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男科的那些事儿——一万三

顾子寒开着车问吴懿：“你听说过相爱相杀么？”

吴懿抬头，有些愕然地答道：“知道。”

顾子寒：“那我祝你和王健百年好合。”

“喂喂，子寒不带你这样的。我们这样是为了谁啊，你个没有良心的。我喜欢的不是他那款，以前在军队里最看不惯这种小白脸了，各种讨厌！”

顾子寒：“反应过激，呼吸加速，温度上升，生理反应强烈，你可以考虑下了。”

“我这不是给你气的么！对了，相爱相杀你从哪儿听来的？”吴懿种觉得以顾子寒这种人的阅读习惯，应该不会这种偏网络的用语。

车开到了苏道文家的小区口，登记好后进去就看见苏道文穿着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板鞋站在门前，看起来阳光帅气，身旁还有两箱东西。

吴懿暗道，大清早的来接人，看这架势。应该也是一个志愿者吧，貌似年龄还不大，值得重点关注。要是自己把顾子寒掰弯了，但是若一个不防被他身边的人抢走，自己可真没地儿哭去。

顾子寒下车打开后车盖，吴懿和苏道文就一人一箱地把东西搬了上来，苏道文人看起来不壮，但是肌肉也结实，在吴懿旁站着也没有比下去。

“上车吧。”装好东西，顾子寒上了车，吴懿坐在副驾，而苏道文则是坐在后座上。

顾子寒问：“那两箱是什么？”

苏道文说：“哦，一箱是海苔，一箱是核桃干。昨天上网查了下，海苔好像能帮助他们进行发声训练，核桃干好像还不错，就买了一箱。”

顾子寒听了甚感欣慰，有种后继有人的感觉，这么一乖巧听话好学的孩子，要是最后留在自己的科室该多好。

“不错，还做了些功课。前边的这个是吴懿，吴队长，以后我们要去外面领那些三无人员，免不了和吴队长打交道。”顾子寒介绍道

“吴队长好，我是苏道文。顾主任科室的实习生。”苏道文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你好。”吴懿则是冷淡地答道

车开了半个小时，就在如家宾馆外看见了在车外抽烟的王健，王健恶狠狠地盯着在副驾的吴懿，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顾子寒把车停到王健车旁说：“白鸽学校在前面的第二条巷子里，你们在这里等着。他们有包车，我先去看看情况，等会儿我过来开车跟在他们的车后面。

王健把烟头灭了说：“我跟你一起过去，让他们两守车，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顾子寒：“可以，那吴队你和小苏在这里等一下，我们过一会出来。”

吴懿只好臭着脸看着两人的离去，而苏道文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套着吴懿的话。可吴懿什么人啊，就是一人精，和你东拉西扯，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两人就扯着一个很假的笑容没有再说话。

顾子寒带着王健到了学校门口，王健打量着这个比较破旧的校区，觉得真是意外，因为这里是租用了一套民居改变而成的学校。

这是因为患有孤独症这种病的孩子不像唐氏综合症或者缺胳膊断腿那样的病，外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其实从外貌来说，一般人基本看不出这个孩子有问题。所以国家对这个病种的福利和支持基本是口头答应，就是不落实。

白鸽学校最初是在一个小学里面的一间大教室里开办的，后来因为孤独症的孩子作息时间和普通孩子有冲突，最终被赶了出来。然后又搬到了火葬场旁边的一个废弃的精神病院里面，环境十分艰苦，但是过了3年，又被征地的给赶了出来。最好没有法子就租了个民居来办学校。

在校门口停了辆大大的空调车，顾子寒进去发现大部分人已经准备好了，有孩子的家长，老师和校长在。

顾子寒一进来，老校长就迎了过来：“子寒啊，今天就拜托你了，这位是？”

顾子寒面容和气地说：“这是我的同事，王健，今天一起来当义工。外面还有两个，有个是警察，还有个是我的学生，应该没有问题的，我会交代他们看好孩子的。”

老校长握着顾子寒的手说：“嗯，好好好，我知道子寒最靠得住了。今天一共39个孩子，加上11个家长，其他的不是不放心，就是没空去。还有学校的5个老师和3个心理学专业的孩子。加上你们4个人，应该出不了事，好好玩啊。”

顾子寒：“没事，我们准备了面包牛奶还有一些零食，应该够的。”

老校长叫来那3个心理学的学生介绍说：“这位是顾子寒，顾医生，这次出去顾医生是负责人，你们要多多像顾主任学习，好好带孩子哦。”

三个心理学的女生有些腼腆的说知道了，就自我介绍了下。

顾子寒：“这样，那我们就出发吧。”

点好人数，一个接一个的上了车，查完人之后，顾子寒和王健下去街边拿车，让司机先开去东郊草坪乐园。

“我不管，来的时候他们是和你一起的，主任你不能偏心啊，去要搭我的车。”走在路上王健说道

顾子寒听了眉角抽动说：“你这是什么逻辑？”

“公平！主任你不想知道我带了什么去么，我们交流一下，看少了什么呗。”

顾子寒只好敷衍着带着王健过去拿车，最后一段路，在王健的各种折腾下，顾子寒只好妥协了。无奈吴懿只好和苏道文一辆，而王健和顾子寒一辆车。

第十七章

在车上，顾子寒正好给王健说等下需要注意的事情，免得下了车出了事再找他麻烦。

王健开着车笑眯眯地说：“主任，放心吧，这些事情我还是有分寸的。不就是不让他们走丢嘛，容易，小孩子还看不住我就不用混了。”

顾子寒听了叹了口气，很好，你真的可以不用混了。

等到了目的地，众人才知道今天的任务是有多么重。等把食物和零食放到一块大的草坪上，就准备接车上的小孩下来。

东郊草坪乐园主要是以益智和现代的雕塑模型为主要的买点，游客可以在大片草坪上看雕塑，玩一些安全的游乐设施。

正所谓是草坪没有围栏，所以小孩可以乱跑，需要注意的就很多。等轻点了车上的小孩，除去11个有家长的孩子，还剩28个小孩。现在大人一共是13个，分配下来就是一人带两到三个小孩。

顾子寒让有家长的带着小孩先下了车去玩，然后集中了老师和学生还有自己带来的人说：“我带四个，你们一人管两个。有什么问题么？没有，很好。就是看好两个孩子让他们今天玩得开心点，现在每大家上去自己领两个和眼缘的下来。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还有，安全就是一切！”

老师率先带着自己熟悉的学生玩去了，三个心理学女学生也挑着自己和眼缘的孩子跑去玩，剩下的就是比较难带的了。顾子寒温柔地看着三人说：“去吧，表现的时刻到了。”

苏道文二话不说，领了两个小孩下车，小孩一下车，就开始乱跑了起来，苏道文也就跟着跑了过去。

王健是怕小孩，而吴懿则是不喜欢小孩，最后三人相视而对，吴懿和王健顶不住顾子寒压迫的眼神，就领了比较活泼的孩子下来。

顾子寒把剩下的四个孩子领了下来，就让汽车开走了，下午到点就来接人。因为顾子寒对白鸽学校的小孩还算熟悉，所以这四个孩子还算是听话，没有像王健和苏道文的那两个跑来跑去。整个草坪就见着两人在追孩子。

看着狼狈的两人，可把吴懿给乐死了。可是一会过后，吴懿发现自己带的孩子还要难搞，居然哭起来了，还用头去撞雕塑。吴懿赶紧把小孩给扯了过来，一脸无奈地望着不远处的顾子寒求救。

顾子寒把小朋友领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白手帕给吴懿说：“蒙住脸，逗他们玩，看有用么。”

吴懿赶紧把手帕叠成三角形挂在脸上，鼻子可以闻到一股好闻的淡雅清香，蹲下来看着小孩说：“这儿，认识我么。看这里！”

小孩看着眼前的大哥哥蒙住了脸，就抽泣地着想去扒他脸上的手帕。吴懿小心的躲开，说：“来呀，来抓我呀。”

顾子寒身边的四个小孩看着搞笑的吴懿，也就跑过去跟吴懿逗趣。

整个早上下来，大家基本都累得半死，幸运的是小孩都没事。中午在发放食物的时候，顾子寒看见一脸憔悴的王健说：“你该多运动下了。”

王健哭丧着脸说：“我这辈子是喜欢不起小鬼了，太造孽了，基本不能交流，只能跟这跑。我怎么感觉像在遛狗一样。“

顾子寒声音冰冷的说：“哦，遛狗，那等下你还要给可爱的狗狗喂食，记住了，都要吃完。”

说完把手里的牛奶和面包、鸡蛋交到了王健的手里。王健跑了一个早上，肚子早就叫了起来，边走边吃地向自己负责的两个小孩走去。把手上的面包交到他们两的手里，谁知道他们拿了之后立马就摔在了地上。王健忍住不爽捡起说：“呐，饿了没有，吃饭啦！”

说着把其中的一包面包打开递到一个小孩的嘴边，小孩的目光转向另一边，就是不张口。这个不行，王健就把面包换了个方向，递给另一个小孩，另个小孩只是死死地盯住王健的手，就是不吃。

王健都快要抓狂了，还有什么比这种更崩溃的事情。完全不能交流就算了，东西也不吃，你要饿死是么，外星人！

王健转眼看向那边，顾子寒带的小孩已经自己拿起鸡蛋小口的吃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听话。

王健叫道：“主任，帮帮忙啊，他们不吃。”

当王健说话的一瞬间，两个小孩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跑了，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顾子寒只好帮着王健去追另一个小孩，把他抱回来的时候看着王健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说：“你把他们放一起玩吧，给我看好了，再随便跑走几个，看你怎么追。”

王健牵着一个小孩高兴地说：“还是主任最好！”

顾子寒：“少废话，先喂他们吃饭。”

过了会儿，吴懿才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说：“我的天，太能折腾了。我的老命都要完没了，你怎么和这个娘娘腔在一起，子寒，你偏心啊！”

顾子寒找出吃的递给他们：“我找你来是帮忙的的，不是来享受的，你看小苏不是带着很好么。”

说着，苏道文牵着两个小孩走了过来，画面和谐而美好。苏道文看着追着小孩跑的王健，笑得异常灿烂说：“王医生好像和那个小朋友关系很好啊，玩得这么开心。”

吴懿坐在草地上说：“确实，娘娘腔很适合去和小朋友相处，看他一脸的满足。”

王健忍着不适，抱着一个小孩走了过来说：“吴队长真是需要去看看医生了，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很严重的病哟~”

顾子寒懒得理这两个喜欢掐架的笨蛋，叫老师和家长把小朋友都开始集中起来。寓教于乐，玩了一个上午了，也该一起学习些东西了。

等把所有的小孩集中起来是，白鸽学校的老师就开始运用一些专业手法指导小孩们学习适应生活的技巧。有家长和几个老师看着一群孩子，顾子寒几人也得空休息了一下，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着小孩们的蹦蹦跳跳。

吴懿好奇地问苏道文说：“喂，兄弟，你怎么让那两个小鬼听话的？”

苏道文笑着说：“也没怎么办，只是比较耐心吧，虽然他们也不理我。”

顾子寒看着地上的小草说：“听说孤独症的孩子特别怕与人的眼光直视，因为他们的思想过于清澈，害怕那些复杂的目光和浑浊的眼眸。”

苏道文看着顾子寒：“哦，那我可以当做主任在赞美我么？“

顾子寒直视苏道文的眼睛说：“你觉得是就是吧。”

王健看了，疲累地躺在地上说：“主任这样说话会让人误会的哦。”

苏道文微笑着说：“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误会就误会吧。”

四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享受着难得的下午。

“子寒，你也在这儿！”突然，只听见悦耳的女声从北边传来。

第十八章

只见一个穿着牛仔短裤和T恤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主动地和顾子寒打招呼。

顾子寒抬头，原来是第X个相亲对象，就有好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来这里做义工。”

林琳自来熟地坐在了顾子寒的身边说：“义工，好有趣的样子。我刚刚和个几个朋友在旁边那儿爬山，才下山，说来这里休息下，他们都是义工么？”

顾子寒只好简单介绍说：“嗯，都是义工，这个是吴懿，王健，苏道文。这位是林琳小姐。”

吴懿和王健都略微冷淡地点点头，苏道文一如既往地和善笑了笑。

林琳看着气氛有些不对劲，因为一般自己在男人堆里，都会受到众人的追捧，怎么来到了顾子寒的朋友圈里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林琳故作好奇地问道：“子寒做的是什么哪方面的义工啊，有空我可以一起来啊。”

顾子寒看着不远处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说：“在白鸽学校当义工，他们是一个专门接收孤独症孩子的学校。”

林琳顺着顾子寒的眼神望过去，看到的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那可真好，我最喜欢小孩了，他们就像小天使一样！”

苏道文笑着说：“那林小姐还真的可以去试着做一下，虽然可能会有些困难。哎，林小姐的同伴呢？”

林琳突然惊醒过来说：“啊，我刚刚去洗手，她们还在等我呢。子寒，要不要一起来玩。”

顾子寒直接拒绝道：“谢谢，不用了，我还要守着他们。”

林琳见顾子寒拒绝，又转而问另外三人说：“你们要来么？我们那边有很多美女，我可以帮你们介绍哦。”

王健躺在草地撑起脑袋看着林琳说：“哥哥喜欢男人，有帅哥么？”

林琳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有些尴尬地说：“啊，帅哥，有几个——不过他们喜欢女孩子。对了，我要快些过去，不然他们等急了，再见。”

说完林琳直接起身，风一般的速度就走了。心里不禁恶毒地想到，怪不得自己不受欢迎，原来是一群恶心的同性恋！

王健把头躺在顾子寒的腿上说：“呐，主任，看这样多快，一会儿就打发了一个。”

顾子寒回想着林琳突变的脸色，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王健看见顾子寒如冬雪破冰，春日花开的笑容，不禁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顾子寒。

顾子寒见三人都直直地看着自己，就收起了笑容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王健顺势说道：“聆听主任教诲，下次决不这样。不过主任，你真的应该多笑笑，多迷人呐~”

顾子寒瞬间冰冷地对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王健说：“起来，腿麻了。”

王健利落地起身，顺便帮顾子寒整理了被压皱了的裤子。

吴懿看不悦地说：“真是大少爷，喜欢麻烦别人。”

王健嘻嘻哈哈地说：“那是，会叫唤的鸟儿有食吃。吴队长就饿着吧，真可怜~~”

苏道文突然对顾子寒说：“主任，大巴来了，是要回去了么？”

顾子寒一看手机，果然到了返程时间，赞赏了苏道文一句，就起身去准备点人数回学校。

苏道文连忙跟在顾子寒身后走过去，王健和吴懿懒懒起身跟在身后。

吴懿对王健小声地说道：“你们新来的那个有问题么？”

王健冷笑一声：“谁知道，反正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