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的哑巴爱人（三）——睡死梦生

098 制造英雄！

成为大家的英雄？小亚愣了愣然后想也没想就下意识地向维恩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不了，我和阿大都不想做英雄。

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小亚的答案一样，所以对于小亚的回答维恩是一点都不意外地笑了笑，而且还十分认同地点头说道：“也是，就你和阿大那种性格，英雄这条路对于你们来说还真的挺遥远的。”

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小亚不在乎地举纸：英雄，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什么带领大家走向光辉的未来，什么英勇无畏地对抗强大的敌人誓死保护可怜的弱体群众……等等，这些在小亚的眼中都是一件很愚蠢至极的事情，明明在战乱的时候连自己甚至是家人的死活都快要管不上了，还要去管别人的死活？那不是英雄，那是一种愚蠢！

别怪小亚冷血，只是在看多了这个世界的种种黑暗一面之后，小亚就觉得人有时候会走向毁灭的路完全都是自找的。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道理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至理名言。恶魔？呵，那在小亚的眼中，只不过是人类给自己的错误藉口而已。

至于阿大那就更容易理解了，懒惰的他又怎么会去管别人的死活？就算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件事。

所以维恩说得没错，就小亚和阿大的那种性格，英雄路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十分的遥远，他们不在战乱的时候趁火打劫就已经算好了，一旁的凯莲一家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眼看维恩和小亚之间的对话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没有话题可聊的地步了，艾力克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说话：“维恩，虽然你之前在长老院里说过，当恶魔出现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陷入战乱的情况当中。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尤其是在刚才听到你说你们精灵一族和魔族、神族都有交流的时候，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不在恶魔打听一些消息，在知道他们决定要什么时候出现在凡世而告知世人，从而阻止这一场不必要的战争呢？”

话说之前维恩的黑脸，其实不只是骗倒了小亚，也同样地骗倒了凯莲他们，由此可见关于精灵的种种传说，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真话说出来永远都不会有人愿意相信，然而假话往往却是一说谁都信。

艾力克话中略带埋怨的语气，让维恩和小亚都有点愕然了，很显然这两个三观从来都没有正确过的家伙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场战争都是人类自找的。而且就算不是人类自找的，可是明明都是四肢健全的人，在数量上也远胜任何一个种族，可是为什么一旦有麻烦了，却非要等别人来替他们出头不可？难道他们就不会自己站起来为他们自己出头吗？

不过虽然是站在维恩的那一边，可是眼看有人找维恩麻烦了，小亚当然是乐得看戏了。

当然维恩本就不是好欺负的主儿，艾力克这顶多也就活了百岁多点的家伙而已，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维恩这只千年老混蛋呢？

只见维恩慢悠悠地说道：“有交流不代表我们精灵就很八卦，而且魔族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根本就不是旁人可以随意猜测的。也许今天他会告诉你，他明天要去城东那里杀人，但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其实是到了城南那里杀人，所以我们精灵一族即使跟魔族、神族有交流，但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恶魔的任何消息呢？这就更别说是他们进入凡世的事情了。”

维恩的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回答换来了艾力克满脸的羞愧，羞愧自己竟然会去怀疑帮助了世人千百年的精灵一族。

精灵一族，可是神秘又神圣且美好的存在啊！

看着被维恩忽悠得到头来反而自责起来的艾力克，小亚满头黑线地鄙视了维恩一眼。如果这话是换了别人说的话，小亚或许会有一点点的相信，可是如果这话是出自维恩的嘴里……

呵，那就算是维恩说上一百句，小亚也不会相信一个字，甚至是一个标点符号！

维恩是谁？

那可是比魔狐还要狡猾的存在，而且当初维恩自己也承认了，精灵从来就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美好！

所以这要如何让小亚去相信维恩的那一番，绝对有九成是假话的话呢？

所以完全没有想到维恩竟然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小亚十分不满地举纸去扯维恩的后退，大有不让维恩再丢一次脸就绝不罢手的样子：就算你们精灵一族不知道魔族在想些什么，但你们精灵一族存在了这么久，应该和魔族、神族也有了很长的交流历史，所以你们总该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吧？我就不相信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字上被加粗且放大的两个感叹号，明确地说明了小亚对维恩的怀疑和不信任。

没好气地朝小亚白了一眼，维恩心里一边嘀咕着：“就知道这小家伙没有那么好打发”，一边在凯莲一家同样不解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说道：“关于这个我以我圣人精灵维恩的名义发誓，精灵一族真的不知道魔族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凡世，为什么要挑起人类的战争。因为恶魔出现在凡世的时间根据精灵的历史记载是从来都不确定的，是完完全全地没有任何规律，就仿佛凡世的战乱只不过是恶魔们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当然虽然没有任何的规律，但根据历史的研究所得，我们精灵一族发现恶魔出现的时候往往都是人类因为繁荣而自甘堕落的时代。”

换句话说，也就是人类自我走向毁灭的时候，恶魔才会出现在凡世。

看着在听明白了维恩的话之后一脸羞愧的凯莲一家，小亚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脑海里全是维恩话里的暗喻：可怕且残酷的世界战乱并不是因为恶魔的出现才出现，而是因为人类的自甘堕落才会有战争的出现，恶魔只不过是一根小小的导火线而已。也许恶魔之所以会出现，没准还是因为人类的堕落，谁不知道恶魔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各样负面的气息？而且说不准就算没有恶魔的出现，人类最后也会为了他们各种各样的自私和贪婪而发动世界性的战争，由此可见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类是多么不懂得何谓“珍惜”，何谓“知足”！

嗯~人类，果然是一种丑陋却又矛盾的在绝境的时候带着各种愚昧善良和良知的种族。想到人类一边自私又贪婪着各种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一边却又高呼着做人要真善美，小亚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冷嘲热讽，却忘记了他本身也是人类的一员。

也许早在小亚和阿大被人类逼到不得不深入到森林中生活，从而导致了后来种种的事情发生，导致了阿大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龙的怪物的那一刻起，小亚就已经忘记了他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不是小亚背弃了人类，而是人类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背叛了小亚。

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刚才某个瞬间变得黑暗的小亚伸手胡乱地扒了扒头发，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扔出脑袋之后低头想了想便又举纸向维恩问了：那现在既然全世界魔法师大赛不会再举行了，那你们打算之后要怎么办？我和阿大嘛……嗯，还是决定跟雷奥哈德他们一起到魔武帝国那里的精灵遗迹进行探险。

对于小亚来说，恶魔、战争什么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关系的就只有他和阿大开心与否。而既然阿大没有阻止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魔法帝国，那么小亚便相信阿大是有能力在战乱的时候保护他，而小亚也相信以他现在的能力绝对不会在有危险的时候拖阿大的后腿。也许并肩作战暂时还做不到，但小亚相信以他现在的能力，他绝对可以成为阿大在战斗时强力的后盾。

而且最重要的是，游吟诗人本来就应该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为广大的老百姓散播各地的战况，给广大的老百姓传播各种可以带来希望的消息。想着想着，小亚忽然之间被自己那学着维恩的虚伪念头给雷倒了，用力地摇了摇头小亚在心里默默地囧了一下，想道：好吧，我还是应该要诚实一点的，其实我是觉得在这种战乱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有趣或新奇的事情发生，而且……

就在小亚在心里跟自己坦白从宽的时候，他听到了维恩肯定的回复，不由得向维恩投向了怀疑的眼神。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维恩居然也选择了跟着阿大和小亚他们一起去探险：“既然今年这一届的全世界魔法师大赛已经取消了，那我们就准备一下等半个月之后再出发吧。因为恶魔出现在了魔都这里，再加上众多为了全世界魔法师大赛而前来的贵族还有魔法师，所以这一次魔法帝国将会有一个月的时间不会封闭国家，直到所有不该出现在魔法帝国的人统统离开魔法帝国之后才会开启创世神留下的保护魔法，因此我们还有很充足的时间可以去准备，毕竟离开了这里之后外面的世界可能就是一片的狼藉了。”

看着一番话下来把所有事情都决定好的维恩，原本说好了会带上菲莲佣兵团一起去探险的凯莲迟疑了，尤其是在想到一个月之后魔法帝国就会闭关锁国，谁都不能离开魔法帝国同时也不能进入魔法帝国的国境时，凯莲脸上的犹豫就变得更加的明显了：外面的世界那么乱，而且一旦离开了魔法帝国除非是战乱停止恶魔回到他们的魔界，否则他们是不可能再回到魔法帝国这个唯一和平安全的国度了。

看了看依然在沉睡的凯菲，想到凯菲在面对战争时的精神状况，凯莲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决定还是拒绝这一次的行程：“我和凯菲的话，还是……”

然而凯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小亚就已经举着纸打断了凯莲的话，向维恩说出了凯菲的病情。

一看到小亚写在纸上关于凯菲的事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情况的维恩立刻两眼发光，看向凯菲的眼神在那一瞬之间飞快地闪过了浓浓的兴趣，然后又在眨眼的瞬间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对担忧的凯莲还有在看到小亚的纸后顿时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艾力克夫妇说道：“这样的情况我还没有遇到过，不过你们放心，等过两天之后我会全力帮凯菲看一看的。像凯菲这样活泼的孩子，实在是不应该被这种类似于心病的病症给缠身的。”

至于为什么会是两天后而不是现在，看看维恩光是说一、两句话就抽一下嘴角，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就可以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就算维恩想硬撑着去研究……呃，不对，该说是医治凯菲才对，凯莲一家也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窝在阿大怀里托着下巴的小亚，看着脸上的神情即使是在极痛之下也依然收放自如，完全看不出任何一丝虚假的维恩，小亚自叹弗如：果然和维恩比起来，他还是很纯洁、善良的。

＊＊＊＊＊＊

是夜。

今天一整天都充满了混乱的小花园，在深夜里总算是回到了往日的宁静。

趴在阿大的怀里，小亚透过窗户抬头望着星空，想了想在阿大的身上写道：阿大，你有没有想过要做英雄？

“没有。”

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呢？”

我也没有，那明明就是其他人惹出来的祸，我又不是傻子干嘛要去给别人收拾残局？他们自己有手有脚干嘛不自己努力，为什么要指望别人来救他们？所以说，英雄，其实都是一群头脑发热的傻子！

“嗯。”

不过呢，虽然英雄是一群头脑发热的傻子，但他们却是一群很好的材料。

“……”

嘿嘿，阿大，我们不做英雄，我们去制造英雄，趁着这场战乱我们去歌颂那些厉害的人，就算只是一个弱者但只要他去救人了，那我们就去歌颂他间接让他成为英雄，这样事情一定会变得很有趣。我们去制造很多很多的英雄，你说好不好？

阿大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窗户的星空默默地叹口气：那样好累呢，也许会没有时间可以再睡懒觉了。

不过……

“你喜欢就好。”

我就知道阿大会同意的！

“我要奖励。”

咦？！什么？！奖励？！

099 目标

“割地赔款”地奖励了阿大一夜之后，在天亮的时候才睡下的小亚终于弄明白了一个道理：阿大一点都不懒惰，真的一点都不！

阿大！你这个混蛋！

用力地瞪了一眼身边那个闭着眼睛嘴角弯弯脸上尽是得意的阿大，小亚重重地在阿大的胸膛上打了一拳之后，才打着呵欠浑身酸软地蹭回到阿大温暖的胸膛上，带着被压榨后的恼怒缓缓睡觉去了。

直到当小花园的门口传来了雷奥哈德喊门的声音之后，小亚才揉着困乏的双眼从床上爬了起来探头出窗外向门口看去，只见雷奥哈德带着他的妹妹出现在小花园的门口前，两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的忐忑不安。

本就因为睡不够还被吵醒从而满腔怒火的小亚，在抬头看了看才只不过升到了半空的太阳，再转头看看雷奥哈德和他妹妹身上依旧带着黑暗的气息，脸上显而易见的起床气顿时就更加严重了。而小亚这一严重生气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让十分满足的阿大睡醒了，伸手拍拍瞪圆了眼睛看向门口处的雷奥哈德两人的小亚，阿大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点刚醒来时的沙哑温柔地说道：“我来处理。”

这本来就该是由你来处理的！想到昨晚阿大对自己那样这样，把自己弄得像条鱼儿似的在锅里翻来翻去，小亚就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重新地趴回到床上准备去睡回笼觉了。不过就在阿大随便搭了件衣服，打算就这样去打发雷奥哈德两人的时候，小亚又重新地爬了起来飞快地写了张纸扔给阿大之后，才再次躺回到床上这回真的是睡觉去了。

不要吓到他们了！他们是目标二（嗯，暂时的目标二）！还有，麻烦你穿好衣服再出去，这样不穿衣服出去想做什么？！想勾引谁了你！

挑眉地看着纸上的话，阿大小心翼翼地把前面的半句话给撕了，把后面那翻充满了小亚的占有欲和醋意的话宝贝地收进空间戒指里头。然后乖乖地听从小亚的吩咐，把随便就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而且还穿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结实的肌肉之后，才大步走出马车向雷奥哈德两人走去。

“维恩这两天不见任何人。”阿大一开口就直奔雷奥哈德两人前来的目的。

完全没有想到打发他们的竟然会是这个相处了好几天，也依然没有见其说过一句话的阿大！不过虽然阿大一直都没有和雷奥哈德他们有过接触，但阿大在对上艾美丽时那种气势却在雷奥哈德众人的心里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而且与其说是深刻的印象倒不如说是留下了深刻的恐惧感。

所以，雷奥哈德等人其实是很怕与阿大接触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在场只有他们跟阿大双方单独接触的情况下，雷奥哈德这个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这一届世界性魔法学院比赛的冠军，很丢脸地在阿大的注视下不敢回阿大一句话，胡乱地连连点头就带着同样腿软的妹妹飞快地消失在阿大的面前。

看着很快就消失在眼前的两人，阿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要不要建议小亚放弃把雷奥哈德等人歌颂成英雄的念头，这些人的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有成为英雄的可能？

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阿大决定回头一定要劝劝小亚，省得小亚到头来白忙了一场，而且还搞得自己不开心就不好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吓人的阿大，摇摇晃晃地回到了马车里抱着睡到流口水的小亚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继续睡他的懒觉去了。

至于雷奥哈德上门来打听维恩消息的事情要不要通知维恩和凯莲他们？

切，关他屁事！

……

两天之后，终于不再浑身疼痛的维恩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小花园里，那模样就仿佛两天前被阿大教训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看着维恩一脸得意的贱样，小亚没好气地举起了牌子……没错，就是牌子，不再是一张张的纸了！因为自从阿大知道这个世界即将要发生战乱之后，他就索性给小亚做了一个可以直接表达小亚感想，而不需要费力气写写画画又浪费纸张的牌子，来替换在战乱时可能会出现严重缺乏的纸和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