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变得安静,莉迪亚怔怔的看着墙面。
“我不知道,算了,你去睡吧。”她脸上多了些忧郁的表情,沃夫在退出之前又说了一句话,“公主殿下这次是拒绝了沙特王子的求婚之后离开的,您已经到了继承王位的年龄,如果没有找到人选……”
“沃夫,别说了,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又怎么样”?她叹了口气,“就算我是公主这也没设么了不起的,在有的人眼里,公主这个身份没有任何意义,而那些将这个身份看的太重的人又不是我喜欢的,真糟糕。”
她在床上坐下,苦笑着注视面前图案优美的墙纸,利欧是为了保护她才会上演一段和男人的绯闻,将公众的视线引开,但他是不是自己也没想到感情的事很容易超出掌握?
还是他只是为了对付那个克劳迪家族,才主动投入,为了取得更好的结果?
不论怎么说,她能觉察那两个人的关系早就超出朋友或是敌人,她还知道,就隔着一面墙,她喜欢的那个人同时也在被她的哥哥喜欢,而他们之间的吸引,她不想去破坏,也无从插手。
看着莉迪亚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沃夫灰色的眼睛慢慢抬起,目光在那头卷曲蓬松的长发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慢慢移开,安静的推出了门。
隔壁的房间里,巫维浅从浴室里出来,腰上围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用毛巾擦完头发,喝了几口从冰柜取出的矿泉水,他掀开被子,一双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来把他拖进去。
“别紧张,是我。”洋洋的语气,富有磁性的嗓音,黎凯烈及时表明身份,扬起的手肘还是落在他的腹部,“我知道。”巫维浅在他的痛哼声里回答。
“知道还这么用力。”黎凯烈揉着自己的腹部,听到意料之中的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找前台服务要了你房间的备用房卡,明星这种身份有时候很好用。”他侧过身这么说,巫维浅躺在他旁边,白色的枕头上黑色的头发在擦拭中被揉乱,还有点潮湿,无从知道具体年龄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出奇的纯净。
“维,来做吧。”他的手越过界限,被那矛盾的不该存在的纯净吸引,攀上巫维浅的肩膀,诱惑的词句流畅的从性感的嘴唇里流泻出来,像羽毛般在巫维浅的耳边拂过,“在飞机上你也想要不是吗?今晚很适合。”
他晃动着手里的东西,用牙齿撕开封套,出现在巫维浅眼前的安全套在暧昧的光线里呈现亮泽,斜靠在床上身无寸缕的野性生物兴致勃勃,眼眸里的攻击性说明他随时准备进行侵略。
“是吗?这是你的。”巫维浅把他按倒在床上,往下注视的眼睛里有着同样的闪动,“那你需要乖乖配合美味可不想弄疼你。”他顶开黎凯烈的腿,所以的动作和眼神都在证明一件事,他和黎凯烈的目的相同。
“你太阳挑战性了,我亲爱的维,你是想先打一架分个上下?可是我等不及了。”一再用可能招惹巫维浅的语气这么说着,黎凯烈紧紧环住他的腰,“一想到和你做会是什么感觉,我这里就要爆炸。”
他抬起身对他耳语,“你感觉到吗?它想成为你的身体里的一部分,到时候你的腰部为它的存在而扭动,你的表情会改变……你会喜欢的,我会让你喜欢它……”
淫邪的私语在床上轻易营造出一股浓厚的情色意味,黎凯烈扯开手里的白色浴巾,它从巫维浅的腰上松落下来,灰绿色的眼睛爆发出一阵火焰,在巫维浅反击之前他和曾经做过的那样那张嘴,上方顿时响起抽气声。
只要是男人就无法抵挡这种感觉,黎凯烈很清楚这一点,他拉开巫维浅的双腿,按住他的臀部,上方那个如同绅士般优雅,犹如贵族般倨傲的男人在他的进攻下呼吸加重,细长的眼睛往下半阖,从他飞的角度看过去,那那上挑的眼角无比锋利。
锋利的刃,危险的叫人兴奋,没有什么比将要得到而还未得到更让人激动难耐,喘息声、吞咽声、湿润的声音……黎凯烈的努力没有白费,巫维浅的呻吟低沉的像是海浪,一波波涌现,律动的腰部在黎凯烈的手掌下越来越紧绷。
火星在一次次唇舌的摩擦中崩裂,巫维浅半坐在床上,黎凯烈躺在他胯间,现在的姿势过于淫靡,感觉却如此的好,自认已经不再热衷床第之事的巫维浅也在眼前的景象里亢奋起来,旁人难以触及的这个任性狂妄的男人,正在努力取悦他,这件曾经有过,却始终未完成的亲密接触在这一次里毫无保留的被付诸行动。
灵动的舌,有力的吸吮,强壮的身体以和女性不同的姿态毫无保留的挑逗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湿润的嘴唇和狂烈专横充满的眼神,巫维浅再也难以招架,他已经为这种不断的刺激付出了最后的抵抗力,突然抓住黎凯烈的头发,他腰部的挺送猛烈加剧。
如同野兽鬃毛的卷发缠绕在他的手指里,黎凯烈朝下看过来的眼睛里充满了火炭燃烧般的热度,殷红在他的视线里蔓延,汗水和被堵塞住的另一股呻吟交融成堕落放纵的气息,叫人麻痹的刺激和堕落感。
“唔——你还是这么狡猾……”被黎凯烈掌握住弱点,他无以为继,压抑并被控制的欲望不经碰触不会被触发,现在却在黎凯烈一次次刻意的挑弄之下,如决堤那般禁不起更多的刺激,一旦崩溃,就彻底失控。
后方忽然有手指探入禁地,身体一颤,他宣告失守,终于在又一次被吞噬般的快意之中达到顶点,在剧烈的心跳中倒在床上。
他被黎凯烈蛊惑,彻底沦陷,这一步跨出,再也不能收回,所有的暧昧和解释不清的情感在这时候彻底聚拢到一起,黎凯烈的公众身份,他背后的家族势力和恩怨,不知针对什么而发生的所有怪异的事,这一切可能引发的暴风,现在看来,他必须做好迎接的准备。
造成所有的罪魁祸首却像是连挣扎都没有过,取来纸巾擦拭脸上和嘴上的痕迹,先看了看巫维浅背上的伤口,往下抚摸的手再度落在他的目标上,抚着他的臀逐渐往里,“你爽过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
“轮到你?”从床上坐起来,巫维浅抓过他的长发,黑眸里的闪动迷人而危险,“要么滚回你的房间去,乖乖睡觉,真想做的话就给我躺着,你自己选。”
欲望释放之后的男人很快就清醒过来,识破了黎凯烈的图谋,对此,床上的男人露出微笑,“维,你真会折磨人,你耗尽了我所有的耐性。”他像野兽伸出利爪,以无比迅疾的速度向他扑过去。
床单摩擦到巫维浅背后的伤口,他背部一僵,黎凯烈眼里的火焰也在同时被禁锢,缓慢的消退下去,压倒性的姿态渐渐改变,眼底的欲望被他克制住,继续还是忍耐天枰上一再衡量,最后,他放开手,“你的伤还没好?很严重?”
后背灼痛,裸露在空气里,身上的汗水碰到伤口,巫维浅从床上起来,“严不严重都会好的。”在这种时候停下,他很明白这是种什么感受,回过头去看看床上的黎凯烈,果然一副阴郁的脸,但不管怎样,他这一次倒是没有强来。
他在一点点改变,至少在他面前开始懂得收敛,而且让他明确的感觉到这一点。这正是这个男人的狡猾之处。
到浴室又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黎凯烈已经恢复理性,正靠在床上抽烟,床头摆着几个瓶子和纱布。
“飞机上遇到的武田弘一,你真的没有印象?不想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在巫维浅洗澡的时候他问客房服务要来一点药水,等他坐到床边,他擦干他背后的水渍开始涂抹,找了个话题。
“我不认识他,虽然他看起来像是认识我,不过过去那么多年,我不保证记忆里不会有遗漏。”灼烧的痛楚减少,药水很清凉,他的背对着黎凯烈回答,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擦干头发,他拿起遥控器随手打开电视。
“……据警方消息,这是第五起凶杀案,现警方已将其归类于连环杀手,这第五起案件之后是否还会出现第六起,没人知道,此案是继1978年萨克拉门发生的六人连杀案件后的又一桩‘吸血鬼’连环凶杀案……”
死者鲜血尽失,死状如同被吸血鬼取食走所有血液,屏幕上的主持人举例当年发生的案例,而这一次的第五起凶杀案就发生在圣布鲁诺市,就在巫维浅他们才离开的地方,仿佛有个无形无影的东西追踪在他身后,留下一连串痕迹向他表明它的存在。
电视屏幕上的光亮映上墙壁,也照射出两个男人脸上的阴影,酒店的墙壁上只有华丽的纹样,他们却像是看到那一行血字,正在向他们靠近——
维尔特,你在哪里?
“这不是巧合,你怎么看?”绷带从胸前缠绕上巫维浅的背部,黎凯烈吐出一口烟圈,气氛有点沉闷,他无端的想到那个少年,“瓦罗克那帮人,就是你隐藏自己行踪前最后见 贵族,那个瑞斯少爷……”
“和我认识的那个同名,这不算少见,很多家族会沿用千人名字。”巫维浅从他手上把烟抽走,咬进自己嘴里,他的态度似乎不打算把两个人联系起来。
一个是百多年前就已死去的少年,另一个是活在现代,那家人的后代,这完全是两个人,但对他的看法黎凯烈持怀疑态度,“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是你自己说的。”
两个人就此讨论了一会儿,但在凶手没被抓到之前什么都不好说,他们也不可能替瓦罗克家去找失踪的少爷,因为第二天要赶去曼哈顿时报广场,黎凯烈和奥文通了次电话,确定自己会到场之后就睡了。
巫维浅看了眼赖在他的床上不肯回自己房间的男人,摇了摇头,这一晚很快过去。
第二天,他们如期赶到时报广场,这是第三次拍摄了,前两次的场面曾经引起媒体报道,这张专辑如此不顺,果然是应了专辑的名字,或者利欧和麦凯金导演不和,这种说法也应运而生。
同时,“吸血鬼”杀人案引发起各方关注,去往曼哈顿的路上,电台和各种人多的场合,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好奇心人人都有,这个连环杀手到底是谁,这种紧张和刺激感让不少人感到兴奋,据称警察局已经收到不少电话举报的线索,但可惜没有一个是有用的,他们还警告市民,不要做虚假举报。
一场充满血腥悬疑的混乱在慢慢成形,时报广场的混乱却才开始。
巫维浅和黎凯烈一到那里,就看到熟悉的面孔,除了麦凯金,还有武田弘一,两个人正在激烈的争吵,周围的工作人员各自都避的远远的,这片场地因此显得更为空旷。
“为什么一定要我过来!我说过我有重要的事!你害得我把人搞丢了!麦凯金,你这个老糊涂,你知道我看到谁?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你闭嘴!说我来糊涂?你才是个老顽固,我叫你来当然有我的事,难道我还会骗你?你只要在这里等着,我会让你看看我找到的……”麦凯金挥舞着手里的话筒咆哮,气的满脸赤红,却突然停住了嘴里要说的话。
他用手肘往旁边碰了碰,武田弘一正在发火,扭着头绷着脸,这一抬头,也和他一样闭上嘴,他们同样的动作是看着远处走来的人,不是黎凯烈,而是他身边的男人,黑色长风衣,浅色背心,广场上的风吹开他的头发,露出一张他们毕生都不会忘记的脸孔。
第48章:冰蓝色的记忆
在武田弘一和麦凯金眼里,这幅画就像是做梦,时间倒回几十年,一样的长风衣,一样站立的身影,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典雅沉静的倒影,不能用俊美形容,叫人找不出词句来描述的气质,一举一动,都和记忆中的“那个男人”那么相似。
他们的视线定格,都明白了对方为什么那么激动的打来电话。
“这就是我说的事……”
“这是我在电话里想说的。”武田弘一看着远处,心情难以平复,“他是谁?叫什么?”
“别人叫他维尔特,其他的谁也不知道。”麦凯金从奥文那边打听过他,给出武田弘一这样的回答,随即看着那个方向,“这一点也和那个男人很像,不是吗?”
“是的,很像,太像了。”武田弘一不断点头,“我第一次看到他,差点在飞机上说不出话来,我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你可以想象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是和黎凯烈一起来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后来看了网上的一些视频,他好像是他的绯闻对象,虽然画面上只露了侧脸。”麦凯金的话里充满后悔的情绪,如果他早点看到那些视频,也许就能早点发现他。
他和武田弘一都是大忙人,谁都不会无聊到去看八卦杂志,所以都没有发现,记忆中那个他们以为不存在的人,出现在他们身边。
麦凯金和武田弘一不再争执,开始窃窃私语,旁人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工作人员对黎凯烈打招呼,奥文等待已久,亲眼看到他出现,总算长长舒了口气,“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这次你要放我鸽子,还有维尔特你也来了……”
奥文对巫维浅很着迷,这是黎凯烈知道的,暗示意味的揽住他的肩,他对奥文抬了抬眼,“我的车在哪里?让他上我的车休息、”
奥文指着他的房车,正要说话,麦凯金和武田弘一一起超他们走来,这是很少有的事,武田弘一不负责这次的音乐制作,却特地赶到这里,他们两个人的神情如此特殊,以至于周遭的工作人员都感到奇怪,纷纷关注起来。
“请问……”武田弘一先开口,他已经忍耐很久了,在他眼前失去行踪的人再次出现,他有许多话想问,但和在飞机上一样,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音乐界具有很大影响力,在任何场合都不曾怯场的老人这时候略显局促,把右手的手杖交到左手,几秒钟里再也没能说出其他的来,麦凯金抢到前面推开他,“维尔特先生,我想请问,您有父亲吗?”
其他人纷纷露出奇怪的表情,这是什么话?谁会没父亲?这是麦凯金导演的问题?麦凯金自己也发现问的太可笑,脱下头上的棒球帽,体会到和武田弘一同样的局促感。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和对待任何天王级的巨星不同,他面露尴尬,非常有礼貌的请巫维浅到旁边说话。
麦凯金导演的严格是出名的,他从不看合作的对方是谁,工作不认真会被他教训,就连对风头正劲的黎凯烈都没有这么和颜悦色过,现在却用这种态度对这个每次出现都造成混乱的东方人,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在他们走进旁边搭建的临时休息室之后,不少人纷纷拿出手机,告诉自己的好友,“嘿,我今天看到了神迹!”
不管消息是怎么流传的,麦凯金和武田弘一在坐下之后开始做起自我介绍,他们很早就认识,一个成为导演,一个成为著名音乐人,也合作过很多次,但要说起他们这辈子最难忘的事,那是一次试镜演出。
“那是一幕电影场景,导演是谁我不记得了,那不重要,反正重点不在导演,而是演员。”武田弘一沉浸在回忆里,至今心情不能平复,“那时候我还是个在片场兼职打杂的音效师,给主要演员调整音效什么的,那天要拍摄的是……”
“是一个音乐会的场景。”麦凯金接着他的话讲下去,“主角要在音乐会上向他爱的女人告别,开始是平稳的,然后画面变得伤感,那是个浪漫又悲伤的场景,不过演员不怎么样。”说起过去,麦凯金对那几个演员的评价还是很挑剔,但随即眼神一转,他看着巫维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