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用这种方式安慰我?当心被我吃的骨头都不剩。”揶揄的话随着气息吐在黎凯烈的耳畔。
“那你就来吃吃看。”是安慰还是心痛,也可能只是欲望,早就被混淆,有人不怕挑战,而且向来乐意迎战,迎上来的吻是巫维浅收到的回答。
他避开对方的唇,猛的把黎凯烈按在床上,剥下他所有的衣物,然后再度重吻下去。
在力量的抗衡中获得平衡,和跃动的身体相反,周遭的所有似乎都静止的如同不存在,流淌的汗水和粗重的喘息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随着节奏低沉起伏。
“唔——维,你越来越棒了,”从不吝于赞扬,黎凯烈在颠簸中抱住他的背脊,气息不稳,“但是别那么用力,再慢一点……”
“……还敢多话!”看似傲慢却闪动着温柔的眼神看着黎凯烈,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你竟然要把我让给别人,你说出那种话,以前说过绝对不把我让给别人的也是你吧?”
今夜的巫维浅不像平时,他如同失控的压制着黎凯烈的双臂,用身体的力量不断压榨他的所有反应,凌厉的攻势让人无法抵挡,黎凯烈仿佛从这强硬的索求里感受到某种怒气,用手臂抱紧他,吻住他的唇。
“那样做我也很受伤,你知道我有多心痛,但是你舍不得让我心痛,我打赌你绝对舍不得……”急促的呼吸声一次次在亲吻中交融,在潮湿的空气里飘散。
巫维浅狠狠瞪着他,一次次的掠夺,他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眼前是黎凯烈情欲亢奋的脸孔,抱住他,激烈的反应,毫不掩饰的嘶吼。
黎凯烈的反应永远直接,一直到最后,脸上写着意犹未尽,汗湿的手掌爬上巫维浅的腰部,“怎么样?再来一次?”
还没得到允许,压下的亲吻已经落在巫维浅的眉宇上,这才是他的目的,锁骨、胸膛、肩胛,像是要吻遍他身上每一个地方,连绵不绝的亲吻叫巫维浅难以忍受。
“够了没有?来吧。”不耐烦的嗓音压抑着,他受不了这种不干脆的撩拨。
“我正在欣赏上天的杰作——”
所谓的式神原来是家人的魂魄,背负罪过却依然活得那么骄傲,对于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言语能够说出黎凯烈的感觉,让两个人激烈的碰撞化作言语,他知道巫维浅喜欢用行动证明一切。
夜色更深,交叠出的是海浪的翻涌,淋漓尽致的身体交流让人不想开口,直到空气里的动荡平息,宁静再次到来。
“你就不能把力气用在别的地方?”瘫倒在床上,巫维浅慢慢动了动腰部。
挑起笑意的眸子微微闪动,“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刚才不也这么对我?”黎凯烈伸手揉着他的腰部,顺势搂住他,“谁叫你看起来太可口,这么凶悍的眼神,完全点燃我的征服欲,要说的话,只能怪你自己。”
刚才太兴奋,胸口涨满的感觉无法用其他的来表达,唯一的宣泄只有面前的人,所以不知不觉做得有点过分,不断在到达顶点前徘徊,用尽手段,互相满足互相折磨……到现在他们的心跳还没平复。
“去你的可口,滚下去,我去洗个澡。”巫维浅坐起来,曲起手指在黎凯烈头上敲了一下,接着被抓住,手指被放进唇舌之间细细啃咬了一遍,黎凯烈才将他放开。
“那个约森,是不是和你交过手,你闯进我家的时候?”巫维浅走到浴室门口回头,“我记得当时你身上的伤口看起来不是人为的。”
黎凯烈擅自闯进他家的时候,他为他包扎过伤口,对那些伤痕记忆犹新,因为太特别。
“你果然没有忘记,只要和我有关的事你是不是都记得?真让人高兴。”走到浴室门口浑身赤裸的男人面前,黎凯烈凑近,不羁的微笑像是警告又像是很期待,“再不进去我就又有力气了,要不要试试看?”
“天都要亮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哥哥,别忘了莉迪亚还等着解毒剂,明天就走?”不理会他的话,巫维浅打开浴室的门顺便把黎凯烈拖进去,里面是可容纳三人有余的豪华浴池。
镶嵌金箔的浴池,注满热水之后水蒸气弥漫,在巫维浅看来,黎凯烈确实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但难得的是在这方面他懂得控制,不算过于奢侈,其实从哈西姆王宫就看得出来,包括玛丽安娜王后和国王德曼在内,他们的住所华丽却简洁,也很注重实用价值。
“在离开之前我有礼物送给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泡在水里各自用沐浴露擦拭,黎凯烈在冲水的时候忽然这么说。
“什么东西那么神秘?”黎凯烈从来没有这么郑重的说要送礼物,巫维浅觉得奇怪。
住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是黎凯烈买的,他们之间没有谈论过钱的事,对某位巨星来说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他想买却买不起的东西,也正因为这点任何东西都变得唾手可得而失去价值。
巫维浅活了不少年,要说财富,他也有,只不过保存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他所拥有的很多艺术品,因为年代久远而价值连城,但对他来说那仅仅只是他的收藏品而已,如果需要钱,他其实有很多渠道和方法去得到,但金钱对他的意义不大,就和食物和水一样,只是种必需品而已。
他也知道黎凯烈的想法,所以对他郑重其事的说要送礼物,难免觉得好奇。
当他洗完澡后随着黎凯烈走到一个重重封锁的大门前的时候,他看出这是什么地方了,笑着奚落,“喂,难道你要把哈西姆的金库送给我?我可不要。”
“这个金库哪里有我想送你的东西这么珍贵,你等着。”黎凯烈看起来很得意,让他也不禁加深了嘴边的笑,“我至今为止收到过的礼物不计其数,希望你的不会让我太失望。”
那些当然是巫维浅以前的情人送的了,黎凯烈绷着脸转身,“你想惹火我?”他冷哼一声,又转做深沉的微笑,“让你知道,我送的东西和那些女人送的不同,快进去。”
把巫维浅推进去,他带着他走到一个架子前面,周围堆放得全是金砖和各国送来的各种珍稀物品,有不少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引起巫维浅的重视,他的目光被站在一把小提琴旁边的黎凯烈吸引。
金色的光影笼罩在黎凯烈身上,让他只穿着宽松长裤的身影充满男性魅力,他就这么看着他,纯然的笑意,似乎隔绝了所有色彩,又仿佛包括了所有色彩,“我想只有这把小提琴才配得上你,好不容易才让人帮忙找到的,我一直想送给你,怎么样?喜欢吗?”
巫维浅从他身上移开目光,这才接过他手里的小提琴,仔细辨认了它的年代和琴身上的各种印记,“Stnadivanius……”赞叹的欣赏着手里的艺术品,他认出了它的制造者。
“没错,就是Stnadivanius,最著名的,也是最杰出的,十七世纪意大利制琴师的作品,只有这把琴才配得上你。”当巫维浅把小提琴拿到手里,黎凯烈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为能让他满意而觉得高兴。
“在世界各地品都已经有主人了,你是怎么找到的?”他当然喜欢这把小提琴,但是更喜欢黎凯烈的这份心思。
第157章:交付
“有位小提琴家曾经拥有一把,但是它在他纽约的公寓里被偷了,之后就再也没找回来,你应该知道吧?”黎凯烈的眼神诡秘,自负又得意,他看着这把琴不像看一件乐器,而像看着什么战利品。
“那是15年前发生的事,别告诉我这是你找回来的,句我所知,这把小提琴自此就失踪了,我想除了偷走他的人没人会知道它在哪里。”巫维浅觉得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扬起眉宇看向黎凯烈的眼神因此而充满怀疑和戏谑。
“是你偷了它,还是你认识偷走它的人?”
“不,不——别把我想成那样,这确实是我很辛苦找来的。”强调这一点,黎凯烈辩解的言辞暧昧而模糊,这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某些故事里化身怪盗的贵族,脱下面具奉上礼物,并用他的热情消除挚爱情人的疑虑。
但是巫维浅并不买账,端详着手里的小提琴继续深想下去,“十五年前你才十几岁,那时候的你一定比现在更大胆,离开哈西姆之后你去了哪里?在做歌手前还做过什么?”
“终于想起要调查我的过去了?现在你该知道我有多想了解以前的你了吧?”哈哈笑了一声,黎凯烈把小提琴装进琴盒里,放在他的手上,“别管它从哪里来,现在它是你的了,失去它的人早就买了保险,没人受到损失。”
“你难道不觉得它在你的手里才能真正体现出它的价值?”怕他不接受,黎凯烈又加了一句。
意味深长的看了他许多,巫维浅把它拿到手里,“我才发现你身上的价值更值得研究。”转身往外走,背后人忽然追上来抱住他。
“对我的隐瞒有什么感觉?在我身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是不是觉得很不爽?”听起来是关心却透露出让人觉得有点恶劣的笑意,黎凯烈炙热的胸膛隔着丝质衣料传递到他的背部。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来逼供。”转头,巫维浅的目光变的深幽,扣住黎凯烈的脖子拉进,用力咬上他的嘴唇,一个惩罚性的吻。
“这才公平,我们都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加深了解。”丝质睡袍在拥抱动作中有点滑落,黎凯烈凝视他的双眼,为他合拢睡衣,手指交错,就这么牵着他的手从金库离开。
黎凯烈的一辈子有多久,他还能活多长远?自从许诺过放下骄傲,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同生共死的意愿,巫维浅自我感受上轻松了不少,承认爱上一个人,失去他生活将不再有意义,其实不算太难。
哈西姆的旅程很短,不过几天,却发生了很多事,克劳迪家族的阴影已经追着他们蔓延到这里,逃跑不是解决的办法,正面迎击才是最好的选择。
约森掉入黎凯烈设下的陷阱,纳伦却早一步离开,行踪成谜,他究竟带走了什么东西,这件事让人没办法不在意。
哈西姆王宫的大厅,退下了仆人,只剩下家人聚在一起,玛丽安娜王后拉住女儿的手,一脸的不放心,“莉迪亚,你真的要去?”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母亲,是你教我遇到问题不能躲避,任何错误都要自己来承担后果,现在因为我而让哥哥被人要挟,如果我能待在他的附近,早日解去他身上的这种病毒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
莉迪亚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轻便而简单,就如人私自出门去纽约找黎凯烈的时候。
病毒还没发作,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发作,让莉迪亚跟着利欧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有他能得到解毒剂,玛丽安娜在心里权衡了好几次,终于点头,“好吧,你和你哥哥一起去,千万不要再惹麻烦了。”
“行了,亲爱的,莉迪亚不是故意的,我们的女儿不过是站在花园里看看花,他怎么会想到有人扮看守的士兵对她不利,那是做出这种事来的人不对。”德曼拉过玛丽安娜的手,安抚她过多的担忧,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
德曼有着一头黑卷发,年过五十依旧双眼有神,他性格爽朗热情,有着适合成为王者的宽广胸襟,不是那种事事计较的人,所以当年玛丽安娜才会再嫁。
而他深爱他的妻子,尽管在他之前她曾经有过一任不被承认的丈夫,但他并不将这当做她的污点,在他眼里玛丽安娜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至今让他着迷。
“路上小心,还有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转过身,他对黎凯烈和巫维浅这么说,德曼知道这件事因什么而起,但是没有再玛丽安娜面前提起那个名字。
“放心吧,德曼。”对他就像对待一个年长的朋友,黎凯烈和他拥抱。
巫维浅看到他们眼神的交流,他忽然有种想法,也许纳伦·克劳迪这个名字背后的秘密,德曼并不是不知道,但他和黎凯烈心照不宣。
玛丽安娜微笑着看着他们,纳伦这个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开的男人,是她少女时期的梦境,她曾经让利欧将他找回来,但是很早之前她就不再坚持了,“利欧,你遵守了你的诺言,找到了你的父亲,但你没有把他带回来见我,为什么?”
“我想你已经不需要了。”扫了眼玛丽安娜和德曼相互依靠的身影,黎凯烈调笑的眼神让玛丽安娜感慨,最后只能摇着头笑,“你这孩子,这张嘴多坏,真不知道维尔特怎么受得了你。”
“他坏起来可比我坏的多,你冤枉我了。”半真半假的抱怨,黎凯烈占有性的把手揽上他的腰。
“比坏?谁也赢不了你。”他挑眉朝黎凯烈看了看,得出最后结论。
黎凯烈有意引开话题,他不是没有发现,玛丽安娜对纳伦的情形并不清楚,纳伦丧失神智的事,也许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让她为此而愧疚没有什么好处。
启程的时候沃夫请命跟随,这是德曼最希望的,莉迪亚却对沃夫的归来没有什么表示,也许是作为公主的骄傲让她无法原谅曾经背弃过她的护卫。
约森作为人质,被一起带上飞机,他的枪伤得到过治疗,不会有性命危险,同时也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但他始终很合作,让黎凯烈回去才是他的真正目的,目的达到,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不需要再做什么。
克劳迪家族如果要追溯渊源,可以一直追溯到几个世纪前的英国,所有黎凯烈身上也有英国血统,除此之外他的祖母是个中国人,母亲玛丽安娜身上又具有四国血统,所有黎凯烈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混血儿。
“在看什么?”巫维浅在飞机上醒来,看到黎凯烈正在翻阅一本东西,顶上的灯光洒下,深邃的轮廓,粗犷帅气却不显得粗糙的五官,那副认真的表情很吸引人,他再一次发现他确实有着一张很容易勾引女性的脸。
拒绝了空姐不知第几次送上的饮料,黑发男人用冰冷的眼神阻止了又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的靠近,当黎凯烈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看看有多少认在爱慕你,真叫人羡慕呐。”黎凯烈的话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不悦,拧着的眉头让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钦羡的成分,只要恼火,“下次还是直接包机算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比较好,你看怎么样?”
“胡说什么,有多少是冲着你来的,你自己清楚。”他当然注意到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黎凯烈的歌手身份让更多人能轻易认出他,同时附带热情的目光黏附在他身上。
“维你在吃醋吗?看到有这么多人爱慕我觉得不高兴?”黎凯烈兴致勃勃的和他对视,找寻他眼底的妒意痕迹,这是爱的证明。
“如果我一直被人看着,你难道会高兴?别问这么蠢的话。”他别开眼,顺手从黎凯烈手里把他在看的本子拿过来,才发现者究竟是什么。
和黎凯烈的目光相对,他还没有开口,黎凯烈先回答了,“你问我在看什么,这很难回答,你还是自己看吧,这是我父亲的笔记本,在去那里之前多了解一些对你有用。”
“我是从一些旧东西里寻找出来的,我还以为他要找的就是这个,现在看来不是,那时候被我藏起来的笔记本记录了很多那群疯子的秘密,为了不让母亲发现,我记得藏的很苦。”黎凯烈回忆过去,听不出多少辛酸,但巫维浅大略的翻阅这本笔记本,却能看的出当年的些许痕迹。
这是纳伦在被带回去前写下的,和日记很相似,里面将黎凯烈的身世由来说的清清楚楚,也包括克劳迪家血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