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穴居生活 中——分野

作者:分野  录入:12-05

云鸠舀着米布:“你也需要。”

“那是在你眼里!”张恕觉得他是很独立的人,哪里需要谁照顾他,不过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这个问题上,他扯回原来的话题:“你修仙、学道,你就知道了,天、地,阴阳缺一不可不是吗?”

云鸠嘴巴很厉害,立即说:“修仙者超脱俗世,不生儿育女,不传宗接代,自起始便已脱出俗世伦常,又岂能将所思所想禁锢于伦常?修体而不修心,道何在?”

交手一回合,张恕被将了军。

云鸠笑眯眯地瞅了一眼张恕,塞了一大口牛奶米布,含含糊糊地说:“该明白的,以后自会明白,你既然想不清楚,便不要浪费精力了,把要做的事理一理,首一条,如此多灵气要炼化,需勤加打坐。”

“嗯,”张恕背过身坐着,云鸠个头太小,说话没威压,听完了后,张恕继续冥思苦想阴阳问题,顺嘴还要加一句:“奶糖少吃点,对牙不好,哇!”

无端端的,刚刚才好像心情还很不错的云鸠就来气了,一道销魂的闪电让张恕立即改口:“我这就打坐!”

他怎么忘了,云鸠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想爆就爆!

张恕飞快地窜到房间里另一张床上,脱下鞋子盘腿而坐,开始打坐,不过……

“云鸠,有事叫我。”

“坐你的!”越说越气,看张恕的样子,八成没细想他说的话,云鸠要气死了。

张恕还没唠叨完:“……要去厕所记得穿裤子。”

先前抬着牛奶米布进屋,就看云鸠光着小PP和两条腿站在卫生间里嘘嘘,也不怕被冻。

云鸠手心电闪雷鸣,宛如有一片小小的天空在他掌中变天:“你坐不坐!?”

“坐……”

张恕想:修仙的人不修身养性的?云鸠到底怎么搞出元婴来的?

“噼!”

“……”

这次,张恕被劈了都不敢叫唤,只是默默地换了个方向,背对云鸠打坐,免得没管住脑子被看出来内心的想法。

张恕没坐多久,一只热乎乎的小手塞到他放在膝头的手心里,刚想睁眼,云鸠说:“莫要断。”张恕忙继续炼气。

不气了?云鸠的脾气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啊……

一道灵气从云鸠手里渡过来,先绕着气海转了两圈,然后带着张恕体内的灵气从前胸天突穴改变角度,直入中丹田,并在中丹田里裹出一个新的气丹。

张恕立即明白了,只靠下丹田里金丹的速度,炼化太慢,云鸠是要他在中丹田和上丹田也依样弄气丹出来,这样就可以把炼化速度加快三倍。

张恕自己分了灵气往上丹田里旋转,云鸠看他明白了,就放开让他自己做,但那只肉呼呼的小手仍然搁在张恕掌心。

张恕听见“啪啪”敲打键盘的声音,云鸠居然把笔记本也搬到这边床上来了,一边指导他炼气,一边还忙着玩——

张恕的气乱了,云鸠小手一拍:“专注!”

……

捏着那只小手还想专心炼气,似乎不太可能,张恕只好一边听着耳机里传出的Discovery解说员的声音,一边跟体内的灵气做斗争。

三个丹田的同时运转,大大加快了炼化过程,这几天获得的灵气之多,远超张恕预计,几个小时后,炼化一完他就发现中丹田和上丹田的气丹足足有核桃大小——刚开始裹的时候可是比苹果还大的样子。

很干脆的,张恕用灵力把中丹田里的气丹顺着手臂推到掌心,过给云鸠。

云鸠看碟片看得正忘情,手心一热,抬手看看,把气丹收到体内养元珠里,然后说:“上丹田的留着,对你神识有益处。”

张恕嘴巴一动,云鸠又说:“眼下要在此耽搁三天,便多取些灵气罢,日后中丹田内练出的便给我。”

有了云鸠的话,张恕才放弃了把上丹田里气丹也一起给出的念头。

从云鸠来了以后,他就把得到的所有灵气都给了云鸠,这还是第一次留着自己用,心里那个别扭就别提了。

云鸠说:“我已叫曾茂收集玉石,阵图已留在那——啊啊!”

张恕被云鸠很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一看,云鸠一只小胳膊指着床上一张纸,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火箭点火升空……

软软地赞叹:“真的上去了啊!!!”

张恕无语……

死小孩不带这么吓人的!

拿过纸一看,云鸠画的是那天处理玉石设下的法阵,这是要他学会了他来做?

“凭你还做不了,不过你可以先布置妥当我再动手。”

“哦……”张恕有点受打击,原来能分出十六把剑的他还是“做不了”。

“果然是个球!”云鸠定定看着屏幕上宇航员拍下的地球,如此下结论:“好圆。”

张恕抓狂——这人是有多一心二用啊!!!!

他非常的有一种想揍小孩的冲动。

云鸠左右晃晃,往小屁股下面拖被角,张恕恶狠狠伸出手,把被角给他垫到PP下,然后,对自己感到深切地无奈。

全十区最闲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其他人都在忙。

不管曾茂当时有多失控,但他的恢复能力十分让人咋舌,如果让张恕或者云鸠来做,恐怕会乱套。

X山山坡上刚刚开始开垦耕种的农场只有放弃了,但放在农场的种子、农药和农具必须带走,这是以后的生存保证。

管制局囤放的物资不少,长远的看不算什么,但就这么从仓库搬出来,一车一车地装上,集装箱大卡从路这头一直排到路那头,壮观得好像过去大雪封山山道上的大堵塞,除了物资车,维修班组正在加班加点检查还可以使用的巴士,除了必要的维修,还要给窗户加上安全罩。

好的消息是因为搁置的时间短,报废车辆不多,找到足够全区人转移的车辆并不难。

坏消息是大雪没有停的迹象,路面雪太厚,等车队上路很可能把路面积雪碾压成冰,那么靠后的车辆行驶起来就太危险了,尤其高速路的三分之二都在湖面上,冲下路面可不是玩的。管制局手里食物、棉衣、帐篷、棉被、饮用水、汽油、弹药都很充足,但就是没有准备融雪剂。

有人提出机场一定有这类东西,但是去机场拿融雪剂,得穿过整个K市,而且一拿就要拿足够融化几十公里高速路的分量,这种任务,落谁头上都九死一生,除非张恕去。

一开始有人提出来时,曾茂叫人统计食盐数量,想用食盐达到融化积雪的目的。

但食盐只有不到三十吨,全区的人用来吃也只能吃一个季度,如果用在融雪上,以后吃什么?

不得已,曾茂只好来找张恕。

第八十五章

结果曾茂进了屋,就看见张恕斜靠在墙上,手里拿着张纸,一根指头对着纸比比划划,两条腿直挺挺伸着,云鸠坐在张恕腿上——被子不够软和、不够热乎,大腿比较好。他还在没完没了地看Discovery。

曾茂一进去,张恕和云鸠都转过头来看他,差点让曾茂又蹦出一句武侠话——这两个都不是当兵的,打个报告都要重新想词。

“有事商量……”

曾茂才起个话头,张恕放在桌上的步话机嚷了起来:“张恕!张恕!”

张恕抬手,步话机飞到手里:“李头。”

“哈哈哈!”李头粗厚的笑声清清楚楚传过来:“你进十区了吗?我在十区X山脚下的入口附近。”

这个大兵真有勇气,带着人又跑出H镇了。

曾茂失笑,折身走出房间,吩咐赵宏春派人去把李头接进收容区,张恕却习惯了有事自己动手,把云鸠团子抱开,下地穿鞋。

折回来的曾茂问:“你要出去?”

云鸠则因为“沙发”跑了大为光火:“回来!法阵学会了么!?”

张恕猛然醒悟:他是老板了!他手下有人了!!有事不需要他自己去跑腿了!!!

这感觉,好挫……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张恕问:“我不做什么王,做老板雇佣曾茂可以吗?”

云鸠吐气、歪倒,“咚”地倒在被子堆里,逼一只羊披上狼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曾茂眼睛弯弯,稍微笑了笑:“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一个称谓,叫什么都行,我没意见。”

张恕着急了:“我不是指称谓,我的意思是我们关系是平等的,我和云鸠提供改装武器,在以后需要时,你提供人力,这是平等的关系,只不过我们之间不是用钱来交易……”

曾茂看到云鸠在张恕背后对他点头,于是说:“好,老板,听你的。”

张恕还想解释,没想到曾茂这么干脆,一下子达到目的,总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回头看云鸠,云鸠看着电脑屏幕,大大的耳机又扣上了。

“曾茂,我们出去谈。”

张恕只觉得有问题,很有问题!那就背着云鸠。

走到外面问:“你……真明白了?”

“我是参谋长,如果你担心我连你的话都不能理解,我可以降级去做小兵。”

“不是,明白就好。”

曾茂一脸坦然:“那我叫人去接李头了,我来是因为区里没有融雪剂,全区走高速转移的话需要这东西,机场有。”

张恕愣愣的:“下午我去一趟。”

“两点出发?”

“可以。”还是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究竟是哪里?

“我冒昧猜测,李头可能有事需要帮助,你还有要紧事。”曾茂用眼神示意屋里:“我先问问李头什么事,如果我能帮到他,我就帮了,等你有空再见?”

张恕一想那个死难记的法阵图,头都大了:“好,不行的话还是叫我一声。”

有人代劳的感觉,不是所有人都能舒舒坦坦地享受!这种悲哀……张恕自己都很无语。

可是他真的时间不够用,这几天出来,连学习也断了,学习一断就意味着停步不前,就有危险,怎么想怎么心慌慌。

曾茂说:“那好,我去办事了,老板。”

“哦……”

等曾茂人都走没了,张恕才醒过味来:这就是换了个壳,里边还是一样的啊!

不过他觉悟了,在帮云鸠拿回身体之前,就这样吧!被叫成老板也很别扭,但是总比人对着他“汪汪”叫感觉好。

曾茂对事情的把握度很准,牵挂少了,也许人比以前还要冷静沉着——能够影响他判断的因素减少了。

云鸠没有交代,但既然云鸠的目的明确,那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

曾茂想:云鸠看来也不是惯于处理杂事的人,对权力更是没有半点想法。

那么他这个“助理”的意义,应该等于“总理”,无论事情大小,全都要去考虑并处理,只有需要张恕或者云鸠亲自动手的时候,再去过问那两个的意思比较好,免得去问过了,说不定还会被怀疑办事能力不足。

他看得出来张恕时间不够用,云鸠则只对张恕有耐心,要是让其他人去耽误张恕时间,云鸠一定第一个给他脸色看。

另外,张恕无心,导致认识张恕的人或多或少,自觉不自觉的习惯性要他帮忙出力,以前可以,以后这样可不行。

张恕不懂的他得懂,他得替张恕把脸面撑回来。

所以在李头被人接进十区以后,曾茂让人带李头到他办公室来。

李头只是被周围人叫做头,才有了替代的名字,他本名叫李振雄,小班长一个,上士军衔。

过去的几个月里,部队里的规矩已经被环境抹杀了,但是这一天他和他手下的几个兵走进管制局大楼所在的院子,那些被忘记的规矩一条条地重新回到他们脑海里。

不管管制局做过多少不够人道的事情,整个大方向上,管制局奉行的仍旧是部队的最高宗旨——为人民服务。

军规,在管制局里从来没有被遗忘过,军容整齐肃穆,从一丝不苟的军装到整齐划一的宿舍,全都带着浓浓的军营风范。

有些方面,在热爱走形式的司令刻意约束下,比过去还要严格:比如,进入院子的每一个士兵的步伐都保持着紧张感,上一步和后一步迈出的距离几乎没有超过两厘米以上的落差。

比如,两个同行的,步子必定一致,像出操一样整齐。

又比如,很多要进大院的人,无论军官还是普通士兵,老远的就开始整理衣服,收起懒散的神态。

这让说说笑笑的李头和他小班集体的大兵情不自禁地住了口,开始整理衣服。

军服是能带来荣誉感的东西,所以他们还穿着军装,只是大棉衣上忘了系皮带,脚下的鞋子五花八门,什么鞋都有,这副打扮带来的后果是不管怎么整理,走进管制局大院时几个人浑身不自在,就跟没穿裤子一样觉得丢脸。

而进了楼里,带路的是一个少尉!尽管这个少尉面带微笑地解释说:“我叫赵宏春,特殊时期,参谋长的安全必须保证,所以我才成了他的警卫员,听参谋长说他见过你们……”

李头和他的人还是有被吓唬到的感觉,他们来找张恕,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另外,也想再出来找点物资,完全没想到张恕没见着,那位“阶下囚”的长官翻身了!

小杜没忍住,在电梯里问赵宏春:“我们来找张恕。”可不是来认家门的,怎么带他们去见曾茂呢?

赵宏春长得就很实在,被问了十分质朴地又笑一笑:“老板的事情,就是参谋长的事情,你们肯定有事才来,如果参谋长能办,就不麻烦老板了,如果参谋长办不了,会告诉老板的。”

小杜懵了:“老板是谁?”

“张恕啊!你们不是来找他的?”

一群人懵了。

要说张恕被管制局关了,谁拦得住他跑?不!谁能把张恕关起来都是个问题!被骗?听口气这么尊敬,也不太像啊!

老板,那是个啥?

曾茂没有特意强调他的军衔,用不着。

赵宏春在办公室门口“啪”地一个立正:“报告参谋长!李振雄和其他几个同志到了。”

曾茂在屋里说:“请进。”

赵宏春让开门,传声筒一样重复了一遍:“请进!”

这点进门的小细节,就把曾茂曾经做了阶下囚的影响给抹平了。

曾茂的目的,就是让李头明白——他曾是张恕的阶下囚,不是其他任何人的。

连他这样的一个高官,从今后也只是张恕身边的一个从属,任何想要利用张恕的人,最好先把态度放正,别以为张恕好欺负。

这次会面,幸好李头没什么坏心眼,否则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要被吓出一身冷汗的。

曾茂对算是张恕朋友的人表现出的也并非全是威吓。

十区集中了过去几个收容区的物资,但人口数量只有过去的四分之一不到,像棉被、棉服、暖水瓶这些东西,其实还有富余。过去陈立民不舍得发,曾茂怕给这三天的准备添麻烦,只让平民一人领了一件棉大衣,其他留到转移后再发放。

他一点也不吝啬地按照李头手下收容的平民数量给拨了一大批,并且当着李头的面就写了下来,拿着他的字,李头随时可以去领走这批物资。

至于让李头见张恕,曾茂安排到了后一天。

推书 20234-11-05 :久等了我的男孩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