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笃言示意可以退朝了。
自己就向太学的方向走去
叶笃言残忍的笑着:“杨六欲,不用再那么清高了,每个人都有弱点,而你的弱点就是你不该有妻儿。”
第08章
杨盼第一天的太学日子本来很平静。
不平静从杨六欲的到来开始。
杨六欲感觉精神极度的紧张,似乎被一种恐惧包围着,直到看到杨盼平安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才好一点。
杨盼看着父亲这样很难过。
父亲是自己最敬佩的人:“聪明,睿智,平和,没有什么事是父亲不能做到的,但现在父亲变了,变得胆小,谨慎,象是随时都会被杀害的兔子,当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又象一只过度保护的母鸡,这不是他印象里的父亲。”
现在杨六欲就那么侯在旁边,象其它仆人一样,杨盼感觉难堪。
太学的师傅,看杨六欲的样子也不舒服。
本来对杨六欲的平步青云有些微词,但现在看来世事无常,一点都不假。
想走又走不了,留下就只是提心吊胆的活着,不知摄政王要戏弄他到几时。
想给他看个座,于理不合,不看座又于心不忍。
总算适应了有这个前宰相在旁边侯着,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宣布今日的课程结束了。
杨六欲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外面唱到:“摄政王到。”
唉,又来了个摄政王。
就知道这太学的师傅不好当。
叶笃言坐好,示意他们起来。
叶笃言:“怎么,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吗?”
秦学士:“禀摄政王,今天的内容都完成了。”
叶笃言看了杨六欲一眼:“太早了吧。”
杨六欲的身上一凛。
叶笃言:“我想看看太学生的功课都怎么样?”
……
秦学士:“不知摄政王要考些什么?”
叶笃言:“就让他们写些感想深的东西吧,算了,他们也累一天了,就写些家训什么的,没有家训,就想写什么写什么吧。”
叶笃言说完看杨六欲一眼。
杨六欲躲避着叶笃言的目光。
杨六欲担忧的看着杨盼。
叶笃言顺着杨六欲的目光看到那个还未弱冠的孩子,竟然呆了一下。
当杨盼发现叶笃言在看自己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下。
叶笃言笑了,杨盼越发恼火。
杨六欲感觉腿软。
每个孩子都在认真的写着,杨盼也写着什么。
杨六欲看不到样盼写的东西,心里着急,生怕这孩子写什么有悖伦常的东西,不过就算什么都没写,也不能保证叶笃言不找出什么纰漏。
叶笃言看杨盼心不甘情不愿的写时补充了一句:“不会让你们白写的,胜出的人可以把杨六欲带回去,做一日的书童,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太学的学生纷纷侧目看向杨盼,杨盼气得手发抖,他咬紧牙,忍着怒气,继续写着。
写好的东西被放到叶笃言的桌上,叶笃言一份一份的看着。
直到看杨盼的那份,叶笃言眼前一亮。
杨盼被杨六欲教育得很好。
杨盼的字苍劲有力,很难看出是十岁孩子写的字,看得出这是一个很有抱负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就学会了克制。
叶笃言拿起杨盼的字:“这份不错。
杨盼没有预想的喜悦反倒是怒火更胜,死叶笃言,你耍我。
叶笃言笑着看着手上的字,问旁边的秦学士:“你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幅字最好。”
秦学士:请摄政王指教。
叶笃言:“你看他写的”贫则独善其身,迖则兼济天下。“这话意境本就不错,前半句淡定,后半句开阔,他写时,前一句心中了然无无物,写下一句却心潮澎湃,很适合这句话,就算书画大家也很难在瞬间让自己的心境有如此的变化,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说完,也笃言还抬头看了杨盼一眼。
在杨盼看来,没有比这更明显的挑衅了。
秦学士也不由得暗叹:杨六欲的日子看来是真难熬,传闻摄政王同前宰相有很深的渊源一点都不假。
秦学士:“那是不是就这份字胜出?”
叶笃言:“文武双全,文武双全,当然要文武都好才行。”
叶笃言把自己的佩剑取下来,抛向杨盼。
叶笃言对杨盼:“你是胜出了,但能不能守得住你的东西,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杨盼伸手接过宝剑,毫不犹豫,握在手里,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所到之处火光闪过,没有人向前,都躲避着杨盼的审视,这架势哪是比武,分明是玩命。
叶笃言笑了:“杨六欲呀,杨六欲,你这只羊却生了个狼崽子。”
叶笃言踱到杨盼身边:“既然没人愿意试,就我好了。”
第09章
叶笃言踱到杨盼的面前。
看着杨盼温柔的笑着:“开始吧。”
杨盼:“你不用兵器吗?”
叶笃言:“不用。”
杨盼:“伤了你怎么办?”
叶笃言:“恕你无罪。”
杨盼眼睛一亮:“看招。”
杨六欲闭上了眼睛。
只瞬间,杨盼的剑落在地上,杨盼的胳膊也歪向一边。
杨盼张着嘴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叶笃言。
叶笃言依然微笑着看着他。
叶笃言:“真是父子,也不求饶吗?”
杨六欲忙跪上前,一边帮儿子托着胳膊一边求叶笃言帮儿子把胳膊复原。
叶笃言望着杨盼:“你的意思呢?”
杨盼跪下:“草民输了,求摄政王开恩。”
侍卫在叶笃言的示意下,给杨盼复了位。
叶笃言一指杨六欲:“那他怎么办?”
杨盼咬着嘴唇不说话。
叶笃言:“你打算怎么办?”
杨盼眼里含着泪:“我会禀告母亲,父亲今天不能回府了。”
叶笃言:“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杨盼:“不会?”
叶笃言:“你觉得公平吗?”
杨盼:“公平。”
叶笃言:“为什么?”
杨盼:“因为你定规则。”
叶笃言:“你定规则就能赢吗?”
杨盼:“起码有赢的可能。”
叶笃言:“你认为自己很强是吗?”
杨盼:“起码不弱。”
叶笃言:“那等你强到能定规则时,再同我谈论这个问题吧。”
杨盼不再说话,的确,叶笃言足够强。
叶笃言:“回去禀告你母亲,就说今晚我要到府上做客,当然,带你父亲去。”
太学的学生散了。
杨盼回府了。
杨六欲跟着叶笃言。
叶笃言:“杨六欲,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你不打算说一说吗?”
杨六欲:“摄政王是在拷问我吗?”
叶笃言:“不需要我拷问你。”
杨六欲;“摄政王的意思是要把我送到刑部吗?”
叶笃言:“杨六欲,你觉得刑部就是地狱吗?”
杨六欲:“我觉得现在就是地狱。”
叶笃言:“杨六欲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杨六欲:“摄政王,我没什么奢望,什么时候摄政王厌倦了这场游戏,就放了我吧,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愿意供您的长生排位,为您祈福增寿。”
******
晚上,叶笃言在杨六欲的府邸宴请部分大臣。
主要是叶笃言的手下,这些人对杨六欲来讲多不熟。
好在都是他从前的手下,没有太多杨六欲前朝的同僚。
杨六欲就站在叶笃言的旁边,为叶笃言斟酒布菜。
看着他们开怀畅饮,看着他们放肆的叫笑着,杨六欲心中丝丝苦涩。
十年前的叶笃言想什么,他都清楚的知道,但现在,叶笃言是那么的陌生。
他有他的生活,他有他的习惯,他有他的朋友,他有他的未来。
没有任何一样同杨六欲是重合的。
他现在在叶笃言的生活里就是一个仆从,唯一的差别是:“听话或是不听话的仆从。”
叶笃言还想找从前的感觉,但他和叶笃言都回不去从前了。
下面的人都是同叶笃言出生入死的部下,他们都放肆的笑着,怀里搂着漂亮的男人或者女人。
杨六欲感觉到看向他的目光的火热。
他知道自己的不同,知道他太过清秀的面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更知道他前朝宰相的身份会成为被追逐的另一个原因。
当叶笃言对他没什么兴趣,他的日子会更惨。
叶笃言不会那么对他的,就算真的不肯原谅他,起码也能让他体面的死。
右将军的怀里抱着一个男孩,二十几岁。
他明显也喝多了,面色潮红,裸露出来的胸口也是潮红的。
他正靠着右将军撒娇。
右将军的手伸入他的怀里。
本就敞开的衣服几乎全部打开,只软软的搭在身上。
裸露的乳珠挺立着。
上面赫然是一枚金环。
同脖子上的同样黄金打造的颈圈在月光下闪着蛊惑的光芒。
右将军将金环含在嘴里,用舌拨动着,男孩则不住的呻吟着。
周围的人哄笑着。
第10章
杨六欲感觉脑子要炸了。
叶笃言从前都是同这些人在一起吗?
一起的攻城略地,一起的强取豪夺。
一起在这样的月色下饮酒作乐。
杨六欲的手一抖,酒溅了出来。
叶笃言不满的看他一眼。
杨六欲忙擦拭干净。
叶笃言正兴趣盎然的看着右将军怀里的男孩。
杨六欲则浑身不自在。
男孩是他们正烤着的食物,杨六欲就是被绑着的下一个。
总算等到大多赴宴的人都烂醉如泥,宴会结束了。
叶笃言让杨六欲扶他回卧房。
杨六欲:“摄政王,府里没什么舒适的地方安置?”
叶笃言:“去你的院落”
杨六欲:“那我让下人通报一声,让内子回避一下。”
叶笃言:“不必了,我同你家夫人也算是故交了,就直接过去吧。”
杨六欲没有办法,就领着叶笃言回了内园。
乔氏看到叶笃言很是吃惊。
叶笃言倒是还记得乔氏。
叶笃言问乔氏要了茶,慢慢的喝着。
叶笃言:“听闻你夫妻二人感情甚好?”
叶笃言转向乔氏:“你为他什么自然什么都肯做了”
乔氏:“是”。
叶笃言笑了:“包括取悦我。”
乔氏脸一下就红到底,偷眼看杨六欲,不知叶笃言想说的是什么。
叶笃言踉跄着靠近乔氏。
乔氏退避着,但退无可退。
叶笃言挡在乔氏面前,把手伸向乔氏,乔氏吓得掩面哭泣。
叶笃言抬起乔氏的脸仔细的端详着:“你为什么哭泣,你不是很爱我吗?不是愿意同我私奔,不是不在意荣华富贵吗,现在你就这么怕我,我以为你等我的拥抱等了十年。”
杨六欲忍无可忍,一把拉过摇晃的叶笃言:“摄政王,你醉了,早点休息吧,下官也退下了。”
“退下?”叶笃言冷笑着,“退不下了。”
叶笃言坐下:“来人呀。”
侍卫应声近来:“把杨夫人捆起来。”
侍卫把惊恐的乔氏捆起来。
叶笃言:“不,不,这样不美,把美人吊起来。”
如筛糠的乔氏被吊起来,两只手被高高的挂起,一段白嫩的手臂裸露出来。
因为被吊起来,乔氏的白皙的颈看起来那么的诱人,高贵而无助的低垂的头,让颈显得那么的纤细,略微蓬乱的头发,丝丝缕缕的垂下来。
叶笃言用自己粗糙的手指从乔氏的下颚开始,向下滑动。
杨六欲扑上来,叶笃言一躲闪过,杨六欲扑空跌倒。
叶笃言把一堆绳子扔到地上。
叶笃言对杨六欲说:“我不绑你,不是我不会,只为证明——我没醉,现在你跪下。”
这是一个没什么悬念的结果,杨六欲跪下了,而乔氏被很漂亮的吊起来。
叶笃言就这么看着着宰相夫妇。
叶笃言:“现在,我想知道杨盼是怎么回事。”
杨六欲呆呆的跪着,乔氏只是落泪。
叶笃言:“不想说吗?”
叶笃言走到乔氏的面前:“你还能记起我的味道吗?我可是快想不起你的味道了。”
一边说一边拉下乔氏的罩衫。
乔氏一边哭一边求饶:“摄政王,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叶笃言用手解乔氏里面的衣服:“若微,你是不想告诉我,还是不想我停手。”
又一件衣服应声被扯下。
乔氏的哭声由啜泣变成了大哭。
身体扭动着,躲避着叶笃言的手。
跪着的杨六欲发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撞在叶笃言的身上。
叶笃言一踉跄。
杨六欲扑到叶笃言身上拼尽全力打向叶笃言:“叶笃言,你不是人,现在你还能对若微做出这样的事。”
叶笃言向后一侧,抓住杨六欲的胳膊反剪过来。
杨六欲动也不能动。
叶笃言:“我做什么了,我只不过成全她了,她不是想我想得要死要活的吗?不是我救了她吗?是不是珠胎暗结了?是不是你这个万年的好人就出来做现成的爹了?”
乔氏:“叶笃言,你疯了,你都猜到了,还能这么对六欲,你真疯了。”
叶笃言:“不然呢,要我怎样,感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有这么大的儿子可捡,谢谢你们共享鱼水之欢,谢谢你们两个人的背叛。”
想着这十年,两个人朝夕相处,叶笃言的心嫉妒得发狂。
他松开手,杨六欲跌倒,还未等他爬起来,叶笃言早卸下腰间的玉带,劈头盖脸的打向杨六欲。
乔氏:“叶笃言,闭上你的嘴,不是每个人都想你那么龌龊,我们是清白的。”
叶笃言仰天大笑:“清白,带着孩子再嫁,和娶朋友妻的人有什么清白可言。”
第11章
杨六欲躲闪着,但他被劈头盖脸的鞭打,弄得分不清方向。
刚刚坐起来就又被打倒。
叶笃言发疯的打着他。
乔氏尖叫着。
杨六欲已顾不得形象,四处的逃窜。
被发疯的人打死太可悲了。
杨六欲越躲,叶笃言的怒气越大,他打得越很。
终于杨六欲不再躲了,他的腿被伤得很严重,近一段时间的经历也损害了他的气力,他抱着头,逐渐的有些恍惚。
叶笃言终于停下来。
剧烈的运动,让他满身是汗,他低头看着浑身是伤的杨六欲蜷缩在地上,他上前一把提起杨六欲。
杨六欲本能的想躲。
乔氏绝望的感觉,杨六欲要死了,叶笃言要打死他了。
乔氏的嗓子嘶哑,战栗着,但她却挣扎着叫出声:“摄政王,我知道,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但盼儿毕竟是你的骨肉,相爷十年来对盼儿视若己出,就这就不能让你放过他吗?
“我嫁他,是我的错,但如果我不嫁他,盼儿怎么能有一个名分?”
“十年来,他对我都以礼相待,又没娶妻,摄政王,就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十年也够赎罪的了。”
“如果能重来一回,我真希望我能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他。”