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恋未明 下——晴空勿语

「家吗？」轻声地问，在雪中彷佛是如此的不真实。

「嗯。」何方也没期望过对方会完全不知道。

这句答法勾起了陈明的兴趣，他尝试趴在窗边，看着左边的建筑物努力辨认着。可惜雪真的太阻事了，即使在灯光下，陈明也看得不太清楚。

车速减慢，来到一间漆上了粉蓝色屋顶的平顶小屋的花园前。

二层的小屋跟别的房屋明显不同。屋顶一面是斜的，是向着太阳升起的一边，而另一面是平的，微微矮了一点，有着一个小露台。

墙身是用红砖砌成的，没有再添花款，很是质朴。立在绿绿的草地上，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

花园内甚么都没有，不过有几个位置明显被人预留出来种上花朵，大树等。

「你不是很忙吗？」欣赏了自己的家后，陈明侧侧头，笑容满脸的问。

何方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忙啊，所以找了朋友帮忙建成的。」

他知道陈明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一间屋，虽然不太了解到那是为甚么，但何方就想陈明来美国时给他一个惊喜。

「进去吧。」掏出锁匙，何方轻轻的打开了铁闸。

陈明随意的跟在他身后，踏在花园前用石头铺着的小路，慢慢的走到屋前。

屋还散发着轻微油漆的异常味道，显示出这一间屋也不是完工了很久。

门开屋门，不出所料的空洞洞。

何方熟练的在裤袋掏出了小型电筒，打开了开关，递给陈明。

「还没有通电啊，你先这么看看吧。」他略有点不太好意思。

陈明回了一个「嗯」，拿着电筒就这样局部的参观起自己未来的家。

屋内也没甚么特别，木造的楼梯还散发着新鲜的木材味，连漆油也没有来得及上色。

家中大部分主要都是木制的，除了有一些上了红漆外，大部分也是原木色，边位还打磨的不太细致。

但陈明很满意了，他抚摸着木条上的花纹，心中一阵满足。

「怎样？」何方站到他身旁，抬头打量了一下。虽然是由他提供图纸，还有不时的监工，但屋子是在今天下午才正式的，所以具体他也没有认真的看过。

「很漂亮。」陈明大力的赞赏着，这个家是何方和自己一起设计出来的，能不好么（——喂！）

「喜欢就好了。」

「家具呢？也买好了吗？」不舍得摸着部件，陈明竟然觉得原木色这样子也是很好看的！

「订好了，等装修完让他送货。」

「嗯。啊，那我能不能来一起装修？」陈明想参与建设自己的家。

「咦，你不想来吗？呵，可惜，我已经预上了你了。」何方故意跟陈明开玩笑。

心情愉快的陈明也不计较，捶了何方一下后又继续到处看看——真的百看不厌！

79.各自的变化

来到美国，陈明也没有太多时间跟何方在一起相处，一来是何方在公司根基不怎么稳定，二来陈明也希望亲手建设自己的家。

但分隔两地与这样的生活到底是不同的，虽然不怎么能见到何方，但陈明心中也是安定的，他知道对方就在同一个地方上，呼吸着同一样的空气。两人各自忙碌起来了，两心却依然紧密。

十二月的美国，天气真的太冷了，整整大半个月，都是在风雪中渡过的。所有油漆都冷得干掉，完全化不开，更别提上漆了。

大雪纷飞，很多人都选择留在家中，路上也满是积雪，就算开车也需要自助地把雪弄到路的两旁，才能开车经过。天气是如此的恶劣，但陈明依然不放弃的徒步走到新家。

可是到了新家，陈明看着完全冰掉了的油漆，顿时想亲自装修新家的梦想破灭，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拿着砂纸，仔细的把木梯等的边位角位都打磨得干干净净。

慢慢磨制的过程中，时间也是这样溜走了。陈明每天早出晚归的，过得不亦乐乎。

但何方看着心中却是一疼，他也想陪着陈明，也想带陈明回到公司。他的陈明不应该是这样掩掩饰饰的，就算社会不接受，他也想跟陈明大方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向所有人娇傲的说：「这是我的明明。」

可是如今，不单要委屈他退居幕后，连基本的陪伴时间也是少得可怜。

「唉……」何方忧郁地坐在办公室内，把椅子转了半个圈看着落地玻璃外的街景。

他的公司位于商业区，在上班时间并没有太多的行人在路上走动，长长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只有间中有裹着大衣，夹着公文袋的行人匆匆经过，一直都是那么孤伶伶。

看着看着，何方又叹了一口气。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何方迅速转过椅子，回到座位上，低下头假装在看文件。

秘书小姐很快地抱着文件进来了，放在他办公桌上，然后娇声地提了一声：「总裁，三时要开例会啊。」

「知道了，出去。」何方头也不抬，冷淡的应了一声。

美艳的秘书小姐很是没趣，抛了半天媚眼，对方居然也不抬头，真是白费了她的打扮！

她今天可是穿着香奈儿最新的冬季新装，刚在法国巴黎发表的，第一时间她就抢购了。

这一季的衣服，她觉得和自己特别相衬，画了一个同系的妆面回到公司，结果何方看也不看她一眼。为了吸引何方的注意力，她又在外面整理了半天，才拿着文件，扭着水蛇腰敲响了何方的办公室门。

自认为美貌无数，可是何方却完全不看她一眼！平时在公司她已经把握机会在他会出现的地方，到处放一点自己制的小东西，务求令他在不经意间，就能深深地把她印进脑海中！

可是何方除了吃饭，就是坐在办公室内工作，一坐就是近十小时。

这人是不是苦行修士啊，怎么都不近不女色的？铩羽而归的秘书小姐狠狠的瞪了何方一眼，不甘心的咬着下唇出去了。

待她出去了，何方才疲累的掐掐鼻中，瘫软了在椅上，放下笔托着下巴沉思。

这一个月总有股东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女儿或是亲戚甚么安插到自己身边。那个秘书就是大股东科齐的独生女尔漫儿，对方想联婚，何方又怎会不知道。碍于自己还没能真正的掌权，何方只能忍着。

那只母鸡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香水也是浓得让他想打喷嚏。不但工作效率低，还四处开罪同事，何方真心希望上天来一个雷，把这个女人收掉了吧。

尔漫儿在何方的办公室只进来了一会儿，就弄得何方的办公室香气四溢，无奈了的何方打开空气清新机，打算把四周「消毒」一番——真的没有人告诉她，她喷的香水，味道很难顶吗！？

原本已经没心情做的事情，现在更连动也不想动了，干脆给自己休息一下吧！

明明，我想你了——何方心中默默的念着。

不管何方愿意不愿意，时间还是愉快的迈着特有的脚步走过了。

到了一月时，陈明也得回HK过新年了，这时王雅和诺德也会从英国赶回来过年的，要是陈明不出席那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陈明离开时只感到心灵十分平静。平静得连他也觉得不可思义，就好像只是早上分别去上班，晚上又会再见面的感觉，一点也没有离愁的伤感。

「保重。」何方默默的握着陈明的肩膊。

「嗯。」点点头，何方和陈明都沉默了起来。

很快机场内传来客服甜美的声音：「现在乘坐德斯航型ATH703班次的旅客，可以到柜台办理登机手续。重复……」

「我走了。」陈明先打破了沉默，何方也是「嗯」了一声。

看着对方拖着行李箱步入信道的样子，何方默默的跟自己立下一个目标——他必须把公司完全控制起来！这样才能让明明光明正大的陪自己上班！（——你有想过明明愿意否……？）

……还有要去练武术！（——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回到了HK不怎么冷的冬天，陈明托着下巴，坐在客厅的大窗前，看向窗外宁静的街道。

陈明的外公外婆家是早期建设得比较好的地区之一，所以虽然略为老旧，但重修整理后，整体来说没有太大变化。

街景陈明一早看厌了，现在表面上看着像在看风景，实际上心神已经不在位。

「明明！」陈明的外婆手忙脚乱的准备年夜饭的食品，转昏了头，却见到陈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禁气急的叫嚷起来。

心神还没有归位，陈明木木的应了一声：「啊……？」

「快来帮忙！」外婆啧怪了他了。

趿着毛毛拖鞋，陈明立即跑去帮忙。

被指使得团团转的他，也没有空想何方了。

相反正远在美国，独自和何妈妈过年的何方，家中就冷冷清清得使人孤寂。

「如果明明在就好了……」何妈妈收十了桌子……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何方心中同意了。

时间继续匆匆的掠过了，陈明很快就升到了大学的三年级。

他的生活还是那么三点一线，感情上依然迟钝。至少在某霍同学时不时给他拨电话，有意无意的跟他告白，他还是恍然未觉，以为对方只是习惯性那种娇羞的小女孩调调——有点呕心。

步入大学三年级，陈明除了忙着毕业的论文外，还忙着考研。

是的，他并不希望自己止步于大学的程度上，如果可以他还想念上博士。不是为甚么，只是为了心中重生前那一点愿望。

陈明是喜爱念书的，在重生前，中学受的打击和排挤再多，他也没有放弃过上学。

他知道念书的可贵，也知道知识的重要。

可惜重生以前，因为家境等问题，只能遗憾地拿着大学证书，离开了校园，再也没有踏进一步，直到重生后。

现在能有机会让他一直学习，他自然愿意。说真的校园内真的比社会的休闲太多了，至少陈明就很享受这种同学友爱的气氛。（——那是因为你从来不进入他们圈子中心啊……）

那边，何方也渐渐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了。

凭着跟各方的周旋，也把人都大抵换成自己的班子，工作也顺滑了很多。不是没有被股东反抗过，不过凭着皮尔德里一柔一刚的助力，也慢慢的摆平了。

这样何方学习了很多，虽然成长是痛苦的，但他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

陈明继续有空就飞去美国找何方，两人依然分隔两地，但感情已经渐趋平稳，几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总裁，依里斯先生来了。」秘书敲门进来通知了何方一声。

那个尔漫儿一早就被何方换掉了，新上任是的是一名有才干的男秘书，脸孔略为平凡，载着金丝眼镜，显得十分温文——不少人就是被他这副邻家哥哥的形象给欺骗了。

「嗯。」何方搁下手上的笔，拿起西装褛就走出了房间——去会议室。

现在的何方不单是心智上成长了很多，连体型上也是极为壮健的。自从上次有感于自己压不住陈明以后，他就积极的找了一个泰拳师傅，学打泰拳了。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肌肉也有练出了一点，虽然穿上衣服后依然斯文如初，但笔直的步姿，和略刚阳的脸孔己见脱去稚气，白嫩的皮肤也变成小麦色。

这种变化要是朝夕相对的家人还不太觉得有太大变化，但陈明暑假时来美国后，差点认不出何方了。

不是说何方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化虽然不大的，但总是有点不习惯的感觉，看着真像一个陌生人——事后被何方狠狠的抓到怀中教训了一顿。

身上都变得有点硬，一点都不软，不好靠了——陈明感叹道。

80.有新的计划

自觉得太久没有现身于自己公司，这次陈明就趁着罗泊斯出差的机会，向秘书请了一个假，坐了电梯到公司溜达溜达了。（——喂！）

回到现在发展已成规模的「方明」，陈明直接奔到毕俊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因为久日未用，早已经开发成会议室了。而公司也由最初的三百坪，直接扩展到占了一整层六楼。

顺带一提，陈明和何方这一对高调的晒恩爱的情侣，已经闪瞎了孙桐的狗眼，让他决心也要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给追到了，大手挥，直接从有着大好前途的设计公司辞职了，屁颠颠的在毕俊那处安了家。

「哎唷，稀客。」毕俊可不管眼前这位是自己的大老板，斜眼歪嘴的表示不欢迎他。孙桐出去跟顾客开会了，敞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和坐在椅上转来转去的陈明。

「这不是忙吗！」陈明也不介意对方的嘲讽，休闲的坐在椅上摇来摇去。

「哼。」毕俊鸣金收兵，他也知道陈明的确不轻松，但一颗操劳的心还是愤愤不平，他已经将近三年多没有休过一天假！天天就在公司做奴做马的，而两个真正老板却那个闲啊闲啊！

越想越是不平衡的毕俊狠狠的瞪了陈明一眼。

「来了？」适巧孙桐也进门，刚把一个顾客要的网路广告宣传敲定了的他，觉得份外轻松。虽然和毕俊的关系没有太大的进展，但能一起工作，他心中也是千万个愿意的。

在一起吃大排档时，何方就常常咥笑他没有胆量，那像他啊，直接出击，终于抱得美人归不是么——被喻作美人的陈明他得一肘子就批到何方的心口上。

任凭何方怎么怂恿他告白，他依然一笑置之，十几年也是这样过来了，这份感情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只要能在对方身边那有甚么所谓？

这种感觉何方不懂，但陈明懂。作为一个暗恋了对方几个月还不打算上前告白的人，虽然几个月和十几年……在时间上是差了……点。不过他表示能理解的，哥儿俩好的拍拍孙桐的肩，挥泪让他坚持！坚持就是成功啊同志！

觉得两个人都误会自己的孙桐只能默默把陈明那只油腻腻从自己肩膊上移开——西装很难洗啊你妹！

所以相对来说，有着共同秘密（？）的心理，孙桐倒是比毕俊跟陈明他们熟悉一点。

「嗯呢，不是刚有空嘛……」陈明转过椅子，跟孙桐挥一挥手。

孙桐把公事包放到自己座位上，扯松了领带，也一并坐到陈明旁边闲话家常了。

「何方呢？」

「在忙。也不知抽到空回来看一下不。」

「哦，辛苦了。不过家业大啊，合并下怎样？」由原本的设计人员被训练到三句不离生意经。

「可以考虑。」

「不用考虑吧，两夫妻了啊。」

「细节麻烦啊。哎，我还在准备考研呢。」

「继续念啊，也不错」

「嗯。」

假装工作实在听墙脚的毕俊被忽视得忍无可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们说够了没！」

「哎呀，你还在啊。」——假的。

「别这样凶，小俊俊。」——也很假。

被气得脑袋内都突起了一个小十字，毕俊不知为甚么就是不喜欢被孙桐视若无睹的忽视着。

见好就收了是孙桐成功的要诀，见到心上人如此不快，自然立即转了话题：「现在公司有了规模，但是不是还要再发展发展其他？」孙桐虽然作为设计人员起家，但野心不少。

「尾大不掉，太多反而不好。」毕俊其实没甚么大梦想，他比较适合守成。

「现在科网热越来越强盛，我倒怕这样过头了，反而会泡沫爆破。」孙桐一直都有研究HK的互网股票，最近实在有点不安。

对于孙桐有这种见识，陈明感到意外。在重生以前，的确科网爆破也是在即了，现在才十一月份，但去到明年三月，科网就会因过热而爆破了。所以他今天下来除了探望一下员工表示关怀以后，也的确是为了公司的转型而和这两个人商讨一下。

「没这么快吧？」毕俊有点舍不得，现在每天生意额都在上升，越来越多人重视网际网路，是一个好时机大赚一笔啊。

就是有这么快。陈明在心中接了话。

「我也认为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上，应该多元化发展的。」陈明确定了孙桐的策略。要是没有他，陈明真不好突然提出要转变公司的方针，幸好有他先行提出了，那陈明就不当那个出头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