心呢,要是放这边,我可能会兼顾不来。你就安心在家养着吧,我陪你。”

“我们……去别墅吧,我舍不得七七,七七舍不得他的玩具。”

白朗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高阳能够明白个中的含义,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事实证明,告诉他真相是个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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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药米糊还真管用,白朗吃完不但没吐,胃里还暖暖的很舒服。高阳给爸妈打了电话,他们知道白朗过来都十分开心。随便填饱了肚子,高阳给白朗洗了澡,收拾了必需品便出发去别墅。一路上,白朗抚着肚子,显然对于接下来的事还是觉得挺紧张,高阳笑着握住他微凉的手,给了他最有力的支持。

到了别墅,爸妈看到白朗自然是高兴,只是白朗还不习惯面对,一进屋就说要去看七七,两老也不勉强,拉过一旁的高阳询问情况,得知白朗已经退烧而且愿意过来一起住,都放心了不少。

七七的小房间里,白朗伏在小床边,陶醉地看着七七的睡颜,察觉到白朗进来,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虽然白朗很急切的想要看儿子,但还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七七睡着都不忘抱着他心爱的娃娃,美滋滋的笑着,嘴角公然地流着口水。白朗笑着用手帕轻轻地印去水渍,白帆在一旁却看得入迷。

“哥哥,你真的好伟大。”虽然不想吵醒七七,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白朗本来就不想面对这个妹妹,所以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儿子身上,这时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他完全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只好转头给儿子掖一下被子,轻拍几下,找点事干。

但似乎白帆并没有察觉到哥哥的不自在,继续展开话题。

“人家都说生孩子是十级痛苦,当初妈妈生我和二哥时也差点丢了性命,擅长忍耐的女人都这样,更何况男人?而且生儿育女是女人的天职,换了男人肯定要背负更多,舍弃更多……”

“所以,我想,哥哥你一定是很爱很爱高阳哥哥,才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小帆也希望将来能够找到愿意为他奉献一切的人。”

自己以男人之身生养孩子这回事,在他人面前本就不能坦然,不想多说,偏偏这件事还被自己那未成年的妹妹这样强调再强调,对比再对比,歌功颂德一番。虽然是赞美,可是对白朗而言,还是无比的尴尬。不由得埋怨,难道在外国长大的孩子果真都这么早熟么?道理分析得头头是道,甚至比自己这个过来人分析得还要透彻。白朗只想逃,可眉头一皱,发现自己似乎不能动弹,小腹的酸胀表明,站了这一会儿他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白帆看见白朗皱眉,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正想道歉,可没一会儿就看见白朗捂住下腹,表情越来越痛苦。想起早上爸爸说哥哥身体不舒服,聪明如她,立刻就想到是怎么一回事。环顾整个房间,就只有那张小沙发可以派上用场,白帆立马冲了过去,使劲将沙发拖了出来,小心地推到白朗身后。

“哥,来,慢慢坐下。”白帆一手托住白朗后腰,一手扶着他慢慢坐下。白朗的身体有点发僵,要不是白帆的搀扶,估计连坐下的动作都做不了,这下重心有了支撑,才得以喘几口气,双手在下腹缓缓打圈。

一旁的白帆也是紧张得很,站立时并不明显的肚子这下是完全显露了出来,见白朗不断地揉着肚子,她也是蹲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不禁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这倒不是想入非非,而是生怕那脆弱的小生命还有她仅存的哥哥会出什么意外,但白朗被她这么一盯更不自在,索性闭上了眼睛。

“哥,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好难受?!我、我去告诉爸妈!”这可把白帆吓坏了,跳起来就要往外跑。

“呃……回来。”白朗停下手,一把拉出白帆的衣角,不适感已经缓解,他可不想被更多的人围观。

“我没事……只是站久了有点不适应而已。”

“真的吗?”

无奈,白朗只好点了点头。

有了白朗的回应,白帆安心了些,但还是盯着那微隆的小山丘不放。白朗被她盯得有点发毛,只好继续安抚孩子。白帆却是慢慢换了个表情,开始傻笑。

“哥哥,我可以……摸摸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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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可以……摸摸它吗?”白帆满眼渴望,但又不敢过分表露,只是低头偷偷望着白朗,等待着白朗的反应。

白朗本就不自在,现在她还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更加难以接受,但是白帆确实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七七算足了才仅仅一岁,自己却又大了肚子,本以为这样会引来非议,但是白帆察觉之后,只是单纯的担心自己,即使现在想摸摸看,也是战战兢兢的,要是被断言拒绝,好像又有点不近人情。

答应的话说不出口,白朗扭过头去,头不着痕迹地点了点,放开了抚摸肚子的手。白帆一开始也没领会到,看到白朗一直别着头,才知道这是个放行的意思。

小心奕奕地将双手放上去,暖暖的,硬硬的,微微凸起的肚子,一点一点地摩挲着。

“啊!”突然白帆张嘴大叫,一脸的惊讶,不禁把脸贴上那小山丘。

“它动了!真的在动啊!哈哈,宝宝,我是你的小姨呀~”白帆像是真的听到孩子的声音,兴奋的跟它打招呼,笑得合不拢嘴。

白朗也惊讶了,平日里希望这孩子多动动,但他似乎也不给面子,这下好了,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活跃,在里头翻了个身,这是以前从没用过的。儿子呀,你就真这么喜欢这个小姨么?白朗有点忿忿不平,明明怀着他的,是自己啊!不过也算了,它愿意动是好事,这样想着,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这个宝宝出生之后,七七就不会孤单了,真好。”白帆终于离开了白朗的肚子,可是她的话却是让白朗疑惑,在他看来,有了弟妹之后,那才是真的孤单了。

“其实,这些年来,虽然我是跟着爸爸妈妈生活,可是,为了照顾生病的白航,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照顾我,多数时候,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虽然我也有感到过失落,但是,我还是觉得在这个世上,能有一个跟自己留着同样的血的亲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每当白航精神好点,清醒的时候,我都会去陪他,哄他开心,看见他笑,就是最好的礼物。他去世的时候,虽然已经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那一刻,我的心都是空荡荡的,就像是被人生生地挖去一半。我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当爸爸妈妈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哥哥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原来我还是有流着相同的血的亲人的。但是他们告诉我,因为当初要照顾年幼病弱的我们,那个哥哥被丢在了家乡,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当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关爱,他们也是狠心,做出了这样错误的行为,所以我们不被原谅也是应该的。那时候我就决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来见你,即使得不到你的原谅,我也要来看看这世上跟我流着同样的血的哥哥,跟你说声对不起……”

白帆的声音有点哽咽,擦掉眼角的泪水,继续说。

“爸爸妈妈当时是被冲昏了头脑,但是哥哥你不同,我能看出你很爱七七,很爱高阳哥哥,也同样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会给他们差别对待的,所以,七七有了这个弟弟或者妹妹,肯定是会更开心快乐的!嘻嘻!”

“哥哥,对不起!”

“哥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长长的一番话,已经让白朗不知作何反应,他从没想过,呆在父母身边的白帆也有那被冷落的时候,更没想过,同样是孤独过后,对于白航,两人的感觉竟然是这样千差万别。对于彼岸的那个家和人,他从来都只有怨恨,所以他从没想到,在她眼里,亲人竟会是这么重要的存在。

白帆在一旁已经不能自已,等不到白朗的反应,便已经忍不住地抱了过去。

“哥哥,有你在,真好!”

白朗脑海里一片空白,可手却是抚上那后背,感受着肩膀慢慢散开的湿润。

白帆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也生怕自己会压到哥哥的肚子,不久便从白朗身上离开。

“怎么了小帆,谁欺负你了?”这时候,高阳笑着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白帆湿润红肿的双眼。

“没有啦~是小帆自己太激动了,我这就去洗把脸。”

看到白朗眼眶微湿,咬着唇低头,高阳没有说话,只是过去搂住白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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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高阳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天之后,白朗跟他们算是少了一分隔阂,虽说不上亲昵,但已经不会常常赌气不理睬,这让高阳安心不少。

白帆毕竟第一次回国,对故乡还是很有新鲜感的,所以白天里会去附近的旅游点逛逛,朗妈妈挂心白朗,总是一早给白朗做好早餐和午餐,晚上又赶回来给他做晚餐,高阳也劝过她别太劳累,但老人家心里挂念着,劝也不管用。

不过幸好白朗没再闹别扭,东西都有乖乖吃下去,虽然吃得不多,也总算在慢慢地改善了。现在家里多了一群人要照顾,高阳自然分不开身,对此之前已经有了安排,小事交给属下去做,有重要的事情才抽空处理,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照顾白朗和七七身上。七七这回也很争气,多了一个小姨跟他玩,哭闹的次数少了,吃得也多了。只是白朗数数日子,自己能给他喂奶的日子不多了,肚子里的这个出生之后,喂饱他估计也吃力,更何况再加一个周岁的孩子。虽然七七已经是吃米糊和软软的米饭为主,但每晚还是哭着要喝奶,现在只能每次少喂一点,希望能慢慢断掉。

转眼过了半个月,一家人给七七过了有生以来第一个生日。其实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以玩就开心了,倒是一群大人,围着小寿星团团转,又是蛋糕又是新衣服的,还拍了一大堆照片,沉浸其中。

庆祝过后,高阳提议小帆去外地玩玩,毕竟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去不同的地方见识一下,小帆听了也觉得不错,但妈妈坚决要留下来照顾白朗,于是最后决定,白伟鑫带着白帆游玩,定下来大致的行程,酒店也预定好了,很快就出发。

小帆不在,没人陪七七疯,这小子便整天坐不住,白朗精神好的时候也会跟他玩一会,毕竟等肚子里的这个出生之后就没这么多精力照顾了。

这天朗妈妈让高阳到周边的小镇上买老母鸡给白朗补身,自己则是一大早起来就在厨房里忙活。白朗看天气不错,阳光充足却又不会太猛烈,打算带七七去花园玩,谁知抱着儿子刚下楼梯,右腿猛地一抽,瞬间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到地上,白朗竭力护住七七,自己却腰背着地,毫无保护下重重地摔了一跤。

那一刻,白朗感到脑袋瞬间停止运转,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骤然升起,已经忘记了呼喊,只是张大了双眼,看着天花的吊灯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

“哇——!”怀里的七七比爹地更早一步呼救,这一摔把他吓得大哭,在厨房里的朗妈妈听到哭声,连忙出来看个究竟。

“朗朗,七七怎么哭啦……朗朗!!”刚走出厨房,朗妈妈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本以为只是七七哭闹,没想到看到的是,白朗抱着七七躺倒在地,两眼直直的,额上不断冒出汗珠,除了全身不断的颤抖,就像死人一样没了反应。朗妈妈被吓得几近昏倒,扶着墙极力站稳了身子,告诉自己不能慌。

跑过去把七七抱回小床,已经顾不上安抚,立刻奔回白朗身旁。白朗难受得呼吸困难,浑身发凉,朗妈妈俯下身把儿子小心地揽进怀里,安抚着他紧绷的身体。

“朗朗别怕,慢慢呼吸,告诉妈妈,觉得哪里不舒服?”尽管自己也是怕得很,但毕竟活了大半辈子,知道这个时候就只有自己可以帮得了儿子。用袖子印去白朗额上的汗珠,抚着他的头柔声地问。

“疼……”温暖的怀抱犹如一根救命草,感觉心脏也重新有了血液的滋养,白朗听话地试着呼吸,然后才咬牙说出了这个字。

疼是必然的,但是什么样的疼,她不知道,只能由着白朗微抖着伸向腹底的手判断得出,这一下恐怕是伤到孩子了。

“呃……!”朗妈妈正想伸手给白朗检查,便听见白朗呻吟一声,腿间的衣服很快现出了一块红色,令她的心猛地一沈。

“宝、宝……”白朗已经开始哽咽,眼角也流出了泪水,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热流向下涌去,原本干涩的产道里已经被粘液浸润,产痛一般的宫缩迅速蔓延开来,他辛苦保下来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吗?用力地拉上她的手,双眼里透着渴望的眼神,希望这个自己曾经百般依赖的人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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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摸,果然是湿润的鲜红,肚皮也一阵一阵的发硬,大人小孩都十分危险,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平卧放松,在医生到来之前尽量减少伤害。

“朗朗,宝宝确实有危险,但这个时候你更要冷静和放松,不然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朗朗你忍一忍,慢慢吸气,呼气,放松,相信妈妈,你和宝宝一定会没事的!”

剧痛和恐惧让白朗无法作出太多的思考,只能努力跟着她的话去做。

“呃……呼……呼……嘶……唔……”下腹一阵一阵的发紧,那痛感十分熟悉,就连产道也跟着收缩起来。白朗试了几次,才调整了呼吸去抵御疼痛。

推书 20234-11-07 :羔羊——黑芥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