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你烧了什么?”眉头紧蹙的俊逸男子闻着空气中的悠悠不知名的淡淡的香味问道,声音中带着鲜少听到的颤抖。
“你堆在那的柴火啊。”不耐烦的挥挥手,清脆的声音说着,“一会我就把药熬好了,你出去出去。”
俊逸男子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将眼睛转到男子口中的“柴火”的位置,理智一下烧的灰飞烟灭,一把抓住男子胸前的衣服,冰冷的嗓音夹杂着怒意。
“柴火?你哪只眼睛看到那是柴火了!”
“两只眼睛。”
所以,这只是一个男人和他命中克星的故事,而这个男人恰好是被人称为神医,所以,也可以说是神医和他克星的故事......
第一章:喜事和“愁人”
当今是夜国澈帝当政的时代,话说这个澈帝当政之前并没有传出任何有关他被选为储君的传言,反而是民间朝野吵得最热的七皇子会当上下一任夜帝,但是最终的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正好相反,其中缘由不为人知,但是老百姓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够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澈帝自当政以来,一直勤于政务,选贤举能,并制定了一系列有益于国家发展的各种政策,使夜国的经济,外交,军事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今百姓安居乐业,这最开始的猜想也就都抛到了脑后,只是偶尔成为人们无聊时的聊物……
而远在夜国边境的朗月村最近发生了一见大喜事,他们村德高望重的朗老爷的独子朗清风在外出游学时偶遇微服出巡的夜帝,两人相见恨晚,两人在屋里秉烛长谈,夜帝从两人的谈话中深受启发,感慨朗清风是个人才,将其任职为丞相,官拜一品。
当这个消息传来,整个朗月村还没沸腾时,朗府先沸腾了,不过不是高兴而是纠结。
对,就是纠结。
但这可是丞相啊,又不是什么七品芝麻官!再说了就算是七品芝麻官也是天上掉的馅饼,有什么可纠结的。
村民们不了解,只认为这郎家少爷以前不愿意当官是因为这官太小,这丞相诶,还是皇上亲自封的,傻了吧才不当。
但这朗府的人大多数都是子承父业留下来的朗府自家人,他们从小和朗清风一块长大的,那少爷可真真是个淡泊名利,不喜官场苟事的高洁人物,可如今居然接受了封职,实在不能不让众人疑惑,难道少爷受了威胁不的不当?
可是无奈朗府一干人等还没来得及问原因,就有一堆的人上门恭喜。
于是乎,朗府这几天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送走这波迎来那波,所幸来贺喜的都是村里的村民,郎家村民风淳朴,大多数人都是纯粹的恭喜,所以,朗府众人也是好生招待。
这不,好不容易喘口气喝杯茶的朗老爷手里的热茶刚进嘴还没进肚的时候,管家就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
“怎么了?村里的人不是已经来完了吗?这次又是谁啊?”郎铮放下手中的杯盏,想到一个可能,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是官员什么的就说老夫身体微恙,少爷不在不宜见客。”
“不是的老爷,不是官员,如果是官员的话不用老爷吩咐我们也会这么做的。”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意,“是无涯公子回来了。”
“无涯回来了?”郎铮倏地眼睛睁大了,眼角眉梢也染上了笑意,看了一眼管家,又沉下了脸色,“他还好意思回来?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老爷,瞧您说的,您还不了解无涯公子,他和少爷差不多少年龄,本就孩子脾性,长兄如父,他把您当父亲看呢,耍耍性子而已。”
“唉,李叔,您就宠着他吧。”
闻言,郎铮叹了口气,看着已经六十岁的李叔,他从小看着自己带着无涯打拼,无涯是父亲老来得子,和自己年龄相差十七岁,跟清风比也只是差六岁,由于无涯出生没多久父母亲就过世了,所以自己一直遵守着对母亲的誓言,对无涯也总是宠着,所以就造成了无涯的孩子脾性,每次犯错总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你,到让人舍不得批评他,说起来还不如清风省心。
“对了老爷,无涯公子说他先去找少爷,一会再过来见您。”
“无涯还让府里的人叫他公子?”
郎铮听到李叔的话才蓦然发现一个自己刚才一直忽略的问题,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不只是无奈还是苦恼。
“嗯,”管家笑眯眯的点点头,“没办法,每次府里的人一叫他二老爷他就生气,说自己没那么老,但是为了不让别人认为他是老爷的私生子又不能让别人叫他少爷,所以他才让我们叫他公子。”
“叫公子也没少让人误会,唉,算了,算了,他想叫就随他吧。”
郎铮听到这番话,最终无奈的挥挥手,随他折腾吧,只是上次出去有新认识的朋友听说家里有个无涯公子还以为是他养的娈童,好奇之下问出来的时候被众人好一顿大笑,只叹无涯是个“妙人”,唉,不但是个妙人,还是个“愁人”……
朗府不是很大,但也是亭台楼阁,小河流水,景色如画,而后厅就在花团锦簇的小桥流水后面,此时微风习习,鸟鸣阵阵,厅中一男1.女说的正是开心的时候,厅外一道蓝色身影极其不和谐的一闪而过,引起了厅中人的注意。
朗清风唇角微微勾起,凤眸眯了眯,心中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就不能换个玩法吗?
“娘亲,孩儿出去一下。”
“恩。”
厅中的女子抬起头,端庄秀丽的面容似乎是不染岁月痕迹,如果不是她答应了一声,外人在场,根本不会把他当成朗清风的母亲。
朗清风站起身来,走到厅外,四周望了一下,在看到东南方向时很是无奈的施展轻功,将树丛后面的人给领了出来,往厅内椅子上一丢,继续做下喝茶,前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让进来换茶水的丫鬟吓了一跳,但看到椅子上可怜巴巴的人时抿嘴笑了笑,轻轻躬身说了一句。
“无涯公子来了,奴婢再去添碗茶水。”
而椅子上的蓝衣的人看看几人丝毫不惊奇的样子,很是懊恼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然后将手中的小狗放到地上才转过身坐到椅子上,清秀俊雅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红晕。
“小叔,下次你可以换一个方法出现吗?”放下手中的杯盏,朗清风很是无奈的说。
“这个方法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无涯公子,朗清风的小叔——朗无涯一脸委屈的说道,“可是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找到?”
“因为每次无涯你都藏到东南方。”
狼夫人看了儿子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和朗清风一样的表情,眼中是淡淡的调侃。
“有吗?不会吧?”
朗无涯抓了抓头发,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有,下次你可以换个地方藏,每次都是东南方,让我现在很是没有成就感。”朗清风笑着对陪着自己玩到大的小叔说道,“或者下次出现的时候别让我先看到,每次都是一闪而过,然后东南方。”
“太麻烦了嘛不是。”朗无涯放下手,支起下巴,很无奈的说道,“本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还以为我每次都在不同的方位呢,这个又不怪我。”
看着郎无涯说的很有理的样子,朗清风和狼夫人都呵呵笑了起来,反正他们也都是把朗无涯当小孩子看的,听他这么说也不感到一个大人说这种话有什么奇怪。
“对了,小叔,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朗清风止住笑,看朗无涯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水才说道,“下次别再用手把狗的嘴巴给捂上了。”
“额。”朗无涯喝了口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我不捂上它不就叫了吗?你以为我傻啊?”
“可是小叔,这个狗不是人,你捂住它的嘴让它不叫就不怕把它给闷死?”
“我力气很小的,没事。”
朗无涯吓了一跳,但一想到自己刚才把狗放下的时候狗还活蹦乱跳的样子就不担心了,摆摆手轻轻解释。
“算了清风,无涯也只是闹着玩的。”朗夫人笑着看着闹着的两人,如果不是自己知道无涯是郎铮的弟弟,真要怀疑这两人是两兄弟,自己有两个儿子而且无涯是小的那一个,怎么看清风都比无涯成熟的多了。
“娘亲,我跟小叔聊聊而已。”
朗清风对朗夫人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朗无涯,“对了,小叔怎么回来了,前两天听李树说小叔你离家出走,发誓不回来了?怎么了?”
被朗清风的问话吓了一大跳,朗无涯抬起头,眸子转了转,有点不自然的说道,“也没啥了,就是就是哥哥老让我相亲嘛,我不想相亲所以就说你没成亲我怎么能成?哥哥说我是长辈应该先成亲,还说你还小,先成事再成家。我就说我跟你是兄弟,你不成我就不成,结果。”
“结果父亲就生气了?”
朗清风叹口气,拍拍朗无涯皱着眉头的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脸,“你这么说父亲怎么能安心,你整个说的都差辈了,而且就算你要说也不能拿我说,你应该说。”
朗无涯一见朗清风的眼神就会意的将耳朵靠近朗清风的嘴,耳朵慢慢的听到这么一句话。
“哥你不也是到了三十才成亲而且娶到了嫂子么?”
“哎,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回事了?”朗无涯脸上浮现出兴奋的表情,正要说些什么就被进来的郎铮打断了。
“想起来怎么一回事又?不是发誓不回来了吗”郎铮对夫人笑了笑,眸中满是柔情,然后坐到了朗夫人旁边,看了一眼坦然笑着的朗清风,又看了一眼敲敲瞥着自己的朗无涯,无奈的说,“清风,你又跟无涯支什么招了?”
“哥,你别诬赖清风了,这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就是哥你不也是三十才娶得嫂子吗?我才二十四,还早还早。再说了,我没有发誓,我只伸了一根手指头,所以那只能是我说了一句话,不是发誓,嘿嘿,我哪舍得离开哥和嫂子啊,再说了,清风出去了那么长时间我当然得回来不是?”
“你啊,”郎铮无奈的看着笑得很灿烂的朗无涯,“让你现在成亲我还真有点担心。”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现在找不到合适我的姑娘。”
朗无涯听到郎铮口中的话,心里顿时明朗了不少,。本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家的,当然想找朗清风却因为迷路找不到这个原因他不会说出来的。
“父亲的意思是没有姑娘适合你,怕人家姑娘到最后不是嫁了个相公,而是养了个儿子。”
朗清风在旁边打趣说道,看着朗无涯瞬间变黑的脸,一屋子的人笑了起来,整个氛围很是温馨,直到门外传来一个尖细嗓音。
第二章:离开和偷跑
朗家一家人正以调侃朗无涯为乐时一个尖细的嗓音让厅内的热闹环境一下静了下来,众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外厅,就看到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人来到面前,看他手中明黄色的卷轴,朗无涯很是好奇,他一路从外面奔回来,还没有听到任何消息,所以他实在想不透为什么会有太监来朗府。
看看自家的哥哥嫂子还有朗清风,几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只好紧紧嗓子,敛住笑意看着那个小太监。
那个太监估计也是没有见过这么一群人,明明知道是圣旨到了都不跪下接旨反而盯着自己看的人,所以他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只在门口喊了一句,可能是他们没听清楚吧。
于是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再说一遍的时候手中的圣旨就被人拿走了,不错,是拿,而且是名目张胆的拿走了。
瞪着拿着圣旨的某个人,小太监脸都憋红了才说道,“大胆,圣旨岂是,岂是…….”
朗无涯正好奇的拿着圣旨看来看去,被小太监一句大胆吓了一跳,刚转身才发现小太监正怯怯的看着朗清风的手,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是一个小小的圆牌子,正好奇那是个什么东西,就看到那小太监刷的跪下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额,”朗无涯吓了一跳,赶紧让朗清风把牌子收起来,皱着眉头说,“什么东西这是?”
想起圣旨上面写的字,瞪大眼睛说,“清风你什么时候当丞相了?!”
“你起来吧。”把小太监扶起来,朗清风并没有回答朗无涯的话,而是笑着说,“皇上说过会下一道圣旨催我上任,我没有想到会那么快,不过皇上也承诺过我可以不用跪接圣旨,而且赐我这块金牌,我的家人就相当于我,所以大家才都是站着的,但是你不知道,不怪你,圣旨我已经知道了,麻烦你了,李叔,将他接到客房休息一下,好好招待,过两日我同你一道回京。”
小太监刚被金牌给闪到眼睛,跪下来正感慨自己命不久矣时就又被人扶起来,清风拂面的声音让人很是舒服,怔怔的看着未来丞相温和的跟自己谈话然后还让人给自己安排住处,好生招待,丝毫没有要体罚自己的意思,顿时刚才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了,乐呵呵的被人给请出了外厅。
朗清风看小太监走出了外厅才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家人,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坚决,虽然这表情在外人看来仍是一片温和。
“清风,你什么时候当丞相了?你不是说你不会当官的吗?”
朗无涯将圣旨递给朗清风,皱着眉头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出去一趟,清风就官拜一品了,记得小时候他说自己不会当官的啊。
“小叔,爹娘你们都听我说。”朗清风叹了口气,“本来孩儿出去的时候只是游学和拜访朋友,但是中途结识一位公子,一开始以为这人很难相处,面上冰冷,但是无意间大家聊了几句,忽然发现很能聊的开,更重要的是他从根我说完第一句话开始就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我。”
“好大胆的皇帝啊。”朗无涯咂咂嘴,虽然他不太理会这种事情,但是他在酒楼听说书的说过皇上怎么怎么谨慎,怎么怎么冷血,可没听过皇帝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这个皇帝有够白痴的,“他也不怕你是别人派来暗杀他的。”
朗清风将朗无涯的话放到耳边,继续说,“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吓了一跳,也拒绝了他,但是我只能说这个皇帝他不简单。“
“他简单的话皇帝就应该是七皇子坐而不是他坐了。”朗无涯将自己在说书的地方听到的话又插了一嘴,看到朗无涯和众人瞥过来的警告的眼神才抓抓头不再说话。
“他没有说我必须当丞相,只是说大家一起游玩罢了,我就随他们一行人在外面转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我感触很深,最终我决定了,我要接受他的建议,他是一个明君,孩儿不求什么功名利禄,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自己以后的子孙不能行事光明磊落这些东西反而成了凶器了。孩儿只求能够帮这个国家能做点什么,而这个皇帝,他让我觉得我可以做,而且必须做!”
朗清风说完之后就停下了,看着众人陆续对他点点头。
郎铮拍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清风这是真的长大了。”
“对啊,一直都无欲无求的,现在有了自己的目标和想法,还有能够使想法施行的皇帝,清风以后会更努力,也会继续磨砺成长吧。”朗夫人笑了下,但是一想到儿子长大远行,总有点难受,眼眶微微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