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尘 下——尘天一

作者:尘天一  录入:11-05

“你也不够格!”天天说。真想把杯子直直地砸过去。

“不管你怎么看我,反正我的意思你是明白了,那我走了。”那位老师说话起身,离开。

天天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这样的结果天天是想到过的,只是现实比他想象的更要残酷。“卡卡,走我带你去里面的玩个高兴!”天天没有让自己去停留悲伤地带,而是带着卡卡去了酒吧的二号大厅,那里有帅哥精彩的表演,有可以满足自己生理需求的一切。

凌晨四点,天天累了,带着卡卡走出酒吧门。这时候才发现商商给他打了六个电话,都是在午夜打来的。天天想现在商商应该睡了,就没有打过去,而是叫上了一辆taxi直接赶回了家。当天天到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竟发现商商不在,本想给商商打电话的,可是天天觉得自己连拿电话的力气都没有,走到床边躺下就睡了。心理上和身体的疲惫使天天彻底地趴下了,天天是不愿让自己去徘徊在心情低落的山谷的,一旦天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用身体的疲惫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或说是一种欺骗与麻痹,但是天天觉得只要身体一累,就会睡觉,一睡觉什么都会好的。阳光的天天也有烦与愁,只是他都藏了起来,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留给了自己。

这时候的商商已经在火车上了,是上海到广州的火车,然后在从广州去海口。当姨妈给学校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学校放假已经有半个月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姨妈立即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又打电话给学校要了几个表姐的同学的号码。当姨妈一个个打过去的时候得到了全是一样的一个说法:表姐找了社会上的一个男朋友,放假了就去男朋友那了,当然男朋友家就在表姐学校的那个城市。所有得到的消息就这么多了。姨妈除了心急心痛外,毫无办法,唯一能够让姨妈心安的办法就是去找表姐。于是商商陪着姨妈一同去那个陌生的地方去找表姐。如果这还不能让这位操劳善良朴实的姨妈担忧的话,那么表姐来的一封信无疑是要让我们这些好姨妈心碎到极点的。其实那封信倒是几天前就到姨妈家的,姨妈也不清楚,可能是邮递员直接从门缝里塞到姨妈家的,白天在工厂上班的姨妈是不知道有信会来的。只是也在今天的时候姨妈从墙角处发现了这封信。

现在这份信正在商商的手上。商商正看着:

“妈妈:

或许这封信会让你伤心,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开心一点,因为我不值得你去伤心,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吧。

妈妈,这一生遇到一个自己真正爱的人是多么地不容易和难得啊!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要清楚地多,我知道你和爸爸的感情根本就称不上爱情,所以你们的生活也是那么地不协调,以至于我们家庭环境是那么地不和谐,这些更让我觉得真爱是多么地可贵了。妈妈,不要再向我说那些前途的事了,好好地上学或许能够给自己将来一份好的工作,可是它会给我带来一个我真的爱的人吗?人生匆匆就是那么几十年,我不想因为我的一次的错过而错过我一生的幸福,如果这次没有把握好,谁能够把握还有下一次机会呢。没有好的工作可以,没有舒适的生活也可以,但是我不能没有一个真正爱我和我真正爱的人。

再说,我们家现在的家庭情况是那么地糟糕,我也不想再成为你的负担。现在爸爸是不可能挣钱了,所有的负担都压在你的肩膀上了。所以从今天以后,妈妈,你以后再要不要给我打生活费了,也不要为我的学费担忧了,你就不要再这么劳累了,好好地过你的二三十年的下辈子吧,不要再为我或者爸爸生活了,好好地为自己去生活吧。人真的就是很短暂的一生,我希望你也能过的很好啊。

妈妈,还有我会过的很好的。他是个推销员,他对我很好。即使哪天他对我不好了,我也不会后悔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坦然面对的,只要爱过,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所有的一切,是我不能去孝顺你了!原谅你的女儿吧,原谅我的不孝吧。妈妈,不要来找我,你也不会找到我的,你就死心一点,当做没有生我这个女儿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孝,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好好地为自己生活吧。这里有张照片,就当做个留念吧。

至于爸爸,他出来以后,也差不多忘了我了。等爸爸出来,就叫他好好生活吧。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保重吧,妈妈,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不孝女儿”

商商看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姨妈正拿着表姐寄给她的照片流着泪。

“商商,以后你千万不要学你表姐啊,她真的是不知道这个社会的本质,真的是太单纯,太傻,是被人买了还要帮别人数钱的那种啊!等到有一天真的吃亏了才会知道后悔啊。”姨妈说着,去擦眼泪。

商商在那一刻看到了姨妈的头发白了许多,好像就在两小时内白了很多。商商和姨妈坐的是硬座,但是商商和姨妈旁边还空了两个位子所以显得一点都不拥挤。

“姨妈,我们会找到表姐的,表姐也会跟我们回来的。”商商安慰着姨妈。可是商商在想,如果自己遇上了一个真正爱的人,会不会也会像表姐一样为了爱而会不顾一切呢。同时李峰的影子又出现了在商商的眼前。

“商商,我不反对她谈恋爱,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要丢掉她的爹娘,丢掉她的学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表姐太傻,被人洗了脑的原因!都因为我不能时时叮嘱她啊。”姨妈说着,一脸的无奈何与苦楚。

姨妈的一番话,让商商改变了思绪,是啊,表姐的立场和自己的不同,表姐可以光明正大地公开自己的爱情,那么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姨妈,你不要在责怪自己了,早点休息吧。外面不早了,我们要后天才能到海口。”

“叫我怎么睡得着。”姨妈叹了口气,把头靠了下去,显然是筋疲力尽了。

商商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如同他自己的未来,让他没有勇气再去思考他的未来……

第三十六章:初来海南 不幸双行

大巴徐徐地开进车站,车站很小,也有点破,商商知道现在是真正地到海南了,只是透过玻璃看到的景象和商商心目中的海南有点差距,远没有人们议论纷纷的繁华与优美。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找表姐的。姨妈睡的很熟,才躺下没有多长时间,这近三天半的时间内,姨妈大概就睡了这么一会儿,而且短短的时间内,姨妈似乎老了许多,看上去都快是近六十的人了。坐车让商商也很累,尤其是这大巴里面的空气,浑浊的发臭,这段旅程算是到头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早点把表姐接回家。

“姨妈,我们到了。”商商轻轻地叫唤着姨妈。

看见姨妈眼角处正往外流着眼泪,大概姨妈又在想什么伤心的事了。

“姨妈,到海南了,我们马上就会找到表姐的。”商商见姨妈没有反应再次叫道,用手轻拍着姨妈。车已经停了下来,车上的旅客都在准备下车。

“到了吗?”姨妈睁开眼问。

“嗯。到了!我们下车吧。”商商站了起来把旅行包拿了下来。行李很少,就一个小小的旅行包,装了商商和姨妈的换洗衣服。

“姨妈,把这件衣服换上吧,外面好像真的好热!”商商见车窗外那些人穿的多的也只是穿衬衫,大多数都是短裤短袖的。车上的人都在换衣服。

“姨妈!姨妈!”商商把衣服递给姨妈的时候,见姨妈脸色苍白,一头倒在了床铺上。商商激动恐惧的呼喊声吸引了整个车上的人。

“姨妈,你醒醒啊,醒醒啊!”商商喊着,脑子变得一片空白。这突来的事情让商商变的束手无策,连自己呼喊的声音商商都听不到似的。

车上的人过帮忙。“怎么了?”“有谁懂医术的吗?”“送医院吧,可能是气候不适应。”“把司机给叫来啊!”……

整个车厢哄哄地议论着。这让商商更没了主意。

“你快打120啊!”不知道是谁推了一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商商。商商这才拿出手机拨了120。

“人有没有事?”一个穿制服的人上车问。大概是车站的工作人员。

“有呼吸!”

“快!大家帮帮忙,把她抱出来,外面的空气好!”那工作人员指挥道。

“醒了,醒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这个时候姨妈刚被放在车站外的躺椅上,躺椅是刚才那位工作人员叫人搬出来的。

商商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去。只见姨妈毫无生气地微张双眼,脸色还是那么地苍白。

“姨妈,你是怎么了?”商商小声问。

“姨妈没事,姨妈只是觉得有点累……”姨妈还没说完话又晕了过去。

“姨妈!姨妈……”商商轻轻地摇动着一动不动姨妈,自己的手都在发抖。姨妈的再次晕倒让刚刚心宽的商商又一次陷入极度的恐慌中。

“你别急!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你们稍微让开一点,让病人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商商静静地看着姨妈,唯一一个想法绕在心头,就是期盼姨妈快点醒来,期盼姨妈没事。在这个远离家乡的陌生之地,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唯一的希望的就是姨妈一切都平安,然后找到表姐一起回去,可是表姐还没有找到姨妈就先倒下了,万一姨妈再有个什么事的话……商商就这样呆呆地站着,盯着姨妈看着。

“哎!车来了!”

商商转过头去,救护车已经停下来了,车上的医生正往这边走来,其他人都把路给让开了。

“先上车!担架快点!你是家属吧,跟着上车!”一位医生过来看了一眼姨妈说了这几句话就拿出出诊箱给姨妈扎针。

很快,姨妈和商商都被装进了车上去。车上医生询问了关于姨妈的一些情况,当商商问姨妈会不会有事的时候,医生只是说要检查了才知道。让商商欣慰的是姨妈在到医院的时候醒来了,姨妈见自己被抬着一脸的茫然与害怕,见商商在身边连忙问:“商商,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被抬着?”

“姨妈!这是医院啊,你刚才晕倒了!”商商陪着姨妈一同跟着担架走着,也不知道是要去哪。

姨妈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概况,对着商商摇了摇头。

“姨妈,没事的。我们检查一下身体,钱我卡上有呢,再说你身体没事了,我们才能去找表姐啊!”商商明白姨妈的意思。

“那我们检查完了就走啊,这医院就是个烧钱的地方啊!”

商商对着姨妈点了点头。刚才的无措与害怕都随着姨妈的醒来而消失的大半了。

时间过去了近五个小时,姨妈被从观察室移到了病房区,医生只是和商商说,姨妈的的白细胞不正常地过高,至于到底是什么病还要明天进一步检查后才能得知。姨妈是硬要出院的,但是被商商说服了。商商从医生的眼神中找到的除了迷茫还是迷茫,商商不知道白细胞过多到底是什么病,可是这个名词给人的感觉太不舒服,给人的感觉太恐怖了点。

外面的天差不多暗下来了,现在都近七点了,商商在病房外面,姨妈刚刚睡着,因为商商答应姨妈等姨妈明天养好精神后就陪姨妈去找表姐。因为姨妈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血糖过低而引起的昏厥。可是从事情发生一开始商商就觉得事情是那么地糟糕,他不愿相信姨妈会有事,可是万一?万一该怎么办?商商徘徊着,这时候只有自己坚强起来才能给姨妈带来希望,也给找到表姐带来希望。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来的想法闯进商商的脑海里,那就是现在就去找表姐。如果找到表姐,那么姨妈的病也会变好,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商商想到这里就出发了,他只知道的就是表姐的学校,然而到底学校在哪里,商商也不知道,于是商商只好打车去表姐的学校,虽然一个人走在这陌生的地方,但是还算顺利,在近四十分钟后商商就到了表姐学校的门口。一座很大的学校,可能是应该放假的原因,显得有点冷清、单调和寂静。那个有点耳背门卫没有问商商任何的问题就让商商进去了,虽然现在商商已经在学校里面了,可是仿佛又置于另一个更加寂寞的世界,商商想找个人问一下表姐的学院在哪里,但是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一个人在自己的视野里,所以只好无奈地去找路标,然后顺着路标去找。可是在找到后,竟是一片的黑色,整个大楼黑的令人心寒,更不见一个人影……一直怀有希望的商商看到眼前的景象沉下了那颗渐渐变冷的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姨妈来电话了,商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和姨妈说。接着姨妈的电话,商商就向外跑去。

“喂!打车吗?”一位看上去不比商商大的人走近商商旁边问。

“你有车?”商商见这人没有车在身旁于是问。

“有啊!就在那边。”那人指了向右指了一下。几棵树挡住了视线。

“不用了,谢谢!”商商感到有诈,回绝道。

“怎么不用了?过来啊,很快的!”那人用力拉商商。

“干什么!”商商反抗。

然而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又冒出了两个人,一个死死的抱住了商商的头,并且按住了商商的嘴巴,这让商商失去了几乎所有的本能的反抗能力,两只手被还有一个人扣着,然后被他们活活地拖到了那片有几棵树的地方。

商商知道现在唯有的就是冷静,或许给了他们所要的东西后,他们就会把自己给放了。商商使劲地摆着头,示意有话要说。可是他们丝毫不在乎商商任何的动作与表情。刚到那几棵树的地方,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商商的膝盖的后部,然后重重地一甩,把商商甩在了地上。

“你们想要什么东西可以直说!”商商趁这个时候喊道,“我可以答应你们!”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其中一个人喊道。

商商再次被堵上嘴,不过这次伴随的还有一包没有用过的纸巾,被死死地塞在了商商的嘴里,还有一只手捂住商商的嘴。商商知道妥协是没有任何希望了,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开始反抗。

“还要命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又是一脚踢在商商的胸部。商商的手和脚都被压住了。

有两只手开始搜商商的全身。商商的口袋有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全部已经被他们拿出来了,但是他们好像还不罢休,还在商商的身上搜着,在他们确定商商身上已经没有什么的时候才停止了搜查。

“你去把车开来!”其中一人说道。同时翻开商商的钱包看起来。

“密码多少?”那人问。示意另一个人松开商商的嘴。

商商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欲望,倒是成了一种任人摆布的状态,不过商商知道一旦银行卡被抢走的话,那么他将和姨妈变得一无所有。商商看着盯着他的那个人摇了摇头。

“要命的就说!”那人给了商商狠狠地一巴掌。

这时候还有的一个人把他们的车已经开过来了。

“你说嘛?!”那人见商商没有什么表情继续威胁。用银行卡在商商的脸上划着。

商商摇头,用坚定和一定的态度告诉他们不可能。

“说不说!?”那人突然站起来往商商的胸部来了狠狠地一脚。

商商死死地咬住牙忍着痛,以同样的表情向他继续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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